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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深度(近代现代)——小时也

时间:2024-07-24 07:59:23  作者:小时也
  这楼层两边都有厕所,秦弋不知道郑青带着沈渡去了哪边的,只能一个个找。接到路宁电话时,他刚从厕所里出来,准备去另一边。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弋顺着路往回走,边走边给沈渡打电话,铃响了几声,没人接。正要挂了重新打,忽然瞥见露天阳台上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会儿天气也阴沉下来了,云层厚厚的,空气非常闷热,像是要下雨。沈渡正靠着栏杆,衣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单薄的身形在周围高楼大厦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瘦小。
  男生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沈渡。”
  沈渡其实早就知道他在,只不过不太想说话。
  “在想什么呢。”秦弋走过去。
  沈渡看着对面商场门口叫卖冰粉的商贩,答非所问:“秦老板,你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性向的?”
  秦弋顿了顿:“怎么?”
  “许青洛是初中,青春期那会儿。”沈渡回忆,“当时班里有个男生,邀了一堆同学去他家里玩,他爸妈不在,那同学就神秘兮兮地抱了一箱子的碟片出来,说请我们一起看。”
  秦弋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你那朋友不喜欢?”
  “是啊。”沈渡说,“回去的路上就跟我说了,他说他好像对同性的躯体更感兴趣。”
  风大了些,乌云也更多了,好像真的要下雨。
  楼下堵车堵得严重,时不时传来一阵鸣笛声。
  “你呢。”秦弋不着痕迹地打量他,“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我也不喜欢。”
  秦弋还没来得及多想,紧接着又听男生补了句:“但我对同性的躯体更没兴趣。”
  许青洛以前不懂事,曾骗沈渡看过一次,他当时就大概看了一眼,模糊看见两个男人交叠在一起,恶心得不行,抱着马桶吐了一晚上,缓了一周才缓过来。
  “……是吗。”秦弋垂着眼,情绪全藏在眼皮下。
  “但那是以前。”
  以前他对情爱这种事知之甚少,经验全来自书上说的、电视里演的。时间一长,接触的东西越多,好像也没那么排斥了。
  甚至有点理解。
  他换了个姿势撑着,余光看见对方单手插着兜,站得笔直,侧脸英俊而冷淡。
  沈渡其实对他这个反应不是很满意,但又不能说什么,有种空有力气却使不出的无奈。
  “你呢,也是初中?”
  秦弋“嗯”一声,又说:“还要更早些。”
  嗓音很淡,比这天台上的风还要淡。
  沈渡竖起了一边耳朵,秦弋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仿佛这是个什么不能提及的秘密。
  他深深吸了口气,才犹豫问:“那你谈过恋爱吗?和男生。”
  问完就瞥了开了眼。
  “这该是我未来男朋友问的问题。”秦弋手揣在兜里,垂着眼安静地看着他。
  沈渡立刻就臭着脸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路宁他们说的那个男生,是我朋友。”秦弋忽然说。
  沈渡怔了怔,“朋友?”
  又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因为我们也是朋友。”
  秦弋将手轻轻搭在栏杆上,“你自己说的,不是么?”
  “……”
  沈渡噎了一下,面无表情道:“谁要跟你做朋友。”
  如果秦弋对朋友的定义是这样,那他又不想跟这人做朋友了。
  秦弋却听成了别的意思:“那做什么?”
