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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人厌嫁给朝廷公敌后(穿越重生)——南歌玉转

时间:2024-07-24 08:01:58  作者:南歌玉转
  到处都是刀兵声,战马嘶鸣声,还有人死前的哀鸣。夜色将尽,月落星沉,四夜间浮动着一层厚重的雾气。谢岁的手指发麻,他指缝里都是粘腻的血迹,很脏很沉。
  端王的脑袋像颗发霉的球,谢岁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身侧的追兵越来越少,最后骏马嘶鸣一声,被人砍断马蹄。
  谢岁从马车上滚下去,端王的脑袋一下子滚远,看不见了。
  一个兵士举着长刀砍来。谢岁放眼望去,沙场正中,身侧都是乱石堆,看不见武器。他就地一滚,躲过进攻,然而大概是他拉的仇恨太多,又有两人冲了过来。
  谢岁爬起来转头就跑,可惜跑不快。沙尘飞扬,沉重的马蹄声几乎迎面撞来,随后一道浓墨似的黑影,从谢岁身前冲过,将追杀的一人刺死。
  夜风激荡,长枪之上的旌旗卷动,群山之间,日光撬开一丝缝隙,照的一片如雪似的晨光,玄色旗帜上,缓缓浮现一个裴字。
  裴珩单手执刀,砍杀掉追击谢岁的两人,俯身一勾,将谢岁一把提到马上。
  甲胄冷硬,带着朝露的寒气,贴在脸上,有些硌人。
  不过更硌人的是裴珩的声音。
  “抱紧,不然掉下去我可是不接的。”
 
 
第56章 
  抱紧自然是不可能抱紧的。
  谢岁被裴珩拉上马后,大概是残留毒素问题,又或者是一天一夜未睡,还是杀人逃命跑的实在太累,总之,他靠在对方怀里后,脑袋不由自主的一垂,靠在裴珩怀里径自睡着了。
  冰冷的铁甲带着夜间寒露和血液的腥气,两耳的冲杀声也没能将谢岁从梦中唤醒,他眼皮一合,人就失去了知觉,坐在马上仿若躺在镇北王府那张铺了鸭绒的软榻上,将整个脸埋了上去。如果不是裴珩发现不对把人护着,谢岁差点被马颠下去。
  裴珩一看人脑袋软溜溜侧着,当即被吓了个半死,手一按,发现谢岁身上全是血,以为他被人捅死了,摇晃了好半天,才发现这人还在喘气,凑近听甚至有点细微的鼾声。
  裴珩:“…………”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别人是醉卧沙场,他这是酒都不用了,倒头就睡,果然年轻人就是瞌睡大是吧?
  晨光熹微,谢岁的脸贴在裴珩胸口,被甲胄压出几道红印。墨色的长发有些松散,额发垂至眼尾,贴在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异样的恬静。
  裴珩盯着他的侧脸发了一瞬的呆,随后回神,苦哈哈将人揽抱着,杀出一条血路。
  算了,睡就睡吧,也不是不能护着。
  *
  谢岁躺了一整个白天。
  睁眼的时候只觉得眼皮沉重,背也疼,腿也疼。
  动了动手指头,谢岁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军帐内,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肩头的伤口也被处理包扎好。麻痹感完全消退,就是腿上多了一些擦伤,从床榻上爬起来,谢岁捡起旁侧叠好的衣袍穿上,颤颤巍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凉水灌下去,干的冒烟的喉咙有所舒缓,理智和记忆也随之涌上来。
  他记得自己杀了端王,从马车上滚下去,被人追着砍,随后援军来了,裴珩把他提上了马……是了,裴珩死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
  当初他与裴珩商量,裴珩去西北调兵,自己则此处周旋内应,传些消息。如今端王已死,叛军不成气候,朝中那些心怀异心之人应当也被抓了出来。
  他此次帮着裴珩达到目的,又诛杀端王有功,不说升多大的官,但无论如何也该有些封赏。原文之中,也写过端王叛乱一事,此案之后,裴珩成了朝野上下唯一的亲王,将政敌扫荡一空,权侵朝野,彻底把持朝政。不说往后,裴珩现在确实是一片坦途,是个稳妥点大腿。
  只不过到时他该向裴珩要些什么,还得再想想。要求不可太高,但也不能让他打白工。
  营帐外人影来来去去,谢岁稍稍歇息了片刻,忽然想起来方翥和丹宿。
  虽然他们三个各自心怀鬼胎,但毕竟是一起干活的,况且这两位确实帮了大忙,算得上是一个弃暗投明,里应外合,现在叛军大溃,兵荒马乱的。可别被抓起来当叛军砍了。
  谢岁扶着矮桌起身,下意识去摸他的小竹竿,手指落了个空,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拐杖早丢了。
  顾不上自己仪容不整,谢岁一瘸一拐撩开布帘,外头火光烈烈,守卫的兵士一身玄甲,看着忽然冒头的谢岁有些诧异,沉默片刻后,忽然大喊一声,“参见王妃!”
