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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啊……”陈彦徽眉尾一抽。
  然后他怀疑道:“你小子还会怕鬼呢?我看你连天王老子都不怕。”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怕疼啊。”秦戒之说,晃了晃自己肿起来的左脚,“让我安静睡会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明天还得早起去画室呢。”
  陈彦徽只好点点头,抬腿往门外走,关门的时候顿了顿,隔着一段距离又看了床上的秦戒之一眼,才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
  秦戒之本来就因为集训而缺少睡眠,这会儿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抑郁症的夏羿让他辗转反侧的好多晚,这次他难得睡得沉。
  快要醒来的时候他又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他根本记不住,只觉得在睁眼的前一刻似乎有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倏忽一睁开眼睛,秦戒之却看见床边空空荡荡的,偌大的一个保健室里,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秦戒之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睡得头疼,不仅睡出了一身汗,口还很渴。
  保健室里已经变得非常昏暗了,拉开床帘一看,窗外铺满了橘红的晚霞。
  “唔……”秦戒之动了动身体,觉得身上已经不疼了,左脚虽然还有淤青,但是好歹消了肿,也不疼了。
  他坐起来,把一双腿放下床,要去穿鞋,却看见自己原来那双被人踩脏的鞋子居然变干净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戒之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等他再定睛一看,却看见鞋子仍然十分干净,一点脚印的痕迹都找不到……
  谁动了我的鞋子?
  秦戒之开始觉得刚才有人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感觉不是幻觉,而那个看着自己的人很可能就是把他鞋子擦干净了的人。
  真古怪。
  秦戒之怀着猜疑不定的心情穿好鞋子,然后迈步走出保健室,左右看看,看到一个在拖地的人。
  “……”秦戒之远远地看着他,怀疑他的同时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原地站了会儿,秦戒之没走过去跟那人说话,他口渴得不行,就挪了几步,走到自动贩售机面前,打算买瓶水。
  可是等他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啧。”秦戒之站在泛着光的贩售机面前,抓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顿觉烦躁。
  行吧,喝不到水就算了,先回画室。
  秦戒之又迈步往回走,可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了拖地的人。脱去昏暗的掩饰,人走近了秦戒之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那个疤痕脸男人。
  心底顿时冒出古怪的感觉,秦戒之抿唇看了这人几眼,同时和他拉开点距离。
  男人提着拖把,擦了擦额角的汗,说:“你等一下。”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
  “……”秦戒之看见他走到贩售机面前,把拖把搁在墙边,然后拿手机买了两瓶水。
  男人拿着水走回来,向秦戒之递出一瓶,“拿着吧。”
  秦戒之犹疑地看着他,没有接他的水。他觉得这个人太古怪了,上次硬塞给自己创口贴,这次又忽然出现在这里,给自己买水喝。
  “你是谁?”秦戒之忽然问他。
  男人一愣,摸了摸鼻子,说:“我姓盛。”他的一双眼睛是很精神的,看秦戒之时总是特别的认真,“我看你好像是想买水喝?正好我也要买水,就顺便多买一瓶给你。”
  秦戒之没接他的话,反而说道:“我的鞋子上面本来有被人踩上的脚印,可是一觉醒来后那些脚印竟然全都被人擦掉了。”
  秦戒之特别强调脚印“被人擦掉了”。
  男人眉毛微微一跳,“噢”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尽管他的这点反应转瞬即逝,但是秦戒之还是捕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表现,稍微歪着头看他,说:“你不知道吗?”
  “……”男人没回答,他的脸色似是为难,又像是紧张。手里的一瓶水终究没能递出去,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失落地望一眼秦戒之,然后提着拖把转身离去。
  秦戒之攥住拳头,追上一步,提高了许多音量:“你到底是谁!”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傍晚昏沉的廊道里,急切而严肃,像一根紧绷的琴弦,被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拨地不断震颤。
  可回答他的却是男人沉默的背影,背影渐渐走远,脚步声缓缓消失,一排灯也随之尽数熄灭了。
 
 
第31章 烧烤
  烈日把犀山连续暴晒了十几天,沙子都给晒爆了。画室里的学生们一天得换两次T恤,不然连石膏像都要嫌他们汗味重。
  这天终于落下来一场大雨,犀山就好像一柄滚烫的大铁剑,“歘”地一下淬进水里,立马就冒出一大片乳白雾气,笼罩住了整个学校。
  夏羿跳楼事件把大家搞得都很难受,有些人开始迟到早退,有些人干脆请假不来了。剩下的人虽然还在坚守阵地,风雨无阻,但是等到凌晨画室一空,他们就会抱着画板独自掉眼泪……
  压抑到极致的负面情绪终于在积累到顶点时迎来了爆发,随着这场淋漓的骤雨,全部从心底倾泻而出。于是,这天晚上大家都不画画了,甩掉画板和铅笔,洗掉两只手的炭黑,大伙儿一起跑出去吃烧烤!
