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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近代现代)——燕家小楼

时间:2024-07-24 08:14:58  作者:燕家小楼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释关于你自称姑父的事。张知疑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回复。
  “……”文意先没话了,他知道张知疑想问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或许过去的文意先尚且能直接沉默不回应。但现在,总感觉在张知疑面前,他时常出现语言组织功能混乱的现象,尽管他理解对方会产生这些问题,可是他确实没法回答一些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反常行为是怎么产生的。
  那时候他希望能和张知疑保持距离,只维持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那现在呢?
  文意先啊文意先,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已经给了对方明确的暗示,就应该主动一点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直接表达太唐突,委婉表达又怕他听不懂。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化不那么突然,只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好?
  文教授不愧是教授,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关于“有效沟通”的方法是提问,紧接着大概就是拉斐尔的《雅典学院》了。
  文意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似乎不太浪漫。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暗语?
  然而文意先想不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暗语。
  思考时间超出了平常阈值,文意先的嘴难得比脑子更快作出反应:“你相信人有‘自由意志’吗?”
  之前在张知疑读本科的时候,这个问题是他问文意先的。
  当时文意先摇摇头,并不是表示否定,而是简单直接地表达不知道,这个问题是西方哲学的核心主题,也是最具争议性的问题之一,他不认为自己能给出一个确切周详的答案。
  “你相信‘命运’吗?”他反问张知疑。
  记忆里尚且稚嫩清澈的张知疑点点头,腼腆地笑了:“如果它不存在,我为什么现在能和你在一块散步呢?”
  从回忆里抽离,他们已经沿着湖跑了两圈。文意先带头绕到操场上,张知疑紧随其后。
  没有晨练习惯的张知疑此时脑子逐渐充血,压根没听清楚文意先说了什么。
  毕业一年多,哲学相关的知识他也忘得差不多了。这种知识性名词从他脑子里一溜而过,只留下一点点模糊的印象,然后随着呼吸逐渐消失在他的意识海里,再也捕捉不到。
  文意先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答复,疑惑地侧目看了一眼,只见张知疑同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满脸写着迷茫和空洞,就差没把“你说什么”四个字写在脸上。
  ……提问果然不是一种好的调情方式。
  没事。文意先想。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去国外同居,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文意先。”张知疑在背后喘着气叫到。
  “怎么了?”
  “我不想读博。”
  “噢,那挺好的啊。”文意先即答。
  “……”张知疑稍微用力加速超过他,然后自然减速和他并肩,“你这次出国,什么时候会回来?”
  文意先垂眼看着地面,平静地说:“不知道。”
  其实他隐瞒了许多话没有对张知疑说,比如他出国交流是自己申请的,本来是为了等张知疑出国读博,比如他当然知道他会去多久,因为他打算在国外定居。
  他的导师这些年也在不断和他往来邮件,表示自己非常希望和他继续共事。不过碍于自己在国内带的一批研究生和博士还没毕业,所以文意先也没有那么着急计划离开。
  回国之后虽然自己没有脱单,但是姐姐和自己的相亲对象结婚了,也算是一件美事。
  “什么叫不知道?”张知疑说话开始强硬起来。
  文意先径直跑向操场出口,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已经跑了将近五公里,张知疑彻底精神了,他尝试和文意先说自己昨晚做的梦,可是文意先好像恢复了之前淡漠到事不关己的状态,沿着额头流下的汗和他绷直的嘴角显出反差。
  “文意先,你喜欢学历高的人吗?”张知疑问。
  文意先随意地瞥他一眼:“不喜欢。”
  张知疑了然,这是喜欢的意思。
  “我爸同意我去读博,可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文意先终于有耐心听他讲多余的话。
  “我昨晚梦到我们在国外吵架,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张知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喜欢女人吗?”
  文意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呃,你不想回答也可以。我就是……”
  “不知道,”文意先顿了顿,“那样的话,我还真有可能做你姑父。目前看来,没有证据表明我喜欢女人。”
  “你喜欢男人?”
