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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不……不是五岁！”周兴阳眼神里的恐惧再次加剧，但很快使劲儿摇头，快速念叨，“不要想，不要想，我不要想！”
“不不不，是，是五岁，司念是五岁，但是……不不，好可怕，你不要问我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司晨轩说你在消失之前还……还杀了人！你明明记得！司承志没有让你消失！他没做到！”
周兴阳鼻涕眼泪一把一把流，说的话逐渐前言不搭后语起来，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对。
“主人，他被你吓得不轻。”可林夜怎么看主人怎么喜欢，主人发脾气的样子，冷酷迷人，多好看。
怎么周兴阳吓成这个鬼样子，没出息。
司念又问了几句什么，没有得到相应回应，对方已经出现了翻白眼轻微抽搐的症状。
这时眼前景物出现白光，熟悉地操作，他们要返回怪诞世界了。
几秒钟之后，司念和林夜眼前出现的是悬空吊着生无可恋的尤佳栋和依旧精力满满骂骂咧咧的白越。
“妈的！你们俩怎么空着手回来的？”白越看到司念无作为，更生气了。
林夜呛他：“因为特想吊死你。”
然后他抱怨：“给这么短时间，找石头都找不到几块，去哪找血墨鸦？”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和耐性，学人类玩浪漫。林夜，你还记得，你只是一只见不得光的怪物吗？】
“你说话的语气比上一位怪诞之王，更加让我讨厌。”林夜挑眉跟它炫耀，“橙汁可甜了！你喝过吗？”
【幼稚，找不到血墨鸦，我会让你消失】
接着怪诞之王对司念说。
【你身上的怨气，不多了】
“所以呢？进入这一关后，我突然觉得，没有怨气我就会死，是你传递过来的信息。”司念情绪毫无波澜。
【当然不是，不要忘了，我能窥探每个人的心声，谁想什么，我都知道】
司念垂眸，不予反驳。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没有女鬼的怨气，一定会死。
林夜眼睛转了转，他在找女鬼那团黑雾在不在。
想必是她把想法渗透给主人了。
这可是件大事儿。
主人不能死。
“你有办法让主人获得怨气吗？”
【笑死人了，林夜，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你看看这九百九十九根手指，他们死得不够冤吗？怨气不够重吗？】
“这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问你怎么获得，不是烂大街却无法使用。”林夜激将它，“不知道就不要说这么多废话。”
【我废话？呵呵呵……在司念怨气流失殆尽之前，必须把血墨鸦找到】怪诞之王警告，【再出去吃喝玩乐，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所有血手指顿时张牙舞爪起来，做出威胁他们几人的动作。
话音刚落，司念和林夜再次返回人类世界，还是之前的奶茶店附近，斜对面是那间奇奇怪怪瘆人无比的店铺。
周围白光中，夹杂着阳光和斑驳树影，穿着血红雨衣的人依旧不吭不响，递过来那把黑羽毛大伞。
他们习惯了，接过雨伞撑开后，周围景物渐渐清晰。
没有任何人奇怪，为什么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而且，上次热情招呼司念的文静榨橙汁女孩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见过司念，这次依旧用同样的动作，相同的话对他们打招呼。
他们还注意到，就连旁边购买橙汁拍视频的人，也没有变。
“重来一次？”林夜有点小兴奋，“原来人类世界也有一个操控者，一切都能重来？”
这种事儿在他的世界，屡见不鲜了。
“你确定这里真的是人类世界？”司念产生怀疑，除了和他朝夕相处的女鬼会固定做着自杀步骤偶尔停歇，其他事儿，从没发生过重复出现。
“咦？”林夜从司念的话里便知道，人类世界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那我们要在重复的这里，做不重复的事儿，获得一个什么结果？”
他蛮好奇。
