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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思孟想(近代现代)——以烟

时间:2024-07-24 08:16:02  作者:以烟
  “不是我。”
  林梓回答得很坚定,“不是我做的。允柯,我确实是上个月就回来了,但房子是我最近才找到的,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他掏出手机,直接放在桌上。
  “不信的话,就自己查吧,想看什么都可以。”
  孟允柯微微蹙起眉。
  林梓见他不动手,于是固执地翻开自己的购买记录、快递订单、以及所有社交软件,让孟允柯一一过目。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我知道了,”孟允柯叹了口气,“很抱歉。”
  林梓长长出了口气,低下头,用手背快速地擦了一下眼睛。
  他的情绪很低落,在进门时就一直萎靡不振,而刚才孟允柯的一番话,彻底压垮了他的神经。
  “允柯,以前的事情我确实一直放不下,我也确实喜欢你,但我还没到做出这种事的地步。”
  他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哽咽道,“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好朋友,但是我没想到,那件事在你的心里,是可以随口说给别人听的玩笑话。”
  孟允柯愣了愣,“什么?”
  “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林梓露出苦笑,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大学的时候,我包庇了一个小偷同学,所以之后连评优了也没有了’,你是这样和小梁说的吗?”
  孟允柯定在原地,缓缓地,手肘从桌沿离开,整个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我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他镇定地问,“是谁这么说的?”
  林梓笑了笑,“不用骗我,就算你跟小梁说过,也没关系的。”
  “我没有告诉他具体发生过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孟允柯双肘撑在桌沿,“林梓,那件事对我来说也是很沉重的事情,你难道不愿意相信我吗?”
  “真的吗?”
  林梓偏过头,脸上的表情一如许多年前,“那天去逛校园,小梁就是这样和我说的。允柯,或许对你来说,那件事并不重要吧,所以随口说了也完全不记得,是吗?”
  孟允柯愣住了。
  那天从花鸟市场回来的路上,他的确和梁思眠提起过这件事,但说得很隐晦,既没有说是什么事件,更没有把林梓的名字告诉他。
  如果林梓说的是真的,那么梁思眠是怎么知道这些旧事的?
  孟允柯蹙着眉,“我没有。林梓,我能够相信你说的话,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一次?”
  林梓垂着眼,不说话。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孟允柯继续解释道,“除了我,当时学院里知道的人太多了,任何一个当事人,都有可能告诉小梁这件事。”
  林梓抬头看着他,“可小梁怎么会和那些人有联系?他们又为什么要提起和小梁毫不相干的事情?”
  孟允柯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他盯着从热牛奶中跳升而出的热气,一时间无言以对。
  见他如此沉默,林梓的脸上露出释然的悲伤。
  “想不出理由了吗,”他偏过头,“没关系的,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我的确是个很差劲的人。”
  他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林梓!”
  孟允柯叫住他,“那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结。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轻易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听的。”
  林梓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今天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找小梁核实,”他轻叹了口气,“改日再聚吧。”
  同一时间,勤进路某小区内。
  梁思眠脸上的气色很好。昨晚他听着孟允柯的视频入睡,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搬出去住的事情,他向母亲提得很仓促,但梁母很开明,也早就接受了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的事实,因此并未表现出过度的伤感。
  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随手剥了一个橘子。
  “回来啦?”
  梁思眠应了一声,把买的零食放在茶几上,在母亲身边坐下。
  “在新房子里还适应吗?”
  母亲侧过身,担忧地扫视他的脸,微微蹙起眉毛。
  “怎么瘦了!梁思眠,你又不好好吃饭!”
  梁思眠摸了摸鼻子,“没有,我有好好吃饭的。”
  “你再这样不按时吃饭,我就要过去突击检查了,”母亲抱着胳膊,朝他摊开手,“药盒呢?让我看看。”
  梁思眠双手揣在口袋里,“没带。”
  “没带?”
