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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小鬼。”贺慎安隔着被子去捉他的两条腿,可秦戒之灵活得像条水里的鱼,不仅不让他抓到自己,而且还狡猾地抱着被子反往他哥身上一扑,把人半个身子都给压到了被子底下去,还要苦口婆心地劝人家:“哥你也快睡吧!”
  贺慎安眼睛被盖在黑暗里,但仍然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来,他抓到秦戒之的衣服领子,把人一拽,也拽到了被子里,说:“你要谋杀你亲哥啊?”
  “我能拿什么谋杀你?枕头吗?”秦戒之一边叫喊着,一边随手抓来个枕头砸在他哥胸上,“那哥你也太娇弱了点。”
  贺慎安抱住了秦戒之砸过来的枕头,又迅速给他扔了回去,撞在他脸上,同时像只狼一样从凌乱的被子堆里爬出来,手掌摸索着摁住了弟弟的脑袋,居高临下地说:“谁比谁弱呢?”
  “呼……”秦戒之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半张侧脸,眼睛和耳朵都被捂得红热,这时一边喘息一边笑,“谁比谁弱呢?”他学他哥说话。
  “嘁。”贺慎安似乎是被秦戒之挑衅的态度给惹笑了,此时也变成了一个爱比高低争输赢的少年,得意地问道:“逃得掉吗?”
  秦戒之眼珠滑动,瞥着他哥摁住自己的手,笑着说:“逃不掉我给你当孙子。”
  “辈分下降得够快的啊。”贺慎安手底下松了一点,故意给他放了几滴水。秦戒之感觉到有机会了,立马扑腾着在床上弹起来,抓着他哥的手就咬了一口!
  手心一疼,贺慎安立即拉了一把秦戒之的袖子,“嘶”一声,低头对他说:“属狗的。”
  秦戒之咬到了人,就适可而止地松了口,衣领顺着袖子被拉下来露出个肩膀,他撑着他哥的腿要坐起来,可没料到贺慎安也在等着他呢,抱起被子就要来罩他,好像猎人拿着一张网要来捕鸟。
  咚的一声,秦戒之猝不及防地摔进了床垫里,天旋地转,身体弹了两下,两条光溜溜的腿一翘,随后全数被人裹挟进了被子里。
  “你要憋死我!”秦戒之愤愤不平地大喊大叫,他是有点怕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的。
  贺慎安跪在床上,抱住被子困住人,喘了口气,笑着说:“我这是以牙还牙,被子里暖和吗?还要不要睡觉了?嗯?”
  秦戒之两只手伸出来在外面乱抓乱挠,“你进来体会体会就知道了!”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说完就把贺慎安也抓进了被子里。
  眼前顿时一黑,贺慎安看不清面前是秦戒之的脸还是脚,伸手就抓,却抓到了一片柔软——好像是捏到秦戒之的小腿肉了。他就顺势向上,勾着他的膝弯往回一拉,把秦戒之整个人都拉得人仰马翻。
  秦戒之“啊”地惊叫了一声,人被拖了一下,就借力在贺慎安腰侧滚了一圈,然后两只手摸到人的脖子,立马就要顺势爬上去揪他哥的头发。
  贺慎安觉得他肯定是要干坏事,立刻出手抱住了他要往上窜的脑袋,掌心贴在他的侧脸上,蹭上了一点汗,并在极短的滑动间隙中捏住了他的耳垂,指腹被耳钉硌了一下,在打闹中霎时收紧,贴着耳朵碾了过去。
  “啊!”秦戒之忽然惊叫一声,好像是被弄得很疼,在黑乎乎的被子里埋怨道:“哥,你怎么对我下黑手?”
