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我好疼,你不要杀我……”眼前大小不一的坑洞,缓缓形成一个人影。
熟悉的声音让白越心间一颤,“艹!”
“我不会相信怪诞世界出现的任何幻觉!他死在国外!他已经死了!不会疼,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歇斯底里之后,更加疯狂砸着苦苦哀求让他停手的人影,“砸烂你!砸烂你!闭嘴!你闭嘴!不许用他的声音!我要把这里全砸烂!”
“张小叶奄奄一息了,你又开始作死了是吗,怪诞之王?”白越恨不得马上把它砸成肉泥!
【确实,张小叶的衰弱,让我恢复了】
怪诞之王终于出现。
【可你的心魔,与我没有关系】
白越砸下去的手一顿,难以接受怪诞之王的说法。
什么心魔?
“你放屁!”
【白越,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怪诞之王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你问我?呵,真好笑,这里的人不都是你拉进来的吗?
【是吗】
怪诞之王语气又充满调侃。
“你什么意思?”白越问。
【你是对的,会有人从这里出去,只是少之又少】
【可你知道吗?最后找到出去方法的人,有多少会像张小叶一样,选择留下】
“留下?”白越看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嫌弃至极,“那是他们傻x。”
【他们总是天真地以为,我小小放纵是真的被控制了】
“好玩吗?”白越听出来了,这是在暗讽张小叶的不自量力。
【很好玩,弱小愚蠢还自大,难道不该好好陪这些没脑子还想做大事儿的人,玩一玩吗】
“大事儿?你管在这里滥杀无辜被人唾弃的事儿,叫大事儿?别丢人现眼了!”张小叶想替代他做怪诞之王,做了怪诞之王就可以随意杀戮,这算哪门子大事儿?
【滥杀无辜?呵呵呵呵……】怪诞之王语气非常不屑。
【对于死在张小叶手里的那些猫狗来说,她究竟有多无辜,你告诉我】
白越:“……”
不可否认,张小叶确实该死。
“好好好,”他装模作样拍拍手,“你干得漂亮,干得好,我替那些惨死的动物们谢谢你。”
【不客气】怪诞之王理所应当。
“怎么着,顺着你几句还喘上了?”白越质问,“请问你算哪根葱,张小叶的生死凭什么由你决定?”
【我做决定吗?哈,刚才是你坚定催促司念,杀了张小叶】
“我去,你思路倒是很清晰,怎么,在你这里杀怪犯法?笑死了。”白越不受威胁。
【白越,我在这里可以随时杀死任何人,想知道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吗】怪诞之王话锋一转。
白越:“?”
还挺想知道。
不过他不想被怪诞之主拿捏,故意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也跳转话题。
“林夜是不是你安排在我们这里的?什么目的?”白越问。
【你猜和你们一起闯关的人里面,还有几个像张小叶一样的怪物】
白越:“……,我靠,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个卧底?”
【在足够的危机里能给予充沛的所需,我想,每个人都会成为我的合作者】
怪诞之王深谙人性。
白越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问:“司念为什么必须知道张小叶的记忆?”
看来张小叶的出现,是怪诞之主为司念特意安排的任务。
【我可不需要弱小的人类,与我合作】
怪诞之王推翻白越推测。并不承认张小叶是他安排进来的卧底。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越讨厌猜来猜去,却不得不猜来猜去。
【白越……合作愉快,嘻嘻嘻……】怪诞之王阴嗖嗖笑着。
“什么?什么合作愉快?我跟你合作什么了?”白越莫名其妙。
“你们都听见了,他是怪物那边的人!”
白越这才发现,武术教练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刷刷出现,各个提防着看着自己。
“切,搞挑拨离间是吧,很low啊!”白越瞬间反应过来他被怪诞之王坑了,但他很无所谓地笑着,桀骜不驯,“本来我也不想和你们这帮累赘搅和一起,碍眼。”
说完他拎着铁锤转身就走。
“司念和林夜呢?”耳钉男问他,语气震惊,“你把他们杀了?”