“主人，我看你照片里灰乎乎造型奇怪的血墨鸦，和那家奇奇怪怪的店铺悬挂的一些东西有些像，不如我们去那里问问。”林夜从照片和这家店上，都能感觉得不太舒服的气场，是雷同的气场，也许它们有什么联系。
其实上一次来他也想让主人去这家店看看，毕竟感觉到了相似气场，只是他更愿意先满足主人的嘴巴。
司念拿出照片看看，又看看林夜指的店，点点头。
之前光顾着看吃的，没注意这边有一家如此格格不入的小店。
别家店都是大门敞开，摊位支出来，几个店员穿着彩色的店服或者拿着一些荧光棒小扇子招揽年轻顾客。
而这家店不仅没有门头招牌，更是大门紧闭，窗帘厚重，不像有人营业的样子。
两人走近，刚要敲门，发现门上有字。
可是司念和林夜都不认字，只好随手摇了一位路人帮忙读一下。
好巧不巧，问的人是周兴阳。
林夜憋着笑，看着他，问，“知道司念家在哪不？”
“不不不知道！”周兴阳听到司念两个字，瞬间炸毛，脸色刷白，加快脚步要走。
“看来上一次不是装的，这次还没经历什么，听到你名字就吓得不行了。”林夜小声和司念嘀咕。
司念懒得搭理周兴阳，虽然他对上一次周兴阳说的话非常感兴趣，但不急于一时。
等司承志和司晨轩从国外回来，通过林夜的密码，再回来质问曾经发生的事儿。
“上面写的什么？”他没什么礼貌，语气不好，让周兴阳念。
“卧槽，你俩谁啊？知道司念，还来这个地方？”周兴阳虽然不满意司念冷漠态度，但看着林夜这大帅哥十分养眼，还是放下脾气，念了出来。
“左手食指中指屈指，敲右门铃铛4次，反之右手敲左门皮鼓4次后，静等，有缘自会开门。”周兴阳念完，神神秘秘告诉林夜，“我看你长得入眼，这样，跟我睡一觉，我告诉你这个店的秘密！”
“滚。”司念毫不客气，冷目低声。
“靠！你看你这个纸扎人的鬼样子，想必是病入膏肓无路可走，才选择这个人人都知道的邪道士治病吧！他治病，代价很高的！”周兴阳瞧不起他，翻了个白眼，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林夜，“周六周日不上课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玩。”
本来还想和林夜说点颜料话的他，听到清脆铃声，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屈指敲铃铛的司念，脸色骤然又是一变，马上闭嘴走人了。
“这里已经将近十年没人进去了，那邪道不是谁都帮，他要的东西，普通人给不了。”周兴阳带着百般瞧不上司念的语气，“找这个邪道，还不如直接自杀，纯傻x。”
末了，他看热闹一眼地笑了，并骂了一句。
走了几步，他又好奇回头看着病歪歪敲铃铛的人，自言自语，“他们怎么知道司念？难道司家保镖说出来的？活腻歪了这是？”
“我擦，”他想着想着，忽然看到那店铺大门，竟然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周兴阳眼睛睁大，不可思议，“这俩什么人？”
第47章 老者【副本3】
大门打开一条勉强进入一个人的缝隙后,停下。
看着老旧沉重的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里面很黑,但能看到一圈一条一横等不明显的银色弱光。
“比我生活的地方还黑。”林夜评价。
“我们进去吗？”他问着，迈开腿,先给主人试探安全性,“诶呀！”
下一秒,林夜整个人栽了进去,把一扇门完全撞开,一滩水摔在地上。
“你不长眼睛吗？”从水中顶出一个大脑袋，瞪着眼睛,生气质问。
林夜：“？”
水流汇合重新组成人形,他打量这个身高只到他膝盖的大头娃娃。
黑不溜秋，五官不会动，身体僵硬,衣服不合身。
明显不是人。
“你这么矮，又不出声,绊倒我还骂人？”林夜不服,“你是什么？”
“木头人。”小矮人语气颇为得意,“进来吧,今天我家先生愿意见见你们。”
“木头人？”林夜把小东西拎起来，好奇打量,“你嘴巴没有动，怎么能说话？”
“很奇怪吗？你不是也可以不动嘴巴,学收款小音箱报账。”木头人说着,掐着嗓子学他上一次骗人的话。
“收款9.9元。”
林夜：“……”
不是重来一次吗？
为什么木头人知道上一次的事儿。
“别废话了，快跟我来,我家先生脾气不好，等久了要骂人的。”小木头人挣扎几下，从林夜水流中跳下地。他看了一眼司念，有些可惜摇摇头，“怎么就剩这么点怨气了？”
林夜追问，“你有办法让主人吸收怨气吗？”
“这个要看家先生愿不愿意帮忙咯。”小木头语气骄傲。
司念垂眸看它一眼。
