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他把苹果拿到贺嵩乔面前给他看,说:“喏,这种红中带黄,丝状纹路多的苹果最好吃。”
  贺嵩乔心中称奇,因为以前在家,阿姨都是把水果切好了才拿给戒之吃的,不存在让他挑苹果的情况。
  “你这是哪儿学来的经验?”
  秦戒之笑了笑,说:“小时候在福利院,保育员给小孩们分苹果吃,大家都抢着要这样的苹果,因为这样的苹果最脆最甜。”
  贺嵩乔心中一动,问道:“那你抢到了吗?”
  “没有,苹果很难抢的。”秦戒之说,“保育员会把好吃的苹果分给他喜欢的孩子,像我这种他讨厌的,只能分到一个很小的苹果。”
  苹果削好了,秦戒之把一圈一圈的苹果皮割断,然后把苹果递给贺嵩乔。
  贺嵩乔接过苹果时说了句:“你小时候哪里讨厌了。”声音不高,也不那么严肃,仔细品味,还能发现这话里带着一点对保育员的不满。
  翌日雨停,天气晴朗。秦戒之扶着贺嵩乔到外面散步,一路听闻着春日里的鸟语花香,两个人的心境的开阔了不少。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瞧见他们俩,就指着秦戒之对贺嵩乔说:“你儿子?”
  贺慎安点点头,说:“我小儿子。”
  老头嘿一声,乐道:“真年轻啊。”
  “今年刚二十岁。”贺嵩乔和老头面对面坐下来,中间摆着一副象棋。
  “小伙子长得真俊,跟个神仙似的。”老头夸赞道。
  贺嵩乔笑了笑,和老头下起了象棋。老人挪着棋子儿,好奇心很大:“你这小儿子有女朋友没有?”
  贺嵩乔的脸一僵,硬邦邦地说:“我倒希望他有。”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老头还挺意外,这么俊的年轻人居然还没有交到女朋友,“现在的年轻人眼光都挑得很啊,不像我二十岁那会儿,姻亲不出五里地,吃的都是窝边草。”
  贺嵩乔:“……”
  老头一个没注意,就被贺嵩乔给将军了,他马上把头低下去,脸贴着棋盘琢磨怎么脱困。
  在他琢磨的时候,贺嵩乔望向不远处,看见那桃花树下,贺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和秦戒之说话。
  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干什么?
  贺嵩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把脸转开了。
  贺慎安问秦戒之昨晚在医院陪床有没有睡好,秦戒之说挺好的,贺慎安把手放在弟弟的颈侧揉了揉,然后走到贺嵩乔面前,把手里的画册交给他。
  贺嵩乔看见画册上的字,知道这是伊恩的画集。
  老头实在想不出破局之法,眼看着就要认输了,贺慎安却对他说:“我倒觉得您没有输。”
  老头率性豁达,就把位置让给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自己则坐到旁边。
  贺慎安三两下破了死局,将了贺嵩乔的军。老头拍手叫好,说:“小伙子,你挺厉害啊!”
  贺慎安谦虚地笑笑,说:“我爸教的好。”
  “哟。”老头一乐,对贺嵩乔刮目相看,说:“这就是你大儿子吧?”
  贺嵩乔看贺慎安的眼神不算愉悦,却并不是因为下棋输给了他,也并非只是现在才如此,而是两年来都是如此。
  贺嵩乔不愿意看见这个总是违逆自己的大儿子,便从棋盘前站了起来,走到了别处。
  坐在暖洋洋的阳光里,贺嵩乔全神贯注地翻完了伊恩的画册,每一幅画他都看得很仔细,像是在用目光反复摩挲着它们,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位美院教授,对待艺术总是怀着敬畏之心,还因为他是一位父亲,他手里捧着的是小儿子的画。
  等到贺嵩乔把画看完了,贺慎安才开口道:“爸,两年前戒之执意要离开我们,并不只有一个原因。”
  贺嵩乔面色凝重:“什么?”
  贺慎安说:“我当初没有按照您和妈的意思走美术的路,所以你们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戒之觉得你们领养他,让他走美术的路子,是为了弥补我在你们心里的遗憾。”
  晚上,秦戒之留下来陪床,他照顾贺嵩乔吃了降压药,又帮他把床摇平,垒好枕头的高度。
  贺嵩乔的手还搭在画册上,秦戒之要把它拿走,贺嵩乔却睁开了眼睛,“戒之。”
  “爸?”秦戒之俯下身来询问,“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贺嵩乔抬起手,手掌往下挥了两下。
  秦戒之乖乖地把头低下来,“爸。”
  “嗯。”这么多天以来贺嵩乔第一次回应他,“戒之啊。”
  一听到贺嵩乔叫自己名字,秦戒之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心里酸得像个被切开的橙子。
  贺嵩乔轻轻拍了拍秦戒之的后脑勺,问道:“这两年一个人在外面,异国他乡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秦戒之倔强地摇摇头,喉咙紧涩:“不苦的,我这两年过得很好,还赚到了很多钱。”
  “别哄我了。”贺嵩乔说,“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你哥都跟我说了。后背上的伤还疼吗?”
