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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近代现代)——燕家小楼

时间:2024-07-24 08:14:58  作者:燕家小楼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可以开口指责张知疑昨天不听他的话,差点就坐上那趟死亡航班。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他对这种突发意外感到措手不及。
  “你看到新闻了吗?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阿斯塔纳。遇到好心的路人载我去市中心,现在我找到大使馆了。”张知疑在那头还在安慰他,“都说了不用担心啦,反正我总有办法回来。”
  文意先还是沉默不语。
  “怎么啦?”张知疑在电话那头问。
  突然枪声四起,张知疑匆忙留下一句“晚点再找机会联系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声音如此清晰,八成是周围抢银行的劫匪发出的枪声。
  文意先更忧虑了。
  张知疑什么时候学会的跳伞暂且不说,能在哈萨克斯坦那无边无际的无人区当中稳定着陆,并且沿着河流徒步找到公路,还有愿意载他走的好心人,已经是运气大爆发,更不用提不借助地图还能找到大使馆这种事。
  运气总归会花光的,遇到抢劫案会不会就是厄运的开始?
  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过无数他在网上或者报纸上看见过的案例。被挟持作为人质最后劫匪撕票,或者国外的警察安排的狙击手没能一枪击毙劫匪反而把人质杀了,又或者是被流弹击中无故受害……
  那他怎么办?
  文意先已经联想到自己给张知疑办葬礼的画面了,颇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
  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们的家人。
  下着雨的阴沉傍晚,他撑着黑色的伞和张启辰并肩在张知疑的棺材前站着。
  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没过多久就选择殉情。
  同时他仿佛见到了张知疑在云搭成的阶梯上向他伸出手,他想也不想地就握住对方的手,踏上台阶,一步却踩空了,整个人从高空极速跌落,抓不到任何东西。
  从梦里惊醒,文意先下意识伸手抓住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结果抓到了张知疑的手臂。
  对方从背后抱着自己,另一只手臂枕在他脖子下面,发出细微的鼾声。被文意先一抓,鼾声慢慢消失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抱得更紧,张知疑似乎还在梦里,只是咂咂嘴表示被打扰到的不满。
  跟一个人待久了真会越来越像,明明他以前不常做梦的。
  文意先长出一口气,安心地把手覆在张知疑手上。
  刚合上双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貌似明天张知疑确实要回国了。
  他直接把张知疑摇醒了。
  “你明天能不能改签?”
  张知疑睡得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困惑地看他:“你说什么?”
  “你明天能不能改签,后天再回去。”文意先认真地看着他。
  张知疑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重新闭上了眼,哑着嗓子回复道:“说什么胡话呢,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张知疑打上领带准备出门,看了一眼因为昨晚失眠现在睡得正香的文意先,轻手轻脚地拉上行李带上门走了。
  文意先傍晚睡醒的时候,只看到张知疑在床头柜上留下的字条。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想起来自己早饭午饭都还没吃,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肠鸣。
  文意先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进食了,不然有一定概率头脑发昏死在家里并且无人发现。但是他的身体动不起来,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知疑现在怎么样了?
  他给张知疑发消息,没过一会儿居然收到了回复。
  文意先:到哪里了?
