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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贱(穿越重生)——梗鸡蛋

时间:2024-07-24 08:18:09  作者:梗鸡蛋
  他也不再梦到不该梦见的人。
  只是怕打碎后,被他小心粘起、却变得更加易碎的花瓶,因风吹而再次落地,增添新的裂痕。
  可耻地逃避后,安于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只是深夜,面对毫无进展的空白画布,会时不时想起王子惟,想象他可能已经到达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如愿进行。
  一封邮件的出现扰乱了缄默已久的心。
  某个下午,门被敲响,迟疑地接过邮递员送来的信件,打开却是一张精致的明信片,是安于柬未曾见过的雪山风景,还附有照片。
  照片上,王子惟半拉下护目镜,面对镜头露出肆意的笑。看到身上红白相间的滑雪服和照片左侧只微微露出一角的单板,以及背景处,高大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安于柬猜想王子惟应该是刚刚结束,还未来得及换下装备,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这一刻的喜悦。
  翻过明信片,背后留有一行小字。
  【致安于柬:刚完成一个漂亮的内转,在山脚的红色小木屋休息等待天晴,望和你分享。】......一个星期后,安于柬告别房东,再一次踏上旅途。
  除了简单衣物和一台二手购入的相机,他还将明信片和照片一同带上。
  离开前,他对着收拾好的行李按下快门,并将洗出的照片用信封封好,寄去王子惟留下的地址,并留言告知,自己选择了不一样的路线,没有提前计划,也没有规定期限,如果有缘,他们也许会在某一个未知的地方相遇。
  跳上火车,悔意无声翻上,不禁让他反思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也太过冒险。可当飞鸟掠过,洪亮的鸣笛声将一切杂乱驱赶,安于柬偏过头去,看到窗外的一点在眼前无限放大,直至与玻璃上的倒影重合,他想,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能跳窗逃离,也无法阻止向前运行的火车,更没有能回到过去,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要做的是接然已经发生改变的生活,也意识到,这样的决定也许荒唐,但至少不会是个错误。
  数月的旅行,绕开人群和前篇一律的城市风景,安于柬选择了和年少时从未走过的路。
  到过雪山,也看过瀑布。
  接受过意外的善意和帮助,也遭遇无端的恶意和欺骗,但无论发生什么,每当晨光如约抵达,新的一天开始,安于柬又会再次踏上旅途,如今,他已学会了坦然迎接生活中的任何变化,并开始期待未知的前方,也逐渐摆脱了对相机的依赖,他不再会因为错过一场绚烂瞬逝的烟花,跟丢一只狡猾而敏捷的狐狸而感到遗憾,比起定格的一瞬,他更想要用眼睛记住,用心去感受,直到记忆逐渐模糊,他才会和年少时一样,在一处停下,重新拾起笔,将留存的画面记录下来。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地图已落下无数红标。安于柬望向空白的一处,决定重返旧地。
  再次来到卡洛的家乡,错开恼人的梅雨季,眼前是和落了灰的记忆全然不同的景象。坐在湖边,抬头便能看见穿梭于松树间追逐的山雀,耳边则是藏匿在灌木丛中连绵不绝的虫鸣,闭眼轻嗅,扑面而来的,便是松木独有的芬芳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潮湿味道。
  走进小酒馆,不等安于柬开口,老板一眼认出,他是那个当年曾和他讨论过墙上油画的中国青年。
  请人落座,又端来招待的肉桂可可,老板微笑问道,“你现在还能分清那两幅画吗?”
