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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趿拖鞋的声音惊动了趴着睡觉的大狗,索尔猛地睁眼,竖起耳朵看向它的两位主人。
  秦戒之动作快,贺慎安则反应更快,在他翻床的瞬间抓牢了他的手腕,似是很紧张很关心般地说:“哎呀,想吐啊?那得赶紧了,不过也不要跑,这一着急万一摔了怎么办,哥陪你去。”
  于是秦戒之被贺慎安半扶半拎着进了卫生间,跪到马桶旁,他两只手扒着马桶,头低着面对那里面:“……”
  “怎么了,难道吐不出来吗?”贺慎安靠着墙,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抱马桶的秦戒之。
  “……现在又不想吐了。”秦戒之只能硬着头皮说。他本来就是假装呕吐想要在他哥面前蒙混过关的,这会儿哪里真的能吐出来。
  卫生间里开着暖灯,秦戒之觉得背上的睡衣好烫。
  水龙头被打开,自来水哗啦啦地流下来,贺慎安洗完手,蹲下来把秦戒之低着的头抬起来,捏住了他的下巴,观察着他,说:“喝酒了啊。”
  “喝酒了啊。”同样的一句话,比起贺慎安的疑问和审查,秦戒之的语气却带着些叛逆与无谓,潜台词就是:我就是喝酒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溺水的后怕褪去,秦戒之那股不服驯的劲又爬上来了,刚睡醒时的那点心虚和惭愧早已被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他一扭头,下巴脱离贺慎安手指的掌控,头发掉下来盖住了微红的眼睛。
  “哥你不是也喝了很多酒吗,我也要喝酒,我喜欢喝酒。”
  贺慎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放下去搁在膝上,看着他,唇角勾起一点意趣:“还记得你喝醉了跟我说的那些话吗?”
  秦戒之低垂的眼眸在过度曝光的亮里抬起来,看了贺慎安一会儿,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了,两只手抓着头发,“完全不记得了。”
  “恋爱。”贺慎安提醒他,“你在电话里对我宣布,你要谈恋爱。”
  “啊?!”秦戒之如遭雷劈,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
  他唰得一下站起来,好像一根快速冒尖的春笋似的,在光滑的瓷砖上直直地杵着,“我……我真的说我要谈恋爱?这……什么啊!”
  然后他的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了祝书慈那张喝得简直要原地飞升了的脸。
  就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会儿在台球室,祝书慈在看他画画,他嘴里含着糖,眼睛和鼻子却被她手里的酒吸引了。于是画完画后他向服务生要了酒来喝。祝书慈好像也很有心事的样子,他就和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天啊。
  秦戒之摸了摸鼻子,对他哥说:“那都是我的醉话,不能信的。”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贺慎安姑且相信他弟弟现在还没有谈恋爱,但是青春期里旺盛的荷尔蒙是最能迷惑人的东西。
  戒之的性格里用很多冲动的成分,如果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他不敢想象被欲望控制的少年会造成什么样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可以谈恋爱,”贺慎安思考后说,“你也可以早恋。”
  “哥?”秦戒之颇为诧异地望向他哥。
  “十六岁了,进入青春期开始对异性有想法很正常,不要觉得羞耻,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们从卫生间走出来,客厅开着灯,大边牧迎着他们跑过来了。贺慎安边走边说:“但是你要记住,在成年之前,不要和女孩跨过那条线。”
  秦戒之盘腿坐上沙发,双手托着脸:“那条线?”
  贺慎安坐在沙发上架着长腿,说:“不理解吗?”他俯身过来,“你可以和人家牵手、拥抱、亲吻,但是不要做爱。”
  秦戒之的脸瞬间被点燃骤变成红色,“……”目光和他哥错开去,匆忙地落在好几个点上。
  贺慎安支颐着下巴看他。
  传统教育总是对性讳莫如深,面对孩子大多数家长往往谈性色变,可是贺慎安不会这样,他对性持很开放的态度,认为欲盖弥彰只会压抑扭曲小孩子的性态度,戒之已经十六岁了,他作为哥哥,觉得很有必要对他进行一次客观的性教育。
  秦戒之被贺慎安的话说得脸红心跳,托着脸的手变成了抓,他抓着自己发热的脸颊闷闷的不出声,也不看他哥。
  回房睡觉的时候秦戒之因为心里对车库的恐惧还没散去,所以很怕自己一个睡,贺慎安洗完澡就继续陪着他睡。
  睡到半夜,秦戒之又陷入了噩梦里,清瘦的少年身体发起抖来,还胡乱地说着呓语。贺慎安就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被困在车里,他现在有哥哥陪在身边了,他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
  贺慎安就这样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眉眼时紧时舒,后半夜就再也没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阳光偷偷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
 
 
第20章 晨起
  秦戒之醒过来了,第一眼就看到贺慎安睡在自己身边,合着眼,呼吸平稳而绵长。
  他近距离地把他哥清晨里乌黑凌乱的头发仔细地看了一遍,因为他太久没见到他哥这个样子了。
  自从他哥毕业留在北寰创业后,西装革履成了他最标准的模样,就算是偶尔回到西陵,在家暂住几天,他哥也几乎不再像大学时那样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待在家里了,他总是穿着得体,要出去见一些人。
  而在这个不寻常的清晨,秦戒之又见到了他哥最放松自然的模样,也是最具有少年气的模样。
  当卸下一切外在的责任和装饰点缀后,贺慎安本该就是这样的人,意气风发的,舒朗而潇洒的人。
  秦戒之在清爽通透的一米阳光中消散了眼中惺忪,然后翻了个身……
  “?”