  沈渡不答,大概是暂时想不出来他们俩除了做朋友还能做什么。
  “有烟吗。”沈渡没话找话,朝他摊开手。
  秦弋垂眸,男生的手指瘦长,很漂亮。
  很适合被人牵。
  “抽上瘾了?”他问。
  这才抽了几次。
  沈渡懒得跟他磨叽:“不给我自己去买。”
  有是有,不过秦弋不是很想让沈渡碰这个,但看对方这架势,他不拿出来是不可能了。
  “这烟很烈,你待会儿慢点抽。”
  沈渡没说话,叼着烟冲他努了下嘴,示意要火。
  秦弋无奈,抬手拨动打火机。
  火苗窜起来,他们站在风口,有风进来,不大。但沈渡怕这点儿小风能把火吹灭似的,直接握着秦弋的手,不太有耐心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分开,往上,把风全挡在外面。
  他做得自然随意,不像是故意的。
  沈渡吸了口烟,直起身看过去。秦弋隔着烟雾跟他对视,“你……”
  “没意思。”
  沈渡吸了一口就不吸了,喉咙辣辣的:“换口味了?这个不好抽。”
  “那就不抽。”秦弋借着放打火机将手揣进兜里。
  “秦老板,你这人是不是特别善变。”沈渡忽然问。
  他听人说,烟鬼抽烟都只喜欢抽一个牌子,像秦弋这样换得勤的,很少。
  秦弋觉得他意有所指:“为什么这么说。”
  “瞎说的。”沈渡想起路宁口中的那个“高一学弟”,扯了扯嘴皮,“这烟不适合你,我要了。”
  “上我这儿打劫来了?”秦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歹给我留一根。”
  “没有了。”沈渡将手上那根烟放在嘴里重新抽了一口,然后伸手递过来,微抬着眼皮:“我抽过的要吗?”
  风把火星吹得亮了些,不知道是不会抽还是怎么,那根烟的烟嘴有点扁,上头还留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不要就帮我扔了。”
 
 
第20章 
  今天晚上玩得确实开心,几人一起喝了点小酒。
  刚才出来的时候,路宁扎头发用的皮筋坏了,道了声晦气。上车前,过去找沈渡说话,“弟弟,不道德啊,还骗我们没成年。”
  他头发散了,飘得到处都是。路宁是中德混血,本身就长得不错,他留长发非但不丑,反倒有种意外的美感。
  沈渡第一次见,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主要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信。”
  “这有啥不能信的。”路宁上下打量他一眼,语带感叹:“你看着就是很像啊。”
  他虽然一直在国外留学,但因为家里的原因,也接触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成天跟各种人精打交道,很少遇见沈渡这样的学生。
  感觉上一次接触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早知道当初就跟老秦一块儿出来单干了。”
  沈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笑了笑没接这话。
  “哎弟弟,有件事儿我想了想还是得跟你说一下。”路宁说。
  沈渡:“什么?”
  路宁犹豫着:“就那高一学弟吧……”
  然而刚说了一个就字,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今天中午,他落地云山,与四位好友重聚。闲下来聊天时,秦弋提及自己最近遇到一个感兴趣的男孩子,但对方以前好像没喜欢男生,有点犹豫。
  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提及这种事。
  方昭一等人从学生时代起就恋爱不断,就算是繁忙如他,都有着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唯有秦弋。
  唯有秦弋没谈过。
  也不是没遇见过合心意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都没能成。
  郑青猜他是不想将就,所以今天听说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大家都挺高兴的。
  就像程奇说的,还真让老秦等到了。
  如果不是有想法,是不会轻易将人带到他们跟前的。
  路宁顿了顿,笑着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先走了,以后有空再一起玩。”
  沈渡抿唇笑了笑,对他这个“以后”不置可否。
  他又不会一直待在纹身店里打工,等这一个半月过去,他和秦弋就又回到了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他要去学校,秦弋要去店里,作息不一致,能不能遇见都是个问题。
  人和人的关系都是需要维持的,一旦断开联系,情人也会变成陌生人。
  路宁是秦弋的朋友,所以沈渡觉得以后他跟路宁这些人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秦弋两步走来他旁边,手臂上还搭着西装外套,“有那么好看?”
  “没,在想事情。”沈渡回过神来,没察觉他的神色变化,随口问,“我们怎么走?”