  接过可可,安于柬看向墙边的油画,笑着点头,用翻译器打下,“当然,您和我说过这背后的故事,我曾经将其中的一副弄混,以为是卡洛的,没想到会是他夫人留下的。”提及恩师,安于柬有些犹豫,既想向老板询问是否知晓卡洛的近况,又害怕见面时的生疏与窘迫。
  卡洛曾透过作品轻易看出他的悲伤,又指引着他来到这,读懂同样藏在画中,卡洛的落寞。只是他不是合格的学生,成年后昔日的画作被他封存,直到最近,他才重新拾笔。
  “我想知道,卡洛现在…”不等安于柬打完,店家走向仅一墙之隔的房间,拉开帘子。
  看到正埋头速写,没有听到外面动静的卡洛时,安于柬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
  店家点点头,朝他挥手,“忘了告诉你,他现在就在这。”
  久别重逢,安于柬难掩激动来到老师身边,年迈的卡洛戴上眼镜,看到从前的学生出现在眼前时,握住画板的手微微颤抖。寒暄过后,两人再次回忆起当年在画室的过往,卡洛笑着说,自己还保留着安于柬当年的作品,并将完成一半的速写和垫在画板下并未完全干透的油画展示给他看。
  接过画作,安于柬没想到数年过去,已和原来的风格大相径庭,现在的他更加随性,不再追求细节,也不在意完整。
  “退步很多,对吗?”卡洛摘下眼睛。
  安于柬摇摇头,“只是有些意外,和您会出现在这里一样意外。”
  “是啊。”端起咖啡,卡洛缓缓开口,“我这次回来,是来参加我姐姐的葬礼,再过一个月便是她八十七岁的生日,可惜,她还是没能挺过去。”
  “请节哀。”
  “安,我已不再为这些事情感到悲伤。离别是注定之事,死亡也是我们必须面临的考验。三年前,我遭遇了一场重大变故,我染上了和我夫人一样的病,肺炎折磨得我几乎想要放弃生命,我想,我终于要见到她了,死于同样的病,对我也算是一种安慰,可惜我还是被救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
  “在我躺在病床上,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刻,我好像看见她走到我的床边,她还和年轻时一样,容颜依旧,丝毫没有被岁月侵蚀的迹象,我挣扎着想要呼喊她的名字,求她留下,可当我抬起手,看到苍老萎缩的皮肤,我又失去了勇气,只能看着她在我脸上落下一吻,又匆匆离去。醒来后,我开始思考那个吻代表着什么。”
  “她是想告诉我,她从未遗忘过我,也仍然爱着我。 她应该是带着上帝的旨意前来告诉我,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可我,总会等来和她重逢的那一天。那天之后,我的人生有了新的变化,从前我总沉溺于追忆,担心我会忘记,可现在,我不在害怕,我想,在我仅剩的有限时间里,我想要带上她的‘眼睛’,替她看到更多。”
  低头,安于柬再次看向手中的线稿,“我能感受到,从您的画里。”
  “是啊,即使不完美,即使已经没有过去的痕迹。我的眼睛里,每一寸都有她的存在。”放下杯子,卡洛看向安于柬,“安,你的眼睛,又因为谁而感到悲伤?”
  时隔多年,被再一次看穿,安于柬下意识地反驳,“我并没有感到悲伤,卡洛教授。”
  卡洛却摇头,“我虽没有看到你的画,也看到你身上与过往全然不同的变化,可透过你的眼睛,我依然看到了悲伤。”
  “为什么?”
  “听你提到过往几个月的经历,也看到了你拍的那些照片,我真心感到高兴,可你知道吗,你的旅途没有目的,就像你的镜头,它们可以落在任何一处,却唯独寻不到焦点。”卡洛一顿,“你只是在消磨时间,不是在疗伤,你总有停下来的那一天,不会永远在路上。安,虽然你不愿提起,我也不会追问,但,安,我告诉了你藏在湖边的秘密,不是想让你看到我的伤与痛,我是想让你找到伤口愈合的方法。”
  “安,人生总有遗憾,但不要因为害怕过去,而选择遗忘放弃正视它的机会,那样,你不会真正快乐。”
  告别卡洛,安于柬没有立刻动身。
  隐瞒的过往被再一次提及,溃烂的伤疤被再一次揭开。
  还是被轻易看穿。
  即使他已经将自己打碎过一次,又重新拼凑起来,即使他想尽办法掩饰,暴露的伤口依然会是刺眼的存在。
  而他能想到的处理方式,只有放任在一边,强迫自己忘却,欺骗他人甚至自己,那些伤口并不存在。
  可他的眼神依旧出卖了他。
  他把自己留在意大利,并通过卡洛的介绍信,进入了当地一家私人工作室。
  他想,正如卡洛所说,他总有停下来的一天,这样漫无目的旅程也终会有结束的一刻。真到了那时,又该去往何方?没有灵魂的指引,只剩一具行在路上的躯壳,无视裂痕存在,再完美的修补,也抵不住一阵风吹一阵雨淋。
  这样的他,不会真正快乐。
  如果暂时找不到愈合方法,那就至少让自己有勇气正视它的存在。
  毕竟,画和眼睛,都是他最真实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说】
  安安已经完成了重塑自我的一小部分,他选择将自己打碎,重新拼凑,但其实裂痕依然存在,他选择欺骗自己。
  伤口愈合还需要时间and安安也没找到,除了爱情以外,能够支撑着易碎的他的人生真正意义。
  他得先是安于柬,才能够有勇气去重新接受爱。
  至于大祝,嗯,他当然再找...but怎么找也找不到周六见了~
 
 
第56章 契机
  安于柬在这里度过了最为平静的六个月。
  作为学徒,主要工作便是放置画板、研磨颜料、轮廓填色以及根据画师草图完成作品。
  工作室严格遵循八小时工作制,而在空闲时间,也给与每位员工随心创作的自由。
  生活逐渐变得规律。
  工作时,安于柬无暇思考其他,繁杂的任务几乎抢占了他全部的专注力。午餐也愈发简单起来,甚至常常会被安于柬抛在脑后,等想起时,一杯黑咖外加一袋口感略差但胜在能果腹充饥的面包便是他的日常选择。下班后,安于柬会主动留下,帮忙整理、参与清洁工作, 等一切结束,才会开始自己的创作之旅。
  没有额外给自己施加压力,创作也更加随心,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抓住稍纵即逝的灵感并将它挽留于纸上。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安于柬像往常一样,等工作室空了大半,才将画架拖至角落,又布置好用具,准备作画。
  突然出现的同事令他意外,等反应过来,安于柬才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在众人的注视下,安于柬默默许下愿望,吹灭蜡烛,又在生日颂歌和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真诚地感谢到场的每一个人。分完蛋糕,安于柬得到了他的生日礼物——工作室大门的钥匙。老板一边抹去不小心蹭在脸上的奶油,一边笑着对安于柬说,安你为工作室做的一切,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刚来的时候,我和卡洛的观点一样,都认为你是有才华但缺乏系统训练的人,不过现在,你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三个月后,我们将会选择一部分作品带去现当代美术馆参与主题展览,我希望能带上你的作品。”
  未曾想过这夜会有如此多的惊喜,安于柬有些激动,“真的可以吗?”
