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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此话一出,几人纳罕,他们回京是秘事,踪迹绝不能被人知晓!
  凌君汐看着他们,轻轻吐出二字:“杀了。”
  “……是。”
  几个家中已有子女的将士不忍地别开眼。
  那孩童见人拿刀向自己走来,急忙道:“我是去参军的!将军可查我身上可有带异物!这是到明州的近路,我同我弟弟走了整整四日,就是为了见将军!”孩童像是女儿嗓音,只是太久没喝水,已经干哑,她慌忙脱衣抬脚,凌君汐抬手,手心朝后,手指弯下,男将士们见状低下头。
  女孩解开粗制滥造的脏布,她的脚底遍布血肉脓疮。
  凌君汐问:“为何觉得我是元靖将军?”
  那女孩道:“我猜的,元靖将军是女人,你气势非凡,领行人马,且打有耳洞,说明是女儿身。”
  她至少隔着凌君汐百尺之远,且他们骑马而来,晃动之间,这怎么可能看得清耳朵上几不可见的穿孔?
  于清嘉听了面露惊诧怀疑,她以为她自己的眼睛已经够好了,“你看到的?”
  女孩眼睛瞳仁黝黑,点头。
  于清嘉看了凌君汐一眼,见她神色有动,便有心再试探,又刻意娇声问:“你也能看见我的?”
  女孩摇头:“你没有耳洞。”
  于清嘉虽是女儿身,但出于一些原因,她还真没穿耳洞!
  女孩也看出他们不信,接连说出来:“你们一共二十一人,有耳洞的有九人,分别是第二列第一个、第四个,第三列第一个……还有四个蒙住了耳朵我看不出来,对了,最左边那人右耳垂还有痣!”
  顾云良埋着头,面色惊骇地摸摸自己耳朵,他都不知道自己耳朵有颗痣!
  他看向楚行,楚行也正好看向他,对着他点了点头,唇语道:“有痣。”
  女孩边说,于清嘉就边察看所言是否属实。
  都说对了!
  她驱马回到凌君汐身边,神色震惊,又有惺惺相惜般的喜色。
  凌君汐杀气敛了些,眼神竟柔了下来,让女孩把衣服穿上,她问:“你眼睛自小就好?”
  “是。”
  “会骑马吗?”
  女孩神情激动,牵着男孩的手也举了起来:“不会,但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
  凌君汐道:“带上吧,也可途中做个掩饰,”她仍有戒备之心,对将士说道,“好好检查一番,到了州界府重新换身衣服。”
  “是。”女兵领下命。
  凌君汐与顾云良换了位置,蒙面遮住了耳朵,到了人略多的地方,他们就换了衣裳乔装商贾,一行人心情沉重,寡言少语,到了上京城郊歇了一天一夜才继续走,那个男孩一直沉默,无言得像是哑巴,女孩也鲜少说话。
  她并不多问这路人马为何回京,跟着人到了城门口也不问,见人换上重甲也不问,到了廷王府也不问,看见廷王尸首分离,血流一地也不问,只将自己弟弟拉至身后,看着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凌君汐举枪撇开血尸,翻身下马,状似无意地踢开人的头颅,萧阙的人头滚到一边,撞到桌脚,洒了酒液,浇到脖颈冒血处,血肉筋骨都好似在跳动,此景令人胆寒恐惧,众人噤若寒蝉,有人颤抖着呕吐,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凌君汐道:“陈一示呢?”
  无人应答。
  凌君汐一手捧着牌位于怀中,一手反握带血银枪,走近一些,枪头在地上磨出声响,滋出火花,更显寒光。她脸上的鲜血流过长睫,神情阴郁疲惫,又问一遍:“陈一示在哪?”
  好几人被她吓得失禁,再也憋不住啜泣,嘴里啊呜乱言,一人从乱七八糟的的回忆中回神,满脸涕泗道:“啊我、我方才看见他趁乱跑了,跑到、跑到后院去了……对!是后院!今日是廷王妃临盆!”
  凌君汐手指捏紧了牌位:“带路!”
  那人被一枪挑起,湿着裤子给凌君汐带路,去了后院。
  混乱中只要有人反抗暗算,皆被近卫当场斩杀,二十一人皆是精兵,步步镇守。
  男孩呆站在一边,像是被吓得僵了,许久都不动,他侧头看,发现本站在他身旁的阿姊不知何时竟不见了,以他现有的三岁心智难以思考人为何不见了,可他未哭喊,只询问凌君汐其中一个近卫:“姐姐,我阿姊呢?”
