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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O和金丝雀A(玄幻灵异)——木酒

时间:2024-07-23 09:07:42  作者:木酒
  “《问心》《问心》!!”
  霍予安运气不太好,报了第一个座位号,结果发现这个位置上没有坐人,于是又换了一个:“C区2排10号,这回有人吗?”
  这次选中了有人的座,上来一个高高瘦瘦的omega女孩。
  霍予安表情认真地提醒规则:“只能选我和我们DZ的歌,你选了其他人的歌,我也没法唱,版权费太贵了买不起。”
  被选中的女孩乍一面对满场观众,本来还紧张着,听到他买不起版权,瞬间被逗的笑开了:“我想听的歌不用买版权,我想听《梦醒》,可以吗?”
  “《梦醒》啊?”霍予安愣了愣,他的眸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但还顺应了粉丝的要求,“当然可以。”
  虽然像今天这么嗨的场合,唱伤感的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而且在规则范围之内,霍予安当然会满足。
  和伴奏乐队打了声招呼,《梦醒》悠扬悲伤的小提琴前奏便响彻了体育馆飘扬着雪花的上空。
  -
  夹着雪粒子的风刮到脸上,把脸割得生疼。
  简暮拢了拢围巾。他坐在台阶上,及膝毛呢大衣包裹的大腿上摆放着一个六寸的小蛋糕。他一只手蜷曲地笼着,小心翼翼地挡着风,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蜡烛照亮了这一小方寸土,显露出蛋糕上“26岁生日快乐”的字样。
  寒风让火光摇摆不定,简暮回头望向体育馆,似水的眸光不复平日的平淡无波,像是要穿过层层壁垒,直勾勾地凝视馆内某一个人。
  他几不可闻地轻声说一句:“生日快乐。”清泠泠的嗓音消逝在风里。
  再回过头时,蜡烛已经被风吹灭。
  简暮垂眸凝视着蛋糕上甜蜜诱人的白色奶油。他买的是香草冰激凌味的蛋糕,不用尝,他都知道这个蛋糕是什么味道,清新香甜的香草味明明不带成瘾性,却让人沉迷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他曾经沉迷上|瘾过,也欲罢不能过。
  至今没能戒断。
  “先生……”
  简暮回过神,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他看一眼女孩脖子上的工作牌,是今晚生日会的工作人员。
  “你好。”简暮扬起一个疏离的笑,漂亮的五官晃了晃女孩的眼。
  “你是来参加生日会的吗?”女孩不等简暮回答,自顾自地说,“我看你身上有好多雪,应该在这里坐了很久,是没有票吗?可惜我发现得太迟了,现在生日会都已经要结束了。”
  年轻女孩递上来一个袋子,“这个是今天生日会的伴手礼,主办方准备多了,送你一份不要紧,如果你现在进去坐一坐,还可以赶上最后一首结束曲。”
  “谢谢。”简暮接过伴手礼,“但是进去坐坐就不用了。”
  他顿了顿,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品盒:“这是生日礼物,可以帮我送给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问便能心领神会。
  礼物盒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女孩接过捧在手里:“放心,我会帮你送给安哥的!”
  简暮自言自语:“送不到也没关系。”
  “啊?”风吹散了简暮的声音,女孩没有听清。
  “这个给你。”简暮腿上的生日蛋糕送给女孩,脸上的笑仍然温和而疏离,仿佛方才的失魂落魄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今年没有人陪我吃,我一个人吃不下。”
  陌生人的食物理应不能收,但女孩看着对方昳丽漂亮的容貌,脸微微泛红,直觉告诉她,对方不是坏人。
  女孩拿着礼物和蛋糕走进一号门。
  简暮抬头眯着眼,体育馆的高亮度照灯映照着天空中的每一片雪花。算了算时间,生日会应该已经进入尾声了,简暮打算等到散场前再走。
  然而这时,体育馆里再次奏响伴奏,是悲伤宛转的小提琴调。
  简暮面色骤然一变,被风吹得不正常泛红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像是逃一般往车的方向走去,但那像是情人般呢喃的缱绻歌声已经响起。
  “今夜不要说晚安
  只想与你痴缠
  拥紧不松开哪怕世界离叛
  不奢求地久天长
  用力放手去爱
  却只换来一句要好聚好散
  ……
  还记得我牵你手
  要用真心展你面容
  来不及出口的誓言比分手更让人刺痛
  ……
  就让这爱意都化作尘霾和需有
  ……
  负心的人都来去自由
  长久沉默地等候
  终只我是独角小丑
  ……”
  每字每句,都是对曾经遇到过的渣男的控诉和斥责。
  简暮“啪”一声用力关上车门,低声吩咐:“走。”
  乐茸从这个颤抖的字音里,听出了一触即碎的脆弱。
 
 
第2章 
  “简暮,我们其实不是必须分开,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被任何人发现,我可以继续做你的抑制剂。”
  “我从来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个娱乐圈我不进了,大不了我老老实实工作,或者借钱创业,这五千万,我这辈子,我们家这辈子踏踏实实地想办法赚钱,肯定能还得上。而且我不会拖累你,你不用替我还一分钱债……”
  “简暮,我都这么卑微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简暮,你非要这样吗?”
