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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近代现代)——夜猫子

时间:2024-07-23 08:33:08  作者:夜猫子
  江易像是对他如此扫兴的行为感到不满,手肘撑在床上半握着拳抵在太阳穴,眉心蹙了蹙,看着谢尧的眼神如同看待依旧新鲜的猎物,心里盘算着,是现在就吃呢,还是留着下一顿再吃。
  最终他做了决定,翻身下床,就这么赤条条溜达到外间去了。
  “哎,你能不能穿件衣服。”谢尧一边在满地狼藉中翻找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平常也不知道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脱了衣服整个就一妖孽。
  看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多年,但实际包括相识在内,真正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要说他不了解江易吧,两个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对方,但要说了解江易,他又觉得这人总是在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就比如现在,他当初的确有部分是被江易的颜值吸引,身材更是不用说,但多少还留存着江易以前亲一下会害羞,摸一下会紧张的样子,现在不说害羞紧张,起码的“矜持”总该有的吧!大白天在家里遛鸟成何体统?
  谢尧抓了件衣服跟出去,江易正站在冰箱旁边仰着头喝水。喉结滚动,侧着的身影薄而有力,明明这具身体已经见过不少次,谢尧还是觉得眼睛都要给闪瞎了,把衣服扔了过去,被江易余光瞟到抬手抓住,莹亮的嘴唇冲他勾起。
  谢尧不再看他,夺过他手里的水瓶就着喝了几口,重复之前的问题:“程建义为什么不追究?”
  江易一边套上衣服一边说:“你发现的东西被毁了,程建义不是很在意这个,但是他不希望森威上市受到影响,你有什么打算?”
  “谁说被毁了?”
  江易停住动作看向他,谢尧顺手把衣服给他拉展,有些得意地说:“我手机有云备份,那人看都没看直接给掰了,估计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一会给你看看,喂——!”
  他的手腕被江易猛一把拽住,水从瓶口渐出来,弄湿了衣服,谢尧不满地低头擦拭,却被江易又一用力硬是拽地不得不抬起头看他,“你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傻?你觉得毁掉你手机的人不知道,程建义也会一直不知道吗?东西在哪?” 江易的声音听得出很着急,而且还带着一丝恐惧。谢尧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提起了上市的事情:“森威外海的情况肯定不能按照原定估值做申报啊,不过我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造假的事打算瞒着,但是进度估计会延后。”
  江易松开他的手腕,一偏头有些无奈地说:“你以为你还没惹上麻烦吗?”
  没想到谢尧非但没有受到任何警醒,甚至有着更大胆的想法:“你别着急啊,一会帮我看看那些照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些绝对是关键证据,手里有这些证据,就算森威上市缩水,程建义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在江易眼里着实气人,程建义知道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而他一旦知道,比起谢尧手上的东西,森威上市算得了什么?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谢尧,只好按捺住焦急和担心,问谢尧:“照片在哪,不是要给我看吗?”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在书房浏览谢尧拍的那些照片,谢尧随意问起:“你说程建义好好的生意不做,搞这些东西干什么,钱赚多少是多啊?这不是要命的事儿么。”
  江易站在他身后,手撑着桌面,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听到声音向下瞥了他一眼,直起身靠在后面的书柜上,“程建义在业内最响当当的事迹就是二十多岁白手起家,一手创建天雳,创业最艰难的时候妻子却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而他直到现在也没再婚。生意越做越大谁手上都不干净,但他的好名声和处事方法让业内外的人都选择性忽略那些,好评只增不减。”
  谢尧回过头对上江易的视线,眼神充满疑问,江易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说的这些和程建义牵连毒品生意有什么关系,直言道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他并不是真的‘白手起家’。”
  这话不难理解,意思就是,程建义不是在生意做大之后不满足才去涉毒,而是一开始就涉毒,才有钱把生意越做越大。
  想到这里江易忽然冒出一个疑问,程烨知不知道他爸私底下除了手不太干净,还有这些产业?
  “如果是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他上市了,我怎么忽然觉得20亿根本就是个幌子呢?”