  贺慎安连忙把被子一掀,看见秦戒之捂着耳朵,疼得脸都红了。“怎么了,给我看一下。”他凑过去把秦戒之捂在耳朵上的手拿开——
  流血了。
  “啧。”贺慎安托着他血淋淋的耳垂,把沾血的耳钉给摘了。耳洞没愈合好,被他失手乱揉了一通,流出了好多血,甚至滴到了雪白的床单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贺慎安拿纸巾给他耳朵包着,然后又下床去拿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秦戒之坐在床上,碰了碰自己的耳朵,“嘶……”他疼得一激灵,然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回算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低头看看床单上还有好几滴血,他拿纸巾去擦,可是这鲜红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
  卧房外,贺慎安蹲在柜子前拿医药箱,一伸手,就看见上面沾染的秦戒之的血,斑驳淋漓,鲜红而艳丽。他凝视着它们许久,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某一刻,忽然就把血手抬起来,嗅了嗅。
 
 
第35章 回信
  秦戒之一回犀山就向学校申请换寝室,他从有陈彦徽的寝室里搬出来,住到了新的寝室里,谷元竹成了他的新室友。
  白天在画室里画画,陈彦徽还是想要坐在秦戒之边上,秦戒之叫他滚,陈彦徽脸皮一热,只好不情不愿地收拾东西挪到其他地方去了。
  晚上秦戒之照样在画室待到很晚才肯放下铅笔,谷元竹从别的教室来找他,和他一起回寝室。好几次在路上遇到陈彦徽,陈彦徽看他们两个人几眼,欲言又止,最后和他们擦肩而过。
  这天秦戒之又收到了贺慎安从北寰给他寄来的颜料,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颜料是他哥公司新出的产品,包装和色彩都是新的。贺慎安寄过来好几份,除了专门给秦戒之的那份,其他那几份给他用来送给同学。
  晚上,秦戒之把三份颜料送给了三个新室友,然后坐下来拆他自己的包裹。包裹拆开一看,里面除了有颜料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小盒子上贴附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怕你无聊。”
  明显是贺慎安的笔迹。这么好看。
  秦戒之对着纸条笑了一下,放下它,去拆开小盒子,看见里面居然是一只小鸭子。秦戒之又笑了一下。
  小鸭子大概一个苹果那么大,莹润的陶瓷质地,通体雪白,两颗黑豆眼,橙黄色的喙。此时,小鸭子正撅着肥乎乎的屁股,脖子向天上伸得老长,似乎是想要学公鸡报晓,高歌一曲。
  秦戒之拿着它把玩,摩挲着光滑的质感,心想他哥送个礼物都不忘调侃自己,小鸭子什么的,他早就把这个羞耻的网名给改掉了啊……
  谷元竹刚踢完足球回来,看见他手里拿着个憨态可掬的小鸭子,就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说:“这是柯尔鸭吧?我老是在网上看见有人养这种鸭子,圆肚子圆脑袋,胸大得像个气球,猫特别喜欢靠在它的胸上睡觉。而且它走路内八,跑起来可好笑了!”
  秦戒之已经习惯谷元竹一箩筐的话了,对他说:“你见识挺多的嘛。”
  “也没有特别多,我就是对感兴趣的东西喜欢多了解了解。”谷元竹还挺谦虚,“你哥人还挺有意思的嘛,送颜料还要附赠一个小玩具,果然是个生意人,真有商业头脑,他的公司要是出一套这样文创,我肯定会买。”
  秦戒之挑了一下眉,却说:“这玩意儿要是量产了那就没意思了。”他把小鸭子摆到自己的书桌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卡片。
  谷元竹抱着足球抛了一下,好奇地问他:“你要干嘛?”
  秦戒之转着笔说:“回信。”
  **
  犀山的天越来越热了,这几天一滴雨也不肯下,画室里学生们都被热得哇哇苦叫,石膏像要是长了腿肯定第一个往外跑。
  秦戒之连穿T恤都觉得热,每天只选背心穿,下面配一条工装裤,好穿又耐脏。
  今天是色彩集训,他把小鸭子摆在画架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对着一盆向日葵、一堆水果,还有水瓶、盘子、刀叉等等静物做色彩写生。
  聚精会神地画了许久,他出了些汗,拿纸巾擦了擦,然后站起来想要去洗手间洗把脸,可走了几步,就被陈彦徽挡住了路。
  “聊聊?”陈彦徽指了指外面。
  秦戒之看见他就烦,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他跨出一步,陈彦徽就跟着他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强光把他们都晃得眯了一下眼睛。陈彦徽追着他说:“那天的事对不起,我真心和你道歉。”
  秦戒之走得很快,把陈彦徽当成一块狗皮膏药来甩,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话,就算是道歉也不听。
  “我那天太冲动了。”陈彦徽没办法,忍不住拉了秦戒之的胳膊一把。
  秦戒之像被火烧了一下似的,立马甩开他,说:“别他妈碰我!”
  陈彦徽只好举起两只手,说:“我不碰你,你别躲我行不行?”
  “我又不怕你,怎么会躲你。”秦戒之瞥他一眼,“我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在我跟前瞎晃。”
  “……”陈彦徽心里难受得不行,又看见秦戒之的耳朵上还有伤口,就问他:“你耳洞发炎了?”
  “你还有脸问我?!”秦戒之最不想听到他提耳洞的事情,要不是他这个始作俑者,他的耳朵根本就不会流血。亏他以前还把陈彦徽当朋友,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样骚扰自己。
  秦戒之越想越生气,边上陈彦徽还要厚颜无耻地跟着自己,把他搞得火冒三丈,终于在某一刻,他突然停下来,一把揪住了陈彦徽的衣领,冲他喊:“你给我滚!”
  陈彦徽两只手扒着他的手,蹭得满是颜料,被他这么一吼,后悔的同时反倒又觉得特别不服气,说:“我的判断没错,你就是喜欢男的,你叫我滚,可是对那个叫谷元竹的家伙倒是来者不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秦戒之觉得陈彦徽这家伙真是狗急了乱咬人。
  陈彦徽扒开秦戒之揪着他衣服的手,不后退,反而还要往前再走一步,和秦戒之几乎脸贴脸站着,笑起来说:“我一个字都没胡说,这几天你不是都和谷元竹在一起吗?我都看见了,其实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是吧?”
