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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思孟想(近代现代)——以烟

时间:2024-07-24 08:16:02  作者:以烟
  梁思眠欲言又止,只得跟着母亲上了车。
  今天的行程是去医院开药,然后回家拿冬季穿的外套。
  正值休息日,医院里挤满了人,梁思眠坐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等待叫号,母亲站在楼道里,不停地接打电话。
  他心中依旧想着母亲早上无意间提到的“纸屑”,但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思虑过度了。
  家里早就做过大扫除,不会有遗漏的。
  等了片刻,广播里响起他的号码。
  梁思眠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母亲,自己拿着单子往诊室里去了。
  明亮的室内,坐着一位留着长发的中年女人,胸牌上挂着她的名字:孟玉。
  那是他认识了几年的精神科医生。从他高中失眠并且吞服过量的药物到现在,都是这位医生在负责他的诊断和开药。一般精神科的医生只负责询问症状和开药,但孟玉与梁思眠相熟,偶尔也会与他多聊几句。
  孟玉抬起头,见到梁思眠进来,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小眠,我们又见面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能见到你按时来复诊,我很高兴。”
  梁思眠在她对面坐下。
  “上次你来急诊正巧我不在,最近状态怎么样?”孟玉问。
  “……好多了,”梁思眠说,“能睡着,虽然时间很短。”
  “还会惊恐发作吗?”
  “没有。”
  “记忆力呢?”
  “就那样吧,以前的很多事有点记不起来了,但是日记我有好好写下去。”
  孟玉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推荐你去做心理咨询的事,你是不是又忘了?”
  梁思眠目光躲闪,别过脸。
  “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孟玉摸了摸下巴,靠在椅背上。
  梁思眠低下头,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吧,”孟玉继续在电脑上记录他的病情,“我只是作为医生给你一些建议,如何做,是你自己的选择。”
  梁思眠点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几年前,他被失眠严重困扰时,就是孟玉医生推荐他去听助眠音频。虽然那时候asmr还不算热门,但孟玉医生的建议很有用,他也是在那时接触到了孟允柯的直播。
  孟玉医生一定没想到,当年随口的一句话,会让他过上现在的生活。
  安静的诊室里,只有键盘发出的敲击声。
  半晌,孟玉停下记录的动作。
  “小眠,上次你进了急诊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看向梁思眠,梁思眠却依旧沉默着,不愿意说实话。
  孟玉轻轻叹了口气,“是因为你父亲?”
  梁思眠的脸色愈发阴沉,半晌后,缓缓道:
  “我没法原谅他。”
  孟玉双手撑在桌沿,凑近了些。
  “小眠,你已经用你的方式和他‘划清界限’了。可是你还年轻,你要知道,承诺确实不会是百分百兑现的。你以后还会建立更加丰富的亲密关系,我不希望因为你父亲的事情,让你一直活在害怕被人抛弃的恐惧里。”
  “我才没有因为这种事恐惧,”梁思眠呼吸急促起来,有些生气,“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想办法得到,不会有人离开我。”
  孟玉眼神复杂,与他对视良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桌上的打印机发出刺耳的机械声,梁思眠从起伏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孟玉将处方单递给他,“药量我给你做了调整,回去按时服药,最好去找咨询师谈一谈。”
  梁思眠垂眸,向她道谢后,转身出了诊室。
  在医院拿过药后,梁思眠跟随母亲回到家中休息。
  夜晚,他躺在自己家空荡荡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孟允柯只不过陪他睡了两晚,他便无法习惯一个人入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梁思眠打开了孟允柯的直播间。
  直播间什么都没有,孟允柯今天居然请假了。
  他在做什么呢?