  母亲眼神里带着质疑,眉毛向下压,审视地打量自己的儿子。
  梁思眠犹豫片刻,把一个小巧的药盒从口袋里掏出来。
  梁母拿过来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更难看了。
  药盒有两层,每层都被分成三格,但其中一格是空的。
  “你睡觉吃的药呢?”母亲极其严肃地看着梁思眠。
  梁思眠低着头挨骂。
  “不见了。”
  梁母又数了数其他格子的药,脸色越来越难看。
  “梁思眠,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了?”
  梁思眠沉默着不说话。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全在孟允柯身上,再加上在论坛里接破解的活,生活昼夜颠倒的,别说吃药,就连吃饭也是应付两口,只是维持基本的身体机能。
  “下次一定不会忘记的。”他小声说。
  梁思眠把药盒的扣子紧紧扣好,塞回口袋里。
  母亲叹了口气,看着梁思眠,欲言又止。
  “……刚才…你爸来过家里,”她的语气放缓,从桌垫下掏出一个红包,“我告诉他你出去住了,但没告诉他地址,他说什么也要给你留点钱。”
  那是一个崭新的红包,正面写着“学业进步”,左下角有一行黑色小字:祝李思绵。前程似锦。
  梁思眠先是愣住了一瞬,在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不要他的钱!”
  他愤怒极了,一把抄起红包,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就要往外扔。
  “思眠!”
  母亲抓住他的手,关上窗户。
  “我不叫那个名字!”
  梁思眠余怒未消,一双手不断地发抖,“他装什么好人,每个月都来施舍我们吗?他就是个骗子!下次他再来你就告诉他,留着钱去养他的新老婆新儿子,别让我再看到他!”
  “好了,”梁母十分后悔告诉他这件事,“这钱我帮你捐掉,好不好?”
  梁思眠急促地呼吸着,被母亲拉回沙发上坐下。
  他陷在柔软的沙发中,情绪被拉入了沼泽,多年前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在眼前。
  强烈的痛苦,侵袭了他多日来疲惫的身体。
  昏暗的小房间里,父亲坐在他的身边,说出那番最残忍的话。
  “思绵,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了。对不起,爸爸以后不会住在这里了。”
  他从作业里抬起头,满心困惑,放下手中的笔。
  “爸爸,可是我这次考了九十九分啊,”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说过的,只要我努力学习,你就会和妈妈一直在一起的。”
  男人没有说话,干燥的嘴唇抿着,用那双英俊的杏眼盯着他。
  他忽然觉得很悲哀,男人的目光如两枚利刃,深深扎进了心里。
  他低下头,摊开握紧的双手。
  毫无征兆地,他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嗡——耳鸣声响起,他却毫不察觉一般,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绵!你干什么?”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淌而下。面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惊恐地攥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的自毁行为。
  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手心也完全麻木,心中震撼的余韵却远超生理上的疼痛。
  “爸爸,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他用一种平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是说,你都是骗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抛弃我和妈妈了?”
  男人攥着他的手,半晌,只说了一句:
  “思绵,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愣在了原地,男人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松开他的手,离开房间。
  门被打开,在男人走出去的前一刻,他冲进厨房,抄起一碟盘子扔在地上。
  碎片四溅,他像个疯子一样朝男人大喊,却只收到了一个厌恶的眼神。男人也怒了:
  “是的!李思绵,你一定要听我说实话吗?我根本不喜欢你妈妈,和她结婚,完全是为了本地户口,完全是因为有了你!”
  男人站在房门前,身后是一片阳光的走道。
  “现在你长大了,我也不想再将就了。”
  沙发在一点点地融化。
  梁思眠无力地躺靠着,试图将情绪从许多年前慢慢拉回来,却毫无用处。
  母亲坐在一旁,发现他的眼神变化,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头。
  “思眠,你还好吗?”
