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后此谬误(近代现代)——年少痴狂

时间:2024-07-24 07:55:06  作者:年少痴狂
  上车后,秦戒之憋着话没说,坐在后车厢里。贺慎安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来网吧就是找的代驾,现在回家也是代驾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
  车开在湿冷的雨雪夜里,贺慎安打开了车里空调,从后视镜里看见秦戒之头低着。
  “不用问你二表哥了,是我不准他给你通风报信的。”贺慎安喝着水说——他酒喝多了,喉咙甚至整个身体都很燥。
  秦戒之闭嘴不说话,心里却道:这是早就准备好来抓我了啊!
  操!
  陆云旗你大爷的!
  秦戒之在微信上骂完陆云旗二五仔后气冲冲地关掉了手机。
  他们爸妈现在不在西陵,两个人都去外地出差了,一个星期之内回不来。
  因此,秦戒之这段时间都住在他小姨和小姨夫——也就是陆云旗的家里。秦戒之逃课打游戏,有陆云旗这个“同伙”给他打掩护,他们就是狼和狈,就算是一整晚不回家也不会被大人发现。
  今晚贺慎安在北寰的酒局上刚应酬完,就赶最近的一次航班飞回了西陵——他有个重要的生意伙伴要见,对方本来今晚就要飞回自己的国家的,但是在贺慎安的争取之下,他答应在西陵多停留一天。
  这就是贺慎安为什么会突然连夜回来的原因。
  他一下飞机就给他小姨家打电话,问秦戒之现在是不是在她家住着。
  陆云旗这下知道纸包不住火了,他怕自己给秦戒之通风报信会被他大哥发现,于是索性向贺慎安和盘托出,以浪子回头、坦白从宽的态度争取饶恕。
  贺慎安没在电话里和这个“大胖子”表弟多说,只给他留下一句“回头再找你算账”后就挂了电话,然后连家都没回就去网吧抓人了。
  从车上下来,再从车库坐电梯回家,贺慎安拉着行李箱,背靠在电梯上,头微微仰着,耳朵很红,握着拉杆的手很用力。
  秦戒之偏头偷偷看他,很明显哥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很多。
  在封闭的一隅空间里,在贺慎安身边的秦戒之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浓烈的酒味。
  他知道他哥酒量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当初在船上他和秦山喝了那么多杯都没醉。因此,秦戒之不敢想象今晚他哥到底喝下去多少瓶酒……
  但是据此可以知道,今晚的应酬对他哥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看来哥是真的很重视自己的颜料生意。
  进了家门后,秦戒之和贺慎安都把沾了细雪的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贺慎安黑色大衣里面穿的是西装,他一边走一边解开扣子,扯松领带,就这样对秦戒之说:“那网吧里都是些什么人,我就看了一眼,就发现好几个脱衣服脱鞋的,还有吃夜宵烧烤的,你都不嫌味道大吗?”
  他走过去扯了扯秦戒之的校服,说:“亏你能在网吧待一晚上,身上脏死了,赶紧给我去洗澡。”
  秦戒之走了一步,绕开跑过来蹭他小腿的狗,不满道:“哥,那里没你想的那么脏,你这是偏见,带着有色眼镜看网吧。”
  “你敢逃课去网吧,”贺慎安拿着玻璃杯喝水,“现在竟然还敢怪我对网吧有偏见?”
  他喝下一口水,深感无语地笑了一声。
  “……”秦戒之撇撇嘴,转头进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他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贺慎安在打电话,他听到的内容好像是……他哥要举报网吧?
  “!”
  秦戒之连忙跑过去抢贺慎安的手机,“哥!你别!”
  可是他哥的身材太高大了,力气也绝不是秦戒之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比的。
  在秦戒之好像小猫拍爪子般的“阻挠”下,贺慎安转了个身,一边继续和警察沟通网吧接受未成年人的事,一边用一只手把捣乱的秦戒之摁在了墙上。
  “老实待着。”贺慎安拉远了手机,压低声音警告秦戒之。
  秦戒之手腕被他哥牢牢地抓着扣在背后,面朝着墙好像在面壁思过,他很不服气,但是他又没有力量反抗。
  “哥!哥!你不能这么做!”秦戒之嘴上还不停地抗议着——贺慎安要是真把网吧举报了,那以后就没有网吧再愿意让他进去了!
  秦戒之越来越心急,到最后甚至忍不住叫道:“贺慎安!”