  “是不是幌子还不好说,但眼下他明确告诉我,让我看紧了你,别给森威上市找麻烦。”
  “啧……”谢尧回过身看着屏幕上那些信息量庞大的照片,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知情不报已经是他的极限,倘若还要做假账,虚报利润抬高估值,那谢尧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照片被他一一整理好保存下来,江易看着他的动作,最终还是没能把劝他妥协的话说出口,谢尧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希望谢尧成为这样的人。上市的事情只能先拖着,最好的结果就是程建义碍于这份证据的威胁,不再逼迫他们,但这条路根本就像走钢丝,凭江易对程建义的了解,程建义很少会对威胁他的人妥协。
  “哎,你那天说路知南受伤了,什么情况?”估计是不想继续陷在一时无解的氛围中,谢尧坐靠在桌面上问江易。
  被他这么一说,江易记起那天发生的事,一使力不再倚着书柜,向前两步双手撑在桌面上把谢尧圈住。谢尧跟着往后仰了仰,对上江易有些玩味的眼神,听江易说:“他啊,厨艺不错,做了顿饭,但是洗碗打碎了盘子,把腿划伤了,我看他走路不方便,就把他抱去了医院。”
  听到“厨艺不错”几个字时谢尧挑眉,又被“抱”这个字眼勾起兴趣,觉得怪有意思,江易还真以为他会吃醋不成?路知南一看就不是真的喜欢江易,他有什么目的现在还不好说,但谢尧对江易这一出稀罕得很,酸溜溜地说:“哟,嫌我不会做饭?还嫌我什么?一起说说呗?”
  江易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说:“嫌你太容易被喂饱,才几次就嚷嚷着喊停。”
  什么叫出招反被降,谢尧腿还软着,翻了个白眼推开他赶紧溜了。
  江易在他身后嘱咐:“你别忘了给周承宇打个电话。”
  经他这么一提醒,谢尧觉得刚才说的那一大堆都不是事儿,婚礼都没去,周承宇这家伙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算账。他又溜回来摸走了江易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盘算怎么跟周承宇说,说多了怕周承宇担心,说少了怕挨骂。
  屏幕一亮,他先是被桌面壁纸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张谢尧很早以前的照片,他自己在记忆中翻了很久才想起来,是他在学校那会,有一次过生日发给江易的。那时候像素低,而且江易又是裁了周围的人独独只留了他的脸,因此看上去很模糊,一点都不好看,可谢尧还是站在原地看了半天。
  江易看他忽然停住,只疑惑了两秒就知道他是在看什么,没等走近,谢尧就举着手机回来,搂过他的肩膀说:“笑一个。”
  镜头里两张脸贴得很近,谢尧按下快门的瞬间,转头亲上江易的脸,拍了一张合照。被亲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谢尧就松开手喜滋滋地点着手机把照片换了,嘴里抱怨:“没手机真麻烦。”
  江易深深看了他一眼,擦着肩膀走过,很快穿好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在谢尧问之前交待:“你跟周承宇好好聊聊吧,我去给你买手机顺便补卡。”
  等江易回来的时候,谢尧这只猴子已经挨完周承宇唐僧般的叨念,反应过来江易大概是专门躲出去的。他跟周承宇约好了四个人出来吃饭的时间,江易没有异议。
  *
  刘宏斌这次来S市没打算那么快回去,程建义这么轻易放过谢尧,他是有点意外。他本以为谢尧这个二货出国发现这么大的料不死也得掉层皮,能回来更是希望渺茫,算是帮他省去了一个大麻烦,可程建义却忌惮江易的报复。他后来想了想,如果谢尧真出什么事,江易还确实有可能鱼死网破。
  他照例坐在别墅的茶室等程建义来,等人的空档他想了想拨了个电话。
  “你过来一趟吧,地址我发给你。”刘宏斌对着电话吩咐,语气却很是熟络。没多久,程建义到了,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你确定他手上有照片?”
  “小路说的,不会有错。”刘宏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程建义好像并没有对谢尧手上的东西过分担心,悠哉地补了一句:“那这就要看江易的了。”
  “你就那么相信他能把证据要过来?”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你,不然你也不会专门跑来告诉我了不是吗?人是你当初送来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给我惹麻烦。”
  刘宏斌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接着门被敲响,来人直接推门而入。
  路知南径直走到刘宏斌身旁站着,刘宏斌从一旁拍拍他的背冲着程建义说:“这是你程叔叔,自己人,不用太拘束。”
  程建义一副看戏的表情,对路知南兴趣不大,路知南亦然,只礼貌地打了招呼:“程先生好。”
  程建义点点头,切入正题:“你叫小路来,不只是认个脸熟吧?”
