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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近代现代)——燕家小楼

时间:2024-07-24 08:14:58  作者:燕家小楼
  “……”文意先抬手按住他的脸,“你要是敢说出其他的,今天就别跟我说话了。”
  张知疑耸耸肩,声音模糊:“好吧。介于你刚才对自己的诡异自信,我认为我还是应该跟你一起去。”
  明明刚刚还答应了只让私人医生随行就可以……
  文意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臂夹着书扬长而去,结果在公司门口迎面撞上挡风落地玻璃。
  顿时两眼一黑,文意先险些晕过去,坐在地上缓了缓,眼前影像再次恢复清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张知疑关切的脸。
  对方动作迅速地抱他起来,转移到一楼的休息长椅处。
  “撞到哪里了?疼不疼?”说着,张知疑开始检查他的情况,秘书跟在旁边递过来一个冰袋。张知疑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上敷好冰袋,长叹一声,交代秘书把工作往后面推,必要的文件看过之后再给他签字,他这两天得留在家里陪同丈夫。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才限制你的自由啊,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文意先也知道张知疑不是那种会因为占有欲采取激进手段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张知疑在牺牲自己的自由来迁就他,他也没有不爱了。他就是莫名想要逃离这里,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
  有水滴落在他脸上,文意先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张知疑的肩膀在颤动,似乎在极力克制,又不由自主地流出两行泪。
  他伸手拂去张知疑脸上的泪水,笑着安慰对方:“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急成这样,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从张知疑骤然变多的眼泪中文意先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些多余的话,于是尴尬地笑了。这冰袋敷在他额头上,他想起身抱抱张知疑都不方便,只好拉着张知疑的手放在怀里。
  而张知疑也慢慢停止了哭泣,声音哽咽:“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文意先一惊,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比你死得早很正常,你闲得慌找死干嘛?”
  张知疑把他的手拿开,认真道:“你不让我跟着死,让我一个人活下去也是一种折磨。”
  这话要是放在很久之前,文意先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肤浅轻佻,怎么敢把近似永恒的事说得那么轻巧?但现在,和他一起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他始终如一的态度更印证了承诺的庄重。以及张知疑的确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文意先想起许多年前他问张知疑,自己变成老头了张知疑还会不会继续爱他,当时这个人的回答……
  为什么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明明这段他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
  大概自己真的老了。
  “回家吧。”文意先轻声说。
  “好。”张知疑吸了吸鼻子,恢复常态。
  坐上车,文意先望着他,沉声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有要离婚的架势。
  张知疑没多问什么,应了下来。
  回到家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难得凝重起来,张知疑不知道文意先想说什么,在脑袋里预演了几种情况。
  如果文意先拿离婚威胁自己,那他就放他走,顺便详细谈谈离婚的事。
  这是最坏的情况,他不想离婚,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早就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另一半,而且他仍然深爱着他。
  但如果文意先会拿离婚来威胁他同意,他反而会认真考虑是否要离婚。
  在他的观念里,如果这种事严重到可以和离婚挂钩,那么他无疑和文意先的意见是相反的,尊重对方是最基本的要求,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就算离婚,张知疑也愿意把财产对半分。反正光是文意先从自己这里分割走的财产都足以保证对方百岁无忧。
  如果文意先执意要走,但是不愿意带上他。这种情况就好办得多,张知疑有无数种方法钻他的语言漏洞然后偷偷跟着。
  换句话说,只要文意先对他还有感情,张知疑就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请求,至于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
  然而文意先总是比他想得更快,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说:“你不许跟着。”
  “……什么?”
  文意先重复了一遍:“我一个人去旅游,你偷偷安排什么人跟着我都行,但是你不许跟着我。”
  “为什么?”张知疑完全忘了刚才想过的作战方针。
  “你可以理解为我想过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但是并不意味着我要和你离婚。”
  “你爱上别人了吗?”
  “没有,我这辈子只爱过你,现在也只爱你。”
  “那你去吧,不过我建议你早点去,因为晚点我可能就会改变想法。”
  文意先一听,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就不痛了,当即转头就去房间收拾行李。张知疑跟在背后安排相关事宜,顺便帮着收拾。
  “你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
  张知疑在心里盘算着提前退休的可能性,反正他爸差不多也是这么干的,自己可以借鉴参考一下退休方案。
  “那我怎么办?”
  文意先轻拍他的脸,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还能怎么办?自己好好过,别太想我。”
  张知疑沮丧地坐下,调出投影屏开始处理邮件,可能把生活重心完全移到工作上,他就能短暂忽略强烈的孤独感。
  “我走了。”
  文意先拖着箱子跟张知疑打了声招呼,在玄关站定,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接着做自己的事,于是文意先放下心来,开门去找门口的司机。
  把行李放好,转头一看,张知疑站在家门口看着他,表情看起来很受伤。
  “到那边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
  然而飞机一落地,文意先就和自己找来的替身会面,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穿着,他就顺利摆脱了随行人员的监视。
  他打了车直奔研究所,向前台表明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找到自己的老朋友。
  “文,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忘记的事更多了,而且身体也不太行。前阵子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丈夫一下就给我安排好了退休。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你丈夫很优秀,他总能和你在各个方面保持同步,不过看起来有些时候这一点似乎并没有给你带来好处。新药的三期临床试验已经过审了,测试效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你这次来,我提前给你安排好了一些综合训练,这边也给你准备好了住处,配了一个护工,跟我来。”
  老教授带着老友轻车熟路地七绕八拐走到一间房间门口,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一面墙的书,以及一些乐器和娱乐玩具。
  “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文意先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们最近缺乏资金。”
  “……你知道我丈夫能顺着一笔汇款记录查到这里然后找到我本人吧?”
