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戚允慈道:“是个滥赌之人,指望万场蹴鞠大捞一笔,眼瞧赤日落于下风,输掉银钱,愤怒之下动手伤人。”
  凌初又问了几句,戚允慈都有恰到好处的理由解释,案卷中更是写得清楚。
  凌初不禁心想,或许是因为安逢那日也在万场,才令自己对此案严苛了些,说不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天灾人祸,岂是谁能说定的?
  凌初没了话,垂眸沉思着。
  戚允慈道:“我清点名册,见那日多有贵人,虽然去得及时,可毕竟还是死了人,副使或会遭人弹劾。”
  凌初早已料到,“随他们去吧,又管不了他们的嘴。”
  凌初问她:“万场之事,你报事及时,不然死伤远不止这数,后果难以想象。”
  凌初看着她,语气似平常问话:“你是如何知道万场会有事发生的?”
  戚允慈道:“自小在万场蹴鞠,人多会发生何事属下再清楚不过,永宁侯凌将军的名声一借,去万场的人只多不少。”
  凌初看她一会儿,眸中似有探究,他“嗯”了一声:“你可知万场何人当家?”
  戚允慈道:“万场当家极少露面,属下未曾见过。”
  凌初不懂蹴鞠,于是并未多问,便叫人退下了:“你此事有功,去领赏吧。”
  “是。”戚允慈脸上也瞧不出喜意,凌初也已习惯了她的性子,并不在意。
  这几日凌初忙于万场之事和种种事务,只有夜里才与安逢有短暂温存。因为那夜安逢说做得太过,如今凌初只敢对他亲亲摸摸一番便走了,都不敢留下过夜,怕自己禽兽过了头……
  自从心意相通后,凌初就觉得自己待在守卫军的时间太过漫长,抬头看天色的次数都多了。
  实在等得焦躁了,就去营里的演武场与人比武,众人被他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折腾够了,他又指导几番,便默声回了,留下一群激动的人顺着他指点的思路急吼吼练着。
  今日处理事务又晚了些,凌初刚进府中,便被门童叫住:“公子,将军有请,在书房。”
  凌初愣了愣,只好暂时放下满腔的思念,脚下拐了个方向去往书房。
  书房挂满字画,满屋墨香。
  凌君汐在旁看书,安诗宁立于桌前,正挽袖练着字。
  两人都身着青色衣裙,乌黑长发如瀑,细看发间,隐有几丝灰白,她们各做各的事,静默不言,气氛却并不凝滞,反而宁静安和。
  凌初进门,作揖:“义母,安姑母。”
  安诗宁覆上一张纸,继续写,凌君汐放下杯盏,道“回来了,万场的事如何?可查出来了?”
  事关安逢,凌初也并不惊讶凌君汐来问,便说了大理寺处置。
  凌君汐“嗯”了一声:“这些日子安逢就待在府中吧,莫要出去了,他身上有伤,好好养着为好,不仅是那日的伤,还有落湖落下的头疾。”
  凌初眸色黯淡,垂眸:“是。”
  “宁启则现已回了上京,若是他向将军府递拜贴,一律寻个借口拒了,别见他。”
  在万场一事后不久,宁启则终于进宫面圣,不仅加官晋爵,还得赐仆婢数人,珍绸数段,正居于宁家旧宅。
  凌初知道凌君汐不喜宁家,于是并不奇怪,他从江晟口中得知向安逢赠花那人就是宁启则,心中也并无好感,点头应下。
  “我知你事务繁杂,难以拨冗,可后续宁家回京或会带来的麻烦事,将军府还是要由你撑着,明日,我和诗宁便回温阳。”
  凌初脸色微讶,道:“义母是要避着宁家?”
  凌君汐道:“圣上赐我这‘永宁’封号,意是国朝永宁,还是讥讽我永为宁家奴仆,我不得而知,可这封号是免不了宁家的人说三道四的,我受不了。”
  凌初头一回知“永宁”这无上荣耀的封号可能还有这般意味,当下心中微紧,一时滋味难言。
  凌君汐道:“如今宁家势盛,他们或许会针对我们说上几句风凉话,逞口舌之快,或许会上门以表和气,不管真心假意,你只管不闻不问,这些话,我同样也跟安逢说了。”
  凌初道:“孩儿谨记。”凌初顿了顿,问出一直想要问的话,“那我可还会去边疆?”
