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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近代现代)——燕家小楼

时间:2024-07-24 08:14:58  作者:燕家小楼
  可是自己已经一周没有见到他了。
  张知疑趴在桌子上,不由自主地点开聊天框,然后一不小心发了个逗号出去。
  !
  张知疑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要撤回,结果对面秒回了一个“?”。
  张知疑索性不撤回了,直接问他:你有上辅修的课吗?
  文意先:我没收到通知。
  张知疑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字,来来回回地删改,最后只留下了“好的”。
  张知疑:你最近忙吗?
  文意先:不忙,托你的福。张闻忻教授最近非要帮我处理那些杂务,连例会都不用开了。
  怪不得张闻忻最近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吐槽的话越来越多了。
  文意先:明晚一起吃顿饭吧。
  张知疑两眼一亮,还没来得及回复,文意先就继续说下去了。
  文意先:书你先看着,我到时候顺便抽查你几个问题。
  张知疑:哦。
  表面上虽然淡定地应下来了,实际上张知疑在内心发癫。
  六百多面的书,怎么可能一晚上能看得完?张知疑虚掐住自己的脖子,觉得了尽此生算了。
  临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叹了口气翻开书。到时候要是表现不好的话,他会先自行了结的。
  点起台灯,又是熬夜奋斗的一天。
 
 
第六章 困境
  第二天张知疑顶着比熊猫更深的黑眼圈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李少群瞪大了眼睛,把手肘撑在他肩上,侧头略朝他靠近,惊叹道:“张姨,你昨晚又熬到几点啊?”
  张知疑摆了摆手表示不足挂齿。
  邓毅叼着面包慢悠悠地跟在刘建成背后落座,他身高腿长,就算步频再慢也能诡异地不紧不慢地跟刘建成共速,他口齿模糊不清地说:“少爷,你这熬过头了吧。别最后只剩下哥几个悲伤地保研。”
  刘建成用手肘轻顶一下邓毅的胸口:“哪有这么说话的。张姨,你怎么不过少爷日子改过张姨日子了?家里破产了?”
  三人齐声笑起来,张知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表示懒得搭理他们。书包里还放着那本厚重的《西方哲学史》,但他此刻意识不太清醒,并不能很清晰地回忆起昨晚看的东西,只依稀记得自己把前三章尽可能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做了课后的思考题。
  这节课是宏观经济学,实际上张知疑并不是很懂为什么大一不能把宏观微观全上了,宏观在他耳朵里就是GDP和它的各种相同形式名字的兄弟的家族史,微观更多讨论的是创造这个家族的人类群体或者个体。
  他对这些往往印象不是很深,但期末复习完也能90+飘过。大概也得益于他本身的家庭背景,他从记事起就已经对经济学有印象了。
  那时候他爸为了培养他的消费习惯,每天会拿五块钱给他,有时候递增有时候递减,最后在某一天突然要求他把剩下还没花的钱展示给自己看。
  这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小小的张知疑对此有大大的疑惑,因为他全拿去买早饭吃了,怎么还能剩钱呢?他爸张启辰听了之后大发雷霆,把保姆叫到面前责问,才发现是少爷的早餐全都被她给她儿子吃了。
  之后他开始笨拙地学着有计划地花钱,自己每天最多花五毛钱吃一包辣条,其他的钱作为流动处理,比如有的同学在学校偶尔会向他借钱,他就告诉他们借完要多还一毛钱,并有计划地借钱——要求他们给自己签名。并经常故意带消费实力强劲——家里有经济实力但零花钱不多的同学去小卖部,他啥也不做,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陪着他们花钱并且主动借钱给他们。
  他的同学大都同他的家庭条件相当,甚至有人不屑一顾地还了十块钱给他。
  他学了唱歌之后就跑到学校操场上卖唱,自己拿了个废纸盒,上面写着“家庭困难”,除了经济问题之外写的都是真话,比如吃不起辣条和自己的单亲爸爸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时间久了,这事惊动了校内领导,还以为他家道中落,打电话慰问他爸。于是张知疑的这项事业被迫中止。
  他折腾了个义卖活动,让大家带家里不玩的玩具或者其他旧东西来卖,号召有绘画或者手工特长的人来卖自己的作品,又赚了一些钱。
  他还会拿出一小部分请家里不给零花钱的同学吃东西,导致他后来在新学年直接被推举成了班长,从此这个职务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大学毕业为止。
  当他一个月之后向张启辰展示自己小金库里零零碎碎的两百块钱的时候,张启辰一时说不出话来。
  “儿子,这真是你剩的?”
