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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所以,戒之应该是在吃饭吧?不接电话大概是因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贺慎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痛快地过了肺,再从喉咙贺鼻腔里喷出来。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又突然想到秦戒之或许是从家里跑出去了。
  “……”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就按戒之那个脾气,跑出国都有可能,更何况是跑出家门呢?
  既然电话打不通,那么贺慎安就给秦戒之发微信,问他:戒之,晚饭吃了吗?
  这时,男人和女人们的声音从一墙之隔的包厢内传出来,玻璃酒杯清脆地碰撞在一起,似乎在催促着贺慎安赶紧归席。
  抽完最后一口烟,贺慎安把香烟摁死在路过服务员端来的烟灰缸里,然后重新戴上微醺的面具回到了包厢里。
  **
  秦戒之没管贺慎安打过来的电话,他正忙着和人打台球。
  费泽找的这家台球室在一个酒吧的楼上,环境还不错。费泽好像跟酒吧老板挺熟的,尽管不是亲戚,可费泽还是嘴甜地“哥哥哥”地叫,秦戒之听起来肉麻,不过老板倒是很受用。
  秦戒之之前没打过台球,今晚是第一次,不过他对台球挺有兴趣的,被人教了几次后他就能上手打了,甚至能成功把球打进洞里去。
  别人好奇地问他:“之前打过吗?”
  秦戒之身子正俯在绿色球桌上,他说:“没打过,这是我第一次玩。”
  那人看秦戒之动作还挺标准的,态度也不像一般的初学者那样畏畏缩缩,便赞许道:“那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秦戒之打出一杆,目光凝视前方的台球,随口说道:“之前老是看我哥打台球,我大概是看多了。”所以潜意识里积累了一些经验,即使从来没打过球也会在第一次打的时候比别人好上手许多。
  被秦戒之打出去的白球在桌壁上弹射了几回后把一颗红球撞进了洞里,费泽对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秦戒之从桌面上起来,挺直了腰,用巧克粉擦球杆头。
  这个动作他是从贺慎安那里学来的。
  从前他看贺慎安打台球的时候,每当他打球前或者进完球擦球杆的时候,秦戒之就会看到他的脸上露出极为专注的表情,他总是低着头,凝神的双眼里只有台球,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看。
  明明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可是秦戒之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份强烈到几乎要将人压垮的力量——
  那是他对自己目标的志在必得。
  绝不肯后退的野心——这是秦戒之从贺慎安身上读到的深层次的东西。
  小时候他总觉得他哥潇洒随性,不拘一格,然而如今随着自己的长大并进入青春期,他日渐旺盛的荷尔蒙不仅催生着他身体的发育,而且还催化着他对这个同性兄长的再理解。
  在长久的、不动声色的观察中,他渐渐地很难再闻到他哥贺慎安身上那种阳光树木的气味了。
  而当他的身心从孩童期完全过渡到青春期时,他的心理视角自然也就变了,纯洁的气味消散,就像一层白色面纱那样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越来越能窥伺到他哥本该隐藏在阳光背后的阴暗面——那是他的野心和欲望。
  费泽今晚来台球室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打台球,而是泡美女,他非得拉上秦戒之一起来为的是让他当自己的僚机。
  今晚来玩的人除了他们,还有很多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其中有个费泽一直想要认识的女孩,还是他们隔壁班的,名字叫祝书慈。
  秦戒之不认识她,当然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费泽就在他身边摩拳擦掌地给他指人,说:“特漂亮吧!我一开学就注意到她了,想要加她微信,可是她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搞得我还有点不敢靠近。”
  秦戒之看着站得远远的,冷着一张美丽的冰山脸,正在打台球的祝书慈,对费泽建议道:“她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欸,你最好不要现在就去搭讪她吧。”
  费泽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放弃今晚的机会很可惜,于是他怂恿秦戒之。
  祝书慈今晚是和她好朋友一起来玩的,费泽让秦戒之先去加她好朋友的微信,一来可以把她朋友支开,让祝书慈落单,方便搭讪;二来可以通过她朋友进一步了解祝书慈,在交往中故意迎合她的喜好。
  秦戒之却说:“不要。”
  费泽求神拜佛地对他说:“秦哥,我求你了!你长得帅,跟女孩要个微信不就是小菜一碟!”
