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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戚允慈站在远处,稍稍侧身对着宁启则,面向门口。
  宁启则药性未除,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周身裹着与时节不相配的厚披风,遮住全身,脖颈处还渗着血。
  方才江晟忙着捉成端云没细看,这下一打量,叫他认出了宁启则。
  真是晦气,江晟半是惊讶半是愤恨,暗暗啐一声,竟给安逢戴了宁家人送的花!那时候不会是真看上安逢了吧!他心头一阵恶寒。
  宁启则也认出了江晟,他知道江晟方才撞见了什么,心里实在没有底气和想法与人攀谈。
  那日赠花的宁启则有多风流俊美,如今这般的他就有多尴尬狼狈。
  江晟三言两语向戚允慈禀报了经过,也说了江连并发两箭相助的事。
  戚允慈道:“早闻江将军射艺不凡,如今见识了,不过你日后捉拿案犯,定要当心后背。”
  江晟细想自己确实没多大点儿功劳,撞见了人,还让人跑了,要不是那两箭,今日说不定会空手而归。
  他捉到人的喜悦淡了些,道:“属下受教,方才我哥也训过我了,说他射箭我都没听到动静,属下以后定会注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启则在一旁听得一惊。
  江将军,江姓,又是两兄弟,此人是江一存的小儿子江晟?那日在他身边的少年难道是……凌君汐的儿子?
  可凌君汐的儿子为何会和那画中人如此像?
  宁启则看着江晟,江晟注意到他目光,一脸严肃地退到戚允慈身后。
  这人是个断袖,莫不是又看上自己了吧!
  宁启则并不惊讶,他收回眼神。既然是将军府的人,那对自己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此刻房里只有宁家心腹和守卫军的人在,宫里的人今日进了宫,并未让此事传开来。
  宁家看重名声,断不能让这样的污糟事传出去,他们美其名曰的随手一送,玉盘珍宝,都让江晟有些看直眼了。
  戚允慈道:“宁公子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捉拿要犯,就算圣上知晓,此事你是苦主,圣上仁慈,定会宽宥一二的。”
  听这话也不知应没应,但礼是肯定不收的。
  宁启则笑了笑,平常俊逸的面貌有些颓丧:“那大人可知此人为何杀我?”
  戚允慈道:“此人是个采花贼,专奸淫男子,先奸后杀,昨夜就杀了四人。”
  未料到戚允慈的话如此直白,宁启则面色变了又变,艰难道:“多谢各位相救,让鄙人逃过一劫。”
  身后的江晟张大嘴,又闭上,本以为宫里赐给将军府的人忽然来杀人就够稀奇的了,没想到还是个专门奸淫男子的……
  江晟脸上带了点同情,原来这宁启则还真是苦主啊。
  “那大人怎知他会来……”宁启则顿了顿,“找我?”
  戚允慈一句带过:“追查到他的踪迹在燕城,宁公子相貌不凡,盛名在外,我们不敢松懈,一刻不停地来了这里。”
  这是安慰还是讽刺呢?
  戚允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话语直接,宁启则越问越难堪,再草草问了几句便作罢。
  戚允慈和江晟等人带走了物证,连同那枝红艳的石榴花。
  守卫军的人离开后,宁启则再也维持不住僵硬的笑,他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地狼藉,心底厌烦。
  方瑞听了风声,迟迟赶来,在门外焦急道:“表哥,我听说守卫军的人来过?发生何事啊?你可有恙?”
  “没什么,来了个小贼而已。”宁启则竭力冷静,声音平淡,可胸口一股恶心和怪异迟迟没能消散,花香早已没了,马厩又隐约飘来臭味,让他想起今儿吃的饭食,又硬又淡。
  宁启则几欲作呕,耐心消耗到了极致,他忍着呕意,低声吩咐奴仆:“去烧热水来!我要沐浴!”
 
 
第五十九章 鸩杀灭口
  成端云身份特殊,是圣上所赐,江晟和段禀知押人进京,半路就被宫里的人截下拿走,而后收押在了大理寺。
  他杀人的事铁证如山,事先就被凌初加急呈上天听,原本以为要过些时日审讯,可出乎意料地是,宫中几乎立马就下了口谕:
  “佳人为贼,即刻鸩杀。”
  一未审讯,二未认罪,连口供爰书都没有,直接就定了罪名,跳过了刑部和守卫军等众多制度,极不符规矩。
  深夜,成端云看着他面前的一杯酒水,冷笑一声:“连一夜都等不了,好一个卸磨杀驴。”
  站在牢门外的萧翰没听清,问也懒得问,他不喜成端云,巴不得人快些死。
  成端云端起酒杯,转着细细打量,仿佛杯中物是香甜佳酿。
  “再拖也逃不了一死,”萧翰不耐,冷冷道,“你杀害多人,皇叔留你全尸已是仁慈。”
  成端云笑了笑:“圣上是仁慈,让王爷监刑也是我的荣幸,那王爷动用私刑折辱我,又该是怎样的刑罚?”