  听了张知疑的大概描述,张启辰当即决定了儿子未来的人生轨迹。
  “儿子,你愿意接管家里的公司吗?”
  张知疑疑惑:“家里的公司有什么用?”
  张启辰很激动地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样你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爸爸,吃得太多会被杀掉的。”张知疑一本正经地重复动画电影里的对白。
  张启辰一顿,又笑起来:“好吧,那你可以帮其他人多吃点。”
  张知疑点点头,从老父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后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连小金库都没带进来。张启辰敲了敲门,问他还要不要钱,张知疑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大声应了一句存在你那,之后门外就没声了。
  他在白纸上画出几条线和几个圆圈,把它们像蜘蛛网一样串联起来。他又把写好的纸放在一边,另外拿了一张新的来操作,又对着那张图在空白的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写了很多东西。并在之后努力一点一点把它们全都实现。
  张知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黑板上老师的板书,意识逐渐恢复,像是把意识泡在智慧的海里,在李少群捂着嘴也藏不住的笑声里,他的声音微哑,朗声回答:“等于6.6。”
  旁边的人安静了,他在老师的赞许声里重新坐下,迷迷瞪瞪的,没有听清楚老师后边还交代他不要再上课睡觉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似乎从目光里感受到铅笔的粗粝感。
  于是他掏了下书包,翻出一支笔来,在扉页默默写下“文意先”三个字,最后一笔临了,又在字上划了一道,在旁边写上Philosophy。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然后默默把它们全部都涂黑到看不清原来的字样。
  然后这节课他就再也没睡着,靠着椅背,太理论性的东西他不爱听,变了两个姿势之后,还是没想出该做什么,只好拿出一张数学草稿纸开始默写昨晚看过的问题,在默写的同时仔细回想加上一些思考,最后把答案写在问题的底下。
  其中当然少不了李少群的骚扰,他隔三岔五就会把张知疑写过的问题再问一遍,扰得张知疑一时半会儿没法再继续写其他的问题。张知疑想了想,给他写了一张纸条:
  暂时先别烦我。
  李少群一脸懵地展开纸条,然后贱笑着凑得更近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碰到导致笔画歪了,张知疑差点没用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来。他有些无奈,拿出手机给李少群发了50块的红包,备注是疯狂星期四v你50。李少群收下红包后果然再也没有骚扰他。
  不过他的噩梦也很快就要来了,因为下午的马哲课是他表姐来上。
  在课上莫名其妙被点名提问了两次,张知疑满脑子还停留在古希腊,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被张闻忻教育了好一会儿。接着还莫名其妙让他上台讲话,他稀里糊涂地表示自己支持马克思,在张闻忻的无语下重新回到座位。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文意先发来一条信息:
  我在一餐厅二楼等你。
 
 
第七章 靠近
  刚出教学楼,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他没带伞,沿着小路借树避雨。
  就快抵达餐厅,不远处文意先撑着伞的身影缓缓走近。
  文意先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张知疑大步向他靠近。
  张知疑在几乎快要撞上他的时候硬生生停了下来,额头碰在伞边缘,向下和伞内的文意先对视一眼,稍稍低头钻了进去。
  “文老师好,不介意撑我一下吧?”张知疑笑嘻嘻地说,但还低着头看脚尖,没敢和他对视。
  文意先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把伞向上撑高一些,嘴角微勾:“你还真是擅长先斩后奏。”
  张知疑光顾着傻笑。
  “按你刚才的速度,再多走几秒都到餐厅里了。”文意先语气平淡地吐槽。
  张知疑闻言,刚想抬头看一眼前面,结果完全挺直了腰就顶到伞面,又默默低下头。
  文意先没忍住笑了一声,迈上台阶,把伞收起来:“张同学,下次可别把我的伞弄坏了。”
  张知疑红着耳根轻声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文意先一顿,点了点头:“第一章看完了?”
  “嗯。”张知疑把“前三章都看完了”这种看似骄傲的话扼在喉间,最后只用鼻音小心翼翼地回答。
  两个人上到二楼,文意先点了一份凉面和冰粉,张知疑占了个位置,等他过来自己才又去点菜。从前张知疑一直习惯回家吃饭,这样他就不用选择吃什么,然而偌大的学校餐厅只有自助选项,他经常要挑选很久。当他还在对着一堆佳肴难以抉择的时候,文意先走过来,低声问:“你想吃什么?”
