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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他的心怦怦跳得极快,还不忘踮脚挥了挥手,他正要再细看凌初是不是真的回头了,却不知为何,总也瞧不清。
  哦……自己是在做梦。
  做梦啊——
  他脑袋钝痛,几乎是要炸开,安逢艰难地喘气,身体忽冷忽热,有人替他盖被褥,有人往他嘴里灌难闻的药汁,喂寡淡的流食,他摇头不喝,便被强硬灌下,却喝了又吐。
  腹中和脑袋火烧一般地疼,烫得浑身难受,喉咙好似滚着尖锐的异物。
  刺骨的冰冷,混乱的情热,偏执的纠缠。
  他对自己的恨意,他知晓秘密时的惊惧,他告白真心后的茫然失望。
  密林之中,一片厮杀,他提弓射箭,却体力不济,迟迟拉不满弓……
  那些他熟悉的画面消逝得极快,倒退变成一片空白。
  安逢沉默地看着记忆消亡。
  说不定……忘了好,记得只会徒增痛苦,从此以后,义兄便只是他义兄,两人只做异姓兄弟,他也可以忘了自己的卑劣,与母亲再无隔阂……
  可是……可是他真的要忘吗?能忘吗?
  城门送别,凌初回望的那一眼变得越来越模糊。
  狂风大作,泪眼中,安逢已看不清凌初的脸,只知道他眼中的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头上灰蓝色发带随着发丝飘动。
  人马远去,那一抹灰蓝也渐渐消失,安逢忽地心痛万分,他叫了一声,着急地抬手一抓,想要抓住那仅剩的轮廓,娘亲难得的温情——
  他不想忘!
  床上的手抖了抖,少年紧皱着眉,眼皮微动,额头冒出薄薄冷汗,他呼着滚烫热气,觉得心中像是掉了些东西,空落落的。
  好渴……眼睛好疼……
  安逢费力睁眼,只见一个侧脸冷肃的人逆着光影坐在床边,他被吓得心里一缩,斥问道:“你是谁!”话出口,安逢便觉喉咙剧痛,而自己发出的声音实在嘶哑,太不像自己。
  他正是慌乱之际,那人立马转头过来,看向自己的神色微微诧异。
  安逢看清模样后,瞪大了眼。
  嗯?
  这个人长得好像义兄哦……可双眼布满血丝,下巴冒着青色的胡茬,像是几夜都未睡,好生憔悴,活活老了七八岁。
  好像就是义兄!怎变成这副模样了?
  安逢心中惊慌。
  他、他那个年轻俊美的义兄呢!
 
 
第三章 桃花初开
  凌初观察着安逢的脸色,回答安逢的每一个问,他看着安逢拘谨懵懂的神情,忽然心生一计。
  那三年对安逢来说,充满不好的回忆,孤守府中的漫长等待,被掳走的危在旦夕,还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年岁。
  这三年太复杂,多不是好事,忘了也好,与其告知安逢落水实情,惹得如今的他惊慌失措,胡思乱想,还不如借着时机就此瞒下。
  将他引回正道,还能断了对自己的纠缠。
  凌初转头,看向卢大夫:“卢叔?”
  卢行义上前把脉,又翻开安逢眼皮察看瞳仁,声音有些无奈:“小公子伤着脑袋,又发了烧受了惊吓,忘事乃是失魂之症……”
  “以后可还会记起来?”
  “还是那句话,这脑袋的病……”卢行义皱着眉摇头,“实在是说不准。”
  凌初闻言不动声色,安逢心里却迷茫不安。
  他睡前还在苦恼十六的生辰,担忧阿娘的安危,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都快满十九了,还得知娘亲在剿匪一战中带着岁宁军打了漂亮的胜仗,招抚半数河匪,班师回京之后,加官进爵,赐封号永宁侯。
  娘亲都封侯了啊,那自己是世子吗……
  安逢的确是觉着自己忘了什么,若真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为何自己记得如此模糊,那分明是过了好几年的记性。
  他在脑海里搜刮这三年记忆,也只是空白,还越想越头疼,三年的少时光景,他全都忘了干净。
  一醒来,他就老了三岁,忘了三年……
  安逢环视屋里的人,眼里闪动着他十六年岁才有的天真。
  卢叔胡子又长了。
  那是谁……袁大哥?袁大哥怎剃成光头了!
  袁若全看见安逢惊讶地盯着他瞧,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嘿嘿笑道:“小公子,属下脑袋被贼人砍了一刀,卢大夫为了好上药治伤,将头发全剃了,我觉着凉快方便,就留着了。”
  安逢点点头,听着袁若全的话,觉得自己脑袋顶都隐隐作痛,暗叹战场真是凶险。
  那义兄怎么老得这么快?
