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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的男朋友(近代现代)——荔枝江

时间:2024-07-24 07:39:08  作者:荔枝江
  “脾气好,性格坚韧”像在夹缝间长的野草,风吹过看似摇摆,实则紧紧扎根于深深的土层。
  最后他在迷迷瞪瞪的状态下,总结陈词“要会煲汤。”
  房东直起身子,看着他烧得迷离的双眼,听他絮絮叨叨不过脑子的话,“今天我小孙女来了,他们小学生最近又流传些新玩法。”
  宋锦溪脑子转不过来,卡顿住了,被房东牵着思绪走。
  “他们说做个问卷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喜欢某个人。”
  “你看见什么都想起他。”
  宋锦溪在心里反对,是他总是在我脑子里骚扰我。
  “你看见好吃的就像带给他。”
  不是,我只是打包给房东太太。
  “生活中遇见的一切都想和他分享。”
  没有,我昨晚只是失眠,恰好想看雪景。
  ……
  房东看着他,“这种小孩问卷最后一题往往会告诉你,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这些问题时,在想谁。”他笑了笑,“孩子,你所谓的喜欢太具体了,具体到不是某个类型,而是某个人,你在用这个模子去套,这是没用的,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存在,双胞胎都做不到。”
 
 
第49章 
  在外过元旦到底没有在家过年体验深,小小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家家户户里里外外大扫除,走在街上商场放着喜庆的歌,人来人往提着满当当的新年采购。
  家里倒没有什么氛围,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买个对联福字,大哥大嫂没来,连大姐都还没回,今年过年早,宋锦溪卡着寒假尾巴回家还成了最早的。
  宋锦溪也不愿在家待,自己溜溜哒哒出了门,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来了A大门口。
  A大出入管的不严,他很轻易地进去了,变化不大,每条路他都走过,每栋建筑他都眼熟,毕竟在恋爱期——如果可以称之为恋爱的话,他们曾无数次在这个校园内并肩同行。
  今天只不过突发奇想回来看看,毕业生回母校追忆青春,多正常,谁规定一定要个正儿八经的理由,也不一样是为了找某个人,是吧?
  路过主教,路过操场,路过寝室,路过那个树桩,宋锦溪蹲着观察了片刻确定是他曾经无数次站立其下的那棵树。这只是棵普通的树,不开花,冬天也不常青,算得上粗壮,又远远达不到古树的地步,就是棵平平无奇非常普通的树。但是宋锦溪知道,就是它,他认得它。
  可惜了,他想着。
  直起身,继续走,是吃饭的时间了,干脆绕路去了上学时常吃的食堂,快过年了,学生都回家得差不多了,食堂里就零零星星的一些人,散落在各个窗口排队。宋锦溪插着兜,在桌子间穿梭,视线在陌生的脸上轻飘飘扫过。窗口换了几个,但阿姨还见着了几个熟悉的,宋锦溪一向不大愿意吃食堂,四下看了圈,又转身离开。
  校园里挺冷清,宋锦溪继续逛了一会,走几个以往常去的点,没什么收获,又无趣地折返。临走前,他还是去看了眼那棵树,或者说现在该叫那个树墩,横切面平整,年轮一圈圈清晰可见,宋锦溪无聊得慌,用手指点着数了数,寻找属于他大学四年的四个圈。
  “宋锦溪?”
  他回头,看见一个男生,不算太高,利落清爽的短发,长得五官端正,一脸惊诧,有点眼熟,但是一时也认不出。这一回头,对面也认出了他,一箭步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敢回来?”
  宋锦溪掰开他的手,想不起到底是哪里得罪过对方,“为什么不敢?”
  “是你把李临害得那么惨!”
  宋锦溪手劲一松,没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松劲的同时对方一拳就上来了,宋锦溪出手格挡,对面不管不顾一脚朝他下盘踢来,也没啥正规招式,看得出是从小不怎么打架的乖孩子。宋锦溪两下扭住他,没成想他一仰头,连牙也用上,一口咬在宋锦溪虎口处,疼痛导致下意识泄劲,对方猛地翻身压制他。两人就这样扭打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到被路过的同学双双分开。
  宋锦溪想起来了,这是李临的室友,姓什么来着,陈?还是梁?他不记得了,也不太能对的上,他和李临室友不常见面,交集也少,这么久不见,乍一碰面确实没认出。
  对方碰了碰嘴角,嘶地抽一口气,刚刚宋锦溪趁乱往那来了一拳,估计明天得青一块。
  “你说他怎么了?”
  “什么他他他的?我哪知道你说谁,人家是没名字,还是您老贵人多忘事,拍拍屁股现在连他叫什么都忘了?”