  “嗯?”打完举报电话的贺慎安回头看他,有点意外,噙着冷笑道:“居然敢叫你哥全名,看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长进’不少啊。”
  秦戒之很倔强地扭头看他,低眉压眼的,好像贺慎安一放开他,他就会立刻反咬他一口。
  “呵。”贺慎安笑着点了两下头,然后轻飘飘的把他放了。
  秦戒之如蒙大赦,立即转身靠在墙上,好像小狼一样转动着一双眼珠子,提防着贺慎安接下来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来控制自己。
  然而等了半天,贺慎安没有再怎么着他,而是抱臂很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他许久,最后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顶上,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说:“戒之,你长高了。”
 
 
第15章 羊角
  秦戒之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哥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
  秦戒之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然后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近,来来到贺慎安面前,直到再也不能再往前一步,否则就会吵醒对方,他才停下来。
  他哥有一双喜欢含笑看人的眼睛,总是那么随性又意气风发,会让人觉得很轻松,但是又绝不轻佻,他哥是个很可靠的人——他工作时认真到极致的眼神不会骗人。
  秦戒之从小到大看他哥的眼睛看得多了,早就熟视无睹,然而今晚这样——他哥喝酒喝得醉醺醺,皮肤发红。虽然穿着西装,身体却自然而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睡觉,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贺慎安的这种样子——他工作后,应酬完酒局后,这种疲惫又无所谓的样子,秦戒之时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此刻,秦戒之看到的贺慎安是他卸下所有坚硬的武装和沉重的担子,从外面回到家里,像一只年轻的雄狮一样开始休息。
  除了他强健的体魄和勃勃的野心,秦戒之现在看到更多的是他柔软的鬃毛、放松的四肢。
  滴答——滴答——
  时间流过电子钟,穿行在客厅里,映着窗外的一点清冷雪色,静静地飘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大边牧索尔趴在地上看着他们。
  秦戒之就这样悄悄地站在他哥面前观察了他许久,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然后在某一刻,他忽然伸出手,隔着空气在他哥头上用食指画画……
  他饶有趣味的画着,而贺慎安就在这个时候醒了,于是他马上把手藏了起来。‘
  刚睁开眼睛的贺慎安:“?”
  秦戒之假装无辜而正经地看着他。
  “……”贺慎安坐起来,压制着醉酒带来的燥热感,捏了捏眉心,盘问道:“你刚才趁我闭着眼睛的时候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秦戒之矢口否认,走了几步也坐上沙发,看着很老实地问:“哥,是不是你做梦了,梦见我做了什么,就以为我真的做了什么?但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
  “嘁。”贺慎安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皱了的衬衫,然后对秦戒之说:“你真行,打算说一套绕口令把我绕晕吗?你哥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
  秦戒之笑了笑,头发上的水滴在脸颊上,亮晶晶的。
  他说:“哥,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肯定很不舒服吧,不如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别跟我耍心眼子。”贺慎安心里渐渐觉得十六岁的戒之和十三岁比起来变了很多,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尤其是性格。
  他变得——
  叛逆、轻狂、傲慢。
  这些性格其实在戒之小时候就已经初露端倪,但是因为那时候他年纪还太小,所以这些性格尚还可以被称为顽皮和淘气。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戒之已经十六岁了,这恰好是步入青春期的年纪。他的叛逆和轻狂已经显露出了不可忽视的锋芒,犹如小野兽咧嘴亮出它那初具规模的尖牙——
  这代表着警觉、对抗和冒犯。
  贺慎安觉得有些烦恼。
  当初还是小兔子乖乖呢,没想到才过了三年,戒之的这份可爱就不复存在了。
  这是二十三岁正在创业的贺慎安对他十六岁的高中生弟弟的评价。
  然而此时,秦戒之心里却在想着他刚才偷偷摸摸干的事——他趁贺慎安睡觉的时候在他头上画了一对羊角。
  盘羊角。
  它在西方是恶魔的象征。
  秦戒之觉得贺慎安今晚就像一个恶魔一样突然降临在自己身边,不仅把他抓回了家教训他,还把他的网吧举报了。
  这不是恶魔行为是什么?
