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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的男朋友(近代现代)——荔枝江

时间:2024-07-24 07:39:08  作者:荔枝江
  送女士回家,赵小姐没有着急下车,和他在车里又聊了两句闲天。宋锦溪有些不耐烦了,注意到赵小姐刻意地瞥了眼打包盒,下意识说了句,“给别人带的。”赵小姐脸色微微一变,又快速恢复笑脸,礼貌客气地道别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的哒哒声渐渐远去。
  宋锦溪则掉头回家,刚好遇见了在客厅打毛衣的房东太太。房东太太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回来啦,”瞥见他手上的盒子有几分惊奇地问道,“这次又是带什么回来了?”
  宋锦溪正要回答,突然卡壳了,被潜意识忽视地话题浮上水面,他在给谁带东西吃。他把打包盒放在桌上,勉力维持着平静的表面,“给太太您带的。”
  “真的吗?谢谢你。”房东太太开心地和他行了一个贴面礼后,像个小孩一般开心地拆开包装,“啊,是甜点。年轻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也会给我带,现在年纪大了,很久没见他带了,还是年轻点好,浪漫。”
  宋锦溪没回应,他刻意转过身,没去看房东太太吃东西,背对着她,准备上楼去。
  “这是哪家店呀,真好吃。”
  宋锦溪没回头,报了店名,逃跑般地离开了。
  他心里又清清楚楚地知道,那盒子里,是两份烤布蕾。
  但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相隔十三个小时的地方,有人正在为了一份没吃到的烤布蕾崩溃。
  把自己锁进房间里,他靠着墙坐,努力放空思绪,却又有纷杂的念头不断翻涌。
  他低声咒骂,宋锦溪,你可是那场大戏的编剧,你自己定下的剧情,虽说后来朝向了不受控制的方向,但你可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是上帝视角的编导者,已经结束了,别还在这里自欺欺人了。
  虽说这一场戏,宋锦溪以为自己是持笔者,可是没有导演喊卡,没有反复的NG,没有摄影与打光,他把这场大戏搬进了生活,骗了李临,但久而久之他自己又如何分辨戏与真实的边界。他怎么知道那些心动柔软的瞬间到底是来自于演员宋锦溪还是那个本就不存在的、被虚构出的“完美男友”。
  他饰演着那个“男朋友”,日复一复,年复一年,现在戛然而止的剧终,又当如何出戏。
  他扮演得太好了,像一场庄周与蝶的梦境。
  宋锦溪狠狠地仰头磕在墙上,后脑勺碰撞墙面,发出一声闷响,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是某颗尖锐的牙划破了口腔,混着血沫,他咬牙对自己说:
  “卡。”
 
 
第47章 
  再回家已经是第二年暑假了。
  因为当年的农历新年在二月,那时宋锦溪的寒假已经结束了,于是干脆提前和家里人沟通了不回家过年。
  父亲没说什么,但母亲有点意见,觉得嫂子第一年来他们家过年宋锦溪不回来未免失了礼数。
  几方拉扯下,最后母亲警告他暑假必须回家。
  下飞机后直接回家,一路上也没觉得和上次回来有多大的差别。
  到了家,大姐已经在了,两人简短地问过好,宋锦溪就提着自己的行李上楼去,冲个澡,就睡下倒时差了。快要晚饭的时候,管家上来敲门,他应了一声,坐起来,换衣服,梦境里的一切快速地褪去,只留下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晚饭在外面吃,一家人订了个包厢,宋锦溪、大姐和母亲一批去的,大哥大嫂则更先到。母亲殷切地上前和大嫂寒暄,大姐也在旁时不时搭话,宋锦溪去坐到大哥边上。父亲在最后姗姗来迟,脸色并不算好看。宋锦溪注意到父亲进门的一刻,大哥下意识握住了大嫂的手,像是无言的安抚。
  上菜,气氛有些尴尬,宋锦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大家的脸色,除了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的大姐,其余人脸色各异。
  饭过半巡,父亲放下筷子,看着大哥大嫂,“锦渊结婚也有一年半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吧。”
  “在考虑了,”大哥回道,“这事又急不得。”
  “急不得,”父亲冷笑一声,看向大嫂,意有所指地说,“一年半连个蛋也看不见,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大嫂的脸刷地白了。
  “父亲,这事是我们小两口关起门来的房内事,也不必事事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跟父母报告吧。”大哥和父亲对视,目光不躲不闪。
  “怎么和我没关系?那是我们宋家的孙子,是我的孙子,我怎么没权利过问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母亲擦了擦嘴,反问道,“你是在暗示我生的儿子有问题吗?人家什么时候要孩子都是自己的选择,没过够二人世界想晚一点备孕也正常,倒也不必像个种马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播种,弄得满天下都是他的野种吧。”
  父亲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对被迫绑在一起的怨偶最知道如何向对方的痛脚下口。
  大哥站起身,牵着大嫂,“公司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怎么,现在公司有事都是绕过我告诉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有什么事?”