  中气十足,声若洪钟。
  谢岁:“………”没忍住后退半步。
  守门的兵士两眼发光,却已经飞快朝旁侧的同伴吩咐,“快去叫王爷,让他放心,王妃终于醒了!”
  不等谢岁说话,其中一人迅速跑开,边跑边喊,“王爷!殿下!王妃醒啦!您快过来看看!”
  随着对方一声叫唤,原本空旷的营帐外忽然乌压压冒出一堆人头。举着碗,叼着肉,抱着酒的青年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两眼发光,狼群似的。
  “王妃?王妃在哪里?”
  “人醒了?”
  “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别挡老子视线!”
  “这就是王爷在江南娶的美人?”
  “嚯啊!怎么是个男的?”
  ……
  谢岁:“…………”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只觉得如芒在背。面对着四周审视的目光,他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迅速放下帘子,退回帐内,如临大敌。
  等等,这是打完了吗?怎么这么多人盯着他看?这围困的架势,简直像要找他打群架。
  谢岁记得,裴珩在西北确实有个老相好,难不成这是他老相好积威甚重,托了人过来找他茬的?
  就在谢岁想着要不要从帐篷后面划条缝挤出去时。营帐外传来少年拔高的怒音,“都聚在此处作甚?没点规矩,退下去!”
  营帐外一静,随后便是所有人离开的声音。
  帘子被人一把撩开,裴珩一身戎装,提着根青竹竿进来,看了眼一脸防备的谢岁,嘲笑一声,随后没好气道:“哟,谢大老爷,你老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我拔营呢。”
  那支竹竿被裴珩抛过来,谢岁伸手接住,手边有了东西借力,他站的又直了一些。随后便看着裴珩三两步走过来,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一口干了。
  谢岁抱着竹竿欲言又止,裴珩叼着水杯挑眉,“干嘛?”
  谢岁讪讪:“那是我喝过的。”
  裴珩:“………”
  默默将水咽下去,他故作不经意道:“这还是我的杯子我的壶呢,喝了就喝了,这么小气做什么。”
  谢岁搞不懂这和小气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裴珩咬着他喝过的东西有些古怪。他将这种怪异感忽视,抱着竹竿,看着裴珩开口道,“王爷,如今战况如何?”
  “杀过来时他们自己内乱,并无战意,只可惜人手不够,支援未至,让他们跑了五千,只怕跑回老巢后南疆要乱。”裴珩搁下茶杯,“不过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反正主力已经全在此处,届时一路平推过去就是。”
  这一战,以少胜多,大获全胜。金陵得以保全,他老娘率禁军围杀而来,已经与西北军汇合。
  南横晚上被叫去面见长公主,谈了一个时辰,反正说是明里暗里在让裴珩赶紧滚回来干活。
  谢岁刺杀一事本就漏洞颇多,裴珩一开始就不觉得他能瞒得过长公主,不过目前他们利益一致,对方就算知道有鬼,也会配合他真真假假演戏。至于骗出了多少人,还得等清算的时候去梳理。
  反正裴珩现在还把自己当个死人,而死人是不可能干活的!
  所以就算一堆人看见他在战场冲杀的模样,裴珩说自己没活那就是没活,为了防止有人烦他,现在能躲就躲,低调的很。
  虽然他手底下那堆兵看着一点也不低调。
  不过谢岁并不关注这些,他想起来方翥,关切道:“端王的幕僚呢?”
  “关起来了。”裴珩单手撑在桌案上,“怎么?要求情?”
  “是的。”谢岁点头,“有位方先生帮了很大的忙,不然端王没这么容易倒。”
  “行。”裴珩大马金刀坐着,“投降的都收揽着,我待会儿让人去找找。”
  “还有一个斗玄楼的杀手,我花五千两雇他杀了几个人,还请王爷帮忙平帐。”
  裴珩:“………”
  茶杯吧嗒掉桌子上,裴珩瞪着谢岁,“多少?五千两?”
  谢岁有些心虚的挪开目光:“……是借!算我借的。届时还你,只是可能要慢一些。”
  还得找个机会和方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趁着现在还乱着,从端王的私库里中饱私囊一点,将这个账目平上。反正最后都要收缴入国库,他这是为国做事,国家出钱也是应该的。
  裴珩一看谢岁这目光游移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白给,按着头无奈道,“算了,从我账上支就是,你一年的月例才多少,还的起么?”
  谢岁不敢吱声。
  裴珩:“要杀人找什么江湖人,下次可以同我商量,王府里养了有杀手。”
  暗卫他能使唤的动才见鬼了,但谢岁还是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随后想起来那个被他弄丢的首功,激动道:“对了,端王脑袋找到了没?”
