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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思孟想(近代现代)——以烟

时间:2024-07-24 08:16:02  作者:以烟
  按下“确认”的前一秒,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梁思眠不耐烦地蹙起眉,接通电话。
  “谁?”
  电话那头风声呼啸。
  “你的同城快送!在酒厂家属小区门口,已经到了!”
  “什么快送,”梁思眠满脸疑惑,“你搞错了,我不住在那个小区。”
  电话那头,快送员喃喃两句,语气肯定:
  “就是你的!你叫梁思眠对不对?电话也是正确的。你快来拿吧,这里太冷了。”
  “……家属小区……”
  梁思眠怔了怔,忽然记起了什么。
  “知道了,”他立刻起身穿衣服,“我马上来。就你一个人吗?”
  “对啊,当然是我一个人。”快送员有些疑惑。
  “你周围还有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挂了电话,梁思眠随便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居家睡裤就往楼下跑。
  今晚夜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疼。
  还有十几天就跨年了,年末的桦台市陷入了冬季的肃杀之中,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路口还有摆摊卖水果的大娘,裹着大衣,正蹲在路边看短视频。
  梁思眠加快脚步,出了小区一直往左走,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左转进入了另一条路。
  他一路小跑,来到一处老旧的小区门口,站在闸机前。
  从前孟允柯将他从花鸟市场送回家时,他便谎称自己住在这里,在这里下了车。
  所以,能把快送地址填到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欸!是不是梁先生?”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快送员呼着热气跑过来,将手中一个巨大的盒子递给梁思眠。
  “冻死我了,您可拿好了,”他搓了搓手,笑着说,“一定要小心拆开啊!”
  “……什么?”
  梁思眠拎着盒子,满脸疑惑,快送员却已经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小区门口,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
  梁思眠迟疑地打量手中纸盒,不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盒子看上去像个蛋糕盒,系着漂亮的蓝色蝴蝶结,但重量比蛋糕轻很多。
  他想不明白,只好小心翼翼地拎在手中,回到家再拆开。
  一路上,孟允柯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回到家中,梁思眠双手已经冻得快麻木。他跪坐在玄关的地毯上,悄悄打开了门口的廊灯,从鞋柜里掏出一把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侧边的胶带,又轻轻解开蝴蝶结,捧着盒盖,一点点打开。
  看到盒中之物时,梁思眠怔住了。
  他捧着盒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盒子里装的不是蛋糕,是一束扎着黑色和透明双层彩纸的,深蓝色调的玫瑰花束。
  花束静静躺在洁白的方盒中,五朵漂亮的蓝色妖姬色彩静谧如银河,深蓝色的花瓣上涂着宝蓝色的闪粉,颜色沉寂,只有在灯光下才能看出高饱和的蓝,如繁星闪耀。每一朵玫瑰花都用雪点纱包起来,像被冰霜包裹着,尖锐而漂亮。花枝旁簇拥着被染成深色的叶片和尤加利,其中还点缀着三两浅蓝色的满天星。
  黑色的纱缠绕拥抱着花束,坠着星星点点的亮片,落下两条长长的尾巴,像个神秘而美丽的神明。
  花朵之中,放置着一张白色的小卡片。致小眠:晚上好。
  今晚的夜空像这束花一样漂亮。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就在我家的阳台上。
  你不用再半夜偷偷爬进来了。允柯哥哥字迹工整漂亮,是孟允柯亲手写的。
  梁思眠脸颊的温度迅速攀升,心脏也快要跳出胸口。他伸手去碰那张卡片,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生怕弄脏了上面的字迹。
  深蓝色的玫瑰熠熠生辉,在灯光下反射着星星般的亮光。梁思眠无措地摸了摸花瓣,屏息触碰着仅属于自己的爱意,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感受。
  就像吃到了一颗话梅糖,入口时酸到让他觉得害怕,但又想要多尝尝其中甜甜的味道。
  正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梁思眠犹豫许久,鼓起勇气按下接听。
  “小眠?”