  秦戒之挖苦道:“我说你能不能多点诚意少点套路啊。”
  费泽是个逃课、进网吧、早恋这些事都想做、都会做,却都不太敢做的人,他需要有人推着他、帮着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壮着胆子一直做。
  然而,秦戒之能和他在逃课去网吧这件事上做很好的难兄难弟,却不想做他搭讪女孩的僚机,因为他觉得费泽这种抱着玩玩的心态的人就是个祸害,他可不想助纣为虐。
  秦戒之放掉球杆,独自去沙发上坐着。费泽对他不肯帮自己的态度表示很不爽,不痛不快地骂了他几句,然后重新收拾好心态,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走去和祝书慈搭讪了。
  台球室里的人不多,但是环境也不算安静,秦戒之坐在沙发里喝着饮料,心里在想他从家里跑出来,他哥是一定会发现的。
  贺慎安打过来的电话他没接,发过来的微信他也没回,这就是明摆着要和他哥对着干。
  或许他哥现在已经猜到他从家里跑出来了,又或许他现在已经回家发现他不在了……
  不管是何种情况,秦戒之都不担心了。
  他哥要管他、要关他、要罚他,那他就要硬着骨头跟他对抗到底!
  闲坐着没事也是无聊,秦戒之剥了颗薄荷糖吃,然后向服务员要了纸和笔开始画画,就画眼前他看到的东西:台球桌、台球、吊灯、形形色色走动着的人、蹲坐在窗边的小花猫……
  而在远处灯下,祝书慈回绝了费泽想要加她微信的积极请求,和另外一个女孩——她的好朋友说了一声,然后把球杆给她,自己独自离开了球桌,向沙发这边走过来了。
  祝书慈今天心情很差,来这里打台球是被好朋友拉过来陪着她玩的,本来玩得好好的,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的来搭讪要微信,还说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她觉得很烦,直接拒绝了他。
  现在她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感觉清静不少。她喝了口水,却觉得不太得劲,于是便向服务员要了一杯酒。
  她喝了酒后才终于觉得惬意不少,渐渐地背部靠着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与此同时,他开始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是在画画?
  居然会有人在台球室画画,真奇怪啊。祝书慈用探寻了目光看了这个古怪的少年好几眼。
  秦戒之感受到他人投来的目光,停笔向祝书慈看过来。
  祝书慈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在画画吗?”
  “嗯。”
  “我能看看吗?”
  “可以。”糖还在嘴里没化完,秦戒之说话的时候感觉很甜腻。说完话他继续动笔画起来。
  祝书慈握着酒杯坐过来看,倒是对画画很有兴趣,说:“你画得很好看欸,学过的?”
  “嗯。”秦戒之在画画的时候话很少。
  祝书慈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她只对这张画感兴趣,期待着它被画完。因此她也不再对秦戒之多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画画,一边喝着酒。
  秦戒之画着画,默默嗅着扑鼻而来的酒味,专注于画纸的眼神竟在某一刻悄悄地落在了酒里。
 
 
第18章 冰河
  费泽没加到祝书慈的微信很是气馁,但也只是气馁了一会儿,气馁完后他又重拾了信心,积极行动起来去和另一个女孩,也就是祝书慈的好朋友姜语一起打台球,打完后成功加上女孩的微信。
  之后两个人来到沙发处找各自的朋友,却发现他们俩竟然都喝醉了。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空酒瓶,有一个甚至还倒了,差点滚到地上摔碎,费泽连忙把它捡起来放好。
  “这是喝了多少啊……”费泽一脸震撼,不敢相信秦戒之和祝书慈居然能喝到一起去。
  此时祝书慈醉得飘飘欲仙,拉着秦戒之说:“喂,我说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秦戒之醉得满脸通红六亲不认,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说:“谈恋爱,好啊好啊,谈啊!”
  费泽:“!”
  姜语:“!!”
  “操……”费泽狠狠地抹了把脸,脑子里简直要疯了,秦戒之这狗玩意儿居然撬了他的墙角!
  姜语把祝书慈拉到自己身边来拍拍她的脸,让她赶紧醒一醒,说:“你疯啦?就算是为了气你爸妈,你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个陌生人来谈恋爱吧!”
  费泽满脸疑惑:“……什么?”
  姜语跟他解释道:“祝祝她今天刚和他爸妈吵了一架,心里过不去想要存心气她爸妈,所以什么谈恋爱之类的话都是气话和醉话,反正你们千万别当真就是了。”
  可是她不当真,喝醉了的秦戒之却当真了。
  谈恋爱,他还没谈过呢。早恋嘛,就是要十六岁谈才好呢,不然再过两年就晚了。
  他头脑发热地拿出手机来给贺慎安打电话,电话一拨通,听到那头传来他最为熟悉的、低沉的男性嗓音的时候,他就像个在学校里拿了奖状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长炫耀的小孩子那样喊道:“哥,我要谈恋爱!”