  梁思眠叹了口气,认命般闭上眼,百无聊赖地躺着。凌晨两点左右,他抱着孟允柯给他系上的围巾,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梁思眠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上班了。
  他换了件新的羽绒服的毛衣,乘车回到出租屋。走到小区楼下时,孟允柯发来一条语音:
  “小梁,我先去花店上班了,你今天有空也记得来一趟。”
  梁思眠耳机里听着他的语音,出了电梯,掏出钥匙开门。
  金属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门开后,梁思眠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径直走向厨房里。
  他还记着昨天母亲提起的事,于是将已经整理好的塑料袋扒拉开,在靠墙的塑料置物架上翻找。
  片刻后,他从角落里翻出几片购物小票的碎屑,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他踱步回到房间,三两下脱掉羽绒服,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趁着电脑开机的间隙,梁思眠回身趴在了床上。
  孟允柯昨晚应该就是睡在这里,床上常年没叠过的被子被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两个枕头也被展平,卧室的窗帘也被孟允柯拉开了,阳光洒进房间,落在床边。
  梁思眠环视周遭,视线落在床沿的床单上,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床单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款式比较老旧,两侧有花边坠下来,离地面大概几厘米的高度。
  梁思眠每次在床下拿完东西,都会把花边抹平整,让它挡住床下的空间,但此刻,右侧的床单边缘翻卷起来,形成了一个明显的褶皱。
  这是被孟允柯整理过的房间里,唯一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梁思眠心中一惊,他迅速趴下来,伸手进床底一顿摸索,拽出行李箱检查。
  密码锁显示是三个0,没有被拨乱。
  他暂且呼出一口气,想必就算孟允柯动了他的箱子,也猜不到密码。
  这个密码,孟允柯是绝对不知道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打开行李箱检查了一下。
  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刻,梁思眠愣住了。
  他瞳孔骤缩,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脸色变得苍白。
  行李箱里的东西被动过了。
  照片、信件、花瓣……所有东西都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着,角度却有些不同。
  梁思眠屏住了呼吸,将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摊在地上确认所有物品的数量。
  检查完所有照片后,他脱力地坐在了地上,脑袋里一片混乱。
  有一张照片不见了。
  而且是内容最为隐蔽,绝对不可以被人看到的一张。那张照片要是被看到,一切就完了。
  那是他最为原始和肮脏的欲……望,只要被孟允柯知晓,他就会成为对方心中最为厌恶的人。
  “怎么可能……”
  梁思眠大口大口喘着气,撑着地面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孟允柯在一点一点攻破小梁的心理防线。
  大家可以猜猜照片内容(ω)
 
 
第55章 败露
  花店里。
  今天只有孟允柯一个人看店。
  休息日的顾客很多,直到中午才有空休息一阵。他开门进了休息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沉吟片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用包花束的彩纸包起来的照片。
  他一圈一圈解开缠绕在彩纸上的细绳,照片暴露在空气中。
  过塑的照片很干净,看得出是被主人好好保管着的,但照片上的内容,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那是个特写镜头,三朵鲜红漂亮的玫瑰花漂亮极了,花枝去掉了尖刺,嵌入在本不应该成为花瓶的地方,疼痛感似乎也被定格在那一刻。
  花瓣落了满地。
  孟允柯盯着照片上那人抬起的大腿,隐约在内侧看到一颗小痣。
  “……居然会做这种事。”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身体涌起不可抑制的冲动。
  当他第一次打开行李箱,从那些五花八门的真相中翻出这张照片时,还是受到了深深地震撼。
  原来表面上纯良无害的青年,暗地里居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红绳、照片、油画棒、摄像头……还有这样过火的玩法。真有手段。
  孟允柯重新将照片用彩纸包起来,又用细绳仔仔细细地绑住,收进口袋里。
  这样靡乱漂亮的光景,他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正如此想着,休息室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
  “店长在吗?”
  孟允柯呼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休息室的门。
  “我是,”他戴上眼镜,“有什么事?”
