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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贱(穿越重生)——梗鸡蛋

时间:2024-07-24 08:18:09  作者:梗鸡蛋

   犯贱

  作者:梗鸡蛋
  简介:
  上辈子,安于柬是池里的烂泥,活得稀碎。
  他求得不多,唯一想要的只有祝青霄。
  祝青霄却讽他连情人都做不好,还有什么价值?他装作若无其事,不介意对方眼中廉价的自己,继续死缠烂打。
  ……
  婚礼前夕,他站在三十二楼,威胁祝青霄,“如果你要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只得到了一句“自便。”
  婚礼上,他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大闹祝青霄的婚礼,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他只能目送祝青霄牵过别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
  不等安于柬接受现实,被查出已是肝癌晚期,祸不单行,又遭遇公司破产。
  他输的一败涂地,纵身一跃,结束了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要重蹈覆辙。
  他重生回祝青霄结婚的前一天。
  这一次,他只想摆烂一觉睡到天明,只是他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地疏离祝青霄,事情却未能如他所愿。
  情感障碍冷漠攻X犯贱拧巴受
  重生文,不换攻,两个人都有病,看文途中有任何不适请立马退出。
 
 
第01章 前尘
  “呵…呵…”急促的呼吸声刺痛着安于柬的耳膜。
  他刚经历过强烈的失重感,灵魂脱离躯壳,凌驾于肉体之上,重力拉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五官在急速下坠中变得扭曲,双手胡乱向上摸索,企图在空中抓住任何一个能够挽留他的东西,那是求生的意识,是他嘴硬也无法掩盖的生理性本能。
  安于柬原本以为,他不惧怕死亡,他只是不想死得毫无尊严,也不想他的死,对那人来说掀不起任何涟漪。
  他记得自己站在阳台边,望着楼下的黑色雷克萨斯,祝青霄的车。
  祝青霄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连同安于柬。可悲的是,安于柬在乎祝青霄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
  只是他快死了,肝癌晚期,生命早已进入倒计时。
  他是个不自爱的人,不然不会酗酒过度,挥霍光阴,他也是个犯贱的人,不然不会一边做着祝青霄的地下情人,一边毫无尊严地祈求祝青霄的施舍。
  论情人,安于柬也是最失败的一个,祝青霄讽刺他:“连情人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价值?”,安于柬哑然,无言以对。他想,他是要的最少的一个,最廉价的一个,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要的东西太过奢侈。
  他记得自己翻身站上了大理石围栏,十二层楼的高度,必死无疑。他会像屠宰场里被剁得细碎的牲畜一样,筋骨寸断,内脏挤压破碎,甚至脑浆迸裂,向下看去,他甚至有些心疼这辆没开过多久的ES2。但一股奇妙的想法猛然占据了上风,他想,如果祝青霄目睹这一切,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他不是没有威胁过祝青霄,在祝青霄结婚之前。
  他说:“如果你敢和卫雪榕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祝青霄的办公室在三十二层。
  祝青霄从不理睬他这些胡言乱语,即使这次安于柬真有打算,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忙着签手上的文件,以一种被人纠缠,不清厌恶良久到早已平常的语气,毫不在意丢下一句,“自便。”
  言外之意,想跳就跳,不跳就滚。
  安于柬认怂,滚了。
  可此刻,站在这里,安于柬却没有往后退一步的念头。
  他在网上查过,肝癌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撑不过一年,这些可怕的东西会迅速弥漫,像漫天的星星占领器官的每一寸土地。他会变得面黄肌瘦,腹部胀大,起初他还拥有活动的权力,随着病情的加重,癌细胞向远处播种,先是胃,再是肺,最后深入骨髓,他会被这种东西折磨到生不如死,白色的病床便是他的坟墓。
  安于柬不愿意这样死去。
  夜里风很大,安于柬站在围栏上,顶楼的风不断地向后掠去,像他也曾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鸟,直到片片羽毛剥离,变得赤裸。
  他当然不会知道祝青霄得知他的死会有什么反应,他哪里知晓身后事?他甚至不认为他的死会有多触动祝青霄,也许祝青霄甚至还会在心里埋怨自己弄脏了他的车。
  手机屏幕亮起,安于柬只想在死前再听听祝青霄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陷入忙音。
  安于柬轻叹一口气,便把手机关机往后一扔,他想,就这样吧。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他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有来生,他不想重蹈覆辙。
  没曾想,他真的重生了。…
  安于柬躺在床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以免情绪过度造成碱中毒,慌乱中,他还不忘检查自己全身上下,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这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重生后,他又回到了他和祝青霄同居的地方,他单方面认为的“同居”,祝青霄名下的私宅,只不过被安于柬鸠占鹊巢。
  安于柬自嘲地笑了笑,上辈子他特地从这个地方搬出去,不想其成为“凶宅”,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望着敞开的衣柜,里面胡乱地塞着他未曾收拾过的衣物,只有一件属于祝青霄。这里虽然是祝青霄的房子,可他从不留宿。
  他来,只为解决需求,安于柬能满足他,却不能留住他。
  他们的关系,不能见光。
