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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的男朋友(近代现代)——荔枝江

时间:2024-07-24 07:39:08  作者:荔枝江
  而且我没有能力支撑自己和你在这样的地方租下这样的一套房。
  我没有钱。
  李临难以开口,他的男朋友自小就锦衣玉食,从未为钱发愁,和他谈恋爱,出门吃喝约会本就已经是一笔额外的开支,李临又不愿意男朋友一力包揽,往往是以AA或者一人一次轮流结账为结局。
  这些对男朋友而言都不算什么,但对李临而言是无数个家教的课时换来的。
  他真的无力承担同居的费用。
  “你不打算分手的话,”男朋友开始胡搅蛮缠,“我们假如一直在一起,我的和你的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我们的吗?倘若有朝一日我们真能结婚,也能算夫妻共同财产。”
  “这套房子是我的。”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临,“也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家,可以吗?”
  他看向李临,“家里不谈钱,更不交房租。”
  李临没有反应,他像一台过载的老旧机器一般死机了,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男朋友拽着他跌跌撞撞进了房间。房间干净整洁,宽敞亮堂,还摆着一张大书桌。男朋友看着那张书桌,想起来那个小小窄窄的房间,甚至放不下一张书桌,当时他就在想连张正儿八经的书桌也没有,这个人是怎样才能考到A大来的呢。
  他不看李临,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这个房间是我为你装修的,你不要它,它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备注一句,这种情况房子是属于婚前财产,不是夫妻共同财产,男朋友骗他的,大家现实中如果遇见这种情况不要信。
 
 
第23章 (李临的回忆)
  李临没答应同居的要求,男朋友跟在他背后碎碎念好几天后也生气了,撂下一句“你压根没想长久”就轰轰烈烈地开始冷战。
  倘若长久下去,有朝一日迟早要住在一起。李临明白男朋友的意思,但是现在他也有太多的顾忌,不敢答应。
  男朋友骤然抽身离开,显得每天的生活都空落落了,去做项目大家也都发现了他们闹矛盾。李临有些发愁,他是跟着男朋友进的项目,又一直和男朋友黏得紧乎,与其他人关系处得平平,一时间仿佛整个组的人都不大搭理他,让他心下不安。
  冷战持续没多久,李临就败下阵来,和男朋友聊开之后向辅导员批了申请,准备搬过去。
  回寝室收拾东西那天是男朋友陪他的,连小陈都估摸出了几分背后的真相,站得远远的,没说两句话。
  只有迟钝的梁子还乐呵地和男朋友搭讪,让他照顾点李临之类的。
  男朋友出门去接电话的时候,老刘走上前来,按住李临收拾包裹的手,压低嗓子问他,“你想清楚了吗?”
  李临没敢抬头看他,胡乱点了点头。
  老刘松开手,叹了口气,叹得李临心直往下坠,半响他说,“算了。以后我们不会答应其他人加入我们寝室,你的位置给你空着。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就和辅导员打个申请,回来住吧。”
  临走前,还吃了一顿散伙饭。
  席间,李临去上厕所,出来在洗手台洗手,抬眼从镜子里看见小陈站在他背后,“怎么了?”
  小陈撇开眼不看他,“我和我妈说了你要搬出去,她说,让你再考虑考虑。”
  李临关掉水,手有点抖,“替我谢谢阿姨挂念。”
  “你在和他谈恋爱,”小陈突然捅破了窗户纸,“你们打算同居。”
  李临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说破一切,没出声。
  小陈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言语混乱,“太草率了,李临,你想明白没有。他和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你们如果分手——”
  “这倒无需你来操心,”没人注意到什么时候男朋友来了,也不知道他听见多少,“盼着我们分手,不好吧?”
  见男朋友来了,小陈神色一变,只留下一句,“你还是要想清楚。”就脚步匆匆走了。
  男朋友低头看他,“怎么了,你也觉得我们要分手是吗。”
  “我没有。”李临有些疲惫,不想搭茬。
  男朋友轻轻用额角抵住他的额角,亲亲密密,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分手好不好,要一直在一起。”
  散伙饭草草结束,除了梁子所有人都各怀心事。
  李临跟着男朋友回所谓新家,躺在他的新床上,男朋友睡在隔壁房间。他翻个身,睁着眼,目光没有焦点,房间确实宽敞,但是大得有点空空荡荡了,他有点不适应。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想一些事情,想男朋友,想奶奶,想老刘和小陈,想自己的未来。
  有人蹑手蹑脚悄悄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坐起身,打开灯,抓住一个半夜爬床的贼。
  他叹口气,往边上动了动,给男朋友让个位置。
  男朋友缩在被子里,小心翼翼问他,“你生气了?”
