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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4-07-25 09:08:58  作者:此渊
  安逢本要起身相送,但凌初步子迈得大,几乎几步就越过屏风跨出门,快得安逢没反应过来,愣得站在原地,他从窗前往外一望,也只见凌初走出了院门,往旁一闪,衣角掠过,便没了人影,就像是被吓跑了一般。
  是自己方才神情不对。
  安逢不知为何,一下便就想到了这个缘由,并且十分笃定。
  他摸了摸脸,目光空荡荡地落在一处,神色露出几分疑惑和伤心,心里却是波澜不惊,仿佛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第三十一章 枕上含春
  “你害怕?”凌初笑道,“我带着你就是。”
  凌初翻身上马,坐在安逢身后,两臂一伸,握住缰绳,将安逢牢牢圈在怀里,驱马缓缓走动,“我也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马蹄离我的脑袋不过一尺之距,是阿姊冒险将我拖回来,不然脑袋都要被马踩裂。”
  安逢吓了一跳:“义兄是真想让我重新学会骑马的吧?怎还说这些事来吓我。”
  凌初笑道:“那是一匹还未降服的烈马,众人围着,都撺掇着我去。”
  “那后来可降服住了?”
  凌初道:“那马倒是降住了,可认的主人却不是我。”
  安逢默了一瞬,“是娘亲吗?那马儿是飞霜?”
  凌初像是有些讶异,“你竟猜出来了?”
  安逢听出凌初的语气,有些气恼凌初将他看低,闷声道:“义兄怎将我看得这么笨?此事一想便知!”
  凌初又问:“那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逢又想了想,便道:“娘亲很生气,觉得你性子顽劣冲动,经不得起哄,才十五岁的年纪就胆敢降烈马,便将你赶来了上京,磨一磨性子。”
  “不止,那马是义母的战利品,我却敢在义母之前先骑了,这是冒犯主将军威,阿姊看到我骑那马时都吓坏了,拖着我就去请罪,”凌初三言两语补完经过,又问道,“你怎猜出来的?我那时来上京,你才十二三岁,府上的人也并不知我为何被赶来。”
  “是十二岁,又不是两三岁,十二岁也能记得有人脸上一道摔伤,一只脱臼的胳膊,看着凶神恶煞的……”
  安逢边说边极快地回忆,话越来越快,带着点怨:“更记得有人听到可以再去边疆时,笑得开心极了,像是在上京待的这些天都是折磨,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留恋......”
  凌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道:“原来如此。”
  凌初叹出的热气吹在安逢脖颈,安逢打了个颤,他在凌初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却还是禁不住为自己辩解,梗着脖子道:“我见义兄神情激动,像是急于摆脱我,我那时年纪还小,一时赌气未去送义兄,义兄不会觉得我小气吧。”
  安逢气鼓鼓地说完,又觉得话太重,言语之间的心思太明显,也太奇怪,他心慌,正要补些话。
  凌初却腿夹马腹,令他们胯下马儿颠颠地跑了起来。
  安逢紧紧握住缰绳,被吓得紧闭双眼,凌初就像是知道他要闭眼似的,在他身后笑道:“你很聪明,定也不胆小,睁眼。”
  安逢闻言,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眨了眨,又睁开另一只。
  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他们共骑一匹骑了很久,马跑得不快,安逢却心跳如擂,不知是因为他太久没骑马,还是因为身后的人抱他抱得太紧。
  两人的心都仿佛贴在一起跳。
  安逢觉得脊背太烫,烫得他耳根都红了,浑身都发热,胸口也涨涨的,像是心都快要跳出来。
  他看着眼前如茵绿草,旭日红霞,景色却忽然颠倒,顷刻间变成屋内模样,周遭一切都模糊朦胧,只有眼前人一人清晰。
  安逢环顾,眼睛转来转去,发现是在自己屋里,他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变化,但心里又隐隐知晓,“方才不是在骑马吗?”
  他眼前的义兄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看他,仿佛在说:你知道我们为何在这儿。
  安逢看着面前的人脱下氅衣披风,露出里面一身守卫军中凌初独有的红领黑边的衣裳,还有肩上刺金卷云,腰间玉带紧束,金刀斜挎。
  腿直臂长,宽肩劲腰。
  安逢移开眼神,又时不时看两眼,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心跳得更剧烈,却坐着不动,最后也只垂眸小声道:“义兄当心着凉啊。”
  一股暖意忽然将安逢笼罩其中,宽大厚实的氅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安逢下巴被捏着抬起来,粗糙的指腹抚过他的喉结,“怎不看着我?”
  只是这一个动作,安逢就已呼吸微乱,眼眸湿润,他微微张着嘴:“义兄……我没有……”
  “想让义兄摸你吗?”