小木头人发出一阵笑声，一蹦一跳带着他们在黑暗卷着稀疏银色弱光的地方走着，
约莫三分钟后，林夜忍不住问，“你们这店里头这么大吗？”
感觉一直走直线，却走不到头的样子。
他问完后，没有得到回应。木头人和司念的身体完全融入黑暗中，周围微弱的银光也一并消失。
一片死寂，无限黑暗。
林夜心头一紧。
“主人？你在哪？让我主人出来！”他化作水流快速摸索。
这里好像压根没有墙壁，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
司念从黑暗之中一瞬间踏入全是银色蜡烛的房间，一位身穿白色长袍蓄着长发白胡子的老人闭着眼睛，单腿盘坐，一腿脚尖绷着点地，在一张悬空的草编蒲团上静修。
“来了，终于来了。”老人没有睁开眼。
“是什么支撑你，死而不灭？”他问。
司念不予回答。
因为他没有答案。
“我已经死了吗？”他有更多的问题想知道。
“又何尝不算一种重生。”老人语气苍凉。
“你又何必重生，尘归尘，土归土，也算是好去处。”
“我不认识你。”司念却觉得眼前老者知道自己的一切一样。
“唉，一场冤孽，几分痴念，不得善终，周而复始。”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金色竖瞳。
司念马上意识到，老者并非人类。
“我要找血墨鸦。”司念听不懂，觉得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点题，“有吗？”
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
老者身边有一面镜子，他能看到绝对安全的林夜到处乱飞，一点不受身体伤处影响。他想了想，明白了，林夜身体早就恢复了。
在这装可怜呢。
“血墨鸦。”老者重新闭上眼睛，“你还是别找了。”
“你有？给我。”司念伸手。
“我可以阻断怪诞之王拉你回去，”老者自信，“那些小喽啰也就敢跟没有任何灵力的弱小人类撒野。”
他劝司念：“以后留在我这，我会给你提供怨气，让你续命。”
司念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你。”
“为什么帮我？”不过，能留在人类世界找司家人报仇再好不过，“我需要为你做什么？”
他可以接受老者的提议。
“做什么？安分守己，不要出这个门，吃喝玩乐我都管。”接着老者大手一挥，他身后出现一片热闹非凡的街市，人来人往。
司念注意到，他们很多人的眼睛不是横瞳就是竖瞳，甚至有的人互相说话时候，还能吐出一条蛇信子。
“如你所见，我们都不是人，”老者告诉他，“你该回归自己的世界了。”
木头人补充，“人类世界，永远都不会适合你。”
“我是谁？”司念问。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以后就这样生活下去吧。”老者说，“在这里生活，不需要金钱，以物换物，自在逍遥。”
“跟我走吧。”老者起身，伸手拉他。
司念往后退一步，看着镜子里焦急的林夜，开条件：“我要他。”
“他是怪诞世界里的怪物，不属于我们的世界。”老者拒绝。
司念毫不犹豫再退一步，“我跟他回去。”
他只想和林夜在一起。
老者眉头皱起，“糊涂！”
木头人看先生发脾气，发起抖来。
“一步错！步步错！”老者拽着司念手臂，力大无穷，拉他进入热闹街市。
“我现在很好奇，我到底是谁？”司念半个身子被他拽入，眼神冰冷，一瞬爆发，与老者力量纠缠，抗拒着。
“你是谁？知道了，你会再次做出错误选择！”老者大发雷霆，“你是怕怨气用得太慢，死得太慢？”
他把司念推出街市入口结界，不在让司念与自己较劲，好保存怨念，维持不死。
老者气呼呼瞪了一眼木呆呆的木头人，“拿过来啊！愣着做什么！”
“啊？哦哦！是，先生！”木头人赶紧摇了一下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银铃铛。
“叮铃！”
清脆响声过后，一只面目狰狞却奄奄一息贴着一圈蓝色符咒的恶鬼出现。他怨恨看着老者，张着血盆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把它的怨念都吸收，不然你撑不到十五天就会暴毙。”老者命令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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