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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第四十三章 漫天华彩
  懂是懂了,安逢却更忧心了。
  自出生起他便过得平畅顺遂,鲜少遇见大忧大难,除了在府中担心战况,他就没有这么忧心的时候,现忽然就看通了些朝政之事,心都提了起来。
  “也不知宁启则会能拿到个什么官……”安逢心里不是滋味,语气间带了点羡慕的酸,“也不知会取个什么字……”
  他自己还没取字呢……
  “哦!”安逢忽然想起凌初如今的岁数已是不小,问道,“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义兄的字呢,义兄冠得何字?”
  凌初道:“义母替我取的怀归。”
  “怀归?”安逢听了一笑,“听着书卷气浓,倒不像义兄,念着都不习惯。”
  凌初道:“就是想镇镇我身上的戾气。”
  “那这字取得好!”安逢道,“如今义兄瞧着也不怎么凶了,变了好多。”他说着跳下石块,却感觉腰间一股拉扯力道。
  凶?还变了好多?
  凌初还在想安逢居然说他凶,还变了,就觉腰带被什么东西勾着一扯。
  “等等!”凌初反应过来,五指一收,扣住安逢臂膀,安逢低头看去,见自己腰间挂着的瑀琚佩环竟勾在了凌初腰带带钩上。
  方才离得有这么近!
  安逢心如擂鼓:“这!”
  “无事,解开便好。”凌初神色无异,松开手。
  安逢又站上石台,手伸向凌初腰间,将要触碰时又想起什么,动作一顿,可此刻收回又显得心中有鬼,于是安逢还是上了手。
  凌初腰间带钩做得精致,错金琉璃的长形钩体,钩首制的猛虎模样,扣在了孔处,许是因为是武官,为着行动不受桎梏,钩首做得比一般长且紧。安逢手扫开环佩,谁知那瑀琚之间的丝线竟是卡进了虎兽形带钩的口牙处,两颗玉珠卡着动也动不了,就像是那头小虎咬紧了不松开一样。
  这……怎么卡住的?
  安逢蹲也蹲不下,站着又视线受阻,迟迟扯开不了。
  春日暖阳,莺啼燕语。两人离得很近,腰胯将贴未贴,凌初背手站着,上身稍稍后仰,给安逢些空间解线,可勾着的玉佩留下的线太短,他们还是不得不站得很近。
  腰是极为暧昧的部位,两人呼吸相闻,无意间身体碰撞接触,他们额上都出了层薄汗,脸也泛上些尴尬的热意,惹得周围的气息都在发烫。
  安逢瞥一眼凌初的腰腹,不禁走了神。
  义兄的腰可真有劲儿……这样用力扯着都不动分毫。
  这样近的姿势站久了就像在相拥而立,更何况手还在腰间摸索,若是有人隔着花影树丛远远一看,恐会误会。安逢后知后觉,心跳都快了许多,他本就心存他意,不敢再动。
  他正要说自己解不开,抬眼看向凌初,却同人眼神相触。一双浓墨似的眼正看着他,安逢嘴唇翕动,话堵在喉中。
  两人目光黏住片刻。
  凌初垂眸避开,抬手按向自己左肩,“算了,若是你舍得便剪了,舍不得的话,那就只有……”
  “哪儿能让义兄你这样做!”安逢从心跳中回过神,他抽出佩刀,在凌初腰胯处比划几下,断了线,接住了玉佩玉环,只剩一截断线仍旧卡在那带钩兽口处。
  安逢收回刀,踏下石岩,玩笑说道:“义兄腰间的带钩做得太过精美了,又长扣得又紧。”
  凌初神色微妙一瞬,嗯了一声。
  安逢看向凌初,问道:“义兄近日可是身体有恙?你身上有股药味。”
  凌初道:“无碍,不过是旧伤。”
  安逢沉默一会儿,道:“江晟有旧伤,袁大哥脑袋上有疤,义兄你也有伤……”安逢其实心底有猜测,但他知道不会有人给他回答,于是不问……
  可是在他心里,凌初始终是不同的,说不定会悄悄说给他呢?
  安逢谨慎问道:“义兄,是不是当年我被那个陈一示掳走,你们来救我时所受的伤?我看是袁大哥的伤最为严重,还有多少人受了伤?”
  凌初想到了安逢或许会猜到陈一示的事,但没想到安逢会直接来问他,心都被捏紧了一下,他当年的确受了些伤,不过不算重,还比不上安逢被折磨的一半。
  说实话?
  短短一瞬间,凌初想过无数,最后还是似是而非道:“行伍之人负伤是常事。”
  安逢手上拿着断了线的佩环,他看着凌初,目光如碧绿湖水一般澄澈清明,又有着些许怔愣。
  对啊,他都忘了,义兄可是一开始就骗他说买脂粉送女子,就是为了让他不再好龙阳,这样“为他着想”,又怎会让他知道这些不该想起的记忆呢?