  “当然知道。张先生毕竟是很有名的大人物。”
  最后文意先给张静打了电话,得知实情的张静很快以个人名义匿名捐了一笔巨款。
  “叔叔,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省得他又大动干戈。”
  “可他那么爱你……”
  “我希望他理智。”
  通话结束,文意先在房间里睡了一整天,好在地区相近,不太需要倒时差。
  体检结束一周之后,他尝试了新药,副作用是嗜睡和短暂的记忆错乱,文意先偶尔会认为他现在只有十几岁。
  清醒状态的文意先给自己写了一串长文来解释情况,好在有人看着,能提醒他自己还留了这些,不然在接起张知疑电话的三分钟内马上就会暴露事实真相。
  尽管张知疑感觉不太对劲,都结婚这么久了,文意先居然会跟他说“谢谢关心”?打开很久没有看过的监控,发现早就失去信号了,也收不到声音,询问这次随行的医生,对方却说没有任何异常,他们正照常旅游。
  文意先想着失败了就干脆在这安乐死算了,他没兴趣让别人看自己的乐子,张知疑要是找不到他,还能当他自己长期在外旅游,只不过没有归期;成功了就换回替身,假装无事发生,周游几个国家之后就回家。
  “文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研究员径直走过来,手上捧着记录单。
  “我还在失忆状态,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这个本子里写的都是真的吗?”
  “您应该不至于忘记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怎么用吧?”
  “我为什么要信它说的?假大空的东西那么多。不过我发现手上这个戒指好像可以用来看电视,里边还有我缓存的几部电影。”文意先说着,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记忆,他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哪里来的,但他的手却知道它有其他用途。这种矛盾让他感到怀疑,在脑海里寻找这枚戒指的由来,却始终搜索不到。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它来短暂恢复一些您的记忆,以减轻药物的副作用。”
  文意先叹了口气,大脑意识认为自己才十几岁,眼前这副身体却已经衰老。人体真是神奇,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记忆,要是按唯心论,他这也算叫返老还童。
  说起来,从最近获得的信息来看,张知疑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不过为什么自己来这里治疗不能告诉这个人呢?
  按这副身体的时间线来看,姐姐应该还在世。文意先打电话给他姐,两个闲散老人聊了一整天,文意先的记忆终于慢慢被唤醒,他又逐渐想起一切。
  父母离了婚,他独自在外留学。
  他的学业和事业都很顺利,又在大学留任。
  留任,他本想久居当地,结果没几年就在父亲和姐姐三番五次催促下,拿了国内大学的聘用书匆匆回国。
  一切都平静顺利地进行下去,直到张知疑出现。
  哦,对了,这是张知疑给他的戒指。他们俩在张知疑博士毕业那一年结婚了。
  结婚?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结婚吗?
  文意先觉得很好笑,想起张知疑还是个愣头青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上他哪一点。
  就这样顺着一件物什如抽丝剥茧般慢慢回忆,他又感到头脑和身体再度匹配。
  副作用被抑制,文意先的治疗进行得很顺利。
  在张知疑没有追到研究所的情况下,文意先在研究所进行了为期五年的治疗,最后成为了唯一一个成功样本。
  出研究所那天,老友眉飞色舞地一路送他到酒店,据说投资方对这个项目很满意,准备追加研发资金,顺便给文意先支付了大笔实验补偿,投资方的领导更是给了个可以让他余生都过得很滋润的金额,以鼓舞士气。
  文意先看着打到卡上令人咋舌的数字,不由联想到一些他身边为数不多有这种滔天财力的人。
  他每天都关注新闻,张知疑并没有因为找不到他而离任,还好端端地在那,正和友商胶着。
  替身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五年来到处旅游,先是转到非洲,把自己完全晒黑,周边的人习惯他的形象之后,就放开了公费旅游。
  文意先和他换回去的时候,他还依依不舍,说下次还有这种活再找他。
  文意先笑了笑,和他在门口分别,转身走进酒店,迎面碰上一堵墙——似乎质感又更像是个人。
  道了句歉,文意先绕开他,自顾自走到电梯前面。
  阴影覆盖着他,那个人从后面站到了他旁边,眼神明明看着冷淡平静,文意先却从中看出了气愤,这人眼睛还挺好看的,看着也有点眼熟。
  想到张知疑今天的行程,估计这会儿人还在飞机上,文意先权当他是个有点社恐的陌生男人,只是刚巧和自己顺路。
  当他伸手要刷卡进门的时候,对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欸,你这人怎么——”
  “玩得开心吗?”张知疑冷笑道。
  “你这会儿不该在飞机上吗?”文意先诧异。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文意先就没同意过他的视频请求,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自己居然快认不出他来了。文意先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无措。
  “假行程都能骗得过你了。想知道我在哪,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文意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讷讷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会发火或者进一步诘问自己,结果对方只是忽然卸力靠在他身上,伸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生怕自己会马上离开一样,说话语气却又小心翼翼:“跟我回家,好不好?”
  文意先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和你一起回去。”
  如果能同你携手共度余生,或许我便不会觉得人生有缺憾。
  直到我死去,你死去,这个世界依旧运作不停,你曾以你的思想来加诸我的头脑。
  最终我们一同归为尘埃,在世界中看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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