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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唯独一个陆云旗,这个最应该来的人,如今却做起了新娘子,任凭秦戒之怎么叫他他都不愿意来。
  真是奇怪了。
  陆云旗他以前可是个人来疯呢,从小跟着他那个天南海北地做生意的爹学了不少江湖气,和谁都能唠两句,看见条狗都能问它今天吃了几顿饭。
  现在有人一起玩,他居然能不来?
  秦戒之在犀山被关了近一个月,许久没和他联系,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难道是缺胳膊断腿了,所以不敢见人?
  秦戒之给他打了视频,却被他转接成了语音,喘着气问:“干嘛?”
  秦戒之一愣,问:“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你在干嘛啊,这么喘?”
  “跑步呢。”陆云旗喘着说,声音里有风。
  秦戒之觉得他声音变了好多,他以前的声音厚,像他肥胖的身体一样,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很薄,甚至薄出了锐气。
  没见过陆云旗的人,此刻光凭他的声音,大概会觉得手机那边的人应该是个削薄而锐利的少年。
  察觉到此番变化,秦戒之马上明白过来了,陆云旗这人原来是在忙着减肥啊。
  他有点好奇陆云旗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于是软磨硬泡地叫他来——
  他说他们俩都好久没见了,难得他从犀山被放出来,不得见一面?不然等他一回到犀山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了。
  他又说,棠善寺的西府海棠全开了,你不是爱好摄影嘛?把相机带来拍照呀。
  他还说,今天寺里举行法会,他爸妈来了,他哥来了,连肆秋哥都来了,大家都在这,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真不来?
  陆云旗一直沉默听着,这时开口问了句:“肆秋哥也在棠善寺?”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
  陆云旗又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和下决心,终于他说:“好吧,我来。”
  秦戒之在棠善寺没等多久,几个朋友就陆陆续续地都到了。
  第一个到的是陈彦徽,他戴着眼镜,斜挎着包,皮肤晒得比较黑,整个人又高又瘦,像根紫皮甘蔗似的,在人群中很好认。
  第二个到的是祝书慈,长发编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背着她的弓,蹬着长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夏天和她待在一起比吹空调还管用。
  陆云旗是最后一个到的,秦戒之将信将疑地走到他身边,观察着这个戴着黑色渔夫帽,挂着相机的少年,叫了声:“二表哥?”
  陆云旗点点头,叫他:“表弟。”
  秦戒之睁大眼睛,张开的嘴巴一时半会儿合不上。
  他的二表哥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一个月前他还是个没脖子的胖子,现在不仅有脖子了,还有了腰。肥肉统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利落的线条和肌肉。
  “……你属月亮的吗?”秦戒之惊叹道,“一个月变化这么大。”
  进入青春期后,陆云旗抽条比秦戒之狠,这时已经比他高半个头了,他看他时需要微微低头。他说:“月亮有我变化大吗?”
  秦戒之为他鼓了几下掌,说:“今晚见了你得躲云里去。”他拍了拍陆云旗的胸膛,“你现在就是闭月羞花。”
  陆云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秦戒之搂着他二表哥往寺里走,说:“减肥很不容易吧。”
  陆云旗拨开花枝,说:“还行吧,其实坚持减肥比减肥本身更难。”
  “但你还是坚持下来了。”秦戒之看着陆云旗瘦下来后的脸,比小时候内敛沉稳一些,似是藏着锋芒。他还没适应过来,有点担心:“才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你没减自闭吧?”
  陆云旗在细碎的光影里侧目看他,说:“谁都能自闭,只有我不可能自闭。”说完露出一个肆意的笑,把秦戒之拉得跑起来了。
  **
  秦戒之在棠善寺里有两位德高望重的师兄师姐,师姐名叫“如意”,是一只酷爱蹲在石柱子上参禅的三花猫;师兄名叫“解语”,是一只擅长高空飞行的雪白大鹅。
  大雄宝殿的南边是观音庙,这里相对偏僻寂静,矮檐和短廊在四面围成了一方小小的天井,夏天阳光从天井上照进来,把庭院里的两个大水缸照得波光粼粼,海棠和竹子落下一地斑驳树荫,树荫下是一群灰鸽子在啄食。
  秦戒之一伙人待在这里乘凉,如意照例蹲在柱子上扮石狮子,解语则扑棱着两只大白翅膀,像个恶霸一样到处撵人。
  他们搬来凳子,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打扑克牌,输了的人要在脸上贴纸条。几番过后,他们脸上没一个干净的,你笑我像是长了胡子,我笑你输得赔掉裤子。
  然后他们很快就没兴趣了,让扑克牌花花绿绿地散在桌上,他们喝了很多水,又去找别的事做了。
  秦戒之和陈彦徽坐在檐下写生,陆云旗举着相机四处拍照,祝书慈挺腰直背,侧身站定在一块石砖的点位上频频拉弓,使得廊下传来阵阵弦音。
  “井水不犯河水”地待了一阵后,秦戒之画完了一张“如意参禅图”,身上出了汗,背上的衣服湿了一片。他合上本子,朝观音庙里举目四顾,然后走到树荫里蹲下喂鸽子。
  “呦,这么多人呢。”背后不远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秦戒之听见他哥的声音,立马转头,看见贺慎安正抬腿走进院子里来。
  “哥。”
  “大哥。”
  秦戒之和陆云旗异口同声地叫他。
  “回房没看见你,原来待在这呢。”贺慎安把人都看了一遍,对秦戒之说:“都是你朋友?”