  “李临,”他很久没说出过这个名字了,哪怕想起也不过是他他他地称呼,好像欲盖弥彰一般自欺欺人,再一次切切实实地说出这个名字时,像是掀开模糊了记忆的一层面纱,那个“他”终于真切清晰地关联上李临,重新有了真实的形象,而不再是悬空于回忆中一个虚幻的影子,“李临,他怎么了?”
  “哦呦,现在晓得来装无辜装不知道了,当年拍拍屁股走得多干脆啊,要真走得那么干脆倒也可以,为什么临走前还要给他泼污水?”
  “我没有!”宋锦溪顿住了,“什么污水?”
  “天呐,瞧啊,您老人家居然完全不知情,真真是无辜。”对方朝他呸了一口,“谁信啊。”
  宋锦溪脚底发凉,他当年走得急,出事当口还和李临吵架,一气之下删了所有信息,拉黑相关好友,还丢了卡,宋锦溪知道所有人都找他,但他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年气,后来倔,犟着一口气不肯低头,更不肯认错,觉得分手了就相忘于江湖,再不相见,彼此的事情再与对方无关,这么久下来还真一直不曾探寻。
  终于,他隔了那么久,才从别人口中发现他一走了之时,对方在面对什么。
  愣神间,室友一拳打来,宋锦溪愣神没躲,脸上一疼,随之被摁倒在地,脸贴着水泥地面,沙石摩擦间有点痛,应当是破皮了。他无力去挣扎,眼睛朝向树墩,只看见一截褐色干枯的树皮。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这棵树,是怎么了?”
  室友没反应过来这跳跃的思维,下意识接道,“夏天打雷,劈折了,学校就干脆砍了。”
  “是吗?那你说它会疼吗?”
  疼不疼没人知道,但是失去了树梢枝干和四季轮转间生死轮回的簇簇树叶,风雨摇摆间,它大抵是再哭不出声了。
  回到家,气氛是紧绷的,宋锦溪心里有事,又滚的一身泥灰,直接上楼冲澡去了。下来后,母亲看见他侧脸破皮红肿,随口问他怎么了,他也敷衍应付过去,兜里的手机在嗡嗡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回完消息才坐下吃饭。
  宋锦溪托人去问当年的事,和他从室友那边听来的拼凑在一起,便八九不离十了。
  对父亲而言散播这么个小传言只需要随口一句吩咐。虚假的故事却搭建在真实的细节上,在看客吃瓜热闹人眼里自会有判断,再经过他们的口,一传十十传百,当它传播得足够广,失真是自然的,恶意在流言蜚语的每个环节里添油加醋,最后变成一场狂欢。
  而那些真实的细节,那些所谓证明他被包养的证据,那些吃穿用度却是在这一场欺骗中宋锦溪唯一一点不掺杂质的真心,他从没想过在这方面对李临算计什么,不想却成了谣言的开端。
  接踵而至的打击没给李临一点喘息的余地,他就这样被恶意的命运推着向前,选择了离开学校踏入社会。
  对方的资料只给到这,说来也嘲讽,他回得如此之快,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曾经过他的手。对方声明仅仅是到此为止了,宋锦溪出国而李临毕业后,不曾找过李临的麻烦。
  但是没人联系得上李临,室友说他号码成了空号,QQ微信之类的从未回复过消息,发过动态。
  宋锦溪心里有几分疙瘩,不愿再让他去找李临的消息,换了个人,让他去打听李临毕业后的去向。
  自己在通讯录翻了翻,想起来这是那年哥哥新办的卡,以前的联系人早就没了,社交账号也全换了干净,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开车出门,在街上乱晃。回国后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遍地都是回忆的勾子,甚至连身高体重测量器都不放过他,他记得李临投币时清脆的声音,记得烤布蕾味道的吻,记得自己都难以置信那句脱口而出的好看。
  也许,在某些风也温柔的晚上,他的确是动过心的,不是演技不是剧本,只是面具背后的演员入戏太深,错把自己当做男主,鸠占鹊巢地动了情。
  把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不会认错,这次却有几分迷茫。店员的吆喝和顾客的谈天声都带着孜然的香气,记忆中甜品的清香消散在过去的时光。一时间他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太长的梦,错乱了记忆,是不是他其实从未有过一段恋情,也从未碰见过一个叫李临的人。
  “以前的老板啊?我怎么晓得?”