  秦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说:“跟我车走。”
  沈渡还没坐过他的车,也没见过他开车,挺好奇的。
  秦弋今天开了辆吉普,车身漆黑亮堂,很帅,过去的时候,还有人围在车旁拍照。
  “滴。”
  拍照的人见车主来了,不好意思笑笑,忙扭头走了。
  秦弋大步走过去:“上车。”
  沈渡跟在他后头,犹豫了下,还是进了副驾。秦弋将外套随后扔到后座,系安全带的功夫,说道:“回去得半小时,要是困了可以躺下眯会儿,座椅自己调。”
  “用不着。”沈渡也将安全带系上,“现在正是我们年轻人最精神的时候。”
  所以这是变相在说他老?
  秦弋一笑:“随你。”
  车载香水不知道是哪个牌子,挺好闻的。兜里的东西硌着大腿,那是秦弋的烟盒。沈渡玩了会儿手机,头有点晕,没敢再玩,就收了手机看窗外。
  今天那根烟……秦弋抽了没?
  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被秦弋那眼神一看,脑子一抽,就这么干了。
  干完了吧,还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秦弋估计都懵了。
  云山市夜生活非常丰富,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街上还有很多人,秦弋开着车,余光看见男生正望着窗外笑。
  ……笑得还有点傻。
  秦弋也被他逗笑了。
  车里开了空调,车窗紧闭,车内空间黑暗,窗外倒是被霓虹灯照得有点亮。秦弋的影子透过中控台的光映在车窗上,白色的衬衫修长的手,他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帅得厉害。
  沈渡靠着车窗发呆,不知不觉看了一路。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弋已经开着车进了地下车库。
  “这么快?”他扭头。
  秦弋听见他声音似有意外:“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沈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没。”
  “刚才在想什么。”秦弋说,“看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
  他刚才笑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根本没笑好吧!”沈渡瞪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捉弄自己。
  秦弋开始解安全带,随口说:“不就问一句,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谁脸红了!”像谁的声音大谁就占理似的,沈渡暴躁地提高了音量,还一直重复。
  唰——
  安全带收了回去。
  “是吗。”
  秦弋伸手把车里的灯打开,“你前面有镜子,可以照照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尽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沈渡的脸还是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烫得他不用照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身旁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沈渡呆了呆,一扭头对上秦弋戏谑的眼神,当即破防大喊:“秦弋你有毛病吧!!”
  *
  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很大,还打了雷。
  沈渡想起阳台还有衣服没收,起身往外跑。雨细细密密地下着,一道超长的闪电从夜空中划过,轰鸣的雷声随之而来,声音大得仿佛天空都要被敲碎。
  沈渡冒雨收完衣服,瞥见隔壁客厅灯还亮着。
  他将衣服重新在洗手间挂好,去床边拿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一点。
  这家伙怎么还没睡?
  沈渡又走去阳台看了眼,灯还开着,不存在是因为出来上厕所什么的。
  想起今晚在车库发生的事,沈渡唰得一下将阳台门关上,没睡就没睡,关他什么事!
  沈渡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抱着派大星抱枕翻了个身,脑子像有只苍蝇在叫。
  床头柜上,躺着今天缴获的“战利品”。
  “……”
  书房,灯开得暗。
  画稿铺了一地。
  秦弋坐在这些画稿中央,睡袍系得很随意,大片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看见下方的腹肌。唱片机里,《golden hour》播放到高潮时,房内忽然一亮,大提琴声与窗外的雷鸣正好迎合在一起,雨拍打着窗,秦弋笔触加快,一道剪影跃然纸上。
  叮——
  微信提示音响起,不仅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也打乱了秦弋作画的节奏。
  他如梦初醒,惊觉已经一点了。
  【°:睡了没】
  秦弋放下笔,闪电过后,屋内复又恢复黑暗,他眼神黑得犹如这夜色。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猎物自己上门。
  好兆头。
  沈渡趴在床上,双腿无意识勾在一起,往上翘,正点开每个APP清理红点。
  【可以怪:没,在想事情】
  【°:想什么?】
  你。
  “你”字打了一半,秦弋过了个瘾,想了想,终究还是删掉了,变成:【又在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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