  张知疑:这信号断断续续的,我看着好像到哈萨克斯坦境内了。
  张知疑:感觉这飞机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往下降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文意先眉头一紧,他已经想到了梦里的场景。
  张知疑:我不会跳伞如果活下来了我会找机会发消息没有替我写遗嘱
  之后那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文意先煎熬地等了很久,中间因为什么都没吃头脑发昏晕过去一次,挣扎着起来吃了点东西,向学校请了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早上的新闻。
  一切如同梦里的情景一样,电视中的主持人再次播报关于航班失事的消息,有关家属可以获得民航局赔偿。
  而与梦里不同的是,他没有再次收到来自张知疑的电话。反倒是在几天之后收到了他的死讯。
  看着比之前更加真实的葬礼现场,张启辰忍着丧子之痛,还过来安慰他不要想不开。葬礼结束,周围的人都散了。他一个人站在雨里,把伞扔了,静静地站在爱人的遗体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折叠刀,对着自己的心脏捅了下去。
  意料之外,并没有剧痛传来,他也没有看到死后的天堂。反而是睁开了双眼,又从一个梦境里醒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坐在心理医生面前,文意先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最近总是反复梦到那个飞机失事的梦,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接近一种折磨。
  “死亡?”文意先联想到他的梦。
  “可是,你比你的伴侣要年长得多,按理来说也应该是你先衰老。你的梦里却都是他出事。你似乎并不害怕死亡,你更害怕的是孤独。”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单,“实际上你没有心理疾病,也没有其他病症。只是最近周围的一些事情让你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回去好好休息,多看些放松有趣的东西。”
  文意先看着他,心里默默写入了有些心理医生并不靠谱的想法。
  回到家里,文意先看到张知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放着悬疑侦探剧《犯罪现场》,桌面上放着电脑,他正处于边办公边摸鱼的休息日状态。
  显然大多数时候张知疑只是把这玩意儿当工作背景音,偶尔想放松了也会抬起眼来看一两集。
  “你回来啦。”张知疑叫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开双臂走向他,抱了他一下,帮他把外套挂起来,看到他并不算好看的脸色疑惑道,“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文意先揉揉眉心,扶着他的手臂走进客厅。
  张知疑当即了解:“大多数专家宣称专家中大多数都是无能之辈。下周我帮你预约个好的医生。”
  “晚上睡觉我有影响到你吗?比如打鼾之类的?”张知疑说着,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
  文意先摇摇头:“没有。应该和这个没关系。”
  “那你晚上要是突然醒了就叫我,我哄你睡着了我再睡。”张知疑不禁忧虑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文意先勉强镇静下来,伸手紧紧回抱他。
  这才是张知疑面对他半夜把自己摇醒的正常反应。
  文意先觉得自己真是一时脑抽。梦里的情景压根就没有任何一点和现实沾边,他居然还能反复相信并且反复受影响。
  等到晚上他又一次陷入梦魇,没有梦中梦的折磨,是张知疑轻声把他叫醒。
  他们的手紧握着,见他醒了,张知疑弯起眉眼:“我在这里哦。”
 
 
第五十四章 转移
  明明自己才是年长者,随着年岁增长反而觉得他越来越幼稚,而张知疑越来越成熟。
  被自己爱护着的小孩也会长大,转身为他遮风避雨。
  文意先趁着张知疑没睡醒,伸手描摹着他的容貌,用食指沿着他五官的曲线走过一圈,最后落在他的嘴角上。
  学生时代的张知疑开朗爱笑,嘴角永远都是上扬的,就算没在笑也让人感觉舒心愉快。
  工作之后就渐渐变得不一样了,张知疑的嘴角慢慢向下,几乎没什么表情,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很严肃,有种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气场。
  然而一旦笑起来,又像过去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年。
  真庆幸能和你结婚。文意先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文教授,你已经庆幸了上百次了。他想到如果他把此时的心声说出口,张知疑可能会模仿他的口吻故作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他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呢?”张知疑睁开了眼睛,歪着头同样笑着看他。
  文意先没有把人吵醒的自觉,又亲了他一下:“我梦到你了。”
  张知疑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试探地问:“又是那个噩梦?”
  趴在张知疑身上,听着他胸口心脏的跳动,文意先闭上双眼抱住他的腰:“不是那个。我梦到我们结婚二十周年,你租了一堆无人机列了文字方阵,在外滩边停了一辆游艇,叫来了所有我们的亲朋好友来庆祝。”
  除了否定的回答,剩下的语句都是瞎编的。
  张知疑眉眼舒展开来,贴着他的脸,也闭上了双眼:“真到那时候,我会办得比这更豪华,只要你喜欢。”
  文意先忍俊不禁:“怎么不让我来办?”
  “文教授囊中羞涩。”张知疑笑嘻嘻。
  文意先长叹:“怎么不能算共同财产?”
  “当然算。我的卡不是在你那吗?”张知疑把人从自己身上移下来,凑近慢慢索取更多。
  清晨的活动结束,张知疑捧着文意先的脸感慨道:“你偷偷吃了什么防腐剂吗?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了还和年轻的时候长得差不多?”
