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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么低智的挑拨离间，会对我有用？】
怪诞之王轻松看出白越心思。
“用得着我挑拨？这只怪物很讨厌你。”白越对逼近而来的手指怪物说，“合作吗？”
“你放我们过关，找到怪诞之王，一起杀了他！”他说。
手指怪物发出奇怪笑声，“要是能找到那家伙，我怎么会待在这。”
白越：“……”
“原来是个废物。”
手指怪物：“……”
【白越，好好闯关，嘻嘻嘻……】
怪诞之王嘲讽笑着。
“笨死了，身为这里的怪物，竟然找不到那个傻逼。”白越骂骂咧咧。
怪诞之王被骂，笑声戛然而止。
【你想死？】他怒。
“想你死。”白越觉得更好笑了，“你想弄死我，就弄死我，口头威胁不行动，只能让我觉得，你实力不够。”
林夜若有所思，“其实你并不能控制怪物杀死谁，谁死在这里，对你来说，也是未知。”
他猜测：“这里每一关都不一样，怪物也总在更新，是不是……因为你并不能完全控制这个空间。”
【果然是自己家，了解的规则更多】
怪诞之王承认了。
【这里每一个新孵化出来的怪物，包括你，都是我的意料之外】
【那又怎样？】
【你们都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怪物饿了就要吃人，人想逃出去，就会杀怪，互相残杀，我只看戏罢了。】
【而我……俯视着你们，吃人吃怪，全看心情】
它语气自豪，带着蔑视。
“就因为你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臭老鼠，谁也找不到，捡个漏，才这么得意？”白越不知道他的优越感来自哪里。
【……】
【嘻嘻嘻……】
【刺激我？白越，你找不到我，谁都不会找到我】
顿了一下，它说。
【只有司念可以】
【找到我，嘻嘻嘻……】
怪诞之王这句话，语气不太一样。
有种让人恍惚的悲怆感。
【司念，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呢】
一闪而过的悲凉语气，然后是无尽的挑衅感。
【司念，这只怪物身上的好东西，可不能再错过了】
“好东西？”尤佳栋瞅着那具可怕的手指怪物，看不出来血淋淋的它有什么好东西。
“和张小叶奶奶身上一样的东西吗？”司念问。
不过怪诞之王不再回应，消失了。
“张小叶奶奶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尤佳栋好奇。
“怨气。”白越回答，又问司念，“是吗？”
司念看他一眼，神色间的回答是肯定的。
司念很快捋清楚张小叶想告诉他关于怨气的因果关系。
他未死亡，因为封闭空间里的女鬼，女鬼身上的怨气一个月被转移一次到司念身上，维持他活到现在。
一个活人长期吃不饱又被阴寒怨气缠身，不死，却导致身体极差。
司念想着，自己被女鬼怨气充斥了十五年，能活着其实也和死了没区别。是不是一旦身体里的怨气逐渐减少，他就会……真正的死亡。
张小叶需要自己帮忙，不是得到奶奶原谅，而是想办法拿走奶奶那股子怨气。
他大概明白了，怨气中带着仇恨记忆。
因为每次大师们在他身上刺上诡异符箓，暴躁女鬼就会渐渐恢复平静，似乎失忆一样。
张小叶奶奶一旦失去怨气，也会失去对张小叶做下恶劣行径的记忆，那自然会对这个孙女没有任何仇恨，她会忘记自己死亡原因，重新和张小叶保持原来的关系。
“喂你在想什么？”白越打断司念的思考，并提出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你发呆的时候，它也不动？”
距离他们不算太近但危机感很重的手指怪物，似乎原地静止了。
可当思念回神那一刻，这怪物随之扭动起来。
“司念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越很好奇。
“司念，你能救我，救我就是救你自己。”手指怪物极其苍凉地说着。
“张小叶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白越警惕心涌上，“你不会，也不是人吧。”