  烧烤摊就在学校附近,走都不用走几步,摔个跟头就到。大家成群结队地在大排档上落座,大手一挥,点了几百串羊肉串、牛肉串、五花肉串,还有烤茄子、烤扇贝、小龙虾、大盘鸡等等。
  烧烤架和铁板上滋滋啦啦地冒着油烟,烤肉和孜然的香味萦绕在顾客的鼻尖,香辣辣热腾腾的,压住了雨后的土腥味,也撬开了美术生们不见天日的集训生活的井盖儿。
  “呼——”
  大家都在松一口气。
  “呼……“秦戒之坐在大排档的人堆里,横拿一支羊肉串,大撸一口,越嚼越觉得香,越嚼越觉得解压。
  “多吃点啊!”同学扔下一根光溜溜的竹签,又立马从锡纸里捡起另一串羊肉,对大家说:“大家都瘦了好多,跟猴一样。”
  另外一个人戴着塑料手套,一边剥小龙虾一边说:“猴子开会,今晚我们让摊子老板大赚一笔。”
  “在老板眼里我们哪是猴子啊,点这么多,我们简直是一窝猪。”
  “猪都比我会画画!”
  “别提这两个字,我吃东西呢,想吐!”
  “我真的、好久、没吃烧烤了——哎,帮我递个扇贝!”一个人伸长了手,嘴里还嗦着螺蛳。
  对面的人帮他把扇贝递过来,却又在他要拿走的时候往回收了一下,说:“哪能先给你啊,我这份扇贝是要给——”
  “给谁?”
  “给秦戒之啊。”
  闻言,秦戒之抬起头,嘴里还嚼着块茄子。
  “?”他稍微歪头看着对面的人。
  同学说:“秦戒之不是救了夏羿嘛,大家一个画室的,不得给人送面锦旗?”说着递过来一个扇贝放到秦戒之面前,“先用这个代替吧。”
  秦戒之照单笑纳,拎着一副筷子,对大家说:“锦旗就不用麻烦了,给我小龙虾吃就行。”
  有几个人立马作势撸起袖子,说:“看我给你剥。”
  有人就比较细心了,说:“人身上还有伤呢,好几块碘伏,别给人喂太多发物。”
  “唉?对了,”有个人反应过来,撞撞秦戒之的胳膊,问他:“你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秦戒之摇摇头:“早没事了。”
  陈彦徽拿饮料回来了,重新在秦戒之边上坐下,拧着瓶盖,问他:“脚还疼吗?”
  秦戒之只好耐着性子再回答一遍:“不疼……”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一个大眼睛的女孩突然闯入他眼前,弯腰对着他,手举到耳边跟他打了个招呼:“同学你好?”
  声音清清甜甜的,像一瓶冒泡的冰可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同学里有人小声赞叹:“好漂亮……”
  女孩拿出自己的手机,开门见山地对秦戒之说:“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秦戒之真的愣了一下,犹豫自己该不该答应这个女生的请求。同时,他眼睛在桌上晃了一圈,发现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被路人主动过来加微信这种事,围观群众是很喜闻乐见的。
  “……”秦戒之不想让女孩尴尬,也不想把难得热起来的气氛搞坏,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让女孩加了自己的微信。
  加完微信,女孩和他互相交流了几句,最后格子裙一摆,开开心心地走了。
  秦戒之身子转回来,继续吃扇贝。同学艳羡道:“长得好看就是好啊!”
  “……好吗?”秦戒之无奈地说。
  “那可太好了啊!”有人举着啤酒说,“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吗?我要是长成你这样,那还画个屁的画啊,早收拾收拾出道,当明星去了。”
  整个画室几十号人,秦戒之长得好看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管是谁第一次见到他,都会惊艳,然后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还有人拿他当模特偷偷画过速写,各种角度的都有,画起来比那些大卫小卫有意思多了。
  秦戒之今年十八岁,真是比迎春花还青春的年纪。他的气质已经褪去了孩童的懵懂稚嫩,生出了瓷器般削薄易碎的少年气。可偏偏他的长相又属于秾丽挂的,眼尾微挑着,还藏着点暧昧的红,向人一看,就是浑然天成的艳气,甚至可以说有些阴柔。也难怪有个同学曾经调侃他,说他长得很像油画《许拉斯与水泽仙女》里面的水泽仙女。
  这副胜似尤物的样貌放在画室里,同学们整天起早贪黑,忙着集训考学没空风花雪月,因此对他最多也就是贪看几眼,然后画一画他,再就没有别的了。
  可是一旦秦戒之从画室走出来,走到大街上,那他就必定会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浑身散发着名为“快来和我校园恋爱”的荷尔蒙。说他招蜂引蝶都算谦辞了,他招的哪里仅仅是小蜜蜂小蝴蝶啊,他招惹来的分明是豺狼虎豹!
