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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近代现代)——夜猫子

时间:2024-07-23 08:33:08  作者:夜猫子
  旁边的人毫无反应,这倒挑起了他的兴趣。来这里的人通常都很大胆而且目的性强,他直接覆上那人的脊背,指尖似有似无的顺着脊椎往下,意图捕猎:“叫什么名?喝多了啊?要我送你不?”
  那人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叫什么?”
  “江易。长江的江,容易的易。”沙哑的声音随着支起的肩膀传来,跟着便一把抓过在他背上撩骚的手,朝着反方向用力拗过去,那人瞬时疼得嗷嗷直叫,满嘴骂娘。
  “我操,怎么是你?”只见过一面的人没想到他过了五年还没忘,大概是当初被揍得太狠,又或者是江易的长相很难让人忘记,让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江易一拳砸在他脸上,对方直接歪扑向一边,还没站稳,跟着就被踹倒在地。江易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但听他这么说,便是自报家门了。
  杂乱的记忆一股脑冲进他的思绪,他像一台被操控的机器,压着地上的人,揪着领子一顿猛砸,每一拳都不见收力。那人脸上很快就血糊一片,看不清五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的人被如此大的阵仗吓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几个胆大的上前要去拽开江易,都被江易更大力地挥开了,后来三四个人一起,才硬生生把江易拉了起来。
  酒吧都是些常客,很快有相熟的人凑过来,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是认识的朋友,骂骂咧咧要找江易算账,这一下可不得了,场面从单人对峙到一群人对江易的控诉。
  一开始是控诉,后来场面一乱,就有人趁势动手。江易挨了好几下,站在中间像只被激怒的狮子,顺手超过一边的高脚凳就朝人群抡了过去,有人被砸中后,他又准备拿起另一把椅子,刚要脱手,有人一酒瓶摔在他脑后。酒瓶爆裂的巨响震得他耳鸣,再然后才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他抬手摸了一把,只来得及看清满手的红色,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江易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和谢尧是同学,在高中相遇,自己大他两届,明明要毕业了,却被个刚入学的毛头小子穷追不舍。可是江易似乎从没打算拒绝谢尧,他点头的时候,谢尧高兴地在操场跑圈。他们在校园的角落偷偷接吻,在教学楼的天台谈论未来。后来他们如愿上了同一所大学,选了不同专业。毕业后鼓起勇气跟双方父母出柜,两边的父母大闹一场,他们都挨了揍,谁都不同意,但谁也没办法。最后的画面是一双五指相扣的手,无名指上各套着素圈的戒指,是此生不渝的承诺。
  最先醒过来的是意识,然后江易才慢慢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刺眼,消毒水味很浓,这里是医院。
  他偏头看了看,这间病房只有他一个人。肢体被肌肉牵动,手上传来冰凉的金属感让他下意识抬头,他的手被铐在床头。
  门外传来人声,江易微眯起眼看向门口。
  那人似乎在打电话,不知道他已经醒了,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江易听得很清楚。
  “人过两天给你送过去,磨得差不多了。哎,我知道的啊,背景干净,无牵无挂。噢对了,有个叫谢尧的相好,不过都几年前的事儿了,实在不行再处理一次。不过估计忘得差不多了,没什么要紧的。嗯对,没事儿没事儿,您放心。哎,好,那先这样。”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江易醒了,先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说:“这么快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
  江易盯着他,一声不吭。
  “我能把你保出来,但是不白保你。现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人了,跟着我有更好的日子,你考虑考虑?还是你想回去蹲局子?”
  江易还是紧抿着嘴巴,默不作声。
  “你不会还真一直惦记着那个叫什么谢尧的吧?那也行,我把他……”
  “那是谁?”江易顿了顿又问:“你又是谁?”