司念垂眸，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不救我，我就吃了你！”手指怪物没有得到司念回应，勃然大怒，整个身体抖动，血点飞溅。
怪物手指长出锋利尖锐的指甲，朝司念抓过来。
“吃了你！”它疯狂喊着，全身手指疯狂转动，带起来阵阵夹血的风。
黑暗的空间，血丝之间，似乎还夹杂着什么。
那是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薄纱一样的黑雾。
“主人？”林夜拉着他躲避手指怪物第一次攻击后，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在你眼里看到过这里的黑雾。”
所以主人也是这里的怪物？
但林夜从未见过司念，难道是新孵化出来的？
“这里每一个怪物都有黑雾，只是他们和这里的黑夜融在一起，我都很难分辨。”要不是生活得太久，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些黑雾。
这些东西就好像人类世界里的空气，几乎无法分辨。
“可你没有。”司念顾及他身上的伤，反客为主，让林夜在自己身后，保护他。
怪物冲过来的手指被司念挥舞的衣服打乱，又很快组成新的攻势。
林夜低头看自己，确实，他从孵化出来身上就从没有这些黑雾。
“你早就发现这里的怪物有黑雾？”
“和女鬼身上的一样。”司念回答。
林夜：“？”
“卧槽，是怨气？”白越十分聪明，虽然不知道司念到底经历什么，可从断断续续说出来的一些词语，大概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张小叶说的怨气是吗？”他追问，同时推着尤佳栋躲避怪物。
“越哥我们要帮忙！”尤佳栋担心司念一个人打不赢。
“安静！”白越并不担心司念的战斗力。
“你他么看不出来，这里的怪物都在给司念放水！”除了司念之外的人，真的会死。白越现在不清楚局势，不知道司念到底是什么人，选择安全自己才最重要。
尤佳栋单纯：“为什么放水？我看那怪物打得很凶啊。”
确实，怪物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丝毫不给司念留余地。
但好在看着弱不禁风的司念，打起架来简直战神附身，身子灵活，力大无穷。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司念快速移动打斗的身影里，卷着很多几乎看不出来的黑雾。
那些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雾随着司念身体的移动，甩出残影。
林夜追着司念身上跟随移动的残影，又觉得，好像是这些力量，在催动司念那具残破极差的身体发着惊人爆发力。
“怨气吗……”他低声疑惑。
“呵呵……”一道几乎淹没在打斗声中的女人笑声。
女鬼……
林夜第一反应就是女鬼。
主人说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女鬼。
“是你帮主人？”他问四周好像越加清晰的黑雾，它们骤然加深，阻隔林夜视线。
“不要让我看不到主人！”林夜一下子慌了。
这些黑雾很强，压迫着林夜身体似乎都要崩裂，他身体水流痛苦抽动，被无形力量压迫跪在地上。
“不要……杀我……”他压根没有反抗能力，太可怕了。
“司念很讨厌我，因为我的死亡方式，会让他每一刻每一秒都陷入自己妈妈上吊自杀的痛苦中。”女鬼声音飘忽不定，忽大忽小，“司家人就是要他痛不欲生，可他很强，他能分清楚我和他妈妈虽然死亡方式一样，却仍能慢慢不受太多影响，对我的存在置若罔闻。”
林夜静静听着，身体处于一个被紧密包裹的状态后，崩裂感消失，只是不能进行任何移动。
黑雾在眼前缓慢移动，一顿一顿，似乎并不灵活，但非常牢固。
“我身上的怨气，一次一次通过外界干扰，被他吸收，维持了他已经死亡的身体持续长大。他现在……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他的命，是我在续。”
“这……”林夜很难接受，“你的意思，你和我主人，同生同在，是同一个？”
不，他只要主人，不接受主人身体还有个女鬼。
女鬼沉默。
