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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思孟想(近代现代)——以烟

时间:2024-07-24 08:16:02  作者:以烟
  孟允柯手中拿着红花油,领着梁思眠进来。
  “店长,我的伤不碍事,”梁思眠踌躇地站在门口,“已经快好了。”
  孟允柯在床边坐下,拧开红花油的瓶盖。“坐下吧,”他柔声说,“再怎么说,也是我害你受伤的。”
  他看着瑟缩不敢进来的梁思眠,笑着问:“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梁思眠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没有,”他移开视线,“我只是不太会和上司相处。”
  “我们这里就三个人,哪有什么上司下属,”孟允柯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梁思眠只好走进来,关上门,老实坐在孟允柯身边。
  “你其实不用把我当店长,”孟允柯挽起袖口,垂眸道,“叫我哥也行。”
  他倾身过来,手指勾住梁思眠的衬衫领口,柔声说,“把扣子解开,我看看。”
  他的气息落在梁思眠脸侧,虽是无意之举,梁思眠的脸颊却很快变得滚烫。梁思眠颤抖着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往左肩拉扯,露出斜方肌上那块淤青。
  孟允柯再次坐近了些,一手撑在梁思眠身后。
  梁思眠的皮肤很白,受伤的地方泛起狰狞的黑紫色。孟允柯专心观察他的伤口,并未发觉,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别动,”孟允柯将红花油涂在掌心,“这块伤的很重,我给你揉一下,这样好得快。”
  梁思眠下意识想逃,语气里透露着慌张,身体动来动去,“不……不用了。”
  孟允柯双手揉搓掌心,将冰凉的药油温热,见他总是推托,于是一把按住他的后腰,让他趴在床上。
  “店长!”
  梁思眠光裸的肩膀有些发抖,孟允柯一手按在他的后背,掌心涂着温热的药油,直接揉上受伤的肩膀。
  清凉的药味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梁思眠敞露着半个肩膀,打了个寒颤。
  红花油的气味有些刺鼻。孟允柯的手掌贴上来,带着温热的暖意。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撑着梁思眠的背,掌心在淤青处来回揉捏。
  红花油随着揉按被抹开,皮肤逐渐变得发烫。
  他按摩的手法很好,不会觉得疼痛,却有种被暖意包裹着的感觉。
  梁思眠的肩膀很单薄,孟允柯稍微揉搓两下,手掌裹着他的肩头,皮肤就泛起了红。
  “力度能忍吗?”他在梁思眠耳边轻声问。
  梁思眠有些失神。
  “嗯。”他轻轻应了一句。
  孟允柯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揉捏着他的颈侧、锁骨,皮肤变得很烫。
  梁思眠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肩膀处的钝痛逐渐消减许多,孟允柯揉了大概五分钟,温热的手掌才从他身上移开。
  孟允柯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喘息,用手背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药油。
  “这样应该就好多了,回去自己热敷一下。”
  梁思眠低头扣上衣领的纽扣,极其小声地嗫嚅道:
  “谢谢……孟哥。”
  他的衣扣还没有完全扣上,冯遥便敲了敲门,从外面推门进来。
  “店长,有个顾客来取花,”他看了梁思眠一眼,“说是玫瑰颜色弄错了,您去看看?”
  孟允柯点点头,用纸巾擦了擦手,起身出了休息室。
  梁思眠尴尬地揉着鼻子,感觉自己脸上烫得冒烟。
  “你别太紧张,”冯遥说,“店长他爸妈是中医,他也懂一点。他对谁都这样,何况你还是因为他受的伤。”
  梁思眠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冯遥却催着他出来,继续工作了。
  下午的工作结束,夜幕降临时,孟允柯收拾好东西,锁上店门。
  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冯,这两天有收到奇怪的信吗?”
  冯遥摇头,“没有。”
  “下次再收到的话,直接交给我,不要打开。”
  孟允柯将U型锁挂在玻璃门上,将钥匙交给冯遥。
  梁思眠满脸懵懂,“什么奇怪的信?”
  “有人给店长寄奇怪的信,”冯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同行竞争……没事,店长他自己能处理好。”
  三人在广场上告别,孟允柯走路回家,冯遥则扫了个自行车。梁思眠最后一个离开,乘公交回家。
  秋意渐浓。回家的路上,梁思眠魂不守舍,总感觉红花油清凉的味道还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他无法抑制地开始乱想。
  孟允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还是因为内疚的缘故,所以对他格外好?