  走进店里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扎了个丸子头,穿着一身米色的森系羊毛衫。
  “您好,我看到门口贴着招花艺师的广告,”她说,“我是来应聘的。”
  她笑起来很文静,孟允柯请她在沙发坐下,大概了解一下情况。
  女生名叫王雪岚,因为喜欢花艺,所以毕业后自己报了培训班,先后在几家花店工作,后来喜欢上旅游,于是过上旅居的生活。因为刚到桦台市,所以想找一份工作。
  王雪岚对工资要求不高,孟允柯很快与她谈拢了薪资,签好合同。
  “我们花店还有两位员工,之后会介绍你一一认识,”孟允柯收起签字笔,“接下来我会忙一段时间,花店就交给你和冯遥看管了。今晚你就可以来上班。”
  “店长,您放心我一个人看店吗,”王雪岚笑着问,“是要去找货源吗?”
  “不,只是家里的事。”孟允柯垂眸,没有多说。夜幕降临。
  王雪岚简单熟悉了一下花店的设备,孟允柯便先回家了。
  路灯落下点点亮光,孟允柯关上门,往家的方向走去。
  梁思眠今天没有赴约。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端倪。
  寒风刮过脸颊,将他的前额的发梢吹乱,挡住了镜片。孟允柯低头往前走,心中思虑着,表情也严肃起来。
  今晚的月明亮如灯。
  孟允柯抬起头,望向那一轮澄黄色的星球,因为被戏耍而愤怒。
  他很想看看真正的梁思眠,看看明亮的月球背后,到底能有多阴暗。
  晚上七点半,梁思眠的卧室里。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灯,他如坐针毡,局促地坐在床沿。
  他已经在这里思考整整一下午了。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处变不惊,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急切。
  接下来该怎么办?逃跑?
  借口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还是在孟允柯进门时,与他展开一场搏斗?
  孟允柯知道后,会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还有那张照片……
  一想到那张照片被孟允柯发现,他崩溃地低下头,把脸埋进双手的掌心中。
  已经没有胜算了。
  秒针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梁思眠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却毫无办法。
  他就这样从黄昏一直坐到天黑,终于,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梁思眠蓦然站起身,犹豫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卧室。
  他走到客厅里时,孟允柯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孟哥。”
  梁思眠唤了他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孟允柯如往日般,穿着一身干净的长款羽绒服,进门后将衣服挂在衣帽架上,摘下眼镜,露出冻得发红的鼻梁。
  他看了一眼呆站在客厅里的梁思眠,薄唇微张,温柔地笑了笑。
  “站在那里做什么?今天和你说好来花店,结果等你到现在也没来。”
  梁思眠的手指颤抖着,他站在原地,喉咙里像吞了沙子一般,根本说不出话。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孟允柯脱了外套,换上拖鞋,不急不缓地朝他走过来,抬起手。
  这样一个动作让梁思眠下意识退了一步,他紧紧闭上眼,想起多年前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他浑身都颤了一下,然而落在脸颊上的,只是指尖冰冷的触感。
  孟允柯温柔地捧着他的脸捏了捏。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清醒一些了?”
  梁思眠连连后退,“清,清醒了。”
  他用余光瞥着孟允柯,对方却神色如常,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
  梁思眠心下疑惑,刚放松一口气,又听孟允柯说道:
  “最近好像安全很多了,小梁,没有人再来骚扰你了吧?”
  他盯着梁思眠的眼睛,梁思眠目光躲闪,后背全是冷汗。
  “……没,”他扯了扯嘴角,“没有。”
  “没有就好,”孟允柯转身,从衣柜中拿了浴衣和毛巾,“我先去洗澡了。”
  见他走进浴室,要将那扇门关上时,梁思眠鬼使神差地站起身。
  “孟哥。”
  梁思眠张了张嘴,叫了他一声。
  孟允柯转身看向他。
  “……没事,”梁思眠已经完全乱了阵脚,“没事。”
  他努力牵扯着嘴角的肌肉,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孟允柯并没有与他多说什么,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而后进了浴室。
  水声从门后传出。
  梁思眠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处,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将手伸进孟允柯的外套口袋里。
  摸到某样东西的时候,他的脸色彻底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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