  在十六岁的少年秦戒之眼里,不让他进网吧玩的贺慎安就是恶魔,他连呼吸都是邪恶的。
  于是,秦戒之在贺慎安出门见生意伙伴的时间里,背着他为他画了一幅肖像画,画里的贺慎安长着一对扭曲而硕大的羊角,冷眼凝视着画外之人,活脱脱一位冷血无情的地狱使者。
  下午贺慎安提着电脑回来的时候,秦戒之已经把画藏好了。
  索尔激动地跑过来围着贺慎安转,吐着舌头喘气。
  贺慎安换好拖鞋,把皮鞋在鞋柜里放好,然后摸了摸索尔的头,又挂了外衣,往房间走。
  进房间时他的手指隔空点了点秦戒之,说:“你过来,我要审你。”
  秦戒之心道:操。
  这下完蛋了,昨晚的事没翻篇,他哥还打算继续教育他。
  贺慎安进的是秦戒之的房间,他拉了秦戒之的椅子坐下,然后要秦戒之把这个学期的试卷全部拿出来给他看,每个科目的他都要看。
  秦戒之明知自己的试卷拿不出手,但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照贺慎安说的办,不然的话贺慎安有的是办法教训自己……
  比如说这几年来那个屡试不爽的“酷刑”……
  “怎么考得这么差?”贺慎安翻着卷子,两条浓眉拧得都快要连在一起了
  “还有画室你怎么不去了?”贺慎安严肃地打量着秦戒之,“画室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说你已经好几个月没去画室了,怎么回事?”
  秦戒之直说道:“学校的课我不感兴趣,画室每天都在画石膏像,我觉得很无聊所以也不想去。”
  **
  高中不能因为无聊就不上,秦戒之荒废学业,思想脱轨,贺慎安觉得他有必要对其矫枉过正。
  于是,秦戒之就被他哥关在家里补作业了。
  真的是被关起来,不能踏出家门一步。
  外面下了一场雪,雪花在地上积起来挺厚的一层,人们都在外面踩雪玩,唯独秦戒之不能出去。
  这几天正好学校放假,贺慎安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说:“外边天冷,你出去了容易感冒,就好好待在家里学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秦戒之正在吃饭,于是瞬间没了食欲,贺慎安精心从外面订的一桌子饭菜全都不香了。
  秦戒之把碗筷一放,说:“哥,我没你想得那么弱,我到外面去还能冻死不成?”
  贺慎安依然吃着饭,等到他细嚼慢咽地把食物吞下去之后,才说道:“你在网吧熬了几天几夜了?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自己身体怎么样自己没点数吗?”
  秦戒之争辩道:“我这是在小姨家睡不惯!哥,你知道我认床的!”
  “好,你认床。”贺慎安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说:“那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
  秦戒之咬着唇说,一肚子埋怨:“没这么严重吧……哥。”
  贺慎安冷静地看他几秒,推了椅子,往书房里走,“过来。”他说。
  秦戒之跟他走进书房,像个小学生一样被他按到书桌前坐下。
  贺慎安要他老老实实地坐着,一页一页地把过去几个月的学校作业全部补好,错题要订正,试卷要认真地重新做一遍,这些做完他都要看的。
  秦戒之被关在书房里,门不能关,最多只能虚掩着。
  贺慎安把回北寰的日程推迟到了下周,他必须花几天的时间好好管管秦戒之这只被长期放养的野鸟。
  对于高中知识,秦戒之是一万个不愿意学,他厌恶这些一板一眼的死知识,也厌恶按部就班的高中生活。
  他一翻开书就皱起了眉,一做题就逆反心理暴涨,几乎要把试卷全部撕碎。
  书房的门就在眼前,走几步就能把它打开然后走出去,可是他不能出去,因为贺慎安就在门外守着他。
  门神……
  又是门神。
  贺慎安上辈子不是叫“秦叔宝”就是叫“尉迟恭”。
  秦戒之在心里默默吐槽。
  透过门缝,他瞄见贺慎安正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垂眸认真办事,笔记本电脑搁在大腿上。
  等到了晚上,秦戒之手机上收到了陆云旗的消息——
  【在干嘛?】
  【学习(微笑)】
  【真难得啊。】
  【滚……全都是拜你所赐,叛徒。】
  【……】【大哥的话我也不能不听啊!我也很为难好吧!】
  秦戒之暗暗道:陆云旗你为难什么啊,不就是怕你大哥不再给你零花钱,你玩游戏没钱充值吗!
  秦戒之给陆云旗发过去一个【杀猪】的表情后就退出了和他的聊天界面。
  另一头,陆云旗坐在自家沙发上,一手捏薯片,一手拿手机,觉得有点愧疚,同时又觉得有点生气。
  秦戒之手机还没放下就被贺慎安抓了个正着,手机从他手里被抽出去了。屏幕是亮的,但是贺慎安没有看他手机,顺手就给它关了,说:“手机先放我这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