  祝家的长子和他异父异母的弟弟,六岁的时候,安于柬的母亲改嫁,此后,他便成了祝家唯二的异姓人,祝家不需要他改姓,也不允许他改姓,这意味着,安于柬不受祝家的庇护,他只能依仗安嘉荷的母爱。很快,一个新的生命代替他成为了母亲安嘉荷的精神支柱,十岁那年,祝别出生了,他的亲弟弟,也是祝青霄的亲弟弟。短暂的校园时光里,曾有不少人直言羡慕他的出身,有一个继承人哥哥,还有一个受宠的弟弟,还有爱护他的父母,怎么看,安于柬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安于柬很少反驳,他倒是愿意外人这么看他。
  可事实上,他不仅惧怕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养父,还害怕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祝云非只是不准他以祝家的名义在外面行事,而祝青霄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很小的时候,敏感的安于柬就察觉出祝青霄异于常人的冷漠。
  母亲带他回祝家的第一天,在客厅,幼小的安于柬躲在母亲安嘉荷的身后,看着佣人忙前忙后地搬着车上的行李,母亲站在原地死死地掐着手中的羊毛围巾,目视前方强装镇定。安于柬在乡下长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躲在母亲的身后偷看环视四周,直到撞上高处的眼神,一辈子都不会忘。祝青霄站在二楼向下睥睨着他们二人,这种眼神安于柬见过,城里的人当着他和母亲的面打死流浪狗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冷漠,安于柬想起那只被打到血肉模糊的黑狗,立马收回了眼神。
  直到祝云非从楼上下来,母亲才有了动作,只不过她依然把安于柬藏在身后,她挽上了祝云非的胳膊,却忘了身后的安于柬更需要。祝云非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便从佣人手里接过大衣,无视安于柬的存在,出了家门。祝云非离开后,母亲像松了一口气,开始交代佣人把哪些东西放到楼上去。
  安于柬想,他该是团空气。安嘉荷紧绷的线松懈下来,安于柬的危机感还没解除,他大着胆子寻到那一处目光,却再次败下阵来,楼上的祝青霄仍注视着他们,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安于柬低下头去,母亲察觉到循着方向找到了二楼的祝青霄,“你是青霄吗?我是…”
  不等安嘉荷介绍完,祝青霄转身离去,只留下门关闭的声音,不重不响,却足以砸醒安嘉荷的美梦。
  那时候,安于柬想,不只他是团空气。
  后来,祝别的出身给了安嘉荷足够的底气。祝云非年近五十再次得子,面上没有显露,对安于柬和母亲的态度却缓和不少,这让安嘉荷生出站稳脚跟的错觉。可实际上,祝青霄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无论是安嘉荷还是安于柬,甚至他的亲弟弟,祝别。安嘉荷不知花了多少力气,使了多少手段,在祝青霄这里仍是四处碰壁,自讨苦吃,祝青霄从未承认过安嘉荷的身份,但似乎对她也没有敌意,他只是很冷漠,仿佛她和家里的佣人没有任何区别。
  安嘉荷也逐渐想通了,祝青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怎么亲近,更何况是她这个外人,祝别已经足够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她也不再自讨苦吃。
  可安于柬却没能学会这般自洽,他能感受到祝青霄的冷漠,更直白的,是他的厌恶,只是外人看不出来。但十几年的相处让安于柬逐渐明白,比起无端忽视,他更需要的是这种直白的情感。如果他足够聪明,他早该离祝青霄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但可惜,就像祝青霄说的那样,他太过愚蠢。
  他不是不清楚越过这道不清不楚的红线的后果,可安于柬还是这么做了,在大二的某一天夜里,他自作主张留下了喝醉了的祝青霄,一夜荒唐。安于柬原本期待的发作并没有上演,祝青霄既没有气恼,也没有对他动手,他只是很平静地站在床前,甚至不愿意多看安于柬一眼,香烟被点燃,灼烧的气息熏烤着安于柬那点作祟的坏心思,昨夜于他而言是一场豪赌,他想撕破眼前这人披在身上的伪装,他想知道,犯下这样错误的祝青霄会失控到什么地步。可惜,他太过愚蠢,满盘接输。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情人。”祝青霄咬着烟,“昨夜的体验感很差,你至少该学下怎样伺候人。”不等烟灭,祝青霄已经离开,留下一身痕迹的安于柬,和一屋子烟味。过了很久,安于柬才从床上爬起,不着寸物,他拾起烟灰缸里被人按灭的烟头,重新点燃,吻了上去。
  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垃圾的滋味。
  他“如愿”以偿,祝青霄的助理给了他住宅的钥匙。安于柬终于摆脱了困住他十几年的祝宅,来到了新的“囚笼”,他是笼里的夜莺,夜夜嘶哑的歌唱,祈求那人驻足。
  整整半年,私宅都没有等到他真正的主人。
  安于柬开始相信那句话,他不介意多一个情人,像这样的宅子,像这样的钥匙,像他这样愚蠢却又比他聪明的夜莺还有很多很多,鸣到啼血也不足以让祝青霄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好在,安于柬足够有病,也足够愚蠢。……
  平复下来,安于柬打开手机,硕大的白色字体刺痛他的眼睛。
  3月14号,他不会忘记,祝青霄婚礼的前一天。上天跟他开了莫大一个玩笑,他居然重生回到这一天。
  上辈子,他无法接受祝青霄在他眼前结婚,带了二十多个小弟去婚礼现场抢婚,婚礼被搅得天翻地覆,无法正常进行。卫家的人叫来了警卫要赶他出去,安于柬不在乎,他只问祝青霄愿不愿意跟他走。
  祝青霄只当他是空气,越过安于柬伸出的手,来到哭泣的未婚妻身边,轻声安慰。
  他太过犯贱,也太过愚蠢,他把自己想象得太过重要。
  他只是情人之一,为何敢要求这么多?只因为他们是“兄弟”,可他们并没有流着相同的血。
  只有他沦为笑柄。
  上辈子他输得一败涂地,这辈子,安于柬不想再犯贱了。
  点开时钟,页面上赫然是一整列闹钟,上辈子他怕错过祝青霄的婚礼,从六点到八点,每十分钟,就有一个设置。
  安于柬一一取消,甚至还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
  他只想一觉睡到中午。
  检查完,安于柬把手机一扔,便闭上了眼。
  他不能抹去发生过的所有,但上天给了他机会,不要重蹈覆辙。
  他不想再和祝青霄有任何瓜葛。
  安于柬在心中默念,祝他新婚快乐,也祝自己好梦。
  【作者有话说】
  一些些背景啦,正文第二章 开始哦
 