  刘宏斌笑了笑没说话,给路知南使了个眼色,路知南冲程建义说:“他们打算拖延森威上市的进度,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始终沉默着,刘宏斌手握底牌,完全是在等程建义发话,看起来程建义一手遮天,刘宏斌的姿态却从未低过。
  “武威的事准备起来吧。”程建义最后说。
  刘宏斌露出满意的笑容,抬眼看向路知南,吩咐道:“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去消案底。”
  路知南会意点头,回道:“知道了。”见刘宏斌还看着他,又低低补了一句:“爸。”
 
 
第60章 
  番外
  概要:番外
  路知南自有记忆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有父亲,没有母亲。未曾尝过母爱的甘甜,他对妈妈这个身份并不敏感,就算小的时候被别人嘲笑说是没妈的孩子,也激不起他的情绪起伏。
  在他单调的童年时期,父亲却是喜怒无常的,放眼整个成长过程,也是严厉多过于温柔,而只有温柔的时候,父亲才允许自己喊他一声“爸爸”。
  什么时候父亲才会流露出少有的温柔呢?路知南后来知道,是在自己表现出色令父亲分外满意的时候。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听话,从不忤逆父亲的命令,对父亲的信任超过所有。
  很难想象他短短人生最开心的时刻只有两种:被允许喊“爸爸”的时候,和父亲屈指可数抱着他向别人介绍“这是我儿子”的时候,他总是能会意什么时候被允许叫“爸爸”。
  直到十岁那年,父亲领着他来到郊区的墓园,对着墓碑上陌生的名字和照片沉默良久,才为他介绍:“这是你的母亲。”
  路知南还是没有太多感觉,他被父亲牵着手,只觉这里与普通花园无异。那时候的他感受不到父亲任何悲伤与仇恨,只觉手被握得很紧,低头瞥向他的眼神也是他看不懂的复杂,那一刻他只想回家。
  黑白照片上的人年轻漂亮,父亲的手掌微微使力,路知南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确定地对着照片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这天回来以后,路知南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他如此。
  “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路知南乏味的人生中感受到最多的情绪是沮丧和失落,但听到这句话,他第一次觉得难过,可他很快又想,亲生不亲生好像也没什么影响,父亲还是父亲,这就够了。
  可从这一天起,路知南从父亲那知道的远不止于此,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尽管他未受养育,对这些陌生的人也没有太多感情,可就像是他从小接受的各种课程一样,父亲把这份名为仇恨的记忆,当做课业一样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日日又年年。
  自此,路知南知道自己有一份复仇的任务,但却与爱恨无关,他听从父亲的命令,完成包含学业在内的所有课程,然后从中汲取那么一点点他理解的父爱。
  盯着武威算是父亲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独自一人远走他乡,虽然他从小练就一身本事能打能防,父亲也教给他不少人情世故,但他终归只有十几岁的年纪,涉世未深,尤其是上来就碰到武威这么个心术不正的人,着实体会了一把新奇的恶心。
  父亲并未向太多人透露他的身份,武威当然也是不知道的,因此当武威第一次摸上他的脸时,下场可想而知。而这以后,武威就当他不存在,该吃喝玩乐一概不耽误。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他去S市。这一次,父亲告诉他,你将见到自己的仇人。父亲还不忘嘱咐他,保护好自己,动用一切手段靠近对方,让对方相信自己。
  他像牢记功课一般牢记仇恨,却在见到江易时,无法把这个人跟杀人凶手或是穷凶极恶联系在一起,他潜意识觉得江易跟父亲说得不太一样,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同。
  事实上他甚至从江易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尽管他说不出这种熟悉感是什么,但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加,那种相似的孤独和疏离的性格都让他多出几分在意,直到他看到江易面对谢尧时的不同,而这种事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他并没有忘记父亲的嘱托,谢尧的出现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条新思路。他拿着刚学来的生涩技巧,试图靠近江易,获取江易的同情也好,怜惜也罢,而且自认为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而这些不过是他真实目的之外的自由发挥。
  窃听器是装在客厅的,他庆幸距离客厅较近的是书房而不是卧室。一是因为书房传来的谈话恰好是最关键的内容,二是尽管卧室离得远,他也能听到从里面隐隐传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却无从应对身体跟着的反应,这让他有些懊恼,一番纾解也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除此之外,他对之前听到的其他声音更多的是不理解。比如谢尧从国外回来之前,他完全不用守着窃听器传来的录音,因为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有一次他却听到了房间内巨大的声响,应该是有东西被砸翻在地,他以为江易是在发火,可随后却是隐忍压抑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刘宏斌“爸”了,他知道父亲对于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很满意,自然更加听从父亲对他新的安排,他收起所有闲暇之余生出的好奇,静静等待着目标的动向。
  他知道,无论江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终都只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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