“你真瞧得起我。”白越头也不回,笑出声。
“林夜只是受伤了,不是没有战斗力。”他要想打,依旧是强者。
“那他们去哪了?”耳钉男追上他,继续问。
“胆子这么肥?你看看他们那些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的样子,就不怕我跟怪诞之王合作愉快,把你送给怪物当晚餐?”白越表情吓人。
“呃……”耳钉男有点退缩了,站住不再跟着他,“其实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不知道你在狂什么。但是你能折返回去救林夜,救一个怪物,你懂得感恩,所以我觉得,你是好人,应该不会跟怪诞之王合作吧。”
被人相信的感觉真不错,白越终于好好看了看耳钉男。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外套,嘴上有唇钉,痞里痞气,和一张稚嫩的脸气质不搭。
“好人,啧,”白越摇头,很肯定地告诉他,“小孩儿,我不是。离我远点。”
耳钉男:“装什么大人?我不是小孩,我叫尤佳栋!”
说完,他气呼呼往武术教练那边走。
“过来!”白越忽然异常凌厉,“马上过来!听到没有!”
耳钉男被他忽然的气场吼得打了个激灵,吓了一跳。
“你凶什么?喊得大声就怕你了啊?我又开始讨厌你了!”尤佳栋仍然往武术教练那边走。
“尤佳栋!我让你过来听不懂?再走一步,我打断你的腿!”白越几步跨过去,一把拽住尤佳栋后衣领,几乎把人悬空提起来,扯到自己身边。
“从现在开始,一步不离跟着我!”白越咬着后槽牙对他说。
“凭,凭什么?”尤佳栋的脸几乎被白越贴上,他看到对方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和额头暴起的青筋,有些吓到。
“只要我不死,就会保证你不死。”白越拽着他跟自己走。
“呃?”尤佳栋人傻了,“你说什么?”
他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得到了白越的保护?
“喂喂,他们……”耳钉男回头看武术教练。
“我管不着他们,关我屁事!我只管你这一个屁!”
尤佳栋:“……”
“你以为只有你会骂人是吧?你才是屁呢!妈的!”
“尤佳栋别以为你穿这么一身二逼衣服,混几天帮派真把自己当大哥,再听你说半句脏话,老子把你舌头拔了!”
“喂你讲不讲理?你凭什么管我?你还不是脏话满嘴,自己做不到,还要管教别人?”尤佳栋无语至极。
“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听到我说脏话,我舌头给你拔。他妈的!”白越脾气更大了。
尤佳栋:“……,这句作数吗?”
白越:“……,滚。”
“滚也算脏话。”
“脏你个脑袋!”
“这……不算脏话也算骂人!你为什么骂我?”
“我就想骂你!小崽子!”
“白越你脑子有泡!你松开我!”
尤佳栋被白越拽着,半悬着半踩着几下地,像只被活捉的兔子一样跟他吵,很快消失在大家视野。
武术教练迷茫,他看看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大家,发出灵魂提问。
“他俩为什么突然就很熟的样子?”
“谁知道……”
“别管他们了,我们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了。”中年男人失落盯着脚下标记。
“所以这根本不是走直线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人不满意辛苦走这么久的路,对套袖女人产生意见,“头发长见识短。”
套袖女人瞥那人一眼,“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想法?”动脑想办法还军一身不是?真要命。
那人撇嘴,不甘示弱:“至少我不添乱。”
“行了,”中年人拦着,“和气生财。”
“生财,在这里生财给谁花?”络腮胡觉得可笑,“当什么和事佬,谁爱吵谁吵,力气用不完谁管得着。到时候遇到新的怪物,那些吵累了跑不动的,第一个死呗。”
众人:“……”
络腮胡这一番冷嘲热讽可是大实话,比劝架好使多了。
再也没人吭声了,安安静静坐在地上休息。
“呼呼呼……”两旁的门移动,这里空间缓缓变大。
“真担心突然跳出怪物。”武术教练休息却不敢放松,长期提着警惕心,身心俱疲。
“我们这样下去不行,”中年男说,“行动力越来越慢。”
“这是废话。”络腮胡膀大腰圆,身体重,逃命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困难更大。
他闭着眼休息,也不敢掉以轻心。有点动静都要赶紧睁开眼,双手做出攻击动作。
身边稍微挪一挪换个舒服姿势的人差点被他伤了。
“看什么?乱动。”络腮胡很不客气。
那人没吭声,还笑呵呵表示歉意。
毕竟这群人里,络腮胡在公交车那一关敢冲敢打,其他没有战斗力的人不会跟他结仇。
另一边,司念和林夜被奄奄一息的张小叶带入记忆,来到一片烟熏火燎的废墟中。
呛鼻味道让司念咳嗽不止。
“奶奶,您能原谅我吗?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想那么做,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把他们打死的时候,我就好像吸了大麻疯狂上瘾。”张小叶身体歪歪扭扭拼凑起来,稀烂的脑袋挂着两颗眼球,烂肉一张一合,语气可怜。
“原谅你……奶奶怎么原谅你,那些死去的小生命,不会原谅你啊,小叶子。”奶奶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充满痛苦。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那个曾经因为看不得流浪猫掉眼泪的善良小姑娘,去哪了?”