  萧翰不为所动。
  成端云道:“王爷是我见过最虚情假意的人,府中如此多的侍妾,怀中温香软玉,夜夜笙歌,却还要装作一副深情模样,不让人提起她的名字,到底是觉着伤心,还是也觉得自己虚伪?”
  萧翰扇着折扇的手微微一抖,看向成端云。
  成端云稍稍靠着墙壁,将自己隐在灰暗的光影处,他眼睫微动,抬眼道:“可笑啊,真是可笑,你以为,贺清才真是病死的吗?她是被害死的,你不替人报仇,还心安理得地活着……”
  萧翰闻言面色剧变,连成端云不敬的称呼也不在意了。
  “你——”可还未待他问出来,就见成端云举杯仰头。
  酒杯掉落在地,萧翰咬牙道:“你方才那话是何意?”
  “你知道什么?她是被人所害?是谁?”
  成端云嘴角流出血丝,他看着萧翰,脸上挂着漠然的冷笑,身子渐渐泄软无力。
  萧翰红着眼:“你是骗本王的!清才她本就多病,那些年她心郁多愁,难免熬不过去……”
  成端云闭上眼,萧翰的人上前探了成端云脉搏和呼吸,对萧翰摇了摇头。
  萧翰这两日被成端云耍得大急大怒,许久都心绪未平,他看了良久,恨恨甩袖离去。
  几个狱卒领命来抬尸到坟岗,这是个苦差事,坟岗远在城外,他们通常都会放着等攒了好几个死人才会一齐拉出去,要是天气热,人早臭了。
  可今日这人不大一样,就算牢中昏暗,也依旧能瞧清此人肤如凝脂,身娇貌美,刚死不久,身体好似都是温热的,其中一人起了恶意歹念,却不敢说出来,只敢打着收拾的名义蹭一蹭,摸一摸。
  成端云衣裳渐渐散乱开,其他人瞧见了,皱了皱眉,可也没多说什么。
  “就算是死了,他也是圣上的人,你也敢?”
  狱卒们吓了一跳,见头儿带着两个人过来,一人身形高大,面容冷漠,一人头发剃得极短,也一看就不好惹,来人衣角肩边都绣着卷云纹,腰间挂着雕刻繁杂的腰牌。
  是守卫军的人!
  狱吏气急败坏,觉得丢人现眼,他治下不力,要是被人告状上去,也够吃一壶的,他忙道:“还不快将尸体搬走,让狱医验了?竟在这里磨蹭耍滑!”
  狱吏转过身:“大人您瞧,安王爷带着圣谕来的,早先一步用了刑,这犯人……贵营就算是拿回去,也是审不上了。”
  段禀知看着衣衫不整,毫无生气的成端云,未出声。
  袁若全道:“你若是不在门外拦着拖着,我们也早该进来了。”袁若全冷冷看着他,“还故意让我们同安王撞了个面。”
  狱头讪笑一下,没解释。
  牢房阴暗潮湿,衬得成端云格格不入,袁若全心知无可挽回,多说也无用,有些气馁地转身离开。
  段禀知看了一会儿,也跟着转身离去,可走了几步又慢慢停住了,他忽然回身道:“人我们要带回去交差。”
  袁若全看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要人,毕竟人已死了。
  牢头犯难。
  袁若全催促:“副使还等着我们复命。”
  狱头两边都不想得罪太多,于是咬牙答应了。
  最后段禀知将人裹了白布,拴绳背着上了马,和袁若全回营复命。
  守卫军营一向彻夜不闭,交替值守。建立之初,其体系庞杂,凌初甚至起居饮食都在这里,孤身一人夜以继日,旰食宵衣。
  只是今夜有所不同,他的房里多了个人。
  凌初听闻鸩杀成端云的消息之后,立马察觉不对。
  他亲身前去会太招摇,会被人揣测出其他意味,便让袁若全和段禀知前去大理寺,以审问之名将人带到守卫军营,先拖延半宿。
  安逢听到是成端云的事,也说要去,左右都是等,凌初便带着安逢一齐宿在守卫军营。
  安逢昨夜因噩梦眠浅,没等多久就打着瞌睡,伏身趴在桌上。凌初看着安逢睡颜,轻轻叫了一声,未能唤醒,他抬手摸了摸安逢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又碰了下脖颈。
  这样睡着太不舒服,安逢连眉头都是蹙起的,凌初起身,想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刚俯身,袁若全他们就在外敲门。
  这下动静就大,安逢恍惚睁眼,见凌初面容近在眼前,还以为是梦。
  摇曳烛火下,凌初面庞轮廓分明,光影虚幻。
  又是义兄……
  安逢笑了笑,缓缓靠近,想与梦里的凌初挨在一处,最好肌肤相贴。
  凌初喉结滚动,缓缓垂眸,眼神落在安逢漂亮的唇珠,他不闪不避,也未主动倾身,放在桌上的手却缓缓收紧,手背连着小臂都绽出一根根青筋。
  “副使?属下前来复命。”袁若全听着没回应,高声又喊一遍。
  这下安逢是真醒了,眼里清醒许多,凌初瞧出安逢神色变化,不紧不慢道:“见你困了,想叫你去榻上睡。”
  安逢心怦怦地跳,心道好几声好险好险,他愣愣点头:“哦!好的义兄!”