  “你说话啊!”
  “我懂了,行,好,特别好,我早该知道的,你这个人的血是冷的,从骨头缝里就是冷的。”
  “他妈的,我当初还想过这辈子非你不可,我想过毕业后要在哪里向你求婚,想过要在哪里买我们的婚房,想过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唯独没有想过你会和我说我们自始至终只是炮|友,成年人好聚好散?草,显得我像个傻逼一样。”
  “简暮,你他妈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这辈子分道扬镳!”
  “靠!”
  “嘭——”
  “啊——”
  耳边砰的的碰撞声,和记忆里在静和传媒大楼的会议室,霍予安眼睁睁地看着简暮头也不回推门而出,盛怒之下狠踢一脚实木桌子,结果把自己小腿踢骨裂的哀嚎重叠在一起。简暮被吓了一跳,思绪终于从六年前那梦魇一般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原来是雪天路滑,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不小心撞上了路边一个铁皮大箱子,瞬间被大箱子上簌簌掉落的积雪埋没。
  商务车汇入城市主道,明亮的两侧路灯带着暖黄的光晕,将后座的年轻omega苍白的脸照得勉强有了一丝人气。
  路边已经有热心市民去雪堆下挖那个倒霉蛋了,司机小汪小心翼翼地慢行绕过人群,乐茸担忧地回头看着简暮。
  “简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明天去医院看一下吗?”今天是12月10号,而每年的12月11号,乐茸总是能准时准点地接到一个要么病恹恹、发着烧,要么连续一周心不在焉、工作效率极低的简暮。
  而此时的简暮脸色惨白,漂亮的眉眼上笼着一层水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融化后的雪水,半身毛呢大衣都被雪水打湿了,洇出深浅分明的分界线。
  虽然有着病美人的特有美感,可简暮一直身体不好,乐茸很怕他老板会猝不及防就噶了。
  从十八岁之后就成了医院常客,差点在医院里办年卡,简暮本能地想要讳疾忌医,顿了顿,感受到颈后的omega腺体已经持续多日,几乎麻木的刺痛。
  疼痛比往常更剧烈一些,直觉告诉简暮,他的病可能又恶化了。
  “不……”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明天什么行程安排?”
  乐茸立刻汇报:“明天上午有一场集团旗下分公司负责人大会,下午有一个安海经济报的记者采访。”
  可能是体温已经开始烧起来了,简暮感觉身体在发烫,太阳穴连带着腺体,整个上半身都在疼。
  “把采访推了,明天下午两点到三点,帮我预约一院的庄医生。”
  “收到!”乐茸立刻着手安排。
  简暮靠着椅背,失神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脑海中霍予安怨夫一般的低沉歌声挥之不去。
  半晌,他勾着唇失笑,笑得苦涩。
  这个人,分开了还写一首歌骂他,也不怕唱一次,就心里膈应一次。
  -
  霍予安确实一开始有被膈应到。
  偏偏五年前这首歌刚发布时,撞上了短视频的流量期,被翻唱、被剪辑成视频背景音乐,大肆传播,让他这个十八线小歌手爆火了一把。当初每十次单人活动,有九次要唱一次这首歌,伤疤被硬生生地反复抠开。
  次数多了,霍予安也就麻木了,更准确来说,他看开了。唱一首歌而已,就能拿到数到手软的通告费,填补家里的巨额窟窿,他没有道理不乐意。
  严格来说,霍予安还要谢谢那个人,如果不是这个没心没肺的渣O,他哪能写出这首歌?