  他在无声中忽然身体僵硬,然后极为缓慢地低头往自己双腿根、腰腹下那里看过去……
  贺慎安就在这个时候醒了,他睁开眼,先是看见身边的秦戒之神色紧张又奇怪。
  “怎么这样看着我?”贺慎安揉了一下眼睛,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滑下去。
  秦戒之连忙抓住自己的被角,拼命掩饰着什么,“……哥,你醒了啊。”他故作镇定地说。
  贺慎安抓了把头发,清醒不少,因为床太小而无处安放的长腿在这时折起来,却在无意中碰到了被子下的某样东西……
  “操!”秦戒之虎躯一震,像只被火烧了屁股的兔子似的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
  贺慎安也同样吃了一惊,但反应远远没有秦戒之这么激烈,他把脸稳稳地转过去看着秦戒之,然后目光往下,看见了他睡裤中间那赫然顶起来的一块区域。
  秦戒之疯狂地拿手盖住那里,哇哇大叫道:“哥!你别看我啊!”
  贺慎安只好不去看他,只安慰他道:“你都十六了,出现晨勃现象很正常。”顿了顿,“要是你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没有晨勃过,我这个做哥哥的才应该要觉得奇怪和担心。”
  秦戒之尴尬地站在床边,喘着热气,“我他妈的……”
  贺慎安掀开被子,一条腿垂在床沿,脚便自然而然地踩在地板上,他很体贴地问弟弟:“需要我现在出去吗,还是说你想去卫生间解决?”
  “……哥,你别说了……”秦戒之简直无地自容,他抱着头蹲在了床上,背上出了些汗。
  “怎么?难道你还不会吗?”贺慎安再次转过去看他,善解人意地说:“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秦戒之立马暴跳如雷:“不用!不用!”他小豹子似的越下床,鞋都没穿就光脚冲出房间,然后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门嘭的一下被关上。
  贺慎安趿着拖鞋慢慢走过来,侧靠在门边,听见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从酣睡中自然醒来的大边牧跑过来亲热地蹭他的腿,贺慎安在它的脑袋和背上摸了几下,然后离开了卫生间门外,走到厨房里去煮咖啡。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秦戒之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挂着水珠。
  “我帮你向学校请了半天假,”贺慎安把热咖啡推到秦戒之面前,“如果觉得没精神的话上午可以再去睡一觉,牛奶和糖自己加。”
  贺慎安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上午我会在家看你补的作业,你放学回来后到书房来找我。”
  秦戒之一边听,一边往咖啡里不停地加糖。
  “还有昨天跑出去玩的事,你要把详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啊——哈——”秦戒之在吧台对面伸了个懒腰。
  贺慎安抬手敲了他一下,说:“你昨晚能得救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没能及时赶到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坐着喝咖啡吗?你就一点也不后怕吗?”
