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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堆完和雪人一起拍,我脸还红吗?”
  “还是好红呀,哈哈哈……要不就这样拍吧,你的眼睛和嘴巴红红的好漂亮……”
  “是吗?”
  “我去拿拍立得……”
  ……
  秦戒之站在河边吹风,脑子越来越清醒过来了,流失的记忆好像冰封的河水那样凝固阻滞在一片他触及不到的海里。
  想不起来……
  头好疼啊。
  秦戒之蹲在河边,折了一根芦苇杆在雪地上漫不经心地乱画,想要回想起更多的东西。
  寒风呼啸声忽高忽低,夹杂着黑暗处各种低微的气息,被冰河封印在水底似的,隔着一层坚硬的冰障,幽幽咽咽,阻滞而不得出。
  突然,有个硬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砸到了背上,秦戒之惊了一下,转过头去,看见费泽正朝他扔雪球。
  费泽兴奋地大喊道:“秦戒之!你蹲在那干嘛呢!过来打雪仗啊!快点快点!”
  “费泽这只狗。”
  秦戒之被他的雪球砸痛了,回忆也被强行打断,顿时觉得非常不爽,很想要冲过去揍费泽一顿。
  他跑出去了,同时费泽也和他一样跑了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起来雪仗,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他们的混战当中。
  这场雪仗不知道打了多久,秦戒之又跑回到原来的河边了,这一次在混乱与紧张的打雪仗氛围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种声音。
  这声音比较特别,不是水声,更不是风声,好像是猫叫声……
  秦戒之停下狂奔的脚步,使劲晃脑袋抖掉头发上的雪,顺便摘掉了已经跑散了的围巾,喘着热气走近河边仔细听。
  “喵……喵……”
  还真是小猫的叫声。
  循声来到芦苇丛中拨开它们,秦戒之从微弱的光亮中看见一只小花猫正在河水里扑腾,扑通扑通地水花四溅,四周的浮冰在它身上撞来撞去。
  他认出了它,原来是之前在台球室画过的那只小花猫。
  秦戒之连忙跨进河水里,冰冷的河水一瞬间冻得他一激灵,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在冰水里迅速地走了几步,河水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腰部,他一把捞起小猫。
  “喵喵——”
  小猫好像是受惊得厉害,湿淋淋的毛发在他怀里颤抖挣扎,秦戒之抱紧它,然后立刻往岸上走。
  河边星星点点的小灯暗下去了,雪色被黑色侵吞,眼前几乎是暗黑无光的,脚下每一步都踩着滑腻塌陷的河泥。
  狂风肆无忌惮地灌进秦戒之光溜溜的脖子里。
  快要走到岸上了。
  秦戒之把小猫的脑袋呵护在掌心里,加快速度往岸上走。
  突然,肩膀被狠踢了一脚,他猛地向后摔进了水里。
  “!!!”
  扑通!
  哗啦——啪——
  秦戒之还没反应过来,冰寒刺骨的水就遽然裹挟而来,把他压到了水底,小猫也被他一起被带了下去,一瞬间他们全都溺在冰水里!
  淤泥很滑,秦戒之几乎站不稳。
  他滑向了水更深的地方,头顶被水没过了。
  他在慌乱中想是谁踢了自己,又想到小猫不能再溺水了不然会应激而死,于是他赶紧把小猫举出了水面。
  哗啦!
  被举出水面的小猫被吓得惨叫,刺耳的叫声终于把人给吸引过来了,大家围在河边看。
  “有人溺水了!有人溺水了!”很多人惊呼道。
  “少了谁!他妈的!是谁不见了啊!”
  费泽慌慌张张地跑进人群里,他在岸边捡到了秦戒之的围巾。
  他对身边的人大叫道:“操!是秦戒之!河里面的是秦戒之啊!”大家的脸一下子就变青了。
  秦戒之整个人都在水底下,狠狠地呛了水,加上喝了那么多酒还醉着,此刻他七窍闭塞完全听不清岸上的人在喊些什么东西。
  他本来是水性很好的,小时候他在野凫湿地的观音泊里游泳,能在水里憋气三四分钟。
  可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他突然觉得特别害怕。
  河水的冰寒勾出了他六岁时被养父母遗忘在车里然后被困了一晚上的记忆。他跪在车座上,双手从里面使劲拍打车窗,声嘶力竭地求救,直到拍得手臂上满是淤青,可是他和他的声音一样被困在车里传不出去。
  整个车库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没人能听见他,没人会来救他。
  此刻,秦戒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车库里,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弱小而无助的秦十三。
  被抛弃被遗忘的秦十三。
  刺骨的冰寒、令人绝望的无助、使他呕吐的高烧,还有暗无天日的孤独感纷纷袭来,化作更大更深的恐惧,像网一样困住他,像笼一样锁住他……
  还有这一条处处烂泥与碎冰的冰河,它也要把他淹没,将他杀死……
  小猫刺耳的、恐惧的尖叫声,以及岸上那些人惊慌的呼喊声,恍若死神手中那把巨大而锋利的镰刀,正在向他毫不留情的挥舞收割而来。
  大量冰冷的河水疯狂地灌进他的鼻腔里,他几乎是要窒息了。
  不能呼吸,完全不能呼吸……周围密不透风的全是水……
  好难受,好痛,好绝望……
  要死了吗?