  霍予安自嘲地想,人生果然是起落落落落落,想他当初不可一世的霍家小少爷,哪能料到会沦落到今天这个鬼样子,失意落魄、一落千丈,还穷。
  分开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到过这首歌,知不知道他如今混的不好,会不会庆幸当初没有选择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alpha。
  推开休息室的门,充足的暖气扑面而来,让燥热的霍予安又出了一层薄汗。进了门也没管里面还有两个大活人,就抬手脱了汗湿的上衣,精悍白皙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杜玢(bin)扔给他一包湿巾:“擦擦。”
  “谢了大狗。”霍予安接住直奔他帅脸而来的湿巾,抽出一张,胡乱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汗,“谢谢今天你们来帮我撑场子,但抱歉没有出场费,哥们家里的债刚还完,实在没钱,下周末请你俩吃饭,叫上荆歌,我们一起聚聚。自从荆歌退圈后,都快半年多没见到他了。”
  他们团一开始有五个人,出道没多久,其中一个退团,半年前荆歌没顶住家里的压力,也淡出圈了,不过还没有公开退圈,剩下三人一直在等他回来。
  “行,没问题。”杜玢无所谓摆摆手,“哥们不介意你没给通告费,我到时候点十只帝王蟹,你应该也不介意吧,蒸烤煮炸煎炒焖都来一遍,我还要选一只最肥的,炒黑松露!”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当然不介意,你就点吧。”还没等杜玢感动完,霍予安阴测测地说,“要是吃不完,十只帝王蟹和黑松露的钱你来出。”
  杜玢掰手指头数十只帝王蟹和黑松露是多少钱,越数心越凉。
  霍予安看向自打他进门开始,始终一言不发的栾夏柏。
  他们四个人里面,霍予安和杜玢都有社交牛逼症,两个人哪怕没有主题,也能拉着栾夏柏和荆歌聊个通宵。
  荆歌和栾夏柏的性格则安静很多,栾夏柏年纪轻轻就有一种老干部的沉稳和内敛,平时眉宇舒展时让人如沐春风,但心中有事时,他那张脸藏不住事。
  霍予安一看栾夏柏那表情就知道这人有心事,而且这事还挺大。
  他心中一沉:“柏哥,发生什么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栾夏柏的瞳孔逐渐聚焦。
  没有立刻回答霍予安的问题,他站起身,把怀里一直揣着的干净衣服递给霍予安:“你先穿上衣服,裸|奔辣眼睛。”
  “嘿?”霍予安不服,“我这身材,又不肥的流油又不瘦的硌牙,肌肉匀称肌理分明,哪里辣眼睛了?”
  而且这不穿着裤子吗,哪里算得上裸|奔?
  但栾夏柏还有一点唐僧的属性,如果不听他的话,他比霍予安的亲妈还能唠叨。室内哪怕开着空调,光着膀子也容易感冒,霍予安乖乖穿上了衣服。
  穿完,他递了个眼神,示意栾夏柏可以开始说了。
  “其实是……”
  “安哥在吗?”
  栾夏柏刚起了个头,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霍予安走过去开门,顺手把擦过汗的湿巾扔门边的垃圾桶里。
  “什么事?”
  门外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胸前挂着工作牌。她抬起手时,霍予安看到她拎着一个红色的礼品袋。
  工作人员说:“安哥,这是粉丝送来的生日礼物,拖我转交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
  “什么东西啊?”
  霍予安关上门,拎着礼品袋坐到沙发上,杜玢好奇地凑上来,怂恿寿星打开袋子看看。
  糊归糊,但好歹曾经也红过,有粉丝基础,每年生日礼物都能堆满一个房间。拆礼物和收拾礼物是体力活,平时都是工作人员拆开登记,霍予安亲自整理。他懒得拆,但想知道粉丝的心意。
  想起明后两天巨大的工作量,霍予安就感觉腰酸背痛,对拆礼物也兴致缺缺:“你没收到过礼物吗?”竟然这么热衷于拆礼物。
  从栾夏柏的角度能看到袋子里露出一半的logo,心中隐隐有某种猜想,他提议:“你要不还是看看?也没什么损失,没准还有惊喜。”
  “这能有什么惊喜?”霍予安无奈,伸手抓过茶几上的袋子。
  胡乱扫了一眼,霍予安愣住了。
  他面色一变,把礼品袋往茶几上一扔,飞快跑到门边拉开门,左右张望走廊。
  但走廊上人来人往,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早已汇入其中,不知所踪。
  偏偏霍予安没有注意那人的样貌,哪怕那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他不一定能把人认出来。
  霍予安退回休息室。
  栾夏柏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地朝他扬扬眉,“我就说有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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