  秦戒之睁大眼睛:“……爸。”
  原来爸爸什么都知道了。
  “唉……”贺嵩乔叹气道,“佛祖庇护,让我的儿子能活着回家来,回到我身边来。”
  “话说回来,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贺嵩乔拍着秦戒之的脑袋,“你这颗小顽石,现在终于是被磨炼成最好的颜料了。”
  秦戒之点点头,说:“爸你当年告诉我说的道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贺嵩乔满意地点点头,脸上虽然还是病容,但是看着秦戒之的眼神中却不带一点虚弱与疲惫,反而目露精光,神采奕奕。
  他说:“戒之,你从来都不是爸妈用来弥补哥哥遗憾的拼图,你是爸妈的骄傲。”
  “你是我贺嵩乔的骄傲。”
  秦戒之一怔,酸橙子似的心脏好像突然被人攥了一下,酸涩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洒在了贺嵩乔的手背上。
  贺嵩乔一惊,连忙给小儿子抹眼泪,“怎么还把你说哭了,唉……”
  秦戒之使劲抹掉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恨不得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用这副样子面对贺嵩乔。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从小就不爱以眼泪示人,因为他觉得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弱,很惨,很好欺负。孤儿的身份逼着他生出了坚硬的,甚至是带刺的外壳。
  可不爱哭并不代表他不会哭,不想哭。
  人只有在疼爱自己的人面前,才会发现自己有多爱哭。
  今夜,秦戒之在贺嵩乔面前泪如雨下,倒是贺嵩乔一个高血压的病人安慰了他大半宿才算完。
  待到秦戒之在床上睡去,贺嵩乔给他掖好被子,转身要上自己的病床,却听到秦戒之在身后叫了声“爸爸”。
  贺嵩乔扭头去看,见秦戒之闭着眼睛,是在说梦话。
  过了一会儿,秦戒之又在梦里喊了声“哥”。
  贺嵩乔目光复杂地看他良久,最终,心中所有的无奈、惆怅、疼爱与怜惜统统化作了一声释然长叹,落在静悄悄的病房里。
 
 
第75章 烧伤
  贺嵩乔病愈出院,让秦戒之和自己一起回家。
  时隔两年再次踏进家门,秦戒之心中感慨万千。家里的格局陈设一切如旧,索尔依旧会热情地扑上来,舔他蹭他,仿佛它的小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
  秦戒之揉着边牧的大脑袋和厚爪子,说:“索尔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一点也没变。”
  贺慎安说:“你的十八岁愿望是希望索尔很长寿,还记得吗?”
  “嗯,记得。”秦戒之被狗拱着脖子,痒得眯起眼睛,“以前我总是觉得许愿是种很虚无的行为,可是现在想起来,我十八岁那年的所有生日愿望竟然都实现了。”
  那天晚上,秦戒之许愿,他希望爸妈身体健康,哥哥事业顺利,索尔可以很长寿。
  如今,这三个愿望都实现了。
  也许许愿和信佛并非虚无缥缈,而是人们对幸福的孜孜以求。
  在这一刻,秦戒之忽然就理解了身为佛教徒的爸妈。
  下午萧如音进了书房,站在大书桌前面,执着大毛笔写字。秦戒之路过书房时,感觉那书桌好像和两年前不一样,但是究竟哪里不一样了,秦戒之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贺嵩乔指着那书桌上的小人偶,对秦戒之说:“两年前你妈放上去的。”说完略微耸了一下肩膀,流露出一些罕见的生活气来,潜台词好像在说这么幼稚的行为和我没关系,都是你妈干的。
  那个小人偶就是当年贺嵩乔从日本给秦戒之带回来的手办,那年秦戒之十四岁,收到这个手办如获至宝,想把玩它又怕弄坏它,最后把它放进了玻璃柜里日日欣赏。
  直到两年前秦戒之走后,萧如音就把这个手办放在了书桌上,贺嵩乔每天进书房都能看见它。
  秦戒之走进书房,到书架面前找画集看。书架上填满了各种书籍,琳琅满目,秦戒之选中一本看起来很特殊的,抽出来一看才发现是本相册。
  “这是……”
  记忆回溯到以前,秦戒之和哥哥在整理拍立得的照片,几百张相片把一本相册都给填满了。爸爸见了,就告诉他书房里还有本空白相册,让他去拿来用。
  秦戒之兴高采烈地拿来了相册,对爸爸妈妈说他要把一家人的相片全都放进去。
  可是在那不久,秦戒之就离开了家,于是相册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秦戒之再翻开这本相册,看见里面已经被装进了满满当当的相片,有爸爸的,有妈妈的,有哥哥的,还有他自己的,甚至还有索尔的……大多都是合照,嬉笑怒骂间,描绘出了秦戒之从十三岁到十八岁的完整成长轨迹。