  李临把灯关掉,一切又沉浸在黑夜里,“没有,怎么会呢。”
  “但是他说我们分手。”
  “他没有恶意,”李临安抚道,“不早了,睡吧。”
  不管怎么说,同居生活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开始了。
  男朋友赖床,偷懒,家务也不大会干,是被家里人宠坏的模样。李临却不介意,他可以打扫,也经常下厨,反正他在家里也做惯了的。
  两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关系也密切了不少。
  男朋友以李临做饭为由,包揽了买菜的钱,偶尔点外卖也是他选择店家并出钱,有时候李临都不大敢猜测那些卖相精致的菜品需要多少钱;李临打扫卫生做家务,他就负责一系列生活用品的开销,倒也相安无事,二人世界的小日子过得算得上舒坦。
  寒暑假时,男朋友也常常赖在李临家玩,幸运的是从未碰见奶奶情绪不稳的时候,李临时常觉得是天意,让自己保全一份体面。
  有时候他看着专注做事的男朋友,也觉得可以陪他回家,但男朋友没再提过这个话题。
  大三的时候参加比赛,项目也获得了不少奖项。有一次是在其他城市参加的决赛,一群精力充沛的少年搅得带队老师头疼了好几天。
  离开前在标志性建筑前合照,李临个矮本来该站在稍前的位置,他悄悄垫了垫脚往后挪,靠在男朋友的身边。
  拍出来,老师才反应过来,喊李临上前一点。结果那边另一个老师催的急,没来得及重拍,就这样保存了下来。
  李临某次去找老师交材料,发现他居然把照片洗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老师笑了笑,帮他签材料,随口说道,“你们是我带出来的第一个金奖。”
 
 
第24章 (李临的回忆)
  直到大四。
  大家都有了未来的规划,准备各奔东西。李临的绩点和奖项非常可观,保研基本是板上钉钉,就看他选择哪个学校。他个人想法在于保本校,本校本身的平台就高资源也好,而且有个非常属意他的老师给他递了橄榄枝。
  男朋友因为家里倾向于让他出国留学,一直在争执,最后干脆出了柜。
  后来,李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流传出来了他们是同性恋的消息,由于男朋友本身在校内的名气,一夕之间仿佛全校都知道了。
  走在路上李临能听见身边无数的声音在小声讨论什么,无数手指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像是被扒光了放在众人的视线焦点之下,羞耻感层层叠叠涌上来,而他在当中不停下坠。
  男朋友在焦头烂额忙自己的事情,他们难得长时间分开行动。李临像是不再完整的自己,时刻被一种孤寂与残缺感环绕。
  他在校园内形单影只地来去匆匆,只求早日安稳毕业。
  祸不单行,某个晚上他接到了邻居大娘的电话,奶奶在下楼时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放在李临,或者哪怕是隔壁大娘三岁小孙子身上都不是什么事,拍拍灰站起来就是。这种程度,小孙子都不屑于哭嚎两声来博取大人注意了。但是奶奶年纪大了,正如老话所说,老人最怕摔。
  李临坐在车上,已经最好了一系列最坏的打算。
  一下车他就赶往医院,奶奶躺在病床上,她太瘦了,被褥的凹陷几不可见,长满褐色老年斑的手放在被子外,挂着吊瓶,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各项数值,不同颜色的曲线稳定地波动。
  奶奶还没醒,李临悄悄在她病床边的凳子上放下背包,他走的急,慌忙中随手抓了一些东西就来了。
  他在书包里翻找,实际上他也不知道翻找些什么,他的脑子一团乱,像他的包一样。
  邻居大娘推门进来,寒暄两句,李临托付大娘看着奶奶,他带着手机去缴费,缴费的时候想起来奶奶的医保卡还在家里,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大娘这会又给他打电话,说奶奶醒了。他颠三倒四地道了歉,解释了两句,又赶回病房。
  奶奶是醒了,微弱的呼吸间,呼吸机面罩上有一层微薄的水雾,她扭过头盯着李临,眼神很平和。
  李临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低着头看着那只熟悉的手,干瘪苍老,无力地搭在自己的手上。他开了几次口,嗓子却堵住了,好不容易沙哑地挤出来句,“奶奶。”
  奶奶说话很轻,李临很勉强才能听清,他凑上前去。
  “那个男孩,”奶奶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我知道的,你开心就好。”
  他们注视着彼此,奶奶勉力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奶奶爱你。”
  第二天老人便在睡梦中离开了。李临麻木地替她处理后事,收拾好她在医院为数不多的东西,缴清费用,一个人回家去了。
  学校那边请了假,反正大四也没有什么课程。
  他一个人目送着奶奶进了焚化炉,一个多小时后领走了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埋在公墓里,因为手头紧只能选个最便宜的类型,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他想过把奶奶和父母安葬在一起,但是父母过世的早,时隔多年,那边早就住满了,没有空位。