  安逢胸口起伏,喉结滚动,还是承认了,“想……”
  “义兄想摸你的桃花,它很好看……”
  “我、我的桃花?唔……”还不等安逢反应过来桃花何意,另一只手便已伸进氅衣里作乱,抚摸,揉捏。
  先是按压着后腰的桃花胎记,再是脊背,一寸寸摸上去,从脖颈处绕到胸前,刮过两点,又缓缓地揉下来,安逢身躯软下,眯着眼,鼻中发出轻微的哼声,口中也在喃喃道:“义兄……义兄……啊……”
  灼热的气息,滚烫的温度。
  安逢浑身发颤,细声地叫着,又小声地催促,那只手终于辗转到了腿间,他泣声呜咽着,迎合地挺起腰,任由被握住,然后被压在榻上……
  胯间的黏稠湿润唤醒了面色潮红的安逢,他紧紧抱着被褥,双腿微微分开,腿间阳物高翘勃发地顶着自己的手心。
  被角已经让他含湿了一点,他眼神还在迷蒙茫然,闪着点点水意,显然是仍沉浸于梦中。
  夜里微凉,屋里燃着微弱的炭火,只剩点点隐约的火光。窗未闭紧,拂来丝如线缕的凉,将安逢脑袋吹醒了大半。
  他瞪着眼睛在黑暗中呆滞了好一会儿,像是不敢置信。前半段他几乎忘了干净,只记得凌初抱着他骑马,可后半段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谁会这么不正经地教骑马啊!
  即使以前梦过类似的梦,可他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顶多就是搂搂抱抱,亲一口,只有个模糊影子,更何况,他已许久都没梦见了凌初了。
  怎会、怎会突然梦见了!
  安逢唾弃自己,也在心里不断否认,他明明只是觉得义兄那身衣服好看,这只是太久没见着人,一时情动而已!
  这都是男子正常现象。
  对,是正常的,自己这都快十九了,久未疏解,难免东想西想的……他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摸黑起身,草草披了件外衣,在衣笼里翻找出条干净亵裤。
  腿间阳物仍是半硬,安逢小心翼翼脱下亵裤,光着两条腿,冷风吹得他直打颤,他迅速又仔细地擦净胯间与大腿的白浊,然后火速穿好,回到了床塌,换了条新被褥。
  安逢缩在被子里,不禁背手往后腰摸去,霎时脸色变得又羞又恼。
  这梦太假了!
  义兄哪知道他有胎记啊?梦里胡乱地摸,还说、还说好看……安逢想起什么,偏头看向床帘下隐蔽的一角,又立马收回眼神。
  连梦都做得如此真实,那……这根东西……自己不会真的用过吧?
  安逢皱着眉头,面色严肃,拇指食指抵着夸张地比了个大大的圈。
  可是它这么粗的!都比春宫图上的还粗大狰狞,也比自己的东西大一圈,看上去都不是常人能有的凶物,怎么可能插得进去……
  安逢盯着手比划的那个圆,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不定,耳根渐渐绯红。
  不过义兄身姿俊伟,那儿……会不会有这么粗?
  他才有了一丁点念头,就吓得出汗,心跳得更快,连忙掐灭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并内疚自责起来。
  这样臆想他人身躯,实在太无耻,也太冒犯了!
  以前是以前,还好说年纪小不懂事总想着,可如今自己也快十六……嗯……十九了,又知道义兄不好龙阳,不喜断袖。今日他也就是多看了人一两眼,便就把人吓跑了,往后要是自己又表露出来些什么,恐怕更会招人厌恶,也徒惹自己伤心……
  安逢重重呼了口气,尽量摒去心中无数杂念,默念着兄弟相处之道,心中渐渐平和,眼皮也沉重起来,闭眼睡下了。
  天边幽云遮盖倾泻而下的如练月华,仿佛也在羞涩,匆忙替人掩去无数不可念的心思。
  夜深如墨,凌初倏然睁开眼,额角微微绽出青筋,他盯着素色的床幔看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褥,看着胯间顶起的幅度,有些怔然。
  怎会梦见安逢的那双脚……
  他今日只是看安逢脚背流畅,足衣精致,多瞧了一两眼,人还穿着锦袜,又没脱光,只是穿靴时勾落袜带,露出一些皮肉而已。
  他见状,下意识敛眸避开了眼神,可他又觉得不过是小腿,有何好避开的?若是不看才叫奇怪,于是他正经地看着,直到安逢穿好靴跺了跺脚才开口说话。
  安逢对他生疏起来,他心里难免不满,可后来安逢眼中微微的爱慕之意又让他心惊。
  即使没有失忆前情意浓烈,但足以让凌初惊诧,心里有了几丝悸动。
  安逢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心思的?若是早就有,那安逢并不是因为恩情和依赖动了情,而是少年时就已心动……