  贺嵩乔和萧如音是他成长轨迹的一部分,雪泥鸿爪,密不可分。
  在秦戒之心里,柳夕、赵敬川和盛青都不是他的父母,他心中父亲的位置属于贺嵩乔,母亲的位置属于萧如音。
  秦戒之忍着酸涩的眼泪,悄悄地从书房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待到晚饭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坐着,秦戒之对贺嵩乔和萧如音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爸妈,对不起。”
  “对不起,两年前我那么任性地离开你们。”
  “对不起……”
  秦戒之感觉自己说多少遍自己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歉意。
  两年前从爸妈身边跑走的他有多任性,现在的他就有多悔恨和自责。
  萧如音眼眶湿润了,说:“你能回来就好啦,不要说对不起。”
  眼看着秦戒之好像又要掉眼泪了,贺嵩乔连忙抽了纸巾,递给他身边的贺慎安,催促道:“快给你弟弟擦擦。”
  然而秦戒之没有流眼泪,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妈妈的包容和体贴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贺慎安手里的纸巾没有了用武之地,看了他爸一眼,贺嵩乔不甚愉悦地瞪了他一眼,说:“留着你自己擦嘴吧。”
  贺慎安一哂,觉得他爹莫名其妙。
  晚上洗完澡,秦戒之擦着头发回房,贺慎安正坐在地毯上和索尔玩。
  秦戒之只穿了平角短裤,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在他哥面前悠悠走过,似是无心又像有意,最后坐在了椅子上。
  秦戒之的房间还是和两年前一样,书桌、钢琴、床铺……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仿佛从秦戒之离开的两年前起,这个房间里的时间就停止了一般。
  在书桌的抽屉里翻了翻,秦戒之找到了那本小时候的画册,画册被人撕碎过,难免显得破旧,但是秦戒之却一点都不嫌弃它
  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本画册,里面全是他用心画出来的画,尤其是芭蕉树。贺慎安帮他修补好画册后,还专门为他把芭蕉树补画完整了。
  哥哥曾经对他说:“小十三,你的芭蕉树不应该被困在窗户里,它应该迎风雨而上,肆意生长。”
  索尔玩的小球滚到了的脚边,秦戒之用脚尖把球踢回去,却被坐在地毯上的贺慎安捉住了脚踝。
  贺慎安捏了捏脚踝上的骨头,对秦戒之说:“往后翻。”
  秦戒之含着水汽的眼睛垂眸看他一眼,然后把画册往后翻,看见了一张夹在里面的画。
  贺慎安的手沿着秦戒之光裸的小腿往上滑,说:“看看你把你哥画成什么了?”
  看着小时候恶作剧般的画,画里赫然是长着一对盘羊角的贺慎安,秦戒之憋着笑,说:“恶魔。”
  贺慎安一把拉过秦戒之的腿,滑轮滚动,秦戒之连同椅子一起被拉到了哥哥面前,“你觉得我哪里像恶魔?”
  秦戒之的脚尖拨着哥哥的裤子,从膝盖到大腿,最后虚虚地点在了两腿之间,嗔怪道:“哪里都像恶魔。”
  贺慎安站起来,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宽肩窄腰的上半身把秦戒之困在了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你还这么喜欢?”
  秦戒之藏着嘴角的弧度,“不喜欢。”脚尖抵着地板转动椅子想要躲人。
  贺慎安却牢牢地控制着椅子,一低头就把人吻入了怀里。秦戒之屈着腿蹲坐在椅子里,他仰头承受着哥哥的亲吻,感觉自己被炽热的气息搅弄着、索取着,一瞬间天旋地转。
  可是椅子明明没有在转。
  旁边,索尔睁着两只圆溜溜的黑豆眼,完全不知道他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主人在干什么。它吐着红舌头,疯狂地对着他们摇尾巴,希望他们能回头理理自己,带上它一起玩。
  可奈何这两个主人自己玩得太忘情了,压根想不起来身边还有它这么一条忠诚的狗。
  房间外面,爸妈还在客厅里说话,声音穿透门板,房间里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兄弟俩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接吻、爱抚,却没有锁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