  不要……不要!
  我不想死啊!
  怎么能死得怎么草率啊……
  我不要死,我绝不要死!
  秦戒之拼命挣扎,他极力地想要找回自己熟知的水性。水面被他扑腾搅动出大量的水花,水点像炸开的烟花那样乱飞最后又只能落回深不见底的河里。
  脚踩不到底,身体也快要没力气了……
  这四周的水好像一根麻绳那样要将他绞死,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仿佛动脉要断了一样。
  “哇呜呜呜……咕咕咕……”
  脸浮出水面一秒钟都不到又立刻沉下去了!
  极端的恐惧就像水鬼一样在水底把他的脚往下拉!
  “!!”
  真的要死了!
  费泽找个了长树枝急忙地跑到离秦戒之最近的岸边,一只脚都踩进水里了,他喊道:“抓住树枝!我拉你上来!快!”
  秦戒之很想要拉住那根伸过来的树枝,可是他游不过去,更动不了——他的脚好像抽筋了。
  在寒风刮过的雪夜里,费泽满头大汗:“妈的!秦戒之!”
  千万别死了啊!他心急如焚地想。
  “你他妈的你别管那猫了!自己游过来行不行!”费泽简直要发疯。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还要救猫!他妈的扔了得了!
  眼看着水里的秦戒之就要没动静了,费泽把心一横——
  干脆跳下去救他吧!
  他的心脏慌乱地跳动如雷。
  在众多不知所措的人群中,他火速甩掉围巾、羽绒服和靴子,然后瞪着那黑黢黢的不知道深浅的河水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他紧张地吞咽,内心正在经历异常激烈的斗争。而正当他想要摒弃内心的犹豫和恐惧狠下心跳进河里救人之时,周围便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啊!有人跳下去了!”
  “有人跳进去了!”
  “快报警啊!打119啊!”
  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河面猛然溅起水花,碎冰被冲到了岸上,费泽的脚边。
  他诧异地看过去,只见那跳进水中的是个着西装的成年男性,夜色中看不清面目,只能分辨出他的身材是特别高大的。
  秦戒之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救上了岸。
  费泽看清楚男人是谁后吓了一跳,几乎要摔到雪地里,然而他最终没有摔倒,而是悄悄地捡回自己的衣服鞋子,然后偷偷溜走了。
  岸边依然黑压压的一片人挤来挤去。
  秦戒之溺水昏迷不醒地躺在雪地上,贺慎安浑身湿透,一面极度紧张,一面克制冷静地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戒之……戒之,醒过来……”他咬牙在秦戒之耳边呼唤他,声音心痛到颤抖,发丝的水珠划过下巴滴滴答答地掉下去。
  “不要死,你不可以死。”
  “醒过来……”
  “活过来!”