  “不过一些没必要报告给你的琐事。”
  “所以你是认为这些琐事比我们宋家的孙子还重要了?”父亲冷笑一声。
  大哥已经走到门口了,让大嫂先出去,他回身走到父亲座位旁,“我带着常歆一起走,你说去干嘛?现在就去给你造孙子,满意了吗?”
  “满意?”父亲从放在一旁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大哥身上,“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生?私下做了检查还不敢告诉我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父亲又慢条斯理地掏出第二份资料,“别做你那无用功的活塞运动了,要不干脆试试这个,实在不行的话,换个人吧。”
  当晚闹得难看,宋锦溪第一次见到大哥这般反抗父亲的权威,母亲在旁时不时出言讽刺,最后摔了半桌的碗碟,不欢而散。
  第二天私下大哥找了他,大嫂不在家,两兄弟独自对饮。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父亲催孙子催得急,但是大嫂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小两口偷摸着去医院做了检查,发觉大嫂的输卵管存在疾病,不能自主怀孕。
  “他让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大哥灌了一口酒,“其实提了几次了,我和他吵过架。不过没想到他会在大家面前发难。”想去了那天的情景大哥没忍住撇了眼宋锦溪。
  “小事?这叫小事?你这是要我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怎么,是宋锦溪死了还是你外面那群私生子一夜之间灭绝完了?”大哥没忍住呛回去。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他叫板,现在在公司里也算是逐步被孤立,快要被排挤出领导层了。”大哥干脆丢开酒杯,直接对瓶吹,“其实不也是他自己自作孽。”
  “常歆是他介绍给我的,他可是各方面都考察过,还吸取了他和妈的经验。”大哥冷笑一声,“所以选了家世上稍逊一筹的,脾气要好,温柔到有两份怯懦。”
  除了这点,其他都走了心,相似的爱好让两人可以有共同话题,还要知书达礼懂浪漫。双方相处了多年后水到渠成结婚。
  但是父亲失策在于大哥并不像他一般多情放荡,比起在女人堆中混迹,甚至更喜欢在公司加班。
  “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又那么好,况且我也没有打算养什么小三小四,我是真的把她作为妻子作为爱人来看的。”
  “平日里相敬如宾,我自己都以为不过搭伙过日子,没想到在那天会控制不住那么生气。他替我选了人,现在又翻脸嫌她不好,就因为这个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该死原因。”
  那夜大哥喝过头,抱着马桶在厕所吐,宋锦溪勉强把这个醉鬼拖出来,听见楼下有脚步声,手一松,大哥的头砸在地上。
  “大嫂。”
  女人朝他点点头,“麻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吧,今晚要留下来吗?”
  宋锦溪喝得也不少,走路不大稳,还是摇摇头,“我回去。”
  “楼下有醒酒汤,喝了再走吧。”大嫂也没有挽留。
  宋锦溪没坐车,沿着路慢慢走回去,夏夜的风凉爽,吹得他清醒了点。
  “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又那么好。”
  “我是真的把她作为妻子作为爱人来看的。”
  大哥的话在宋锦溪脑子里晃荡,他想,那我呢,我把他当什么,那么些年,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入戏太深的过往。
  宋锦溪停下脚步,我在想什么?这件事和他——停下,说了别再想了。
  那个人好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又仿佛从未离开,总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刷个存在感。
  连走路都不得安生,他一个人走着,刚把他从脑子里赶出去,却想起来他们还在一起的夏天,在学校散步的时候并不总是牵手,黑暗的小道两人不觉间逐渐靠近,手背时有时无地蹭在一起,最后不知道是谁先牵上对方的手。他忘了是谁先动的手,也不记得是哪条小径,只记得那只温热的手上的一层老茧的粗糙触感。
  正如宋锦溪所设想过的一样,连拆开石膏的腿都需要适应期,他只是一时间不能适应罢了,只不过这个适应期长了一些而已。
  这不,宋锦溪现在已经习惯了在生活里每时每刻忽然想起他。
 
 
第48章 
  事情到最后是大嫂站出来,她像往常一样地温温柔柔,说,“锦渊,我是喜欢小孩的,我想要一个我们俩之间的孩子。”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大哥,“你不想吗?”
