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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玄幻灵异)——积雪下的黑猫

时间:2024-07-24 07:52:52  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在厉扶青经过他身旁时,赫斯安泽突然说了句:“你可真不像个雄虫!”
  以为自己露馅的厉扶青脚步一顿,在看到他那不屑又轻蔑的笑容时,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露馅了,而是他在踩这具身体的痛脚。
  毕竟对于自视甚高的雄虫来说,在荒星当了十九年雌虫是件很耻辱的事。
  厉扶青本不欲搭理,但想起雄虫的性格,还是特意转身蓄足力道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吃痛的赫斯安泽倒吸了口气,有心想踩回去,又怕给他脚指给踩骨折了,到时候总不能说脚趾给摔骨折了吧!
  难得吃瘪的赫斯安泽咬牙切齿,转身狠狠地踩了管家一脚出气。
  管家:“……?”
  …
  厉扶青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黑塔把诺恩带出来。
  因为他的手骨折了,一个雄虫是不会在自己手骨折的时候,将注意力放在一个雌虫身上。
  回到希瑟尔庄园,厉扶青走进了他隔壁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专门LXQ型号的治疗舱,这是在他昏迷时厄涅斯让虫按照他的基因定制的。
  这具身体有很严重的基因病,基因病干扰了他本身的自愈能力,一日复一日地破坏着它的身体,导致了他的伤不容易愈合。
  皮外伤还好,最多愈合得慢了一点,但若是像骨折这般的伤,一般治疗舱对他作用不大。
  厉扶青抬手将手臂复位,然后褪去衣物躺进治疗舱,感受着身体在治疗液的作用下缓慢恢复着。
  没一会厄涅斯从门外进来,他看上去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一样,发丝有些许凌乱。
  他站在治疗舱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厉扶青的手臂,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躺在治疗舱里的厉扶青透过半透明舱门看着他:“兄长。”
  厄涅斯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嗯,手怎么了。”
  “摔了。”
  “摔骨折了?”
  “嗯。”
  “什么姿势才能摔成这样?”
  厉扶青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便打算从治疗舱里出来演示给他看。
  厄涅斯伸手按住舱门,没好气地道:“躺着别动。”
  厉扶青乖乖地躺了回去,看着厄涅斯离开的背影,疑惑的皱了下眉,他好像又惹兄长生气了!
  …
  夜晚。
  一身黑气压的赫斯尼安回到家,伸手将赫斯安泽从床上拎起来就往对战室走。
  “赫斯尼安你发什么颠?!”
  睡梦中惊醒的赫斯安泽愤怒地挣扎着。
  “你说我发什么癫?”赫斯尼安一把将他扔进对战室,笑意满满地蹲下身看着他,咬牙道:“我倒要问问你,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怎么惹到希瑟尔厄涅斯那个疯狗的?”
  赫斯泽安所有的怒气都在看到赫斯尼安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时全部憋了回去,想笑又不敢笑的他吞吞吐吐到:“这…这…这其实是个意外!”
  “意外是吧?”赫斯尼安弯起眼眸,笑得很是亲切,下手时却狠辣非常。
  惨叫声回荡在赫斯庄园的上空,惊起一群群飞鸟。
  …
  翌日一早,厉扶青就来到了黑塔。
  黑塔的负责虫忙不迭地将他迎进去:“尊贵的雄虫阁下,这里太血腥了,并不是您该踏足的地方。”
  厉扶青并没有搭理他的话,大步朝里走着。
  囚室的门被推开,囚室里的雌虫应声抬头,那一瞬间,厉扶青像是看见了一头伤痕累累却依旧磨不去野性的凶兽。
  锁链圈着他的脖子,被束缚着的四肢扭曲着跪在地上,不着寸缕的身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繁复的黑色虫纹爬满了全身,鲜红的血肉下断裂的骨刺支出皮外,黑色的巨大的骨翼像是战利品一样被挂在墙上,尾端挂着模糊的血肉,昭示着它是怎样被生生剥离下来的。
  眼前的雌虫浑身弥漫着股疯狂尖锐的戾气,被血浸红的竖瞳沉抑又危险,里面翻滚着无数的晦暗。
  浓郁的血腥味一瞬间激起了厉扶青嗜血的凶性,下一瞬又被他给完好地压了下去。
 
 
第12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虫
  囚室狭窄而密闭,给虫一种窒息的感觉。
  厉扶青走上前踏入囚室,浓稠的血液将地面变得黏稠,每一步踩上去都带着轻微的响声。
  停下脚步的他蹲下身仰头望向诺恩。
  跪在地上的诺恩强撑着眼帘对上他的视线,这双曾经匆匆瞥过一眼的金色眼眸里的情绪淡漠又傲慢,像极了虫族里的每一个高高在上的雄虫。
  诺恩抿了下满是干涸血迹的唇,垂下眼帘,将所有黑暗的情绪都悄无声息地潜入眼里,那被血浸红的像是深海的眼底,像是藏匿着某种最为致命的恶兽。
  眼前的雌虫有什么不一样了。
  初见时他曾在炮火下救过他两次,战场上的他狠戾、强悍、却又干净耀眼,而如今他像是裹上了一层浓郁的黑雾,所有的情绪都转变得晦涩难辨。
  厉扶青的视线落在一旁墙上那硬生生被剥离下来的骨翼上,巨大的骨翼展开有两米长,上面的骨头扭曲而破碎,漆黑锋利的鳞羽比起最初见时黯淡了许多,像是在离开主虫身上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虫族这个种族在厉扶青看来扭曲又畸形到了极点,数量少而相对弱小的雄虫,肆无忌惮地迫害着这个族群中数量最多,最强大的群体。
  贪婪暴虐的弱小者处在高位,强悍好战的强者处在低位。
  这种扭曲的状态,无论是放在任何一个种族身上,最多保持不过三年就会被颠覆。
  但虫族偏偏就保持这畸形又离谱的状态延续了数千年。
  这让厉扶青偶尔也会感到疑惑和好奇。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雌虫身上,难道仅仅是因为那源自本能的保护欲吗?那反叛军又是如何出现的?