  那人惊异于他会说话,而后摇头:“未曾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宫中来了人,召来了宫中兵将,但也不敢将凌君汐的人如何,人一直僵持着。
  而后传来了圣旨,众人都才松了口气。
  近侍站在一地血和尸体前,抖着手颤声宣完旨。男孩忽然发现他的阿姊又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就站在他身边。
  “阿姊!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男孩眼含着泪,纵使他性子再冷静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小孩。
  女孩宽慰他,指了个方向道:“我一直在那边啊,你没看到我。”
  是吗?
  男孩怀疑自己是真没看见,毕竟他自己小小一个,看到的视野很有限。
  “阿姊,你身上怎么有水?还有血!”
  女孩道:“我摔了一跤,碰上的。”
  “痛不痛?”
  “不痛。”
  男孩不再问了,女孩摸了摸他脑袋,轻声道:“如果等会儿发现阿姊又不见了,不要哭,将军会好好待你的,你不是想当个小将军吗?好好跟着学。”
  男孩惊讶问:“阿姊你不是也想当将军吗!你要去哪儿?”
  “阿姊要去办事情,需要很久很久。”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或许等你当成将军就能再见到了。”
  男孩既舍不得阿姊,又想跟着将军,正犹豫间,楚行来了,“将军要见你们。”
  “我们?”男孩看见自己阿姊的脸一下就白了。
  两个小孩跟着楚行,走进一间屋子,女孩进门立马就跪了下来:“请将军——”
  凌君汐打断话:“你们父母呢?”
  女孩愣了愣:“我娘死了,我爹想将我换给别人家,把我吃了,我听见了,就带着弟弟跑了……”
  战事连绵,流民众多,饿殍遍野,父母易子而食。
  楚行轻轻皱了皱眉,叹气。
  凌君汐也未想到这个答案,面色动容一瞬,她闭目,问:“记不得名字了?”
  “记不得了。”其实是记得的,只不过是好养活的贱名,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姓,她不想再跟着那个人姓了,而娘亲,她都不知娘亲姓什么。
  凌君汐沉默一会儿:“忘了之前所有的事,我给你们取个名字,跟我姓。”
  女孩面色惊讶,继而眼中不可控地涌出泪来,她颤抖得磕巴了:“我……好、好……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楚行将女孩扶了起来。
  今夜无星无月,凌君汐依稀听得见远处鞭炮声响,雪纷纷落下,化在血里,积着血水越来越多。
  凌君汐依旧面色疲倦,她目光暗淡,可瞳仁中又似有点点微光,整个人神情沉静,似有哀伤,又似有奇异的笑。
  鞭炮声和烟花声一层又一层地传来,在上京表达着祝福和除祟的烟花焰火,在战场上却是夺去生命的声响。
  这个王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衰裂,昏庸的夷帝登基后,更是乌烟瘴气,奸佞横行,圣成帝宵衣旰食,忠常将护国守疆,这呕心沥血的强硬治理不过是换来一段迷人眼的回光返照。
  自太子萧安死后,内忧外患,就已大乱。
  “除夕夜,新年始,年初瑞雪……”凌君汐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碎雪,轻声道,“从今以后,你叫凌年,你弟弟叫凌初,生辰都在今日。”
  “你们要在战场上为我卖命,”凌君汐顿了顿,补道,“为我,也为晏国。”
  凌年道:“是,将军。”
  凌初也学着凌年,稚声道:“是。”
  凌年凌初退出房门,走着走着,凌年就猛地抱住了凌初,身躯颤抖。
  凌初察觉到脸颊湿湿的,慌忙问道:“阿姊!你怎哭了?”
  凌年道:“我太高兴了。”
  砰!砰!
  空中忽然爆出绚丽焰火,璀璨得照亮整个夜空,声响震耳,惊得凌年凌初心紧,他们没见过,吓得缩着头躲,没有孩童看到烟花的好奇和喜色,而是惧怕茫然,惊恐于看到的绚烂。
  心里一直绷着个弦的凌初终于哭了出来,他闭上眼,捂着耳朵:“啊……阿姊!我不喜欢这个!不喜欢这个!”