 
第02章 仇
  “喂?”安于柬陷在被子里,铃声响了好几次都被他掐断了,第五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败给了来电人的执着,拎起充电线,滑动接听,又把手机扔在耳边,趴在枕头上。
  “安先生?”许是耳朵闷在被子里,又或许听筒离得太远,安于柬听不清楚,只能听到有人在喊他。
  “安先生?”
  安于柬彻底被对方弄醒了,不耐烦地拿过手机,“我是,您哪位?”
  “是我啊,秦双,兄弟们都到了,您在哪啊?”背景嘈杂,对面只能掩着面小声询问,“还有一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您怎么还没来,兄弟们都不敢动。”
  “靠!”安于柬猛然惊醒,别说是困意了,魂都要给他吓没了,“该死,该死,该死!”
  “安先生?安先生?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秦双走到远处,“兄弟们等您指示呢?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吗?”
  此时的安于柬坐在正床上疯狂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想给自己一耳光,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件事?一听到秦双说“按计划行动”,直接从床上蹦起,地上的纺布拖鞋也给踹飞了。“千万别行动,你们可千万别冲动!”
  “啊?”秦双没想到安于柬会是这个反应,“没接到通知说计划有变啊?兄弟们家伙都准备上了。”
  安于柬差点尖叫出声,“秦双,计划临时有变,不对,取消计划,不,你们站在那等着我,找个远点的地方,千万别叫里面的人看见了。”
  “这我知道,兄弟们都没下车。”秦双有些懵,不知安于柬为何突然变卦,但又听他说要来,“那我们等着。”
  “对,你们等着我。”安于柬顾不得穿鞋了,耳侧夹着手机边听便从衣柜里胡乱扯出两件还算过去的衣服,又拉开下层的抽拉式柜子,拿出一根皮带。“我大概二十分钟来,你们千万等我。”
  “好。”
  电话终于挂了,安于柬火速穿上衣服,来不及精细打扮,只是匆匆刷个牙,拿水冲了个脸,香水都用不上。安于柬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有两团乌青,明明昨夜好睡,却像一夜未眠,脸颊两侧冒出些许青茬,安于柬拉开玻璃柜,胡乱挤了两泵泡沫到脸上,拿起刀片开始刮,许是太过匆忙,又或是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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