  这回凌君汐倒是没出声,安诗宁道:“会去,可如今还不到时候,这些时日,你应想好好陪着安逢,他也舍不得你。”
  凌初听出一些深意,但并不确定,他看向安诗宁,安诗宁落完最后一笔,搁下手中狼毫,笑道:“怀归,望你是真想清楚了,安逢于我和君汐都很特殊,我们信你,也希望他会开心,但并非意味着将人都交付于你。”
  凌初只讶异了一会儿,便面色认真:“我已想清楚。”
  安诗宁道:“这些事你们小辈有数,我们管得多了反而是桎梏,可不管又是放不下心。”
  凌初道:“姑母要我去边疆,也是放不下心,为了让我再想想清楚?”
  “算是吧,”安诗宁仍旧是笑着,语气有些淡淡的调侃之意,“你忘了?几月前问你,你说你对安逢只有兄长之谊,并无他意。”
  凌初默然一会儿,面有惭色:“是我糊涂,姑母要让我想多久?”
  安诗宁道:“说不准。”
  凌初问:“那我何时去?”
  “也没想好。”安诗宁以手作扇,扇了扇纸上未干的墨。
  一切都说不定……凌初不甘,还要再问。
  安诗宁却道:“你先回吧,等时机到来,你自会知道的。”说罢,她已是招手让凌君汐去看她已写好的字。
  凌初站在不远处,也看了一眼,见是不大不小的八个字,他眉头微微一挑,觉得字迹熟悉,但并未深想,既然人已是叫他走了,他也不好再留。
  凌初走后,凌君汐低声念出那八个字:“沉心静气,指日可待。”
  安诗宁将那纸张抽走,卷成筒状,指尖点了点底下真正练的字,她走到门口小炉旁,纸触火即燃,映亮她半边清丽脸庞,眼中跳跃着火光。
  她轻声道:“我写的是‘沉心静气,指日可待’,心中却想的‘提心吊胆,功败垂成’。”
  凌君汐看着那满篇的字,同样卷起,走到安诗宁身旁递与她:“你写得越来越像了,已是一般无二。”
  安诗宁接过那纸,同样付之一炬:“再像也是假的,若有真的最好。”
  两人看着炉火燃烧,安诗宁忽然说:“你不给安逢说清楚,又不给怀归说明白,故意的?”
  凌君汐抖掉安诗宁右手上的纸灰,“一时忘了而已。”
  安诗宁左手把玩着凌君汐的长发,笑道:“你是存心让他们吵起来。”
  凌君汐也任由安诗宁玩着发丝,笑了起来,道:“相处之间怎可能不会有争执?让他们吵一架还好些,看看彼此到底有什么误解,我们不也吵过?”
  安诗宁一想倒有理,便也不管了,她将人半推至铜镜妆奁前,替人卸簪拆髻。
  凌君汐披散着乌发,道:“万场的春末蹴鞠被守卫军搅乱了,不知之后还能否办得起来。”
  安诗宁道:“小逢没事就好,银钱的事日后再谈,倒是承衔对小逢态度怪异,不知让意明告诉他安逢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凌君汐垂眸:“他在万场中对安逢多有维护,想来不算太难接受,不过心中有怨是难免的。”
  安诗宁苦笑:“就算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两人又是说了几句话,安诗宁玩心一起,将散落的乌发编了长辫,她往前一搭,给凌君汐看,凌君汐浅浅一笑:“你的手越来越巧了。”
  安诗宁勾着嘴角:“比之年少时如何?哪个好?”
  凌君汐看着镜中的自己,乌发红唇,眉眼温和,神色是自己鲜少露于人前的柔情:“你从前都是给阿姊梳发,何曾给我梳过?”
  “倒也是,”安诗宁笑道,“以往是花词为你打理。”
  凌君汐眉色微动:“是啊,她总说我头发好,滑得她都握不住。”
  安诗宁梳着她乌黑长发,道:“等到了温阳,我们去看看花词,也去偷摸看看小姐吧。”
  凌君汐点头,眸中有着哀色,她忽然问:“你害怕吗?”
  此话没头没尾,但安诗宁知道她的意思,道:“当然怕,但我更怕报不了仇。”
 
 
第七十六章 副使大人
  凌初回府时,已是夜幕降临,天边泛起深紫色的光,隐有星星点在夜色之中,不过是谈话的功夫,凌初从书房出来,天都已黑了大半。
  凌初到了安逢院里,还未走近,安逢便就开了门,像是早就在等着他。
  夜色方起,屋里还未点烛火。
  凌初今日回来得晚,挂念了安逢一日,他想念得紧,快步上前俯身亲吻,安逢却偏头躲过,凌初也以为是安逢担心人看见,便掩好了门。
  安逢坐下,闷声道:“今日娘亲和姑母找我了。”
  凌初神色微微黯然:“你知道了?”