  文意先转头对着他,从上到下一番审视,刻意在他喉结处停留了一会儿,看他突然不自然的紧张反应,不由得笑起来:“不知道。这似乎也没有证据。”
  “那你喜欢什么?”
  文意先即答:“哲学。”
  张知疑:……
  直到回家吃早饭,两个人再也没说过话。
  张知疑去洗漱,文意先照旧随便做了个三明治放在桌上留给他,自己飞快完成了洗漱吃饭收拾三个步骤就上班去了。
  平静地度过一天,晚上到了休息时间,张知疑照例靠着窗台玩手机聊天,顺便偷窥文意先房间的灯光。
  今天感觉自己又被拒绝了。张知疑不无悲伤地透过帘子望着隔壁的阳台。文意先房间的灯还亮着。
  微信上找他也经常不回。不如直接找他当面聊聊吧。
  张知疑走出房间,站在文意先房门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真的要敲门吗?会不会打扰到他?
  如果不敲,他又觉得好像心里空落落的。
  在他还在做心理斗争的时候,房门自己开了,门后戴着眼镜的文意先不解地望着他。
  “文意先,我……”
  “在这里一个人睡不好?”文意先经常看到他晚睡的迹象。
  “……”好吧,文意先的理解总是超前他一万点,况且跟他一起睡觉也确实是张知疑朝思暮想的事。
  文意先侧身让出通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明早起来继续晨练。”
  文意先开着床头灯,坐在床头,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还在看,张知疑躺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气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没有轻柔的呼唤,也没有温柔的抚摸,只有文意先顶着个黑眼圈略带不耐烦地嚷嚷。
  “张知疑,起床了。”
  而他还沉浸在梦里,差一点他就要把文意先抱进怀里了。
  现实的文意先看着他抱着自己的枕头,一时失语。
 
 
第二十八章 纪念
  在出国的航班上,文意先前一天又看文献到很晚,此时靠着他睡得正香。张知疑趁他睡着,偷偷抓起他的手把玩。
  他的手同他的脸一样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手掌比张知疑的略小,手指却几乎一样长。张知疑默默将手指塞进他的指缝中,轻轻扣住他的手掌。
  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力量,张知疑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意先半睁着眼,懒懒地垂着眼皮,疲惫地看他。
  文意先没有松开手,反而稍稍用力回扣住他的手掌。
  盯着他上扬的眼尾,张知疑觉得自己又要心率过速了。文意先轻轻晃了晃他们交叠的手,仿佛在宽恕他的失礼。
  干咽一口,张知疑强忍下马上就想亲吻他的欲望。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自己确实也不会选择出国读博。感觉读博的几年更像是文意先给自己的期限,一个追到他的期限。
  当然如果张知疑知道文意先的心思,就会明白他只是想拉着张知疑在国外定居。在他心里,他们几乎已经是一对了,只差确定关系的临门一脚。
  临走之前,父亲拉着自己谈期望,他规划好了让张知疑先管好海外分公司,慢慢成为公司海外地区的总代表,然后在堂哥退休之后回来接手国内事务,收归股权,进而让张知疑的管理达到统一。
  这时的张知疑还不知道,在之后的五年,他会提前完成前半部分的目标。就算是突然计划出国留学,一切还是在他父亲的计划之中进行。
  一直忘了说,他的研究生导师实际上是他父亲的故交,提前毕业修满学分也有导师的功劳,毕业论文在一个月内完成,直到现在,他的人生还是顺利得不可思议。
  除了……
  他看向身旁再次睡熟的文意先,刚才相扣的手已经松开,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自己颈间,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脸颊,如此宁静祥和,然而他却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困难的目标了。
  飞机着陆,文意先睁开了眼睛。
  “到了?”