  他不敢深想,也不愿再看,躲避似地疾步离开。
  白日里不敢多留,谁知夜里人来梦中,就躺在那方小榻上,神情带着恋慕和羞涩地看着他,叫道:“义兄……”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安逢笑了笑:“义兄过来些。”
  凌初犹豫一下,走了过去,方要开口,就见安逢低身解开袜带,却并不褪下足衣,只任由着松松垮垮,抬起了腿。
  先是踩了踩凌初腿根,再用足尖拨弄着他胯间。安逢脸颊酡红,脚时而勾一勾,蹭一蹭,腿上的袜带摇摇晃晃,荡得人心尖都在痒,都在麻,凌初默声站立许久,倏然伸手握住那莹白如玉的小腿……然后便是梦醒。
  黑夜中,凌初深呼吸几口气,刻意忽略梦中难以压抑的情欲,竭力无视腿间越发高耸火热的动静,他面色晦暗,姿势僵硬地起身,开始翻找着亵裤,却还时不时晃一下地走了神。
  那梦未免也太真,他都能看见安逢张嘴时微翘着的唇珠……
 
 
第三十二章 赌气砸花
  安逢的病好得挺快,不到一月,就已活蹦乱跳,凌君汐和安诗宁时不时地来看看他,说说笑笑,唠唠家常。
  今日安诗宁一人前来,见安逢面色红润,无一丝病色,笑道:“卢大夫不愧是医林圣家杨家的弟子,妙手回春,果真不凡。”
  卢行义师从杨家,本是个少年游医,因缘际会下入了杨家的门,学医数十年,身怀济世之心,杏林之术,一手银针之术更是闻名江湖。
  卢行义抚须而笑:“安夫人过奖。”
  安逢捂着脑袋笑:“卢叔的医术是好,就是针落到我脑袋上,可疼了。”
  卢行义作势要再拿银针,安逢配合地面作苦色,几人都被逗笑。
  卢行义药堂还有事,并不久留,写下新药方,叮嘱几句安神固本便就离开。
  安逢看了眼门口,问:“娘亲今日没来,是有事?”
  安诗宁点点头,淡淡笑道:“今日守卫军初考,江晟也在其中,她去看一看。”
  安逢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面色如常,笑道:“怪不得袁大哥也去了,定是抽不开身,也顾不得我这边了”
  安逢顿了顿,又问:“初考难吗?”
  安诗宁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京畿重地,最重要的就是占个身家清白,品行端正,武力不济也可后天弥补。”
  安逢闻言,跃跃欲试:“那我也可以去试试?”
  安逢虽然并不如府中武将武功高强,但捉拿几个小贼,应付寻常滋事不成问题。
  礼乐射御书数,凌君汐只教他皮毛,安逢便也只会那么一点,他周围的人又都太厉害,将他衬得像个脆弱易碎的花瓶,经不起半点颠簸。
  其实大家都忘了,安逢是会武的。
  安逢暗暗想着,既然不难,那便去试试,过不了也只是有些丢脸,更何况还不一定呢,他能察觉到如今自己健壮了些,万一过了,自己也有事做了。
  这府上的人,就他一个人无所事事,整日都玩。
  安诗宁道:“先养好病再说吧,守卫军中虽也有官宦子弟,但都是走武将的路,在京中历练,吃得都是大苦头。”
  安诗宁话未说死,但安逢仍听出言语当中的不赞同,有些赧然道:“姑母是觉着我考不进去吧。”
  安诗宁轻声道:“你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也不想让你走武将的道趟浑水,将军府的荣盛,已足够保你此生富贵安康。”
  这些话,安逢从小到大都已听了无数次,也并未有太多诧异。
  凌君汐和安诗宁一向都无意于安逢投身官场或是从戎,她们皆是想让他平稳平淡过完一生,于是从来都不要求安逢样样精通,只是囫囵学个大概,甚至远远到不了众人眼中将军之子的标准,她们面色便已都是知足。
  除了德行一面教养严格,其余的她们都从不给安逢定什么硬规矩。
  安逢有时觉得凌君汐和安诗宁对他有些溺爱,唯恐他累了渴了,摔了疼了,让他也觉着让双亲担忧实乃不孝,也战战兢兢,束手束脚,生怕落下伤病,又惹人伤心。这样的心态,也注定不能学到真本事。
  安逢知道安诗宁多半也不会同意,但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冀,毕竟三年过去,自己说不定成熟了,更能让人依靠了,或许会有个不一样的答案,只可惜事与愿违……
  “也是,”安逢笑笑,“娘亲荣光太盛,义姐义兄又身有军功,若是还要有个厉害的儿子,那这树大招风啊,我还是掩掩自己锋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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