  安逢看向凌初,却见凌初定定瞧着他,他想起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顿感窘迫歉疚。
  这样看来义兄也不是很老,不过只是三年,义兄从十九到二十二,周身气度变得成熟稳重些罢了,想来是为了照顾他而熬得几日未睡才这般憔悴。
  他怎能说义兄老呢!
  “你还记得什么?”凌初问他,“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冰湖里头的吗?”
  掉……掉进冰湖?
  安逢脑袋昏沉,嘴皮子都不利索,还结结巴巴的:“我怎么……掉,掉进去的?”
  可凌初不答,反而继续问:“可记得你醉酒?”
  “我从、从来不碰酒!”安逢脸色微惊,话说得笃定,但心里却不确信。
  三年过去,自己还要喝酒了?难道是喝醉了,就掉进了冰湖里头?
  凌初看着安逢神色,又问:“你十八岁的那一段时日呢?还记得吗?”
  安逢用力想了想,脑袋又疼了,他皱着眉,摇头道:“义兄,我都忘、忘了啊,我是真记不起来。”
  凌初“嗯”了一声,还是继续问:“你可曾记得,你被人掳走过,差些死了?”
  安逢“啊”了一声,的确是不记得,但却被凌初说得心里后怕,小声道:“我、我还曾这么惊险过?”
  凌初知这话吓到了他,言语安慰道:“无事,都过去了。”
  安逢呐呐“哦”了一声,心想义兄总算问完了吧。
  凌初却还是步步逼问:“你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这样问他,是那三年有什么十分重要的吗?安逢心里也着急,就使劲想,可越想头就越痛。
  安逢一想就觉着恶心作呕,他面色发白:“义兄,我想不出来,我头好疼……”
  卢行义连忙让安逢躺下,又向凌初使了个警告般的眼色:“他刚醒,不宜用脑,要多歇息才是。”
  安逢乖乖躺下,盖好被子:“义兄,我日后会想起来的。”他说着,对凌初安慰地笑了笑。
  凌初看着不知一切的安逢,有些恍惚,本来他还不知要如何面对安逢,也不知安逢以后是否会做得更过分,他自己还能不能再忍受这无尽的纠缠。
  可安逢如今都忘了,又变会从前的那个跟在他身边的义弟,这让凌初又惊又喜,却又措手不及。
  自从安逢对他表意后,他们两人关系便渐渐变得尴尬,如今的自然倒让凌初有些不习惯。
  从前纵使再装作云淡风轻,但也始终束手束脚,不论说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凌初那时心知避嫌,也是觉得事情棘手,不知如何面对安逢还有义母,更不知安逢喜欢男人这事是否该报给凌君汐,他思虑重重,一连几日都是眉头紧锁。
  安逢小他三岁,他从来都只是将安逢当弟弟看待,安逢对他生了其他心思这事,他怎么也没想到……
  他是何时有了这意?又是何时开了龙阳的窍?可是军中哪个人在安逢面前瞎说,或是安逢瞧见了什么?
  凌初寻了个由头,以查偷盗者之名亲自审问全府的侍婢小厮,后厨护卫。
  近日可曾出过府?可曾流连风月之所?可曾去过不明地方?可有与外人私相授受?
  实言告之,可从轻领罚。
  府里的人都吓坏了,但直到凌初问完府上所有的人,他们都不知副使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凌初还暗地里查了都城里所有的的南风馆,也未找到安逢去过的迹象。
  凌初开始反省自己。
  那……是他与安逢平日里相处时,有哪里不妥?是否是走得太近?
  义母若是知晓安逢好龙阳,该会怎样动怒?
  是会对自己动怒,还是对安逢动怒?
  安逢那样怎能挨得了板子……
  那段时日,安逢几乎不怎么说话,整日安安静静的,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这不是军务,是家事,但一细想,凌初也算将军的家人,那便更要报给凌君汐,可凌初最终还是瞒下了。
  凌初觉得,不就是好龙阳,有何惊奇的?