  可乐女孩就是今晚他引来的第一只狼。
  接下来还会有第一只、第二只、好多好多只……
  果然不出所料,女孩走后没过几分钟,又有个人来问秦戒之要微信,而且还是个男的——大家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这个男生高高瘦瘦,穿一件宽松干净的黑色体恤,左耳上还戴着一只耳钉。他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向秦戒之要微信,秦戒之照样也把微信给他了。
  他走之后,同学们差点就要对秦戒之竖起大拇指,说:“你男女通吃啊……牛逼。”
  “……我只想吃烧烤。”秦戒之表情很淡很淡,可他心里其实已经有点烦了,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坐下去,就马上会有第三个人跳出来要加他微信。
  他一边嚼着牛肉串,一边考虑自己是提前离席好,还是接下来不论是谁来加微信他都统统拒绝好……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串五花肉都没吃完的工夫,第三个讨厌鬼就冒出来了——这个人唇红齿白,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是个说话密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男生。
  “我也是来犀山集训的,这么巧,你在哪个画室,什么编号?”男生死缠烂打跟秦戒之加完微信却不走,反而挪了个凳子过来,和大家坐到了一起,“我叫谷元竹,山谷的谷,元宵的元,竹子的竹。”
  秦戒之觉得还挺好听的,眼珠一滑看着他:“谷元竹?”
  这句话带着点好奇的意思,陈彦徽耳朵一听,撸烤串的动作就顿了半秒,然后仔细在秦戒之和谷元竹之间打着旋,看了几眼。
  谷元竹倒没别人那么多皮里阳秋,反倒满心满眼笑得花开灿烂:“我的名字好听吧?我妈给我取的,我妈也姓谷,我跟她姓。你叫秦戒之啊,听起来像‘情戒之’,戒情戒爱,跟个出家人似的,哈哈!不过戒之听起来也像戒指,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这么有意思!”
  “……”秦戒之不想说是个和尚。
  他给这位话痨朋友倒了一杯椰汁,说:“解解渴吧。”
  “啊多谢多谢,我正好渴了,这烤茄子真是有点咸!”谷元竹大喝好几口椰汁,喝完嫩红舌尖舔舔嘴唇,继续滔滔不绝:“你们这么一大帮人来吃烧烤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你们画室今天给放假?我同学一个个都窝还在颜料堆里呢,只有我今天腱鞘炎疼得受不了才跑出来吃点东西。”
  “我们和你一样,也是跑出来的。画室还给放假?做梦呢!”
  “这么巧呐!”谷元竹的普通话带着西陵口音,听起来又软又俏,倒是和秦戒之在家里跟他哥说话一个腔调,很有意思,“那正好我过来和你们一起,今晚大家都认识一下,下次要再想吃烧烤就约着一起来嘛!”
  **
  烧烤吃得差不得了,秦戒之离席走到街上散步,陈彦徽跟他一起,踩着潮湿的地砖,鬓边吹着一点凉丝丝、带着土腥味的雨后夜风。
  这条街不算宽敞,两边还挤满了来出夜摊的人,卖灌饼的、卖凉皮的、卖雪糕的……一个个推车嘴巴咬着屁股连成长龙,车上挂着大喇叭。热情的叫卖声在喇叭里反复播放,吸引来好几百个附近学校的学生,他们走马观花地遍地走、遍地尝,还买了亮晶晶的气球玩。就这样,一条原本陈旧落后、极不起眼的街道,硬是被少年人们烹调成了红火热闹的夜市。
  沿街走了十几分钟,胃里的烤肉消下去差不多了,秦戒之开始在街边走走跳跳,无聊到找水坑踩着玩。
  陈彦徽跟扯野兔子似的要扯他,说:“你刚伤过脚,当心点啊。”
  秦戒之不让他扯自己,一蹦蹦出老远,说:“没事儿!你别跟我哥似的老管我!”
  陈彦徽一手叉腰,反手擦了把汗,说:“好热啊,我们去买雪糕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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