“你不是我外孙女,我家小叶子,不可能这么狠,她很喜欢小动物。”
苍老疲惫的声音不断念着,抗拒张小叶哭哭啼啼地道歉。
司念稍微适应了一些浑浊难闻的烧焦气息,观察这里情况。
熏黑的墙壁,半塌的半人高石砖围栏,横七竖八的铁栅栏,和……
数不清的动物尸体,焦黑呈碳状。
它们动作扭曲成非正常形态,可想而知被活活烧死有多痛苦。
司念看着遍地动物尸体,勉强辨认出来,这是张小叶奶奶收拾出来的流浪动物基地。
怎么全都烧死了?
残忍至极!
司念脑中不受控地出现让他痛苦不已的画面。
一只在烤箱里被活活烤死,痛苦到全身扭曲的兔子。
“疯子!”司念大声骂着!
那天司晨轩让保镖抱着烤箱来找他,说他今天心情好,让司念也开心开心。
那一幕让司念痛不欲生。
兔子有多疼,他无法想象,这里横尸遍野被烧死的它们有多疼,司念不敢想象。
“主人!你怎么了!”林夜因为身体疼痛,行动力迟缓,好不容易没把司念跟丢,踉踉跄跄跑过来把差点摔倒的人扶住。
司念很难受,痛苦看着早已没了生命的动物尸体,浑身无力。
“张小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愤怒低吼。
“唉……”奶奶无比失望叹着气。
“我不会原谅你的,小叶子,没有人会原谅你。”奶奶声音颤抖,应该在哭。
“我的毛孩子们啊,它们不就是吃点,喝点。它们不就是只能活那么几年,它们没惹你啊,小叶子!我的孩子们啊!你们死得好惨啊!我凭什么替那些活泼可爱的它们原谅你呢?”
奶奶哭声更加明显,话都说不清楚了。
司念也跟着掉眼泪,这多么可爱的小生命,为什么总有人容不下它们。
林夜看着遍地焦黑尸体,见惯了杀戮死亡的他,并没有什么感触,他只是心疼主人情绪上的巨大波动。
一道白光洒下来,场景变化。
废墟恢复原状,青葱夏日,鸣蝉声阵阵。
“汪汪!”一只小白狗围着一个穿着粉色凉拖的女孩子撒欢,亲昵蹭她小腿。
“妈,我们就领养这只吧,它多欢实,还亲人。”女孩扎着高马尾,笑得灿烂,蹲下来轻轻按了按小狗的头。
“汪汪!”努力讨好人类的小白狗,看到小女孩开心笑容,更卖力表演了。
它忽然翻着小肚皮,露出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示好。
小女孩开心笑着,摸了摸它。
“可妈妈觉得成年狗更稳重,不需要从小训练,更好养活。”女人看上了一只曾经因为皮肤病被人遗弃的拉布拉多。
拉拉眼神充满渴望,乖巧伸着爪子讨好她。
“闺女你看它好乖,我们养这只吧。”女人招呼女儿过来。
小女孩犹豫一下,蹦跳着跑到妈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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