  “找到了,脑袋让马踩了个窟窿,好歹还是个囫囵样子,送去金陵了。”裴珩若无其事道。
  谢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烂。随后他又带着些许的雀跃的欢喜,强调道:“端王是我杀的。”
  裴珩:“嗯嗯,知道,知道,都看到了。”驱着马车,提着人头,东奔西跑,凶的不得了。一路险象环生,他骑着马都差点追不上。
  谢岁坐在小椅子上,脑袋微仰,虽然表情淡定,甚至有点冷漠,但裴珩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要奖励要奖励。
  连杀人后的凶戾之气都消散了不少,裴珩居然从谢岁眉目间看出几点乖巧可爱。
  呸,男人有什么好可爱的!
  裴珩豁然起身,谢岁侧目,就见对方忽然伸了下胳膊,身上甲胄随着动作啪嗒作响,片刻后,他对着谢岁张开双臂。
  谢岁:“?”
  “我要睡觉。”裴珩龇牙,“过来帮我卸甲,就当还本王救命之恩了。”
 
 
第57章 
  裴珩仰着头,双手张开,他穿的一身轻甲,数日奔波,风尘仆仆,又鏖战一日,身上气味不算好闻。
  谢岁有些嫌弃,实在没搞懂他当时是怎么在他身上睡着的,站在旁侧杵了好半晌,裴珩又哼唧了一声提醒,他这才慢吞吞上前给他拆甲胄,十个手指头抓着各个系带解了半天,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袍子给他卸下来。
  中衣上血迹斑斑,裴珩活动了一下肩颈,抽来腰带,打算将就着歇息。他没有让谢岁服侍他睡觉的意思,眼见对方还盯着他,心中悚然一惊。
  糟了!怪他嘴贱!好久不见,看见熟人就想调戏一下。谢岁一个断袖,怕不是会错意了!
  看着已经被脱下的甲胄,裴珩一瞬间就有些后悔,怎么也下不去手脱衣服了。
  谢岁盯着灰扑扑已经失了本色的衣裳,眉头越皱越紧。裴珩将稍微散开的襟口抓住,同谢岁拉开了一点距离,“你出去。”
  谢岁沉默了好半晌,默默出门,末了,还是忍不住幽幽道:“王爷,这附近有水源。”
  裴珩原本离远的身影一顿,伸出去的腿打了个弯儿又转回来,朝着凑近了不少,“哪里哪里?”
  谢岁:“……跟我来。”
  西北军的营帐驻扎在平清关,虽然这一仗打赢了,但他们并不立刻进京,反而就在此处呆着了。谢岁早起出门一趟,绕了一圈又回来了,除了换了个睡觉的营帐,其它的倒是还没变。夜深人静,谢岁领着抱了衣裳澡豆的裴珩从悄无声息出了营帐。天上悬星明朗,地上草木葱郁,萤火辉辉,不远处的营帐热闹声都歇了,万籁俱寂,唯闻虫鸣。
  裴珩跟在谢岁身后,看着少年举着根竹竿探路,驱赶虫蛇。
  两人相对无言,裴珩看着寂静的山林,咳嗽一声,开始没话找话说,“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很好,吃饱喝足,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后就去陪端王喝酒奏乐,听他讲自己从前的丰功伟绩,酒后去关照关照傅郁离,一日也就那样过去了。”谢岁语气似乎很是怀念:“还真是神清气爽,延年益寿。”
  小假半月,清闲自宜,感觉回来后政事上能再干上一年。
  不过落在裴珩耳里,就又变了一番味道。
  这是不是在内涵他?
  毕竟在王府里时,谢岁又要当侧妃,应付长公主,又要上朝教小皇帝,还得清理文书,查看奏折,偶尔还要演演戏,每日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关键他身体还不好。
  裴珩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良心不安起来。
  虽然谢岁另有所图,但自己薅羊毛是不是薅的有点太过分了。
  谢岁引着人,轻车熟路走到那条他被方翥暗算的溪流边,流水潺潺,水汽四溢。他回头看了眼裴珩,“王爷,地方到了,您先用着,要是需要搓背,记得喊我。”
  谢岁走到旁侧,寻了块空地,抱着竹竿坐着乘凉。
  裴珩站在水岸边,试探性的踏出一条腿试了试。
  这条溪流很浅,最深处也只到腰。
  但确实清澈冰凉,被水流冲刷而过的瞬间,裴珩打了个哆嗦,随后整个人啪叽拍进水里。溪流绽开一大朵水花,谢岁被砸了一脸。他默默抬手将水渍擦掉,看见水花翻腾,随后一个长条人影从水面浮了上来,撒欢似的开始脱衣服,手一拉,中衣,亵衣唰一下丢到岸边,波光粼粼内,只剩下个裤衩子。
  谢岁默默背过身去。
  冰凉的流水冲刷掉多日赶路带来的疲惫,裴珩将自己刷洗干净,身上干涸的血渍被流水带走,他坐在溪流里,将头发拆解,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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