  既然会出现反叛,就表示他们骨子里对雄虫的保护欲不是不可以摒弃的。
  外有反叛军,内有无数被迫害的雌虫,这般畸形扭曲无论怎么看都摇摇欲坠的虫族到底是怎么延续下来的?
  厉扶青仅仅是疑惑了会就将之抛之脑后,他神情中带有难以察觉的颓废,他只是代替这具身体暂时活着,去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心愿。
  与原主有血亲的虫只有四个,厄涅斯兄长哪好办,从他逼着他每顿吃两碗饭来看,他对他是有些许在意和好感的,其他三个哪他再努努力,如果情况顺利的话,估计再有一月就差不多能完成原主的任务。
  想着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归长眠,厉扶青的心情好了些许。
  他看向眼前雌虫脖颈上的项圈上,模仿着雄虫的性格,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厌恶,傲慢又嫌弃地瞥向一旁黑塔的虫:“解开。”
  这个项圈可不能就这样解开。
  闻言,亚雌拉维连忙开口劝阻:“雄虫阁下这不能……”
  “解开!”
  厉扶青语气带上了丝戾气,吓得亚雌咽下嘴里剩下的话。
  雄虫阁下他应该是知道这个项圈的作用的吧?
  这样想着的拉维犹豫了下,还是鼓足勇气吞吞吐吐地问道:“阁下,您真要解开这个项圈吗?”
  厉扶青眉头一皱,拉维瞬间吓得不再犹豫,他上前解开诺恩四肢上的锁链,将诺恩的头压下,露出后颈黑色项圈上拇指大小的蓝色金属:“雄虫阁下,您在这里输入精神力,就可以将这个项圈解开了。”
  输入精神力?
  觉得有那里不对的厉扶青皱了下眉,不过这个亚雌应该是不敢坑害他的,于是便依言上前。
  感觉到他上前的诺恩挣扎了下,很快又被按住。
  因为刚才的挣扎,结了痂的伤口撕裂,腥臭的脓水混着血液将地面再次浸红,诺恩撑在地面的手指抠紧地面,指甲翻裂也似没感觉。
  厉扶青以为他是因为亚雌摁到了他的伤口疼痛而挣扎,瞥了眼拉维按着伤口的手,伸出苍白纤长的食指抵住那块蓝色的金属,输入了精神力。
  虽然早有准备,但诺恩还是闭上了眼,咬紧腮帮,身形紧绷,指尖微微发颤,似是难堪到了极点。
  精神力一输入厉扶青就察觉到不对了,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退出,轻微的咔嚓声在脑海里响起,什么东西无形中结成了烙印。
  “咔哒!”一声,项圈滚落在地。
  失去支撑的诺恩摔在地上,下一秒他又用胳膊撑着,艰难又缓慢的坐起来。
  半虫化的他狭长的眼角周围浮现一层细小的黑鳞,危险锋锐的骨尾蜿蜒在身后,带着勒痕的脖子上,黑色的隐隐带着金色的虫纹开始蔓延,取代了原本项圈的位置,成了新的项圈。
  诺恩嘴唇颤了两下,忽然自嘲了下,跪坐起来低着头颅,嗓音暗哑像是洇着血:“雄主。”
  这两字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厉扶青惊得腮帮绷紧,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亚雌。
  不知道为什么读懂他眼神的拉维心脏颤了颤,这个雄虫阁下该不会是不知道那个项圈的作用吧?