  梁思眠想不明白,但也并不在意。
  回到家中,梁母已经做好饭菜,准备开饭。
  “小眠,你昨晚去哪儿了?”她随口问。
  梁思眠洗了两双筷子,“没什么,晚上写作业有点饿,下去买了吃的。”
  电视里正在播放紧急新闻,梁母用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一些。
  “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晚上别吃东西,容易失眠,”她叹了口气,将一头微卷的棕发扎起来,“妈妈担心你。已经五年了,你的病总是反反复复,要是闹得又去住院……”
  “不会的,”梁思眠埋头吃饭,“我没事。”
  梁母看着他,面露愁容。
  “自从和你爸分开,妈妈就没什么时间陪你,”她说,“小眠,妈妈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
  “嗯,”梁思眠挤出一个笑容,眼睛里却是平淡如水,“我知道,我也爱你,妈妈。”
  梁母摆弄着碗里的水煮肉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打量梁思眠。
  她犹豫着说,“你爸又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想跟你见一面。”
  梁思眠侧过头,虽然脸上依旧有笑容,语气却突然变得刻薄无比,“见我?他不是早就不要我们了吗?”
  “妈妈,既然承诺没办法兑现,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他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怒意,是一种由无处安放的爱生出的恨。
  他直直看着自己的母亲,但很快便收回目光,继续埋头吃饭。
  梁母叹了口气,对儿子的转变已经习以为常。
  “小眠,你不能一直这样恨你爸,”她说,“你该长大了。”
  梁思眠冷笑一声,埋头吃饭,沉默着不说话。
  母子俩吃完饭,梁思眠洗碗,梁母则早早回房间休息了。
  水流温热,冲刷着油渍。
  经年的记忆如洪水般迎面而来。
  “洗碗的时候,一定要把洗洁精的泡泡冲干净哦。”
  ——男人从身后护着他小小的身体,脚下垫着小板凳,也被男人用双脚稳定住。
  “以后爸爸不在家,小绵就可以帮妈妈洗碗了。”
  “怎么会?爸爸只是工作忙,不是要离开你的意思,也没有不喜欢妈妈,你不要多想。”
  站在板凳上的小孩一点一点长高。
  “爸怎么可能骗你?小绵,爸爸妈妈把你生出来,就是打算一直陪着你的。你是我对妈妈的承诺。”
  “不是的,小绵,爸爸没有不喜欢妈妈,爸爸只是……”
  小板凳被踢翻在地,小孩冲进厨房,砸碎了所有的碗,碎片飞溅,弄得满手血痕。
  “是的,李思绵,你一定要听我说实话吗?我根本不喜欢你妈妈,和她结婚,完全是因为有了你。现在你长大了,我也不想再将就了。”
  梁思眠眼神空洞地盯着水流,等到回过神,水池里的水已经如瀑布般溢了出来。
  他落寞地关了水流,将洗干净的碗倒扣在碗柜里,回房间的浴室洗澡。
  浴缸里水汽氤氲,整个浴室也被水汽笼罩。
  梁思眠站在镜子前,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身材其实很好,双腿修长,皮肤也很白,一张脸清秀而冷淡,漂亮的杏眼圆润干净,只是眼神黯淡无光,眼下留着多年来失眠形成的黑眼圈,像个雕琢成型的瓷偶,看上去了无生气。
  他不喜欢自己的这双眼睛,和那个人长得太像了,以至于他每每看向镜子的自己时,心里便会燃起无端地愤怒。
  他垂眸,拿起宽大的黑框眼镜戴上。
  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想起孟允柯抚过肩膀的掌心,他眼神才稍微活络起来。
  他打量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冷淡的脸上忽然露出的满意的笑容。
  原来只要受伤就可以被他触碰。
  梁思眠满意地摸了摸伤口,忽然有了主意,于是侧过身,对准洗手台的边缘,猛地撞上去。
  大理石坚硬冰冷,肩膀上的伤口磕到了洗手台的直角。他捂着嘴,牙齿打着颤,痛得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忍着急促的呼吸,他颤抖着爬进浴缸里,伤口的疼痛瞬间被热水淹没。
  “……唔。”
  他深吸了口气,水流拂过疼痛难忍的伤口,心情却好了不少。
  如果伤口一直没法痊愈就好了,他如此想着。
  十几分钟后,梁思眠湿漉漉地裹上浴袍,赤脚走进房间里。
  他哼着歌,在手机上操作一番,桌上的照片打印机便亮了起来。
  一阵刺耳的机器运转声响过,一张崭新的照片被洗出来。