  “你觉得我和谷元竹在一起了?”秦戒之气极反笑,走了几步,看见墙边搁着的洗笔桶,就去拎起来,一下子扣到陈彦徽头上,说:“现在还觉得我腿长吗!啊?你这狗杂种!”
  **
  这架没打起来,秦戒之单方面扣了陈彦徽一桶颜料污水,陈彦徽没还手,站在原地任由水从头顶流到脚下,然后抹了一把脏水流淌的脸,睁开眼睛看秦戒之时居然还有点伤心。
  很快,秦戒之就被教导主任揪到了办公室里,挨了一顿教训,但他和当年在福利院里听院长教训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把这些人的话当一回事。
  教导主任输出了一大堆话,把自己热得不行,胸前的衬衫都湿了一大片。他喝了口凉茶,润完嗓子,看看秦戒之身上的白背心、工装裤,还有鞋子上全都溅了花花绿绿的颜料,两条光溜溜的手臂上除了颜料,还有滴滴答答的脏水,就叫他赶紧回去把自己洗干净。
  秦戒之“哎”了一声,立马走出了办公室,但是没去洗手间,而是又回了画室,拿几张纸巾随便在手臂上擦了几下,把手擦干净,然后就从书包里拿出明信片,又往外面走。
  谷元竹从画板里探出一张花猫似的脸,问他:“去干嘛啊?”他担心秦戒之又去找人打架。
  秦戒之说:“去寄个东西。”走了两步,又转身对谷元竹笑了一下,说:“放心,我不是要去打架。”
  **
  北寰阴雨连绵数日,雨水哒哒哒地敲着人们的伞面,皮鞋和高等鞋踩着淌水的地面,走进高耸的写字楼里。
  贺慎安坐在会议室里开会,手上捏着根钢笔,听手下的员工跟他汇报工作。他已经毙掉了好几个新颜料的营销方案,这次市场营销的人得要拿新的方案说服他。
  老板对工作的要求很严格,在座的员工们抱着自己的电脑,心里都很忐忑。站在白板前面汇报的人在空调室里还是冒出了一身的汗,他绷着根神经,边说边看他老板脸色——
  冷漠淡然,看不出喜怒。
  他汇报完了,贺慎安就敲两下桌面,叫下一个人上来继续汇报。下一个人听到他说话,立马跑上去接棒,一秒都不敢耽搁。
  贺慎安觉得这个员工表现得太紧张了,就劝他放轻松,说:“按照你做的方案说就行,说错了也没关系,我还能把你做成颜料卖了不成?”
  员工惭愧地笑了笑。
  “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吧,如果有问题我会问的,你只要把你的东西跟我解释清楚就行。”贺慎安对新入职的员工还是很有耐心的,他靠在椅子上,一手拿文件,一手对员工做了个请的手势。
  ……
  会开完了,贺慎安对所有的营销方案都不满意,他把自己的意见跟员工说了,让他们再改。
  他的助理文朗捧着一堆邮件拿到办公室来,说:“老板,有几个宴会的邀请函。”
  贺慎安批着文件说:“把慈善晚宴的邀请函挑出来,其他的先放一边。”
  “好。”文朗从乱七八糟的邮件里把邀请函挑出来,忽然“咦”了一声,说:“老板,有一张从犀山寄过来的明信片。”
  贺慎安有点意外,签字的钢笔在纸上顿了顿,说:“拿过来。”
  文朗把邀请函和明信片都拿过来给他,贺慎安把邀请函放下,先拿明信片看,看见它正面画着深蓝的星空,反面写着——
  “想遛狗。”
  明显是秦戒之的字。潦草得很。
  贺慎安对着明信片笑了一下。
  办公室的玻璃墙连日来被雨水淋打得斑驳不堪,高层的景色从蓝天变成了阴云密布的灰暗。北寰的高楼大厦在风雨里站了这么久,倒不知道犀山此时是雨还是晴?
 
 
第36章 晚宴
  犀山连日来都是晴天烈日,盼望不来一场凉雨。
  整天坐在画室里集训,学生们难免身体僵硬不适,偶尔到了傍晚,毒日头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就纷纷把画笔投进水桶里,拍拍沾满铅灰和橡皮屑的衣服,从画室里走出来,去绿茵场上踢足球。
  谷元竹特别爱踢足球,来犀山参加集训前他还是校队的,秦戒之受到他的影响,陪着他一起踢球,渐渐地也觉得在草地上奔跑打滚很爽很痛快,就像他小时候总喜欢在观音泊里游泳一样。
  这天傍晚,金粉色的霞光漫天。“咻——”的一声尖哨刺破沉闷的云层,穿越过整个足球场。一颗足球从南向北急速飞驰而来,在空中旋转划出一道遒劲的抛线,二十多个少年的眼睛全都被它吸引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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