  “到了。”
  飞机制动,还在舒展身体的文意先没反应过来,直接扑在了张知疑身上。
  文意先身上淡淡的清冽香味一下涌进他鼻腔。张知疑下意识地护住他的腰,并且在心里对这次的航班大加赞赏。
  他懒得在国外租房子,索性打算继续长期租住酒店。文意先却带着他住进了自己在国外买的房子。
  “我爸之前送我的生日礼物。”他随口解释到。
  也不知道文意先是怎么能被分配回母校交流的,看得出来他很熟悉这里,包括很多专业的教授,在大学里转悠的时候经常有人同他打招呼,他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一一回应。张知疑的德语水平一般,在外教的帮助下可以应付日常对话,听得出来有很多问候里都是敬语,他们对文意先的态度也极其尊重仰慕。
  张知疑读博的推荐信是文意先亲自写的,一周内就收到了官方审核通过的回信。
  “文意先,有什么事是你不擅长的吗?”这么久以来,张知疑好像从来没见过文意先有什么不擅长的事。
  从专业知识到下棋钓鱼烹饪,光是常见的生活技能通通都表现得极其优秀,没有突发事故的话每天早上都保持晨练的习惯,肌肉线条流畅漂亮,教育治学上严谨认真,对学生充满耐心,上课也尽量保持有趣宽容,为本科生上的课程通过率经常是可怕的100%。
  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文意先正忙着拖地,这房子太久没人住,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不擅长的事应该有很多,但你这么突然一问我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如你想想有什么事是我可能不擅长的?”
  “打篮球?”
  文意先笑了一声:“这方面可能确实不如你擅长。还有呢?”
  “你会乐器吗?”
  “嗯,会钢琴和小提琴,很小的时候学的,估计这会儿肌肉记忆也该忘光了,这个家里也没有。你学过什么?”
  张知疑拿着扫把跟在他旁边。
  “二胡和鼓。”
  “所有的鼓类吗?”
  张知疑思考了一下:“绝大多数。架子鼓,军鼓,堂鼓……不过说实话很多民间的艺术形式我也不懂,只是论鼓的话会敲而已。”
  “有趣的组合,”文意先勾起嘴角,“下次去广场,你可以和路边的乐队一起玩,他们对我们的民族乐器一直有很高热情。”
  张知疑看看他,又继续扫自己的地。
  他想说这一点都不有趣,因为他只想和文意先合奏,要是自己会吹笛子就好了。可惜在小学学手风琴的时候,他展露出了能把风管吹漏气的天分。
  “你好像很高兴?”他们把客厅收拾完,进了厨房,一只老鼠从张知疑面前径直跑过,他抽起畚斗上前淡定地把老鼠拍死。
  文意先点点头:“是挺高兴。这里算我的第二故乡,人回到熟悉的环境总会舒服起来。”
  “那我们得给你的第二故乡多放点老鼠药。”
  两个人相视一笑。
  二月的晚上很冷,两人裹着羽绒服出门溜达。
  沿街道直行,一路走到广场。
  文意先突然笑起来,望着广场上空的霓虹:“今年你可以用啤酒庆祝你的生日了。”
  “啤酒节?”
  “对呀。九月中下旬到十月的第一个星期日。”
  “过农历生日吗?”
  文意先顿了顿,轻声应道:“嗯。”
  他居然记得自己的农历生日。这点让张知疑有点震惊。
  文意先不自在地解释:“我推测的。今年和你出生那年都是平年,农历没有闰月,这两年的春节起码差了二十天。”
  “可是你今年农历生日在公历之后呀。”
  大概粗略的解释没有让张知疑轻易相信,文意先接着补充道:“农历和公历的天数差,自然导致我的农历生日在公历生日之后,但你的农历生日会在公历生日之前。农历除开闰月,一个月是29天或者30天。”
  虽然解释得头头是道,但是文意先确实是因为记得张知疑的农历生日才发现的。
  他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害臊感到疑惑。
  “张知疑,你记得我的生日?”
  “那当然,因为我喜欢你啊。”
  ……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些不得了的东西,张知疑整张脸慢慢烧得通红,背过身去不敢看他。文意先怔愣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他的CPU启动了自毁模式,抿着嘴默默把脸撇向一边。
  张知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蹲在喷泉旁边,试图把自己埋进去当许愿龟。
  他本来打算到文意先生日再表白的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脑子稳定下来,语气颤抖着说,“能不能,把刚才我说的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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