  秦戒之擦了把汗,点点头,把人都跟他哥介绍了一遍,贺慎安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然后他穿过天井,走进庙里,绕过观音金身,秦戒之跟屁虫似的撵在他后面走。贺慎安拿了香案上的经书,秦戒之就顺手从香案上拿走了一个苹果。
  刚要咬一口,贺慎安就捏住了他的脸,说:“观音大士看着你呢。”
  贺慎安长得很高,手臂撑着香案的时候腰就弯下来了一点,他脸靠得有点近,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戒之。
  秦戒之觉得很热,拿着苹果的手紧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放松下来。他抛了一下苹果,说:“菩萨慈悲,本该解救我于饥渴之中。”
  “这里的水果都落了香灰了,别吃。”贺慎安从他手里拿走了苹果,放回供台上,说:“天这么热,我给你们买些西瓜和冷饮。”
  秦戒之眨眨眼睛,调皮地说:“哥,那你就是我们的神仙菩萨。”
  贺慎安笑了笑:“那你怎么还不来拜我?”边说边走出檐下,等秦戒之再看他时,他已经转过身去了。天井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穿着白衬衫,侧身站在海棠花前面,好像一张过曝的胶片。
  贺慎安走之后不久,外卖小哥就拎着西瓜和冷饮给送到院子里来了。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谢谢,然后擦了擦汗,敞开了胃吃东西。
  陈彦徽咬了一口红彤彤的西瓜,手背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汁水,对秦戒之说:“你哥人不错嘛。”他知道秦戒之是领养的,本以为秦戒之和比他大七岁的哥哥关系也就是一般。
  然而,刚刚他坐在屋檐下往庙里面探头,却看见秦戒之被他哥捏住了脸颊,他们面对面站得近,看得出来关系是很亲昵的。
  没想到秦戒之和他哥关系比亲兄弟还好呢。
  陈彦徽觉得自己对秦戒之的了解又加深的一些。
  秦戒之捧着西瓜啃了好几口,往院子里环顾一周,说:“陆云旗呢?”
 
 
第26章 大鹅
  陈彦徽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人,“他人呢?”
  祝书慈吸着冷饮说:“他拿着相机出去的,应该是在外面拍照吧。”
  “鹅鹅鹅!”解语的嗓子像炸了锅似的,展着两只大白翅膀哒哒哒地跑过来,秦戒之站起来,看见从外面跑进来一群还没石墩子高的小孩,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水枪。
  “哈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水枪追着解语攻击,解语不敌,满院子仓皇乱飞,某一刻飞到石柱上,把正在老僧入定的如意吓了一跳,“喵!”地一声平地起惊雷,同时一脚把她那雪白的师兄给踹飞三里地。
  在空中滚了几圈,解语落到地上,窘迫地走几步,腾着翅膀先稳住自身,待完全稳住后他收起翅膀,像个老师傅那样负手而立,然后从容而谨慎地走了几步。
  接着,两只红脚掌贴着南面的黄墙助跑几步,他再次起飞,往水缸上面一冲,对着缸里种的铜钱草交出了他十年练就的轻功水上漂。
  哒!哒!哒!
  他立在缸上,向包围住水缸,举着水枪的小孩们抛下矜持而骄傲的目光。
  与此同时,秦戒之的如意师姐似乎是被他师兄破坏了参禅悟道的时机,因而心怀不满。她站在树根边,瞪着解语,背弓得老高,喉咙里咕噜咕噜地骂人。
  小孩们就转过来了,把水枪对准了如意,拿水滋啦滋啦地射她,把一只猫吓得满地乱跳。
  “喵啊!”
  这可不得了!
  秦戒之赶紧跑过去抱起如意,揣在怀里,对小孩们说:“猫怕水,你们别闹它!”