  空气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刘宏斌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备注:不是,没有,别打我。保命三连。(作者疯狂暗示生怕读者跑掉)
 
 
第38章 
  概要:生离还是死别
  谢尧在国外待了半年多才第一次联系周承宇,被周承宇一通臭骂。
  “有你这样的人么?知不知道老子也为你默默的流过几滴泪?”周承宇对着视频另一头咯咯直笑的人吐槽。
  谢尧瘦了,但是看起来气色还行,这让周承宇放心不少。两人毕竟大半年没联系了,有的是东西聊,国外的学校,谢尧的日常以及周承宇最关心的区子涵。
  “喂,你和子涵学校离得近不?”周承宇知道他们在同一个国家后心心念念想让谢尧当间谍。
  “还行吧,要我替你去看看她吗?”谢尧手边来回点着什么,并没有直视摄像头,懒洋洋地回答他。
  “那感情好,你多拍几张照片给我啊。她也不发照片,我茶不思饭不香的,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谢尧又笑了笑,周承宇看他的样子,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又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尧心里明镜似的,索性放下鼠标,坐正了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反倒弄的周承宇像是那个不自在的人了,他揣摩几分试着问:“那个……你跟江易联系了吗?”多的周承宇也不敢说,毕竟他还不清楚谢尧对半年前发生的事是个什么态度,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江易现在怎么样了。
  谢尧的笑容一点点淡去,直到不见分毫,周承宇心想要遭,刚要岔开话题,就听谢尧那边出了声:“他……”
  谢尧的表情看上去很纠结,似乎渴望知道,又在强压着这股渴望,“算了……”他摇摇头,然后冲屏幕这边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周承宇嘱咐道:“行行,哎你多吃点啊,都瘦了。”
  谢尧点点头,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换了表情跟周承宇说:“别告诉他我联系过你。”
  周承宇哑然,仔细一想当初江易跟他讲的事情经过,觉得谢尧大概还是忌惮他妈,便点头答应没再多问。
  周承宇不知道的是,谢尧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自私过。他不是不想知道江易的状况,他只是理智上希望江易没了他也可以过得很好,但心里又不希望江易就这么不要他了。临别前那点凄凄然的想法他刚来没多久就受不了了,什么让江易放弃他也是好的,什么永远失去江易,都是扯淡!他甚至想过,要不然直接跟江易摊牌,让江易等等他,反正他们俩私聊他爸妈也不见得能知道。但冷静过后,谢尧还是心疼了,如果他始终不能回去,始终迈不过他妈这道坎,他这样拖着江易,彼此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他也不敢拿陈蓉的话只当是威胁他的一时气话。
  这一切看似是理性分析的结果,谢尧却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他可能比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江易更痛苦,明明知道对方就在那,在那爱着你等着你,你只需要一个电话,或者一个暗示,对方立马就有回应,想要控制这种唾手可得的欲望,有多难呢?控制住了,又有多痛呢?
  周承宇还不了解的是,谢尧之所以瘦了,不是因为吃得不多,而是因为刚到国外的时候,曾经短期酗酒。那时候学校的事还没定,他也从来不上心。他暂住在他爸朋友家里,一开始只是想要快点入睡。后来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对酒的味道一点都不馋,完全是贪恋那种喝得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最后直到喝得胃出血,住了好一阵医院,才清醒过来,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让他找回一丝希望的是他爸在得知他的病情后,给他打的一通电话。谢长治说:“你有想要的东西,一要变得强大,二要学会忍耐。”
  谢尧总觉得他爸话里有话,但他爸只是在挂电话前叮嘱:“在外面保护好自己,国外不比国内。”
  那时候谢尧第一次把一同带去国外却始终没拿出来看过的照片翻出来,看到江易的那一刻,好像所有醉酒换来的虚假麻木都成了赌桌上的筹码,看似赢回来的,早晚全部输出去。
  那一晚他抱着照片哭得撕心裂肺,江易的温柔和爱意曾经有多让他迷醉,如今就有多让他剜心。他浑身疼的如同身患绝症的病人,好像只需要一管针剂就可以解脱,但他却要忍着疼痛一直等,甚至连个期限都没有。
  而这种日子,他一过就是将近四年。
  有一天谢尧又翻出照片来看,同宿舍的金发大帅哥Ken看到后吹了声口哨问:“Who’s that? ”
  “My love.”他像是在说给远方的另一个人听。
  “Yao,你要回去吗?”Ken时不时会冒出几句中文,他对中国很感兴趣。
  “嗯。”谢尧把照片放回行李箱,他不打算跟爸妈商量毕业回国的事,虽然他们早晚会知道。就算不能见到江易,他也不想继续待在离江易这么远的地方。
  谢尧从离家到回国,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直到有一次他爸发来条消息:你妈很想你,让我问你能不能发张照片来。
  谢尧当时眼眶就红了,他爸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妈在跟他爸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神态,怯懦的,不确定的,又满心盼望的。快五年了,多大的怨恨,能磨灭掉亲情呢,作为儿子,怎么会不思念父母呢?