  “什么,你没听清楚?好吧那我再说一遍。”秦戒之神魂颠倒地躺在沙发上,说:“我说我要谈恋爱,我要交女朋友!”
  “你喝酒了,还喝醉了?”贺慎安听出来他的声音不正常,完全是喝醉酒的状态。
  秦戒之不回答他,依然反反复复地说着“我要谈恋爱”之类的醉话。
  贺慎安问道:“那你要和谁谈?”
  秦戒之笑了笑说:“当然是和美女啦,大美女!比你漂亮呢!”
  贺慎安:“?”
  “你在哪?我来接你。”贺慎安可以肯定此刻秦戒之绝对没在家,他觉得有必要提前结束今晚的应酬。以秦戒之这样胡言乱语的状态,多留在外面一秒钟他都担心。
  秦戒之卧在沙发上,抵着下巴,手机放在耳边边迷迷糊糊的:“我……”
  费泽已经和一伙人说好了打算出去玩雪,他走过来拉秦戒之的毛衣袖子:“快起来吧,我们要去……”
  秦戒之听不清楚要去哪儿,站起来后再看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
  戴围巾的时候,秦戒之头疼脑热地使劲回想自己几分钟前到底跟他哥说了什么?
  **
  秦戒之跟着费泽一伙人去了酒吧附近的公园,这里风景开阔,雪在平坦的地上铺开厚厚的一层,鲜花、树木、雕塑纷纷披上了晶莹的白雪披风。
  到了晚上公园各处就会点亮五彩斑斓的装饰灯,把白雪照出变幻莫测的颜色。城市里有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玩雪和拍照。
  这里很热闹,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一起玩拍立得。秦戒之的脸被夜晚的寒风吹得冷冷的,醉意褪去了一些,照片拍出来一看脸倒还是红晕晕的。
  “这张给我吧。”秦戒之伸手去拿了从拍立得上洗出来的照片,大家都没意见,他们手里都有照片。
  “哈哈!秦戒之你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费泽指着照片大笑。
  秦戒之给他这个讨厌鬼一拳:“猴屁股你个大头鬼!我看你长得像个猴!”他把照片放进口袋里收好。
  费泽当然长得并不像猴子,他自诩长得还挺帅的,很爷们的那种帅。
  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秦戒之这人长得虽然好看,但是不够爷们,反倒很艳气,比不上他这么有男子气概!
  听陆云旗说秦戒之小时候居然是长头发的,费泽就更觉得秦戒之比不上自己了。况且他连去要女孩子的微信都不敢,真是纯纯的废物。
  思及此处,费泽暗地里很鄙夷地瞥了秦戒之一眼。秦戒之和其他人都没看见。
  和秦戒之一样喝了很多酒的祝书慈也很上脸,眼睛脸颊嘴巴都是红艳艳的,不过她没和大家一起拍照,而是和姜语两个人到旁边堆雪人去了。
  她想要堆个超大号的雪人,可是她觉得她和姜语两个人滚的雪球还不够大,于是就叫秦戒之一起来帮忙。
  三个人一起,一路弯腰滚雪球,秦戒之顺便问祝书慈:“你还记得我们喝醉后的事情吗?我完全断片了。”
  祝书慈也毫无头绪,雪地靴踩着雪连连向前,留下两排长长的脚印,说:“我也断片了。”
  她问姜语,姜语很尴尬地看着他们,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滚完了雪球,秦戒之身上热了许多,他直起腰背走到别处去。
  祝书慈和姜语一蹲一站,要把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接在一起。
  祝书慈抱着雪球对姜语说:“姜姜,我感觉我喝醉后好像是说了什么话,但是我完全不记得了。”
  姜语说:“反正都是一些醉话,不记得也没关系啦。”
  “唔……”祝书慈觉得她说得不错,于是不再去纠结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什么话。
  她今天跟爸妈大吵了一架,晚上很不想回家看到他们那两张比树皮还青的脸,便对姜语说:“今晚我能去你家睡吗?”
  姜语反问道:“你哪次离家出走我没收留你?”
  祝书慈冷惯了的脸难得漾出笑容。
  姜语拍着雪人凹凸不平的地方,把它拍圆了。然后她整理了一下掉到眼睛上的围帽沿儿,说:“堆完雪人我们就回去吧。”
  “好啊。”
  “呀,对了……”
  “什么?”
  “我们还没拍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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