  凌初缓缓直起身,面色平淡:“进。”
  袁若全讲明事由,没听几句,凌初就已眉心紧皱,这圣谕下得实在太急,就像是灭口,人轻飘飘地就没了。
  成端云说不定知道很多事,他与陈一示,安逢,宁家,甚至帝王都有关系。
  那时应当先写案卷,慢慢拖着即可,怎能加急行事……还是自己性子太急了。
  凌初懊悔,扶额叹道:“是我低估了成端云的重要。”
  若不是安姑母提点,他也根本看不出成端云的目的,定会找错了方向,是他心急则乱,成端云在府中这么久都未对安逢做什么,又何必这次再来犯事?
  只是为了去宁启则那儿惹乱子……他怎么看都像是成端云见色起意,莫不是以己度人了?
  “那朵石榴花呢?”
  “已送去由卢大夫去看了,可药味和痕迹都淡了许多,许要些时日。”
  也就是说,忙活大半日,他们什么也没能知道。
  凌初稍微整理了心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失望,他道:“今夜辛苦,你们先回吧。”
  袁若全道:“是。”
  段禀知也点头,面色却欲言又止。
  凌初问:“可还有事?”
  段禀知张了张嘴:“成端云……他如何处置?”
  凌初一时不解其意,倒是一直沉默在旁的安逢听出来了:“劳烦找人将他安葬吧,走我私账。”
  比起梦里的事,安逢对才发生不久的事有更深的记忆和感慨,他语气复杂:“他毕竟在府上伺候过我一段时日,待我一直很好。”
  赐刑之人不可买棺立碑。段禀知道:“那我今夜送出城埋了,一切从简。”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①:
  安逢(以为做梦):嘿嘿……义兄……
  (*′﹃`*)
  安逢(清醒)(假装严肃):哦!义兄!
  (●°u°●)
  小剧场②:
  很久以后……
  安逢:咦,这桌上怎么有个手印啊?
 
 
第六十章 泠泠月光
  袁若全和段禀知出了门,袁若全不解,问:“段兄不累?今夜何必自个儿揽了?等明日也行的。”
  段禀知沉默片刻,道:“也算与人相识一场,盖一抔黄土的事,不算什么。”
  袁若全早已看淡了这些,他上过战场,见过许多敌方的忠义之人,也杀过许多,他只是笑笑,心底觉得段禀知人颇有情义底线,也心存半分善意,想来那时也不忍看见人惨遭亵辱,才说要带人交差。
  袁若全拍拍他肩,走了。
  段禀知背着裹了白布的人上马,一路驰行,他有守卫军的腰牌,出城并不困难,守城的人盘问了几句就让他出城了。
  荒郊野外,月色朦胧。段禀知选了一处开着许多花草的无人山坡,下马栓绳,又将人扛起,踩着惨白的月光向坡上走去。
  这里无疑是个好景致,地方清静,月白风清,微风不燥,好似一抬手就能摸到月亮,周遭有些鸣虫嗡嗡,但也算一番意趣。
  段禀知将人放在地上,动作间,成端云的手滑了出来,他不小心碰到,觉得冷得像冰一样。
  他开始松泥挖土,熟练得仿佛以前就做过,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比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掀开了白布。
  月光洒在成端云脸上,平日所见的风情如今一分没有,反倒被月光衬得冷冷的,像块晶莹的美玉。
  段禀知看了一会儿,将人拉起背了起来,他走向那个挖好的坑,忽然脚步一停,站在了原地。
  没了那块白布的阻隔,成端云就严丝合缝地趴在他背上,双臂垂下,四肢冰冷,唯独胸口一处微烫,很轻微,但足够让他察觉不对。
  段禀知微微瞪大眼,捏了捏成端云的手,仍旧柔软细腻,不见丝毫僵硬。
  “呵……”段禀知都气笑了,怒道:“成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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