  凌年不敢随意进屋,只能抱着凌初缩在一角,自己紧闭着眼,将凌初的耳朵捂得紧紧的,他们度过了一段惶恐难安的时间,直到凌君汐的人发现他们,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明明是温暖安逸的被褥和环境,凌初却整夜未睡,在烟火炮仗的声音惊惧着度过。直到天将亮,他才脸颊挂着泪痕,累得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三岁的凌初(发现凌年不见了):( ′~`)(强迫自己冷静)
  凌年回来了后……
  三岁的凌初(哭哭):阿姊你去哪里了哇……
  PS:下章是安逢失忆前的事,失忆前的事也很重要,希望大家不要觉得篇幅有点多。(好熟悉的话)
 
 
第四十五章 讨厌哥哥
  那段廷王府的回忆因为凌初年纪太小而变得模糊,他印象最深的不是一地的血,反而是那窗外忽明的火光,震耳的声响,和种种胆战心惊。
  后来凌年凌初为凌君汐卖命,极为刻苦,尤其是凌年,她聪慧,勤奋,敏锐,她的天赋可以让她夜观风向,细察星云,知晓活物动向,且能在混乱厮杀中准确知道敌方将领的位置,记住排兵布阵。
  小小年纪的她跟着凌君汐征战数年,满十七岁时,凌君汐将她收为义女。
  凌年被收为义女的那一日,凌初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当年的廷王府的混乱场景,他问凌年当时为何说要走。
  风吹草低,日落黄昏。
  如今的凌年已有将才风范,不见当年半分落魄慌乱,她背手,看着远处起伏的金色草浪,弯起眉眼一笑:“你还记得啊?我那是看你被吓得,逗逗你,让你想些其他的而已。”
  原来是这样。
  凌初并不细问,因为他确实记不太清楚了,记不清凌年何时走的,何时回来的,记不清凌年身上的衣物有何变化。
  但凌初仍清楚记得那焰火,故而一直不喜欢炮仗烟花等物,除了打仗,他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就叫人不放,别人偏要放他就会跟人打架。
  可人家久离家园,放放小炮仗有何错?
  凌初年纪见长,虎狮一般的性子就显露出来,在边疆的他简直张狂难训,桀骜不恭,十四五岁的年纪太招人恨,也太招人烦,连凌年都受不了他的脾气,后来凌初私骑主将的马,凌年怒扇了他一巴掌,拖着摔脱臼的他去请罪。
  凌君汐一言令下,将十五岁的凌初赶去了上京,由江连磨他脾气。
  不改好,就别想来边疆当将军立功了。
  住在上京,所有风吹草动都让凌初惊愕烦躁,他被拘着不准出城,不准上马,不准花钱,久被拘束压抑,他脾性极大,江连只有拿凌君汐来压,他才有片刻听话。
  只有安逢,凌初会因着是凌君汐的儿子而主动地耐心忍让,旁人说他是变相谄媚,巴结将军,这话江晟说得最多,凌初也不辩解。
  他不会对别人承认,也是因为安逢叫他凌初哥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凌初哥哥,陪我放风筝啊……”
  “凌初哥哥,这个字怎么念?”
  “凌初哥哥,我想出去游湖……”
  “凌初哥哥,今夜我要放烟花,跟我一起去看吧!”
  凌初一听见烟花,就冷下脸:“不去。”
  “为何?”穿得一身圆滚滚,白乎乎的安逢探出头问。
  “就是不想。”
  “哦。”安逢背手乖乖站着,出于礼节和矜持,他从不会一直缠着凌初做什么事,只会静静等着人改变主意。
  凌初见他不放弃,眼睛还期待地看着自己,改话题问道:“那个梁瞿,近日可还来找过你?”
  “嘘!嘘!”安逢一指竖于唇前,急得跺脚,神色严肃道,“凌初哥哥小点声,我们不能直呼其名的!不是同你说了吗?要唤驸马的!”
  凌初瞧安逢这样,不知戳中了他心里哪个点,他很想笑,但又憋住不笑,扭曲地沉着脸问:“他近日可找过你?”
  安逢摇头:“没有了。”
  凌初放下心,嗯了一声。
  然后安逢继续站着不动,看着凌初认真擦刀。
  那环首刀杀气重,锃亮无比,刀身流畅,刀刃锋利,安逢目不转睛。
  凌初瞧他脸都快贴上来了,将刀拿远了些,道:“你离远些,当心这个伤着你。”
  安逢眼睛一眨,道:“我想摸一摸。”
  “不可以。”
  安诗宁和凌君汐交代过所有人,安逢要少碰这些。
  凌初说:“这刀重得很,你拿不动,忘了你上回骑马摔了?等你伤好了再拿。”
  安逢道:“那只是意外!”安逢嘴上这样说,但依然后怕地揉了揉腰。
  凌初吓他:“你看你都快十四了,要是再摔几回伤着根本,以后都长不高怎么办?”凌初比了比,“我刚回京时十五岁,那时的我就比你高多了。”
  安逢果真被他唬着了,因为他这时还真挺矮,凌初又生得高长得快,他还不到凌初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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