  安逢蹙眉:“义兄何故如此——”他胸口起伏,心中有气,却不忍发泄,闭口不言。
  凌初垂眸:“确实怪我,义母和姑母不信我确实是应当的。”
  安逢有些气恼道:“连我也不信,她们自然也不信。”
  凌初脸色微冷:“这么说你也认为我该冷静些?”
  安逢语气满是不信任:“义兄你与我才通心意,还不知以后如何,自然是该冷静!”
  凌初听安逢话语如此,以为自己去边疆也是安逢赞同的,既是心痛又是恼怒:“我还需要冷静什么?你说不知以后如何?你我以后还会如何?不就是与平常一样?!”
  凌初穿着守卫军服,本就气势慑人,安逢见他怒容显现,被吓到的同时,也怒上心头,他本来就难信凌初真能想清这心意区别,他自己是断袖,凌初若也是,且对他有意,还至于在上元那夜推开自己吗?
  安逢颤声道:“义兄是真的想明白了吗?你对我到底是兄弟之情,还是真心情意?义兄是真的明白吗!”
  凌初眼神直盯着安逢:“我不是真心,那你觉得那夜是什么?我每夜来找你又是为何?只是随意玩乐吗!谁家兄弟会做那样的事?”
  安逢面色发白,面容愠怒,眼中隐有泪光:“什么随意玩乐?义兄当我是随便的人,是谁都可以?!”
  凌初连忙坐下,抚上安逢的肩:“我并非此意……”
  安逢知道凌初话语并非那意思,但却已是被那话刺到心痛,他撇开凌初的手,说了气话:“正好我也想不明白,义兄究竟是待我真心,还是只因我是将军的儿子!”
  此话简直诛心一剑,凌初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是义母儿子我才对你如此?”
  安逢沉默地看了凌初片刻,憋着气:“是!”
  这想法一直都是安逢心中的刺,周围人待他看他,就只是凌将军的儿子,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所有好,皆因自己战功赫赫的母亲。
  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一直在母亲的光环之下,如果离开了,他什么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惧怕他,讨好他,他从未跟任何人交心,连一个知心友人都没有。
  江晟总说凌初讨好安逢,借以献媚逢迎,安逢不信,可听得多了,便总会被动摇。
  是啊,义兄这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偏偏对他关怀倍至,耐心有加,到底是有几分是出自真心?他方才更是禁不住地恶意揣测——义兄对自己软了心动了情,是否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如此急切想告诉长辈,是不是也另有目的……
  这念头深埋心底,连他都觉得荒谬突兀。
  凌初也同样一惊,从未料到安逢竟有如此想法,他猛地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逢,神情阴沉。
  安逢眼眶微红,身躯也在微微颤抖,他仰视凌初,胸腔冲撞着比他想象中还多的愤怒和怀疑:“义兄敢说不是吗?”
  凌初紧咬齿关,字字含着怒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趋炎附势之人?我是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动心?我是因为贪慕你身后的权势吗!”
  安逢倏然站起,眼已通红,悲戚嘶声道:“义兄只管说是还是不是!”
  凌初气得倒抽一口凉气,方才走进安逢院里的欣喜全然消散了个干净……
  他目眦欲裂,好似前额都在突突跳着,他看了安逢一会儿,沉着脸拂袖而去。
  安逢在他转身那一刹那,便就双腿软了力气,脱力般地坐下。
  他看着凌初的背影,眼前被氤氲水光冲得混沌模糊,这在夜色中愤然离去的背影好似与梦中画面重合,令他心如刀割,后脑也隐隐作痛……
  凌初几乎是夺门而出,疾走几步后,脚步滞缓下来,心中大半怒气顷刻间就变成悔恨。
  众护卫只见凌初气怒跨出房门,而后又在院里绕了个大圈,又快步回了房里。这奇怪的举动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若不是都看见了,且惊得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是幻觉。
  凌初进门,见安逢正看着门口,面色惨然,泪眼涟涟,他心口仿佛被重锤一砸,剩余的怒气也已都没了影,只余怅然心痛,“安逢……”
  安逢忙擦去眼泪,板着脸:“义兄回来做什么……”话音未落,眼中竟是又滚出泪珠来。
  凌初上前,无视安逢左一拳右一捶的反抗,他被人打得闷哼几声,拭去人泪水,轻声道:“我最初见你,的确是因义母的原因而对你好,可我后来是真心待你,将你当作弟弟,后来动心绝非是因你身份,我方才生气,是听你那般猜我心思,难以接受。”
  安逢听着凌初剖露真心,句句肺腑,渐渐停止挣扎,由人拥在怀中,他消了些气,却哽咽犹在:“当弟弟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