  这个项圈可是烙印雌奴纹的项圈,它需要雌虫打开精神海,然后从精神力核里牵引出精神力注入项圈成为被支配方,雄虫再输入精神力,在雌虫的精神力核里落下烙印,成为支配方。
  这个雌奴项圈没有雌虫的配合是不行的,原本这个雌虫是不配合的,怎么欺辱怎么折磨都不肯同意。
  直到昨夜凌晨一个叫赛达的雌虫过来没一会后,这个雌虫就同意了。
  赛达是来劝说诺恩的,原本他是不打算来的,他将希望暂时都放在了阿提卡斯阁下的身上,但在去医院看了诺亚后,他的态度出现了转变。
  诺亚的医疗舱出了故障,十二岁的雌虫瘦小得像根竹竿,根根肋骨分明,多处器官衰竭的他,每一口呼吸都竭尽全力,颤颤巍巍的呼吸声,像是濒死前最后的挣扎。
  以诺亚的身子,医疗舱只要被停用就绝对撑不过一周,但是那个医疗舱因故障被停用了三天,整个中心医院居然没有虫发现,若说里面没有雄虫插手,他是一万个不信的。
  赛达不知道,那是米勒在发现他并没有去劝说诺恩后故意通过系统做的,他要用诺亚的命去催促赛达达成他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赛达只要看见濒死的诺亚后就绝对会去劝说诺恩,因为他没勇气去担负诺亚可能死的结果。
  如米勒所想,在看见诺亚的那一刻,赛达对阿提卡斯阁下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彻底崩塌。
  他不敢,不敢去赌一个雄虫罕见的善心,更不敢去赌那算不上承诺的‘或许吧’三个字。
  于是在守着诺亚坐到深夜后,迟迟等不来消息的赛达最终还是联系了米勒,踏进了黑塔。
  黑塔不是任何一个虫都可以踏进的,为了赛达能进黑塔,米勒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当那一张枯瘦的诺亚躺在出了故障医疗舱里,竭尽全力呼吸的照片出现在眼前时,诺恩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折断了自己的傲骨和尊严,低下了头,同意带上项圈,成为一个雌奴。
  “雄虫阁下,这个雌虫以后就是您的雌奴了。”做了会心里准备的拉维还是硬着头皮道。
  “雌奴?!”厉扶青没压住声音,脸色微微一变:“这精神烙印能解吗?”
  闻言,跪坐在地上的诺恩抬眼看向他,眼中各种晦暗剧烈翻滚,却又在瞬息被强制压进眼底,只余一片死寂的平静。
  “能解,只是需要半年后才能解开。”
  “没有其他办法?”
  拉维不忍的看了一眼这个雌虫:“有,可以强行解开。只是强行解开的话,雌虫精神力核会裂开,精神海震荡,熬不过去要么废了,要么痴傻。”
  在虫族,一旦成为雌奴,就是将命交在了雄虫手中。
  闻言,厉扶青沉默了好一会,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空握了一下,他刀呢!
  …
  最终,厉扶青还是平复下心情,将诺恩连同那被剥离下来的骨翼一同带出了黑塔,转头就去了中心医院。
  他看着半跪在悬浮车里的诺恩,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左边肩胛骨那硬生生被撕扯开的骇人伤口。
  雌虫的愈合能力很强,要不是被注射了妨碍愈合的针剂,他身上的伤不会恶化腐烂到这种地步,好在那骨翼被剥离不过一天,有很大的几率还能重新给接回去。
  不然,那般狰狞巨大且杀伤力强悍的骨翼若真废了就可惜了。
  厉扶青有心让他起来,不过想着那不符合雄虫的性格就只能作罢。
  在荒星的时候,诺恩曾在炮火中护过他两次。
  荒星上他最后护了他一次,如此算来还欠他一次。
  他不喜欠东西,来黑塔本是打算还了还欠的一次相护之恩,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没还了那相护之恩,反倒又作了孽,将他变成了雌奴。
  算了,半年就半年!
  厉扶青眉宇间划过一丝颓废,反正不擅长和血亲相处的他,也不一定能在一个月内搞定雷坦他们,而且他本来就要找一个约会对象,现在有了诺恩,也省得再麻烦。
  只是他到底有点对不起这个雌虫。
  随着悬浮车渐渐接近中心医院,诺恩的喘息越来越重。
  厉扶青抬起眼帘看去,见他正忍着痛勉力用另一半残破畸形的骨翼遮挡不着寸缕的身子,意识到什么的他收回视线,看着外面虫来虫往的医院门口,下车时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他身上:“挡着,别给我丢脸。”
  诺恩血肉模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满是伤痕的手指收拢抓紧身上的衣服,用骨尾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缓慢地拖着扭曲的右腿下了车。
  诺恩很快被送进了治疗室,而被通知要去缴费的厉扶青则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凝滞。
  他…没钱!
  他微微蹙起眉头,挣扎了好久,打开光脑犹豫着拨了个通讯出去。
  通讯过了三秒后被接通,厉扶青看着面前漆黑的虚拟屏幕:“兄长。”
  “嗯,怎么了?”厄涅斯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愉悦的喘息,像是在做什么事。
  一生中从来没开口寻求过帮助的厉扶青有点难以启齿:“兄长可以…借点钱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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