  照片里,孟允柯躬身给门口的绿植浇水,阳光落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那是他从冯遥的朋友圈里找到的。
  梁思眠爬上桌,将照片贴在墙上,沉醉地欣赏起来。
  他的失眠症很严重,曾经吃过药,住过院,可长期以来,真正能够让他安稳睡眠的,是“孟柯”的助眠直播。
  起初,这个直播是他的主治医生推荐给他的,梁思眠原本不屑一顾,但真正感受过一次后,却被对方温柔的语调深深地迷住了。
  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人。
  在这些年里,“孟柯”已经成为了他成瘾的安眠药,而当他初次遇见孟允柯开始,更加隐秘的情感也在角落里滋生。
  他扫开桌上那些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报纸,打开电脑,登录了昨晚的匿名黑客论坛。
  不出所料,名为“黑雾”的版主,又发来了两条消息。
  【怎么样,我帮了你的大忙吧?】
  【要不要我当你老师?整天跟着教授,做那些防御的内容有什么意思。】
  【我可以教你一些有意思的,比如,入侵你讨厌的人的电脑,给他放一段恐怖片?】
  梁思眠脚踩在椅座上,沉吟片刻。
  他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半晌,做了决定:
  【你教我吧。】
  道德对他来说,是可以随意碾压的东西。
  很快,“黑雾”发来一个压缩包,点开的瞬间,无数信息立刻涌了出来。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
  电脑屏幕上不断闪过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代码,蓝色的光芒映在梁思眠的镜片上。他专注地看着那些文字,那些都是学校的教授们不允许他们使用的技术。
  挂钟的分针走过一圈,梁思眠将所有内容通读一遍,如同一台飞快运行的机器,将刚才所学全部付之于上,在满屏的数据中,寻找可以突破的漏洞。
  一个小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楼道监控。
 
 
第09章 颁奖
  次日,桦台大学,校园网络安全小组。
  办公室里充斥着键盘敲击的声音,蓝色的挡板挡在工位之间。梁思眠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工作,镜片被屏幕映成蓝色。
  学校的网络系统出现了严重问题,有人入侵了校内网,还把网页背景替换成了一张嘲讽菜鸟的表情包。
  领导气得吹胡子瞪眼,负责人只好打电话给学生们,让他们紧急来办公室加班。
  梁思眠本打算下了课去花店,这下只好朝孟允柯请了假。
  他昨晚几乎没睡,眼睛里已经泛起了血丝。
  工位不远处,两位老师的声音传到梁思眠耳朵里。
  “小梁他才大三,李教授,你不该把这么重要的内容交给他,边缘区面对的是外部高风险连接,是最重要的部分。”
  “大三怎么了?我觉得他有这个能力,给年轻人机会,让他试试看。”
  梁思眠早就听惯了这些质疑,他推了推眼镜,敲下回车键,从工位上站起身。
  “教授,漏洞已经修复了,”他说,“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教授笑了笑,“小梁,你过来。”
  梁思眠收拾好书包,走到教授面前。
  教授手中端着茶杯,慈祥地看着梁思眠:“小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或者说,是天才,你的能力已经远超过了你的同龄人。”
  “教授您谬赞了。”梁思眠低着头,心不在焉。
  教授叹了口气,“这次我们的校内网被攻击,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
  梁思眠加入小组只有半年,并不清楚从前的事情。
  “许多年前,也有一个学生入侵过学校网络,”教授回忆起来,“用图书馆的大屏幕……算了,不说了。”
  “真不知该庆幸有这样的人才,还是该为此生气,”教授哭笑不得,“小梁啊,咱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能力。”梁思眠回答。
  教授捧着茶杯,摇了摇头。
  “你错了,最重要的,是职业道德。”
  梁思眠愣了一瞬,不自然地低下头。
  “黑和白,行差踏错就在一念间,”教授说,“要好好利用自己的才华,千万不能用它去干不正确的事情。好了,你去休息吧。”
  梁思眠缓缓抬起头,视线与教授交汇一瞬,又很快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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