  他上了香,站起身,心想希望奶奶不要介意,连死后都要与儿子儿媳相隔甚远。
  在家里收拾东西,他也保持诡异的冷静,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的肉体完美从容地处理了琐事,而他的灵魂还在后面追赶,没有反应,所以对他而言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他打包了奶奶的衣物,平日里喜爱的小玩意,常听的收音机,最后在翻抽屉的时候翻到了什么,薄薄的平滑的,他抽出来一看——
  是奶奶的医保卡。
  他突然从梦境中醒来。
  他在家里呆了很久,拖到最后才返校,交毕业论文,进行毕业答辩。
  男朋友那边情况也不好,和家里闹掰之后,小房子被收回去,他们无家可归。
  李临突然唤醒了四年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在某天对男朋友说,“你不是要出国吗?我陪你。”
  他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选择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男朋友摇摇头,“我不出国,我和家里闹掰了,他们不管我。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没人会反对了。”
  于是李临租了一个房子,在学校旁边作为临时的家,没有原来的大也没有原来的好,小小的,像蜗牛的壳。
  在学校因为他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时,他去找了导师,放弃了已经到手的保研资格。
  他只想离开,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去开始新的生活。
  毕业后,漂亮的简历让他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好景不长,试用期还没过就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辞退了。
  再之后就连连碰壁,直到某个好口舌的人私下吃了他的好处,才暗示性地告诉他,“你得罪了人。”
  他拖着无力的身体乘上地铁,拥挤的人潮中尽力拉扯着拉手,手机在兜里震动。下了地铁,才掏出来看,是房东。
  抛开表面上客气的语气,去掉字里行间礼貌性的惋惜,中心思想就是,房子我要收回了,你赶紧找别的地方吧。
  他提前下了站,转车去了浆汁梨,想点两份烤布蕾回去。
  到了地方,只见一扇关闭的大门上贴着转租的广告。
  回到小出租屋,推开门,男朋友迎上来。李临看着男朋友,久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你愿不愿意和我回老家。”
  李临买了两张票,DF座位连号。他让男朋友坐靠窗的位置,自己坐过道。他握着男朋友的手,注视着他。李临能察觉到边上的人在看他们,但他不在意,露出了近期第一个完全放松的笑。
  虽说是狼狈仓皇地逃离,但只要你在身边,又为什么不能称之为私奔。
  小城市的虽说工资不高,但物价也不贵,房租更是实惠,生活节奏上慢得多。
  李临顺利地租了房,解决了工作问题,如他所愿地开始新的生活。
  工作摸鱼应付,不犯大错,也不立什么所谓功劳,含糊着过,下班后就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散步逛街。
  那时候李临还喜欢和男朋友一起逛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瓜果蔬菜都好,像久远的那个寒假一样,一只手推车一只手牵着彼此。
  “你没看路啊!”中年男子骂道。
  李临不住道歉,扯住了要上前理论的男朋友。
  男人骂骂咧咧走开,回头看见李临安抚性地轻吻男朋友,吓一跳,“卧槽,有病吧你!”
  李临猛然间回想起那些闲言碎语,指指点点,他僵直站着不敢抬头,但能感受到边上无数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他的身上,嘀嘀咕咕的言语此起彼伏。
  他丢下超市的小推车,扯着男朋友一口气跑出了超市,在门口,他气也没喘匀,说起话来带着哭腔一般,“别走。”
  男朋友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我没走,我不会走。”
  李临努力平复自己,“回家吧。以后你就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男朋友沉默片刻,说,“好。”
  一切就又重归正轨,只不过长期呆在家里男朋友更加黏人,对他早出晚归抱有几分不满。
  李临换过几次工作,也搬过几次家。
  慢慢地,一切都稳定了下来。
  他找到了一个中档小区,看房的时候非常满意,位置好,周围基建完善,面积上也恰好合适没有孩子的小情侣,装修上也对李临的喜好,连价格都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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