  军中也有这等龙阳事,但大多都只是寻乐子,也许当时一腔真心,后来还不是形同陌路,只当作一时风月。
  边疆苦寒寂寞,凌君汐又早已凭女将功绩废了官妓行当,战士们忍不住,寻欢作乐的事,凌初见过不少,可男子欢爱有碍行军,太过沉迷不利治军,若是其中有人动了真情,有了牵挂,打仗或会踌躇不前。
  虽只是少数,可凌初不喜此事,甚至十分厌恶,他跟随凌君汐治军时,从来都是严令禁止,一经发现相奸之事,罚军棍一百,此条军策也得到凌君汐默认。
  战场生死一瞬,若被打了一百军棍,便是连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早已与死无异,有些兵将虽有微词,但也不敢再犯。
  凌初将安逢想得简单,自以为看得透彻,觉得安逢只是一时错觉,也一时冲动,更觉得安逢是觉着新鲜,想尝尝乐趣,这也让凌初生出几分反感。
  他们名义上是兄弟,这样来,岂不乱了套。
  安逢方满十八,虽在其他府里,已是能掌家的年纪,但凌君汐手下能人无数,安逢那点小本事实在不够看,便从未让他管过这些,于是铁血将军府,还养出安逢这样单纯的性子。
  安逢是误入歧途,凌初那时想,安逢自小失怙,对自己有些依赖而已,他要将其引到正道上来,不然如何对得起凌君汐对他的栽培,他也绝不能让凌君汐知道此事,绝对不能。
  于是凌初冷了安逢一段时日,那时凌初刚接手守卫军的差事不久,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日夜待在守卫营。
  直到桃花盛开的时节,凌初忽而想到,已许久没回将军府,也好似很久都没看到安逢了。
  于是午膳之时,他抽空独自回了一趟,他看着安逢院里的漫天艳霞,背手在外站了一会,最后还是收敛气息,悄声进了院,却意外地不见安逢身影。
  凌初站在雕窗外,立于桃树下,愣了好一会。
  风吹起,花瓣簌簌而下,他垂眸一看,发现桃花不知何时早已落了自己一肩,染得他满身馥郁,他微微愣神,而后面色淡然地拂去,转身离开。
 
 
第四章 好奇茫然
  第一回没找着安逢,过了几日凌初又去找了,还是没见着人,直到第六回,他终于见着了,且正好碰见安逢要出府。
  安逢看见他,瞪大了眼,立马笑笑就要走,但凌初留住他问话,两人不得不客套起来。
  “这几日瞧你出去得勤?”
  安逢像是未料到凌初竟主动找他,还和他说话,脸颊微红,神情又是开心又是尴尬:“我先前在外头寻了个武馆,学些箭术武功。”
  凌初瞧他脸红,心里也不自在,但还是尽量面色自然道:“不是可以让江连继续教你吗?”
  安逢一听更尴尬了:“江大哥这样的弓马高手教我,我实在跟不上,更何况江大哥已经去边疆了啊……义兄你忘了吗?”
  凌初话出口就记起了,但他仍是没话找话:“那府上其他人呢?”
  安逢这下连欣喜都没了,他笑了一下,不自在道:“我也跟不上的……”
  凌初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
  他其实是担心安逢,怕自己的拒绝让安逢一时走上歪路,安逢不在府中学武,应当也是避开他。
  那也好,左右武馆也在附近,且有人一路护着……
  凌初本想叫安逢当心,也莫急于求成,慢慢来便是,这些话他以前常说,但那时他想了想,忽而觉得这话太关心太亲近了,于是只得沉默地跟着安逢一同出府,一路无言。
  那时安逢虽然还对他有情,但始终克制羞涩,也因为凌初坚定的拒绝,总是自觉疏离着的,可是为何忽然又变了,变得死缠烂打了起来,后来还要下药?
  凌初陷在回忆里,面色怔然。
  “义兄?义兄?”
  凌初回过神来:“何事?”
  安逢看着凌初,一双眼灿灿若星:“义兄,你为何一直瞧着我?”
  凌初听了这话,心中一跳,卢行义也瞥了凌初一眼。
  凌初收敛担心脸色,微微严肃道:“我方才在想事,前几日巡将报上来,都城东街雀鸟巷发现一具男尸。”
  他面色坦然,接话极快,说的是安逢不知道的真事。
  安逢看着这样的凌初,好似觉得凌初冷漠了些,心里微微疼了一下。
  他本来还对三年后的凌初存着满心的好奇,如今却见这老义兄可没三年前的少年那般好,心中不免失望些许,安逢眼眸微垂,哦了一声,又抬眼,好奇问:“巡将?”
  凌初淡淡点头:“现边疆安稳,已无大战事,军中还有余力的人多在京中任职,今上设都城守卫军,我掌半数之兵,其余皆听圣上号令。”
  安逢早已希望战乱平息,再无匪患,他心中舒了口气,又问道:“那阿娘呢?”
  凌初答道:“义母与宁姑母不喜都城,在温阳地界买了座府邸住进去了,偶尔还一道去游山玩水,你起烧时已给义母传了信,现看你已无大碍,又给她传信说明情况,现如今路面冰还未化,不好赶路,义母就算收信立刻赶来,应也要两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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