  梁思眠的胸膛起伏着,过了许久,他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的步伐很沉重,刚才进门时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缓缓地挪进房间里,然后关上门。
  墙上的挂钟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梁母从沙发上站起来,犹豫着走到梁思眠房间的门口。
  半晌,房间里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第37章 急诊
  立交桥上,车流如羊群般,平缓行进在柏油路上,空气中充斥着冬日冰冷的气味。
  孟允柯坐在驾驶座里,摇下车窗,脑中一片混乱。
  当年那件事的亲历者,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里。
  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梓、自以为伸张正义的张白彦。张白彦。
  孟允柯默默念出他的名字。
  这个人非常奇怪,他当年曝光林梓的个人信息引得全校师生轰动,孟允柯虽然没有与他正面交锋,但间接让他受到了学校的处罚。
  想必那之后,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如果他是写信人……
  不对。如果他想以骚扰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伪装成暗恋狂,寄各种威胁的信件,那么他为什么又要接近梁思眠呢?
  难道在他眼里,梁思眠也是和林梓一样的存在吗?
  显然,写信人充满怨恨的同时,字里行间也怀着疯狂的爱意。孟允柯不觉得张白彦会平白无故地爱上自己。
  不仅是张白彦,其他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地爱上他。
  孟允柯早就不期待爱情了,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取向,又在尝试几次无果后,他就已经认命。
  他没有精力去接触那些形形色色的同类,也知晓自己对伴侣的高要求,所以干脆不去想这件事,随缘即可。
  因此,他一直洁身自好,没有处处留情,也不会亏欠任何人。
  孟允柯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觉得心有一团根本理不清楚的丝线。
  抛开这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打算先弄清楚,梁思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刻也不想再等,直接在车里拨通了梁思眠的电话。
  正值中午,晦暗的冬日却没有一点阳光,积雪堆在路边,显现出肮脏的颜色。电话接通了。
  “小梁,在忙吗?”孟允柯柔声问。
  电话那边吵吵嚷嚷,孟允柯等了许久听到的却是一位陌生女人的声音。
  “喂?你找梁思眠有事吗?”
  女人的声音变远了一些,似乎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而后焦急的说,“你是思眠打工的的店长啊,对不起,我们小眠现在在急诊,待会儿他醒来了再回你电话吧。”
  “急诊?”
  孟允柯愣住了。
  “是啊,我们在市中心医院呢,我是他妈妈,”梁母声音焦急,“不好意思,我得先去找医生……”
  “小梁他怎么了?喂……”
  没等他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孟允柯盯着挂断的电话,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他立刻发动越野车,驶向市中心医院。十分钟后。
  医院里挤满了人,入口的车辆乱成一团,一群人围在路中间和保安说着什么,不知起了什么纷争。
  孟允柯有些着急,把车停在医院外的马路上,直奔地下一层的急诊室。
  急诊室门口排着长队,一群青少年被家属搀扶着,一个个身上带着伤,还有警察拦着,看上去像是发生了打架斗殴。
  孟允柯心中一凛,不安地询问一旁的保安。
  保安大叔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走廊,“你说那个救护车拉来的?往那边去了,尽头那个病床里。”
  听到“救护车”三个字,孟允柯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拨开走廊里的人群,冲进尽头的病房里。
  白色的病房门被推开,看到梁思眠的那一刻,孟允柯甚至忘记了呼吸。
  梁思眠躺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意识不清地闭着眼,眉毛紧蹙,嘴唇发白,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很难受。
  病床前坐着一位长发的中年女性,身上穿着职业女性常穿的休闲装,满脸担忧地攥着梁思眠的手。
  “医生,药还没起效吗?”
  “您不是第一次陪他来了,药刚刚吃下去,没有这么快见效的。”
  孟允柯站在门边,看着病房中慌乱的一切,感觉不知所措。
  他从未见过梁思眠这副模样,虽然梁思眠平日里总是有种苍白的病弱感,但内里总是坚强的,如今看到他躺在床上无法呼吸的样子,心中被狠狠地揪紧了。
  梁思眠还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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