  那张照片看起来不算很开心,但足以说明他过得还好。
  回国后凭谢尧名校金融硕士的学历,进入之前的那家证券公司非常容易。虽然履历漂亮,但国内外投行模式差异很大,谢尧以谦卑的态度愿意从投行基础做起,不到半年,就经手了一个金额不算小的并购案。看到账户上的钱时,他心想,要是能用这笔钱给江易买个礼物就好了。
  每每想到江易,他的冲动总是很多,想跟他说话,想见他,可最后都是一场睁着眼睛的梦。但这一次,谢尧心思蠢蠢欲动:我就买个礼物匿名送给他,应该不要紧吧。
  想法一旦冒出来,就马上付诸行动,停都停不下。谢尧就是在给江易挑选礼物的时候接到陈蓉电话的。
  他看到号码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抗拒,也不是意外,而是紧张。他总觉得,这通电话带来的是他跟江易之间关系的改变,而且一定不会是坏的。
  没多犹豫,他接了起来。
  “妈……”太久没叫这一声,谢尧声音有些哽咽。
  陈蓉明显在那边哭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谢尧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听着陈蓉小声的啜泣,然后慢慢止住。
  “谢尧,妈知道你回国了。”
  “嗯。”谢尧忽然觉得安心。
  “你还怪妈么?”陈蓉问得很卑微,因为她不确定谢尧会怎么说。
  谢尧一时没说话,他低下头盯着脚尖,又抬头看向刚刚挑礼物的那家店,反问道:“您还怪江易么?”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叹息,陈蓉像是有些自责:“谢尧,妈不怪江易,但有些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要不你抽空回来一趟,跟妈说说你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谢尧听后没有直接拒绝,但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于是说:“等过年吧,先挂了。”
  “哎等等!”陈蓉及时喊出声,谢尧把电话又放回耳边。
  陈蓉察觉出谢尧的态度没那么强硬后,说话也放松许多,她几经斟酌之后还是告诉了谢尧:“谢尧,江易他不见了。”
  谢尧一时没听明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早就放弃了,还是不告而别了?不管哪一个,谢尧都无法接受,即便这都是五年前他对江易做的。
  “前阵子我跟他说你结婚了……”
  “妈!你——!”谢尧刚攒的那点温情分分钟被怒火烧光,但又不能发出来。
  “你先别急,妈也是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守在这,他这五年我都看在眼里,你不能耽误他一辈子啊。他平时经常会来家里看看,我本以为那次他回去会自己想想,结果后来两个多月他都没再来过,我去他们家看,才发现已经没人了,而且听邻居说,他爸爸也去世了,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么说对他刺激太大了,他是个好孩子,妈担心他出什么事儿……”
  “我马上回去。”他匆忙挂了电话,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一阵阵钝痛,他垂着头抓紧胸口的衣服死死压着,就像下一秒会有什么刺穿肺腑,破胸而出。他忽然间记起五年前的那个梦,梦里江易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死。他知道江易在他身上找到了多少温暖和渴望,他也知道拥有后再失去是多么残忍,可他太迟知道,对于江易来说,获得的是唯一,失去的是所有。
  谢尧急切地想要找出一点这个世界让江易留恋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连需要他照顾的父亲,也不存在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残忍至极,理所当然地认为江易永远都在原地等他,好像他只需要摆平父母,就能随时回头,勾勾手指,江易就会过来。而最让谢尧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江易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该怨谁呢?是当初说走就走的自己?还是用错了心意的母亲?又或者是不知去向不再多等他一下的江易。
  陈蓉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回到了家,后知后觉两人在感情最浓的时候分开,怕是这辈子都没法轻易割舍。她拦住谢尧放下东西就要出门的行为,想跟谢尧说说话,她知道谢尧一定想听,关于江易五年来的一切。
  其实在陈蓉的讲述中,江易这五年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全都是些家长里短,没有生病,也没有过意外,琐碎又重复,但谢尧却听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的江易那么好,好到他想象不到的程度。
  可是这么好的江易,他却已经五年都没见过了,他甚至有些扭曲地羡慕自己的母亲,可以经常看到江易,看到他安静生活,默默守候的样子。
  直到黄昏十分,谢尧才出门慢慢往江易家走去。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没直接上去,揣着口袋就这么站在楼下望着江易家的窗户。他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又数到一百,总是在整数的时候盼着窗户亮起来,最后暗暗骂自己傻逼。然后小跑着上了楼。
  到门口的时候谢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蓉并没有描述太多江易这些年遭受的非议,因此当谢尧看到江易家门上脏污的油漆,墙边恶意的涂鸦,还有被砸得不成形的门锁时,他开始恨自己。他的日子也许很难熬,但在国外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管从距离上还是环境上,都最大化剥离了他痛苦的来源。可他把江易留在这,留在充满荆棘的肮脏泥潭里,还自私地盼着江易哪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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