  “它凶我们!”小孩说,扛着水枪走了几步,拉开阵型,把秦戒之、如意、解语都围了起来。
  滋滋——滋滋——
  一瞬间,秦戒之就被四面八方而来的水柱射了一身,头发和衣服全湿了。
  “操……”秦戒之压着火气,“这帮熊孩子。”
  陈彦徽跑过来,穿过几个小孩,走到秦戒之身边,叉腰头疼地看着这群小屁孩儿。
  一旁,祝书慈摸了摸秦戒之怀里湿乎乎的猫,脸很冷地点着这一帮小孩,拿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你们欺负小猫,就别怪姐姐欺负你们哦。”
  小孩们仿佛被南极吹过来的冷气扑了一脸,统统噤若寒蝉,吓得不动了。
  祝书慈拿走了一个小孩的水枪,试了试,能射出水,她说:“弹药还很充足呢!”
  “哇啊!”小孩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怕再被人抢走水枪,赶紧把水枪护在怀里,跑起来了。
  秦戒之把猫放到庙里,身上全是水他也不擦,仅仅随便抹了一把脸,对那些乱跑的小孩大喊一声:“谁敢跑!”
  “啊啊啊!”
  小孩们后面好像有鬼追着他们似的,跑得更快了。
  有个小孩却和秦戒之一样反骨,偏偏还要拿水枪射他,秦戒之正愁不知道拿谁开刀呢,没想到有一个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他一把抢走小孩的水枪,滋滋滋就是一顿射,把小孩的脸都射花了。
  小孩子比谁都团结,他们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被袭击了,都特别生气,全部跑过来围攻秦戒之,水柱万箭齐发,让他从头到尾遭了个遍,水珠随着头发甩在空中,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
  祝书慈举着水枪跑了几步,绕到小孩左边,拉开几步路的距离,然后果断射击,把一个白衣服小孩射得连连后退。
  “小屁孩儿!”陈彦徽大叫一声,抓准时机从白衣小孩这里顺手牵羊,拿走了他的水枪,像是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法宝那么高兴,立即对着几个小孩一顿扫射!
  滋滋滋!
  秦戒之抹着滴水的下巴,对小孩们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小孩一跺脚,把头抬得高高的,说:“打都没打,投什么降!大家一起上!”
  热身结束,三个人都拿到了水枪,混战正式开始了!
  哇得一下,小孩们像热血激昂的战士一样一拥而上,架势大的仿佛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
  可秦戒之三个人可不是张无忌,他们对付小孩跟拔葱似的,用鱼一样的身法游走在他们之中,看哪个熊孩子不顺眼就用水枪射哪个。
  小孩们也不是站在原地被人打的木头桩子,躲得比闪电还快,小碎步往后避开水柱,然后往下一蹲,抓准对方瞄准的时机,抢先把对方打倒!
  “去射他!还有她!把那个姐姐围住!那个戴眼镜的也别放过!”一个黄衣服小孩在指挥作战。
  小孩们把三个少年往墙角推,终于逼到了水缸便,让三人退无可退了,然后小孩们一起射击!
  滋滋滋——
  好几条大水柱朝着他们的面门喷射过去!
  可他们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大师兄解语还在水缸上扎马步呢!
  嗒!嗒!嗒!
  啪啪——
  解语忽然朝小孩们中心那个指挥作战的黄衣小孩俯冲而来,像一架战斗飞机似的,它红着眼睛,快速轰过来,把黄衣小孩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鹅鹅鹅鹅鹅鹅!”
  黄衣小孩用手挡住脸,心脏砰砰跳,千钧一发之际,秦戒之把他从地上扯到了自己身后。
  黄衣小孩:“?”
  陈彦徽猛地喊道:“戒之!”
  没想到解语师兄翅膀在空中打了个旋,两只脚掌在虚空中一蹬,就瞬间改变了飞行航线,下一就直直地朝秦戒之冲了过来。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秦戒之护着小孩,就没有时间再来躲大鹅的攻击,他迎面被两只硕大的翅膀扇了一顿,吃了一嘴鹅毛。
  “哥哥!”黄衣小孩着急地喊他。
  混乱中,秦戒之一把抓住了大鹅的脚掌,把他往水缸里一甩,啪地一下,大鹅摔进水里,刹那间水花迸溅而出,铜钱草淋挂了大伙儿一身。
  大鹅受到了十足的惊吓,“鹅!”地一声爆吼,窜天猴似的飞窜出水缸,脚掌抓着边沿展开两翼,水珠啪啪啪地向四处乱甩乱丢。
  秦戒之见他两眼通红,上下两块坚硬的喙好像要飞过来咬人,赶紧带着大家往后面退,只见大鹅血红目光一凛,鼓出雪白的胸膛就地冲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见大鹅发疯,小孩们都要吓死了,全都抱头惊呼,差点把秦戒之的耳膜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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