  糖全部融化后,秦戒之举杯大喝一口咖啡吞下去,然后说道:“好了嘛哥,我知道错了。”声音像融化的糖那样甜渍渍的。
  “我看你倒是不知悔改。”贺慎安说,脸上没有笑容,薄唇呈一条直线。
  确实,秦戒之不想认这个错。
  要是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还是会违抗禁令从家里跑出去。尽管嘴上说着自己错了,但是在心里他觉得自己没错,而溺水并非是他自食恶果,其实是另有原因……
  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贺慎安拿手机接了,“爸。”
  秦戒之瞬间竖起耳朵来听。
  贺慎安瞟他一眼,对电话里说:“嗯,都在家呢,戒之有点感冒了,我替他跟学校请了半天假。”
  “……没事儿,就是雪天吹风受了点凉,昨晚睡了一觉起来就差不多好了。嗯,他从小姨家住回来了……”
  “画室啊……”说到这,贺慎安的眼神给过来了。
  秦戒之望着他,绷着一根神经,喝咖啡的动作已经没了。
  贺慎安眼里缓缓地泛出点笑来,然后把眼神收回去,对电话里说:“我在家待不到周末,明天就得回北寰了。爸,戒之这几天不是也正好放假吗,我就让他在家陪我了,没让去画室。”
  秦戒之长处一口气,握紧的拳松开了,这才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老爸打电话查岗比他哥还可怕,秦戒之胆子大了的时候敢和他哥抬杠,但是不敢公然违抗他爹。
  这么说有点怂,但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面对他哥,秦戒之尚且还有和他讨价还价、与他婉转周旋的余地。可若是面对的是他爹贺嵩乔,那么秦戒之就没办法在他面前耍滑头了。
  贺嵩乔是个一本正经的学院派,在子女教育上有些精英主义,要求很高也很严格,贺慎安就是在他这样的教育方针下成长起来的。
  大儿子没有走绘画这条路于他而言是遗憾,所以他对小儿子秦戒之甚至有着比贺慎安更高的期望,从收养他的那天起,他就要求这个孩子必须要走上一条通往艺术殿堂的朝圣路。
  他把秦十三变成了秦戒之,就是不想要他行差踏错,希望他戒除杂念,努力把自己的天赋变成更大的荣耀。
  贺嵩乔本身工作很忙,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在秦戒之身上,萧如音也是一样,这就导致很多时候看起来父母对秦戒之就是放养的状态,大多数时候还得靠贺慎安这个做大哥的来管他。
  可是,贺嵩乔对秦戒之并非是不闻不问的撒手掌柜,他时常把秦戒之放在心上。
  在家里的时候,他会把他叫到书房里来教他磨颜料、画国画,还会问他功课,关心他在学校和画室里的学习进展。
  在外出差的时候,他就把秦戒之放在小姨家里照顾,并且会经常打电话回来关心秦戒之的生活状况,甚至每次出差回来他都会给秦戒之带一份小礼物。
  秦戒之有段时间非常迷一个动漫角色,贺嵩乔知道以后就趁着自己来日本出差的机会,参加完大会后连西装都没换,公文包都没放掉就跑去坐新干线,终于赶在漫展即将结束前的那几分钟买到了那个角色的最新款手办。
  在养父深沉的希冀与恩养下,秦戒之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被冲动的欲念驱使着去犯错,把自己的年少轻狂像水一样泼洒出去,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养父知道他背地里正在恣意妄为地坐着些“坏事”,令他失望。
  今天这通电话来得并不让人意外,秦戒之有所预料,但他还是因为逃课,还有不去画室的事情而心虚紧张了。
  “逃课、早恋……”贺慎安对电话里说。
  “!”秦戒之被他吓了一跳,手臂撞翻了咖啡,泼了自己的睡衣前胸一大片。
  贺慎安一只手伸过来把杯子扶起来了,看向慌张的秦戒之,笑里是有一点戏谑的意味。
  秦戒之拧巴着眉眼看他,感觉他哥是故意的。
  贺慎安神色不变,继续对电话里说:“这些事情发生在刚上高中的男生身上也算正常,大家普遍都要经历青春期的叛逆阶段。爸,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戒之本身是不是真的有这些问题还有待我观察,要是他真有的话,不劳您动手,我先打断他的腿。”
  秦戒之提着的心又放下来了,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很渴。
  “……嗯,北寰的生意还算顺利。”贺慎安端着咖啡走进书房去和他爹聊别的去了。
  等到他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秦戒之杯子里的的咖啡已经变成水了,胸前的睡衣倒是还洇着一大片黑乎乎的咖啡渍。
  贺慎安帮他隐瞒了逃课去网吧的事情,还有差点掉水里淹死的事情,秦戒之欠了他哥这份人情,这个时候面对他就没有刚才那么敷衍和厚脸皮了。
  他对他哥笑了笑,说:“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关键时刻会护着我。”
  “呵呵。”贺慎安穿着居家服,这时松弛地靠在吧台椅子上,说:“这么有良心的话就赶紧知恩图报一下吧,你哥我从昨晚开始忙活你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呢。”
  “啊,哥你稍等吧,我去给你烤个吐司!”秦戒之狗腿地钻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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