  “以前的确是开甜品店的,叫什么梨子,哎呀,早就关门了。”
  他一个人坐靠墙的位置,当年他们就很喜欢这个角落,霸占一整张桌子,点了几串烤串,一个人吃。在嘈杂喧嚣的店里,对比着呼朋引伴来吃宵夜的人,他像个孤单的异类,独自咀嚼这份迟到的遗憾。
  树砍了,店关了,人也失散在人海之中,只留下来晚的他顺着旧日的痕迹慢慢寻找。
  结账后,宋锦溪没去开车,插着兜走。四周的树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街上静悄悄的,人很少。
  他终于在这样一个夜里把过去摊开在自己眼前,强迫自己去想,去想为什么在同居的房子里专门费心思按照李临的喜好修一个房间,大到家具的选择摆放,小到桌面上一盏小小的台灯,都是按照李临的喜好来的,明明可以随便空个房间就行;为什么强势地侵占他所有的生活,日夜相对却从不嫌腻烦,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李临也侵占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为什么瞧着他喜欢个甜品还上了心,听别人提一嘴就屁颠颠带着人去吃;行吧行吧,都是演技精湛,卧薪尝胆。
  那为什么被呼来喝去拿着个老土的热水瓶倒洗脚水都觉得乐意,为什么在舒适的周末耐着性子出门,专门去给赖在床上的李临打包一份浆汁梨的烤布蕾,为什么那个坏脾气的演员还不生气,还不发火?
  最后他问自己,为什么当年事发的时候坚信那些柔软的情感都是属于角色的,而自己从未动心,不过扮演深情。他不肯承认自己爱过,于是要离开,更要走得潇洒,否则不是输了吗?
  输给谁?
  这时宋锦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张赌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赢家和输家都是他自己罢了。
  宋锦溪坐在马路上,走累了,休息一会。他顿住,一个富家子弟,人家出门动辄豪车美女,而他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是走路、散步,为什么呢?
  因为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最爱和喜欢的人一起压马路。
  他牵着李临的手走了三年,远远跑开后,却还是一个人在走着,走了这么久也没走出这段感情。看花是他,听曲是他,世间万物都让宋锦溪想起他。
  宋锦溪站起身,久坐后猛然地起身让他眼前一黑,歪倒地磕到了边上的行道树,蜷缩在树底。
  马路对面是个商场,不知道是忘了关设备,还是故意扰民,大半夜还在放着音响,喜气洋洋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第50章 
  在逐渐浓郁的年味中,宋锦溪找到了同校的一些群,联系上个别的同学校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流言,但是没有人知道李临去了哪里,他的消息在毕业后就悄然消失,某些和他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朋友又守口如瓶,挖不出什么。
  几天过去了,宋锦溪托付找消息的人也没有回应,因为上次是通过父亲那边的人脉,还牵扯出那年父亲在背后做的手脚,于是这次换成了娘舅家的人,小舅拍着胸脯保证过没问题的,却一直没有音讯。
  宋锦溪有些焦躁,依靠在沙发上,强迫症般反复刷新手机页面,最后想起来什么,把手机塞在兜里又准备出门,刚巧碰见了回家的父亲。
  父亲冷着脸盯着他,突如其来抬手就一大耳刮子,打得他脸偏向一边,片刻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边上的保姆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都当做没看见,脚下快速离开了现场。
  “跟我上来。”
  宋锦溪跟着父亲进了书房,关上门。
  父亲坐在他专属的大靠椅上,桌面有一杯刚泡好的茶水,他端起抿了一口,“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父亲轻轻活动手腕,阴鸷地盯着他,“你找小孟去干嘛了?”
  “或者说,你让小孟探听当年那个人的消息,准备干嘛呢?”
  宋锦溪心下一颤,脸上倒是平静,“没干嘛,到底是因为我才遭受的无妄之灾,我过问一句罢了。”
  “哦,真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只是刚好听人提起,就想起来了。”
  “真没藕断丝连?”
  “没有。”
  “那他怎么会追着你去国外?”父亲放下茶杯,看着宋锦溪,年轻年迈两双眼睛不退让地盯着彼此,不放过对方的一丝破绽。
  “找我?没有吧,我可没在国外见过他。”宋锦溪电光石火间想明白了关窍。
  “最好是这样,锦溪,你哥哥现在让我很失望,所以你不能再重蹈覆辙,不然让我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你。”
  父亲接到公司的电话临时出门去了,恰巧又和急冲冲回来的母亲擦肩而过,彼此都没给对方分个眼神。
  “宋锦溪!”
  宋锦溪走过来,“妈——”
  话音未落,母亲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手上的戒指在他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破了皮。还好,他想,起码能肿对称。
  管家保姆正欲上前劝导两句,都被呵斥下去了,只留下这对母子独处。
  “怎么了,妈?”
  “怎么了?好你个怎么了!你小舅不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如今这么能耐了!”
  宋锦溪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过来。
  “骗人感情还坏人名声,宋锦溪,你怎么变得和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模一样了,”母亲仰手,颤抖着,却没再打下去,“你看着我,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爹逼的,他在我那么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时候装得情深意切,骗得我好生可怜,现在成了个疯婆子怨妇!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看着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后,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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