  即使知道凌初是为他好,安逢还是有些心闷,义兄真真是变了许多,要是以前,他什么都会说的。
  行伍之人负伤是常事,这算是回答了他的问吧。
  安逢笑道:“也是,是我瞎想了。”
  凌初伸手:“将玉佩给我吧,我叫人重新穿绳制个样式。”
  安逢握紧玉佩,揣腰收好,道:“不必了,就是块玉而已,义兄不必在意。”安逢转开话,“哎!对了,今日江晟笔考来着,也不知他会考得如何。”
  凌初手收了回来,“笔考简单,他会过的。”
  安逢朝前走去:“我记得他是对边疆无多大兴趣的,留在上京中当一份差也好。”
  凌初看着安逢背影,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抓不住那丝缕的心绪。
  是生气了?
  凌初跟了上去,“江晟性躁,做做平常守卫还好,可要是想升高,怕是不行的。”
  “娘亲应也是这样的想法,那日还专门去看他武考,”安逢语气带着一点艳羡:“不过他进了也很好了,守卫军护京畿重地,位置重要,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我听向大哥说,如今天下武人所向之地,除了将军府,便就是这守卫军营,每年官家武场比试,守卫军也只挑魁首收之。”
  守卫军考有身考,武考,笔考,斗时禁暗毒之器,除了军考,以往每两年春末的男女武场之争也被纳入守卫军选人之地,但无论什么招军渠道,所列无一不角逐激烈。
  就连先入宫选后被赐到将府,再打发到守卫军这样的偏门近道,要的人也是万里挑一,最好会些武的。
  其实就算不是帝王想捧杀将府,这样一群武人,还真是要将军府中的人带头镇住才行。
  凌初道:“说是这样说,还是会有几个王勋贵族塞子弟进来,安王说要收,那我也收了,可收多了难免不服管,想来也是要我去得罪人的意思,便也唱这黑脸了。”凌初面色淡然,如今的他谈起这些,已经不是以往那样怒火腾腾的心境。
  安逢闻言,先是眉心一皱,而后面色一松,嘴角带着喜色道:“那……这样说我也可以进?当然!我定与他们不同,是听话的,也定会服管,或许我可以先试试守卫军考,万一……”安逢说着,忽然垂下眼,萎靡了一下,又笑起来,“唉,竟忘了,我跟姑母说过这回事,她们都不想让我去,我一想,我这样的人应的确是吃不了苦的,就算进了也是给义兄添麻烦,算了……”
  凌初轻声道:“你不麻烦,我也从未觉得你麻烦。”
  安逢抿嘴一笑,不言。
  两人一路走到分离处,安逢挥手作别,转身离去。
  “安逢。”凌初忽然叫住他。
  安逢转头:“义兄?怎了?”
  凌初目光落在安逢脸上,安逢面色疑惑地对他笑了一下。
  还是一样。
  面容是笑着的,可眼里是苦的。
  凌初道:“当年你被陈一示绑走,受了很多苦,身上也留下了很多伤,我们瞒你,是觉得你忘了那些是好事。那些寇贼凶悍,又数量众多,我军劳顿,义母又急于回京,只带了少数亲兵,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义母计策了得,无亡少伤,可那时情况紧急,袁若全为了抢占时机救你而伤得重,江晟为了引开人,伤了腿。”
  安逢没想到凌初最后还是说了,还说得详细,他得到答案的同时也心中微讶,小声道:“多谢义兄,也多谢义兄你们当年来救我,我那时一定很感激,我……”
  安逢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停住话,无言张了张嘴,心中似有道不尽说不清的情绪充斥着,涨得他又闷又疼,鼻间微酸。
  眼见人连笑也没有了,凌初叹息,上前一步,“你这般又叫我后悔告诉你了,今日是你生辰,开心些。”
  安逢呼出口气,笑道:“我只是一时感慨,也许忘了是天意,老天就是见不得我伤心难过呢”
  凌初眼中幽深,道:“对,而且人也死了,以后就更不必担心了。”凌初抬手,“那现在可以将玉佩给我了吗?”