  文意先靠在他怀里打哈欠:“光是眼角就都是细纹。也就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完全看不见瑕疵。”
  张知疑啧了一声:“人家现在都以为我比你大了。上次还有小姑娘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都被问了十几年了,要不是某人拦着,我就真给了。”
  文意先笑出声来,揉了揉眼角:“那我下次不拦你。”
  “那我还是不给。”张知疑抵着文意先的额头,蹭蹭他的鼻尖。
  文意先在此之前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直到他和张知疑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有的爱,不是轻佻简单的一时上头,也不是居心叵测的心机密谋,它只是真挚专注的爱,而这种爱可以持续很久,甚至他觉得可以持续一辈子。
  不过爱情这种完全找不出起因的事也是一直让人一头雾水。
  就像许多年前跟他表白过的女学生一样,羞涩到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把情书递给他,他只能礼貌收下但是绝无回应。
  因为就算看了情书他也没搞懂对方到底为什么喜欢他。
  喜欢自己长得好看,那很多明星长得比他更好看。他也不敢那么夸张地说自己貌比潘安,掷果盈车能把自己砸死。
  喜欢自己有学识,现在的人工智能可以比他回答更多领域的问题。况且他也不见得这类学生有多爱学习,喜欢追逐一种幻象罢了。
  或者喜欢自己的性格,所谓温柔善良,这种他更是看也不看直接扔到信堆里的。他都不知道善良这种词是从他哪个行为归纳出来的,期末捞人吗?
  或许自己做什么都会有人喜欢,但是只是因为外界给他加上的各种光环。有的人喜欢依附于那些光环底下,好让自己也显得非比寻常。
  “你为什么喜欢我?”他似乎从来没有真的问过张知疑这个问题,甚至有点自大地认为喜欢他是很正常的事。
  真问出口,张知疑思考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或许因为你是你。而且我爱你。”
  文意先还没接着往下问呢,张知疑自顾自地接下去展开:“一开始肯定有见色起意的成分,之后就是被你的人格魅力打动,认可你的价值,能够自然地尊重理解你。受到了你的帮助。在我尝试和你更进一步的时候,你没有强烈拒绝的意愿,有良好关系建立的正反馈。并且我们家世相当,家里人都支持我们在一起。我是个独立的人,就算你老了我也能好好照顾你……”
  “打住,你已经把答案扯到‘我们俩为什么会结婚’这个问题上了。”文意先伸手捂住他的嘴。
  张知疑看了他一会儿,接着闭上眼亲他的手心。
  舌尖舔过手心的时候,文意先把手撤开了。
  “哪里学的?不嫌脏啊?”文意先把头埋进他怀里。
  张知疑得意地笑,伸手拉过文意先的腿放在自己腰上:“你猜。”
  “和客户出去鬼混的时候小姐教你的?”文意先微笑着。
  张知疑一下急眼了,眼里闪着泪花:“没有那种事,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文意先亲亲他的脸颊,确定了他的正常反应:“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我肯定相信你啊。”
  一提到这种事,张知疑就容易过激反应。因为他知道文意先一直介意文翩出轨导致家庭破裂的事,他不希望被误会,也不希望文意先伤心。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张知疑絮絮叨叨地开始讲一些和应酬相关的事,比如现在他的客户都笑他要么惧内要么那方面不太行,不敢做任何稍微出格的事,叫来小美女或者小帅哥强制坐他腿上,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这明明是对爱人的基本尊重。张知疑知道这群人绝对听不了他的话,只能讪讪陪笑。
  “有一次Frank喝多了,他老婆带着孩子来找他,结果他叫来的年轻女孩还坐在他腿上亲他。不过好在他们是开放式关系,她本来就是因为电话没打通才过来接他回家的。但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不止是我自己不愿意这么做,我一想到你要是看见我这样,肯定心里不好受……嗯?”
  张知疑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文意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说话很催眠吗?”张知疑挠了挠脸,有点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文意先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你爸妈怎么样了?”张知疑想起年初文翩让他偷偷带自己见庄灵一面。都已经纠缠到暮年,两人也都没有再婚,或许这给了文翩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文意先提到这个似乎有点不高兴:“他为了这事现在还每天锻炼,骗人家自己出门旅游了,实际上天天在当跟踪狂,反侦查能力都快赶上枪击现场的狙击手了。我妈最近在和一个俄罗斯侨商谈恋爱。”
  张知疑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庄灵不会再接触爱情,于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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