“没有那些所谓的道士帮忙，我成为不了他的一部分。”女鬼有些担心，“司念这个月不吸收我的怨气，他会死。”
“什么？”林夜急了。
“进入这个空间，我终于摆脱了控制，司念不再被迫吸收我的怨气，我死亡的记忆会越来越清晰，怨气也会加重。”女鬼暂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上吊自杀，她需要慢慢恢复更大的怨气才能恢复完整记忆。
“我求你帮他！”林夜恳求着。
“我没有帮吗？”女鬼笑着问。
林夜不否认，每次司念和怪物打斗忽然的爆发力，绝对是女鬼的帮助。
“谢谢，但是他不能死！”
“可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分给他怨气。”女鬼很无奈，“和他相处十五年，还是蛮有感情的。”
“哦对了，司念总是很饿，对食物有执念，可能因为跟他是活活饿死的有很大关系。”女鬼说，“但也没有完全饿死，怎么说，人和鬼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联。”
“有的鬼死了以后因为执念太重，压根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活在人类世界，用自己制造出来的执念，生活着，上班下班和亲人在一起。那些都是自己通过执念不知不觉创造出来的一方困境。”
“你是说，主人早就死了？”
“不完全，太复杂。”女鬼也无法回答，“他有真实的并且成长的身体，但他的心脏早就死亡了。”
林夜：“？”
“他能长大，是因为你的怨气。”
“对。”女鬼承认，“我应该能算给他二次生命的人了，他应该喊我一句妈。”
林夜：“……”
“我也不想让我莫名其妙就必须产生关联的“儿子”因为失去我的怨气，死在这里。”女鬼母爱爆棚，“可是他讨厌我，我就不能出现，你要保密哦。”
林夜点点头。
“还有，告诉你哦。”女鬼语气忽然有些调皮。
“真正打架的不是我，我只是选择保护他，我怕他被怪物吃了。”
“那些爆发力不是你的？”林夜奇怪，“他身体那么差。”
“可他不是人啊，”女鬼说，“他差的是早就死亡，被怨气滋养的肉身，那是他的拖累，你懂吧？”
林夜：“呃……”
不太懂，但好像有点懂。
“也就是说，真正强悍的，是主人的鬼魂？”
“司念没有魂魄。怎么解释呢？他离不开自己已经死亡身体，活死人，他算是一个活死人，如果离开这具身体，我想象不到他有多强。”
“每次打架，都是主人的不算鬼魂的另一个他？？”
“不完全吧，他真的很复杂，我也搞不懂。”女鬼没有具体答案。
“可你这么强……”林夜被她压制得很难受。
“谢谢夸奖，但是目前为止司念还不需要我出手帮忙。他一个人足够可以，我只是喜欢跟着我“儿子”。”
女鬼得意，“他身上的安全感爆棚，是不是？”
林夜突然对这个压制自己的女鬼产生好感，因为他喜欢主人，林夜就喜欢她。
林夜拼命点头：“主人很厉害。”
“哦对了，你在我的世界，是不是哪儿都可以去？”他问女鬼。
女鬼更得意了“当然。”
她炫耀自己的战绩：“张小叶就是我帮她脱离怪诞之王的控制，只不过她把我误认成司念了。毕竟我“儿子”被我怨气喂养长大，和我气息几乎一样。张小叶死后，我让她没有完全消失，成了鬼，她利用气息认鬼，自然把我和司念认为是同一个。”
“你为什么要帮她变成鬼？”林夜知道，死在这儿的人，是完全消失，不会有任何鬼魂生成。
“我也需要怨气，我本来想吃了她。”女鬼说。
林夜：“……”
好吧。
“那为什么不吃。”
“怪诞之王阻挠。”女鬼有些可惜，“不然我吃了张小叶的魂魄，怨气会更快滋生，记忆也就能快点恢复。”
“怪诞之王在哪里？我们两个直接把它解决了吧！”林夜想跟她合作。
他在这个空间也不受关卡的限制，他是自由的，女鬼是自由的，他们完全可以冲破这里的束缚去找到怪诞之王。
女鬼懂林夜意思，声音逐渐飘远：“行，我再去找找它在哪，你保护我“儿子”啊！”
林夜：“……”
女鬼“嘻嘻嘻”笑着：“你的伤也好了，也就能骗骗我那傻“儿子”，装可怜可以，该出手记得出手。我去找怪诞之王了，那家伙也不知道藏在哪里，等我找到了咱俩就去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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