 
 
第19章 谈性
  秦戒之躺在床里,四肢都被严严实实地藏在被褥里,脑袋陷进松软的枕头里,只露出上半张昏睡浅红的脸。
  床头柜上被放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姜糖水,白汽在暖黄的灯光里缓缓升腾起来。贺慎安在床边坐下,拿着干毛巾给秦戒之擦头发。
  从冰河里被捞出来的时候秦戒之又冰又脏,贺慎安给他做心肺复苏直到他把水吐出来,被阻滞的一口气终于活了,听到他开始大声咳嗽,贺慎安才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抹去脸上挂着的水珠,连夜开车把他带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检查完回到家后,神志不清的秦戒之被贺慎安抱进浴缸里洗热水澡,洗完后又牢牢地裹着浴袍被抱进了房间睡觉。
  大边牧从浴室门口一路摇着尾巴跟到秦戒之的卧室里,最后在他的床边趴下待着。
  卧室里提前开了空调,进去的时候已经很暖和了,雪天的严寒的冷风被完全隔绝的窗外,贺慎安拉紧了窗帘。
  给秦戒之擦干了头发,贺慎安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比正常情况热一点,他站起来要走出去。
  秦戒之光溜溜的手臂从被褥下伸出来,拉住了他的衬衫下摆。
  “哥,别走。”秦戒之弱弱地半睁眼睛,低声说。
  贺慎安是想要出去拿温度计给他测体温的,闻言重新坐回床边,握住他弟弟那只手放回被子里去,说:“手还是凉的。”
  “我难受,渴……”秦戒之说话的声音干涩,又微弱,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贺慎安把他抱起来,给他喂姜糖水,又用手贴着他的脸颊说:“怕是发烧了,我去拿温度计来给你测测。”
  秦戒之把他的衬衫都抓皱了,说:“哥你别走,你哪都别去。”
  “我不走,我就是去客厅拿个温度计,很快就回来。”
  可是秦戒之摇着头,反反复复地求他别走。
  贺慎安低头注视着他浅红的脸,在上面看到了慌张和惊恐,他察觉到秦戒之现在很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戒之?”贺慎安抱着怀里人的肩膀,感觉到少年青涩瘦削身体开始颤抖。
  “不要把我丢在车里……不要把我忘了啊……”秦戒之闭合眼皮下眼珠转动着,长睫毛紧张扑闪,“这里好冷……”
  贺慎安仔细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话语,终于明白他是在害怕什么了。他把秦戒之在怀里抱得更紧,让混沌的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并非处于那个冰冷的车库里。
  “戒之,你在家里,在我身边。别怕,别怕了……”贺慎安在他耳边坚定又柔和地说。
  他把秦戒之反过来面对面抱着,让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
  “抱一抱,鬼跑掉。”他像顺小孩那样顺秦戒之的背,平安扣滑过弟弟瑟瑟发抖的脊梁,他说着些大人哄小孩睡觉的话,“拍一拍,不哭闹。晚上早睡觉,我们戒之是乖宝宝。”
  “哥……”秦戒之似是叹息般地叫他,感觉身体里的黑暗像被烈日驱散,茂盛的树木拔地而起,连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绿海,在烈阳与大风里翻曳起深深浅浅的树浪。
  “哥……”秦戒之眼睛睁开了一小会儿又闭上了,意识滑进更深的睡梦里。
  **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秦戒之比刚洗完澡时清醒许多。他窝在被褥里,浑身都暖烘烘的,好像靠在火炉边似的。
  卧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不算暗也不算亮,秦戒之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会被灯光晃到眼睛。
  他在陷进去的枕头里稍微转了转脖子,看见他哥正躺在自己身边睡着,半张脸同样陷在枕头里,鼻梁高高地挺出来。
  秦戒之的床没有他哥的床那么大,他一个人睡刚好,可两个人睡就显得十分局促了,尤其是他哥还长得这么高,那双长腿根本就没处安放,一条搁在床上折起来,另一条则完全放出了床外,脚踩在地上。
  秦戒之稍微一动,贺慎安就立刻醒了,弟弟还生着病需要他照顾,他不能让自己睡熟过去,所以一直都只是在闭眼休息。
  “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贺慎安用手背去贴秦戒之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
  “好多了,现在不难受……”秦戒之想着自己从家里跑出去,还差点溺水淹死了,觉得很丢脸,在贺慎安伸过来的手掌下扑闪着眼睫毛,说话都没底气。
  贺慎安翻了个身躺平了,一只手罩在脸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秦戒之嗅到了他身上散出来的酒味,这气味扑着他的鼻尖,让同样喝了酒还喝醉了的他倍感心虚。
  “……”秦戒之默默把被子拉高盖住了整个脑袋。
  贺慎安隔着被子跟他说:“怎么,这会儿没脸见我了?”
  “……”秦戒之装死,被子里面一动不动。
  贺慎安懒得把他被子拉下来,等他觉得憋得喘不过气了自然会自己出来,他就这么躺在他身边守株待兔,顺便喝了些水来缓解自己饮酒后的口干舌燥。
  要算的账还很多,他们可以慢慢算,不着急。
  被子里面,秦戒之好像一只躲伏在洞穴里的兔子,有些红的眼睛机灵地转着,似乎在疯狂地想办法这回怎么对付他哥。
  过了一会儿,他把被子一掀,皱眉苦脸,眼眶里还泛着点泪花,似乎是很难受很不舒服。
  他低声幽幽对贺慎安说:“哥,我想吐……”说着就要下床跑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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