  大哥溃不成军,后来在电话里哑着嗓子说,“我怕父亲逼她,怕她不愿,怕她疼怕她委屈,但我也怕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他们去尝试试管婴儿,算是对父亲的一个让步,父亲心情稍好转了些,也不那么打压大哥,却也没让他回到领导层,美其名曰:给他时间,方便他们备孕。
  宋锦溪没在国内久待,熟悉的地方容易勾起回忆,在陌生的国土想起他的次数稍少些。
  回到家,房东夫妇不在家,有些冷清。他收拾好行李,给自己糊弄了一顿晚饭,吃一半时,房东夫妇回来了,轻快地推开门,两人亲密的氛围还未散去,看见宋锦溪,冲他打招呼。房东太太手上有几只玫瑰,小小一束,她轻哼着曲,熟练地拆开包装将尾端修剪后放到桌子上的玻璃瓶中。宋锦溪回忆了一下,这个玻璃瓶里的花好像是时常不同。
  见他视线落在花瓶上,房东太太一边收拾垃圾一边和他闲谈,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甚至奇异般地有几分少女怀春的羞涩喜悦。
  “当年他和我表白,就送了花,还答应说和他谈恋爱给我送一辈子的花。现在大半辈子过去了,他倒是真坚持下来。”房东太太的手小心地抚过花瓣,像是看见那个尚且稚嫩的男人带着几分慌乱,连单膝跪哪条腿都急忘了,就直愣愣杵在面前,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和心爱的人求一个机会。
  宋锦溪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像个粗犷大汉的房东会有这样细腻的一面。宋锦溪看着玫瑰思绪跑远,玫瑰有点俗,要是他会送什么呢?向日葵还是风信子,听大姐说最近郁金香也挺火……算了,还是红玫瑰吧,俗就俗了点,他会喜欢的。
  但他们之间就没有过一束正儿八经的花,不知道他收到花会是什么表情,也会像房东太太那样吗?温柔中藏不住的欢欣,宋锦溪想起来那双眼睛,映着一夜的焰火的眼睛。不过这都与宋锦溪无关了,他现在给谁送花,又或者是谁在给他送花,宋锦溪都不得而知了。
  这人像一个执念下不消散的亡魂,寄生在每一段回忆中,因为一些小事随机触发,日夜缠绕着他,不得挣扎。
  等到街上的彩带挂起来,彩灯亮起来,巨型的圣诞树出现在商场中心,圣诞节便来了,过不了几天元旦紧随其后,能热热闹闹上好一段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宋锦溪感冒了,低烧,因为前一晚大半夜惊醒,发觉外面正在飘雪,爬起来一个人看了半宿,第二天果不其然地烧得神志不清。
  人昏昏沉沉的,歪歪依靠在角落,看房东太太忙碌。房东太太早先挂念地过问了一句,得到了他自己可以的回复,就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房东则出门采办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他们俩有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带着拖家带口地全都赶来了,小孩子尖细地叫着笑着,吵得宋锦溪头突突疼,上楼回房间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摸不准白天黑夜,拉上窗帘的房间一片昏暗,他摁开手机看了眼,是晚上,并且挺晚了。软着手脚起身,喝杯水,下楼去找点吃的。
  楼下静悄悄的,他扶着墙慢慢往下走,突然一阵抽水声,惊得他一哆嗦,差点又崴了脚。
  是房东半夜起夜,他看见宋锦溪,给他指了指剩下没吃完的食物,本打算直接回房间,瞥见了宋锦溪烧红的脸,脚下不稳的步伐。心下暗叹一声,让他测个体温,自己帮他热了一下食物,去给他找药。
  宋锦溪尝了两口,发烧让他食不下咽,反而有点反胃,脑子可能烧坏了哪,显得格外脆弱,叉子在食物间戳来戳去,“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
  “感觉得到,好像没之前那样——”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直觉般的念头。
  房东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低垂着眼睫,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她没有……好吧,她只是对你有点不满。”房东把药盒在放在桌上,“她一直认为爱情是神圣的,但她觉得你在戏弄爱情,所以有些不满。”
  “戏弄……爱情?”
  “我们碰见过几次你在见不同的女士,氛围大同小异,你们管这个叫什么,相亲?但是你又心不在焉的,回来后从未提及过任何一位女士,像是应付一份并不喜欢的工作。”
  “我只是不喜欢这些类型。”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
  “我喜欢……”宋锦溪思索着,因为发烧脑子转的慢,说的也很慢,“个子稍高一点的,一米七五左右最好,瘦一点,短发最好,我不喜欢长头发,蝴蝶骨要漂亮,手不用太细腻,”他想起有一点点茧子的手,在抚摸彼此的时候有奇异的触感,指尖经过的地方轻轻地战栗,起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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