  孟允柯温柔沉稳的声音传来。
  梁思眠没说话,他想要应一声,喉咙却像被堵塞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居然连和孟允柯说话都不敢了。
  “礼物收到了吗?我不知道你的门牌号,就只能送到你的小区门口,外面冷,收到了就早点回去,不要冻感冒了。”
  梁思眠张了张嘴,这次终于挤出了一个音节。
  “嗯。”
  电话那头,孟允柯柔声笑了笑。
  “不是说还要把我绑起来吗,怎么现在躲起来不见我了?”
  梁思眠抿着嘴,嘴唇发白。
  电话里沉寂了许久,见他不说话,孟允柯的语气也认真起来。
  “小眠,你不要因为我说的话有负担,这只是我的心意,我想要追求你。”
  他几乎是用上花艺课的语气,引导梁思眠开口。
  梁思眠捧着手机,面对这样真诚而直白的表白,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眠,你还在听吗?”
  梁思眠整张脸都红了,他极力想要逃跑,于是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
  “我不住在那里,下次不要送东西了。”
  说罢,挂了电话。
  完了,一切都完了。
  梁思眠捂着自己滚烫的脸,无所适从。
  在孟允柯发现他的秘密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打算把自己所有的不堪全部吐露,让孟允柯厌恶至极,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和平共处。
  但现在一切都乱了。
  这好比在暗恋的人面前丢尽脸面,预想着此后再也不见,对方却反过来不依不饶地想要跟在自己身边。
  实在是太丢脸了。
  刚才孟允柯温柔的话语犹在耳畔,梁思眠跌跌撞撞进了房间,把花束放在桌旁,急忙钻进被子里,不敢再多看一眼。
  电脑屏幕还亮着,他也不想起身去关,只好把被子裹紧了些,从抽屉里拿出睡前服的药生吞下去。
  然而他刚躺下不久,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孟允柯的直播开始了。
  梁思眠缩在被子里,双手在被角挠来挠去,万分纠结后还是没能禁住诱惑,偷偷点进去。
  这次他还是用着那个id为“。”的账号,把粉丝的勋章也摘了,看上去就像是个透明人。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实际上,他的确是多虑了。进入直播间的时候已经有好几百的观众,孟允柯正在调试摄像头,根本没有发现他。
  事实证明,表白失败对于孟允柯来说也不过如此,就算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他依旧能够波澜不惊地开始直播。
  梁思眠有些失落,翻了个身,戴好耳机。
  镜头里,孟允柯还是穿着熟悉的黑色浴衣。他坐在自己的卧室书桌前,正在调试声卡,面前放的是一个没见过的新麦克风。
  【主播今天怎么换设备了?是新买的吗?】
  【是不是男朋友送的礼物呀嘻嘻嘻。】
  【咦?主播这是回自己家里了?】
  梁思眠盯着那些弹幕,双手开始发抖。
  孟允柯清了清嗓子,修长的手指在麦克风上敲了敲,柔声说:
  “嗯,回自己家了。今天……他生气把我赶走了。之前的麦克风还在他家,今晚先凑合用这个吧。”
  【什么!有点好笑。】
  【主播男朋友看不看你直播呀,要不在这儿给他道个歉?】
  【就是就是!】
  孟允柯笑了笑,“他在看的,我刚看到他进来了。”
  梁思眠一惊,吓得赶紧退出了直播间。
  卧室里再次恢复寂静,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犹豫片刻,梁思眠从被子里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又点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屏幕亮起,孟允柯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耳朵里。
  “啊,我看到他又进来了。”
  梁思眠倒吸一口凉气。
  【是哪个是哪个!让我看看!】
  【你真的我哭死……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千观众了,主播是怎么找到的??】
  弹幕里观众起哄不断,梁思眠满脸通红,吓得赶紧把声音关小。直播间进入和退出都会被系统显示,此刻他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画面里,孟允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理了理衣领,正对着镜头。
  “道歉这种事,我私下联系他就好,”他温柔地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今晚就播模拟头疗吧,希望他今晚睡个好觉。”
  【啊?真行啊哥!】
  【啊啊主播你太宠了!上次那个头疗视频不会也是男朋友喜欢才录的吧!】
  孟允柯的声音如在耳畔响起,梁思眠捂着滚烫的耳朵,扯下耳机,猛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真是疯了……
  他苦恼地翻了个身,压抑着手腕的震颤,把通红的脸颊埋进被子里,不敢再听手机直播传来的声音。
 
 
第67章 看病
  次日。
  孟允柯早上来花店的时候,发现王雪岚和冯遥围在收银台前,正在打量手中的一封信。他捻了捻左手食指上的创可贴,昨日做花束时不小心划到的创口还有些发疼。
  “怎么了?”