  老板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安,给你钥匙不是让你不分昼夜的创作,是希望你能更自由地拥有时间,毕竟,我可不希望看见你因为低血糖发作,晕倒在工作室里。”
  之后的三个月,安于柬再一次完成蜕变。
  他的作品被选中,一同送往展览现场。
  许久未曾露面,再次出现在展厅时,安于柬还不太适应,只能被人群裹挟着往前。五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黑发过肩,没有时间光顾发廊,出门前,只来得及将头发随手挽起,再戴上鸭舌帽。让人匆匆一眼瞥见,也许会下意识地给他贴上“兴许是个搞艺术的”标签。
  穿梭于画廊间,仿佛拥有隐身的能力,安于柬将目光放在了观画人各异的神情、丰富的肢体语言上。
  作品已死,大抵便是如此。
  并非眼前的作品选择了它的观众,而是驻足的人选择了她和他所属意的画。
  创作者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接下来便是交由观众和时间。
  不论贵贱、不论贫富、通往艺术殿堂的大门永远向世人开敞。无需仰仗所谓的专业背景,也无需系统学习过作品所呈现的色彩运用、构图技巧,仅凭一双感性的眼睛和各自丰满的人生旅程,便能产生独特不一的解读,甚至“胜过”许多以鉴赏谋生的评论家。
  安于柬从属意之人中,看到了一个意外身影。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一年过去。
  然而再次见到林沐川,看见他停留在自己的作品前,安于柬不免想起那个有些荒诞的上午,捧着重瓣芍药的林沐川将他拐去咖啡厅,不愿也不太配合的安于柬依旧在他故作神秘的笑和耐人寻味的话中,沉默地喝完了一杯他不太喜欢的拿铁。
  犹豫着走上前去,又不知如何开口。
  但仔细一想,现在的时间点,他和林沐川未曾碰过面,更无从得知他的身份。
  “你好?”安于柬尝试开口。
  对于身侧突然冒出的人,身处异国的林沐川对对方会用中文打招呼而感到吃惊,“你好,你也是来参观的游客。”
  安于柬点点头,没有解释其他,指了指林沐川随意挎在右肩的帆布包上,印着有的“环保”二字,“我看到你的包上有汉字,便猜想你可能是中国人。和你打招呼没有别的意识,只是看你站在这里看了许久,你很喜欢这个作品吗?”
  林沐川又一次看向眼前的油画,点点头,又摇头,“没有那么喜欢,更多则是好奇。这副画乍一看可能是所有陈列的作品中最青涩的一幅。没有多少炫技成分,色彩搭配也较为普通缺乏眼前一亮的快感,可…”林沐川指向一角,“我却觉得是最有意思的一幅作品。”
  安于柬有些不解。
  “我想,这幅画的作品也许有着和我相似的人生经历。”
  一瞬失色,安于柬脱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林沐川笑笑,开始他的解读,“你能看到这两边的雪松吗?覆盖白雪的松本该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但在这幅画上,它茂盛的枝叶却如鹅毛一般轻盈,远远一望,更给人一种仿佛是一团团裹在树干上的雪白绒花,稍有动静便会随风起舞,飘向远处的错觉。甚至无需风的助力,一瞬火花出现,眼前的一切便将不复存在。”
  “大量的冷色构成了这幅画的主色调,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寻到与之平衡的暖色,而当你看到这出,藏于雪松后,倒映着白线的湖泊,你便会明白他的用意,这暗示着晨光将至…”
  “我想,等到正午,呈现在你眼前的又将会是一幅完全不一样的光景,无须扒开枯林上层层遮挡、犹如迷雾一般的雪松,便能找到匿于冷色背后的暖光。当阳光跟随雪花的脚步落下,雪枝上的每一处都会折射出如同钻石般璀璨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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