  安逢愣了愣,他知道自己方才的气有些莫名其妙,现下被人看出来耍性子更是难为情,他心虚道:“是我的错,怎还要劳烦义兄替我找人修补。”
  凌初想了想,垂眼道:“就当是补你的生辰礼,我近日忙碌,都未来得及准备你的,也不知该送你什么。”
  安逢闻言,松口气,原是为着这个,没看出就好。
  他老实地掏出那断线玉佩,放在凌初掌心。
  安逢道:“送不送都好,哪用一定送?这些都是虚礼,家人一起吃顿饭便好。”
  凌初听到“家人”二字,神色微异,安逢未察觉,还觉得今日一谈跟凌初相处都自然了些,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
  家人,这个称呼跟兄长没区别。
  凌初收好玉佩,开口声音略低了些:“你不在意便好,我过几日还你。”
  安逢点头,要离开时又想起什么,问道:“义兄这几年都待在上京,你过生辰时,我送了你什么?”
  凌初看着安逢,没说话。
  安逢尴尬道:“不会什么都没送义兄吧,那我这也太不用心……”
  “你送了的,”凌初指了指天,道:“前年的除夕夜,你送了我一场烟花焰火。”
  凌初的生辰在除夕,是凌君汐定的日子。
  “送烟火?”安逢没想到自己还会这样送人东西,眼睛一下亮了,又疑惑了,“可是义兄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声音吗?”
  凌初心尖不知是什么被敲了一下,他神色微动。
  安逢竟还记得他不喜欢,他都快忘了何时跟安逢说的了。
  凌初轻声道:“从前不喜欢,每回有人放都不看不听,就连有人邀我同去我也拒了,后来不知怎地,忽然想看一回,提了一嘴,你记在心上,订了许多烟火。”
  ……
  那时的安逢已从噩梦阴影中走出,凌初偷偷带他出去去玩是有效果的,人渐渐开朗,周身都是活跃跳动的气息,他记住了凌初无意说的话。
  除夕夜,烟火盛放。
  在震耳的炮声和绚丽的光彩下,身穿洁白狐裘的安逢向他跑来,捂着一只耳朵对他笑,大声问他喜不喜欢。
  空中璀璨的焰火砰砰绽放,曾经凌初讨厌这个声音,可如今听起来,他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除夕夜里朔风冷冽,风的末梢却好似已有了春日的暖,吹热了凌初的脸,他的心被炮仗烟火的声响震得发麻。
  他是头一回直面正视这空中的烟火。
  烟火声太大了,安逢气喘地跑到凌初面前,跳着抖去身上烟火掉下的灰尘,他见凌初迟迟不答,以为凌初没听见他的话,又喊声问一遍:“义兄!义兄?你觉得漂亮吗?你喜不喜欢?”
  凌初的眼睛里映着漫天的华彩,他低下眼,看着一蹦一跳的安逢,一字一句道:“很漂亮,很喜欢。”
  ……
  “可惜我忘了,”安逢失忆,根本不记得此景的美和凌初的神情,他有些遗憾和好奇,问:“那烟火漂亮吗?义兄可喜欢?”
  凌初陷在思绪里,仿佛是在回忆,他听见如今的安逢问他一模一样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复杂苦涩的笑:“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之前想错了。
  安逢失忆忘掉的那些事,的确是有一个他提都不想提的陈一示,可也有他和安逢共有特有的经历,现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又能算什么回忆……
 
 
第四十四章 元靖将军
  凌年和凌初生辰都同在除夕,是凌君汐定的日子,他们姐弟没有名字,于是名字也是凌君汐取的,跟着凌姓,缘由简单,来历也简单。
  凌君汐被萧阙的人暗害后,伤极重,逃至深山中养伤三月余才回到军中,死里逃生后的她作风更显勇猛凶悍,仗胜后仅歇了一夜就带着人马秘密归京。
  一行精骑兵马,杀伐气息犹盛,女将身份显眼,凌君汐同兵将掩面乔装,带着人穿过荒原,抄人少近路。
  到了临州地界,曲折狭窄的路上竟遇见两孩童,一个八九岁,一个三四岁,瘦骨嶙峋,难以辨别男女和确认年纪。
  那个年龄稍长的孩童一见他们便就跪下了,这是战时地带所有人的本能,见到不知哪方军甲之人,便是跪下埋头保命。
  人烟荒芜,两个孩童在此太打眼,凌君汐在远处就拉了缰绳,缓下马骑,她坐在高马上打量,倒不是心软,而是警惕。
  临近战场的孩子多数都早熟且不知善恶,七八岁已是可以拿刀的年纪,为了吃点东西砍人害人不在少数,虽在战场上不足为俱,但专门训练用来打探消息,暗害人马的孩童也有。
  凌君汐前不久才遭背叛差些死了,她心下多疑,见着异状未免思量几瞬。
  于清嘉瞧着两个孩子头发枯黄散乱,一身破布褴褛,实在难藏什么武器,她压低声音对凌君汐道:“或是父母丢弃。”
  凌君汐嗯了声,丢下点干粮,扯过缰绳就要绕走,却听那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听见动静,抬起了眼,道:“元靖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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