  冯遥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孟允柯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展平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是一封道歉信,字迹工整圆润。冯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陷害你。
  你箱子里的报纸是我放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我干的。梁思眠冯遥欲言又止,“我真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小梁。他看上去挺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
  震惊之余,他又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店长,”他惊讶极了,“他真的喜欢你?那,你昨天说的‘进展’是……”
  孟允柯神色有些复杂。他不置可否,把道歉信交给冯遥,拎着信封倒过来晃了晃。
  一片钥匙落在手心,里面还夹着一张便签条。孟哥:这是出租屋的钥匙去把麦克风拿回去吧,不要耽误直播便签上没有署名。
  他现在连允柯哥哥也不愿意叫了。
  孟允柯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王雪岚站在一旁,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没什么,”孟允柯将钥匙和便签塞进口袋里,“我下午回家处理些事。”
  冯遥拧着眉,还在看手中的道歉信。
  王雪岚见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于是想要找些别的话题聊一聊。
  “店长,听冯遥说,我们店还有一个兼职员工,”王雪岚说,“怎么一直都没见他过来?”
  冯遥脸色更难看了,尴尬地敷衍道:
  “他还在上大学呢,最近期末结课忙,没时间,寒假就好了。”
  王雪岚将信将疑,点点头。下午。
  孟允柯在花店吃过午饭,乘车回到小区里。
  楼道里空无一人,出租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孟允柯捻着口袋中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钥匙,踌躇半晌,打开门锁。
  随着冷风灌入,灰尘在阳光下飞扬。房中一切照旧,客厅的地上,还散落着一直没来得及收拾的靠枕。
  一切像是定格在了昨天早上。
  孟允柯换了鞋,小心进到房间里,把地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摆好,把麦克风收进行李箱,又从衣柜里拿回自己放在梁思眠家的衣服。
  所有东西都还在,但有两条内裤找不到了。孟允柯心不在焉,也懒得去找,随便收拾收拾就打算离开。
  临走前,他站在书桌边,看向干净无物的墙面。
  墙上还留着贴照片用的大头针,但照片已经全部被取走了。房间里干净简洁,孟允柯却莫名闻到梁思眠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他的气息,插过的玫瑰、吃过的苦药、电脑运作久了散发出的气味……
  孟允柯深深吸了口气,指腹摸过干燥的嘴唇,企图回忆起梁思眠嘴唇的触感。
  他打量着自己身遭的一切,不忍离去。在某一瞬间,他理解了梁思眠潜入自己家中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强烈情感。
  换作是他,他也会忍不住的。
  但他终究不是梁思眠,在爱意的前面,还有一层道德在束缚他。
  孟允柯留恋地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手指掠过桌沿时,发现了堆在一起的药盒,以及压在桌垫下的病历本。
  病历本已经卷边,或许是梁思眠觉得皱巴巴的不好看,所以才压在这里,企图把它展平。
  孟允柯迟疑良久,终究还是没忍住,拿出来翻看了一下。
  病历本有些年头了,从几年前一直记录到现在。孟允柯翻到最新的一页看了看,却发现这字迹根本看不懂,除了几个关键词之外,简直是加密文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梁思眠回家之前连药也没来得及拿,也不知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纠结再三,孟允柯还是擅自作主,把最新一页的内容拍下来,打算待会儿去找自己的姑妈咨询一下。
  虽说他无力靠自己改善梁思眠的病症,但梁思眠这次药物过量也有他的责任,他不想让梁思眠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孟允柯把药盒整齐码放,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另一边,梁思眠家内。
  “小眠,还有几天就是跨年夜了,妈妈公司有聚会,你想一起去吗?”
  “再说吧。”
  梁思眠叹了口气,隔着门说道。
  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身周散落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空药盒。
  “……完了。”
  昨天走得太急,他把医生新开的药落在出租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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