  他们俩来得早,在张知疑犹豫不决的这会儿,文意先已经把自己的饭都端过来了,疑惑道:“完全没有想吃的吗?”
  “我不知道吃什么。”
  “……”文意先罕见的语塞,然后问,“有没有忌口?”
  张知疑垂眸想了想,说:“不吃葱姜蒜,香菜,秋葵,芹菜,还有胡萝卜和煮熟的生菜。”
  文意先把自己的晚饭端到他手上的盘子里,示意他回座位上坐着,自己拿着空盘子去挑菜了。
  然而张知疑刚回去坐下,文意先就已经端着挑好的饭菜在教职工口结算了。
  桌上放着他的书包和文意先的包,两个包为平衡靠在一块儿,张知疑多看了两眼,又收回目光,觉得像两个人靠在一块似的。
  为了防止文意先一会儿过来拆散它们,他先把文意先的饭放下,把两个包都转移到椅子上。
  与此同时,文意先端着盘子走过来:“随便挑了一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顿饭我请你吃。”
  张知疑的内心深处是想要一口都不动把它们连盘子都带回去收藏的,然而只能在文意先的注视下动起筷子。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文意先把最后一勺冰粉吃完,看着张知疑还是只动了几口的饭菜问:“怎么了,我选的菜不合胃口吗?”
  张知疑的肚子适时叫了一声,他不好意思地撇开脸:“没有,我只是在效仿阿喀琉斯追的乌龟。”
  文意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不要紧张,我不打算抽查你,只是跟你开玩笑。我也是昨天收到丁一教授特别通知,要我多关照你。”
  正在文意先的笑容里看呆的张知疑一时半会儿完全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呆呆地机械地点了点头。
  感到犯花痴的时机不太合适,张知疑回过神来:“谢谢,为什么丁一教授不姓文呢?”说完之后,他立刻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问了个什么奇怪的冒犯问题,丁一教授就不能是他舅舅吗?
  然而文意先脸上表情没变,平静地回答:“他是我姑父。”
  ……果然。张知疑更想扇自己一巴掌了。
  文意先静静看着他,等待他回应。
  “哦。”张知疑只感觉脸上烧起来一样滚烫,连忙把头埋下去假装努力吃饭。
  “一会儿吃完饭一起走走吧,不用急。”文意先看了一眼腕表,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开始看。
  文意先看他手上那本小册子,张知疑看文意先。
  文意先头也不抬地问:“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张知疑连忙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到头来饭是吃完了,但是吃得太慢,以至于文意先都看完了。
  他们把空盘放到回收处,外边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小雨。
  “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先撑伞送你回去。”文意先友善地说。
  张知疑疯狂摇头:“我刚好可以去刷刷校园跑。”
  “……”
  没有得到文意先接话,张知疑终于抬眼看了过去。
  文意先接近琥珀的浅棕色眼眸含笑看着自己,见他看过来,也不避开,好奇地问:“你为什么看起来怕我,又不怕我?”
  ……教授,这种矛盾我解释不清。张知疑咽了一口口水,无话应答。
  文意先没得到回复,便收回探究,领着他往散步的小道走。
  【作者有话说】:*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源于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他把存在的东西比作一条河,声称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因为当人第二次进入这条河时,是新的水流而不是原来的水流在流淌。在他看来。宇宙万物没有什么是绝对静止的和不变化的,一切都在运动和变化。也是《西方哲学史》第一章的内容。
  “阿喀琉斯的乌龟”出自由芝诺提出的阿喀琉斯悖论:让乌龟在阿喀琉斯前面1000米处开始赛跑,并且假定阿喀琉斯的速度是乌龟的10倍。当比赛开始后,若阿喀琉斯跑了1000米,设所用的时间为t,此时乌龟便领先他100米;当阿喀琉斯跑完下一个100米时,他所用的时间为t/10,乌龟仍然前于他10米;当阿喀琉斯跑完下一个10米时,他所用的时间为t/100,乌龟仍然前于他1米……芝诺认为,阿喀琉斯能够继续逼近乌龟,但绝不可能追上它。
 
 
第八章 芝诺
  “芝诺悖论解决了吗?我一直没有思考出答案。”两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又有些微妙的尴尬,张知疑于是先开口问到。
  文意先发觉自己在他这似乎经常忍不住发笑,心底生出一股异样,很快又自我劝说,大概因为张知疑总是认真执着的懵懂态度有点打动他。
  于是张知疑就看着文意先想笑又努力憋回去的样子,伞差点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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