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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维修手册(近代现代)——三障

时间:2024-07-23 08:32:06  作者:三障
  沈濯倒变成犹豫的那个,问他:“你有没有别的目标,你想学什么专业啊?会不会有更好的学校,你答应这么快让我良心不安……”
  “没有,”叶行之平静地对视过去,“我没有什么目标,所以觉得和好朋友继续待在一起就行。”
  叶行之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目标。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特别喜欢的专业,如果沈濯没有说,他也许只会按照分数挑个学校和王牌专业随便读读。
  “天,我好感动哦!”沈濯特意夸张地说,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跳声。
  叶行之面无表情道:“我只是社恐,不想认识新的人。”
  “因为我完全没有目标,所以沈濯反而成为了指南针一样的存在。在不知道答案的时候,和他待在一起永远不会是更坏的决定。”那天叶行之在日记上这样写道。
  而六年之后无意翻到这句话的沈濯,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比当时还要快,还要响。
 
 
第19章 悲剧
  不要开始
  叶行之虽然没给沈濯任何名分,但因为自己行动不便,也还是让他模模糊糊地暂住了下来。
  那天沈濯说自己数位笔应该在床上但找不到了,叶行之让他去床底翻一翻,但可能床下东西有点乱,他能顺手整理一下就更好了。
  沈濯于是在床底钻来钻去,最终找到了笔,又把散落到纸箱外的东西扒拉出来,准备帮叶行之整理好。那本日记就是当时沈濯看到的,他打开只是想确认是不是空本子,却一下看到那行字。
  下一行字连着一起映入眼帘:“还是会想,可以和他做永远的朋友吗?真希望自己能早一点摆脱喜欢他的念头,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重蹈爸妈的覆辙。”
  沈濯仿佛被烫到,没有继续翻,立刻合上放好,什么都没有对叶行之说。
  接下来的一周,沈濯都接送叶行之上下班。开始那几天他还会拎着叶行之的东西,把他送到工位再下楼,也不嫌天天登记访客记录麻烦。
  Rachel通常是组里来得最早的那个,看沈濯出现两天后就忍不住当面八卦:“哎呀,又是你,你是行之男朋友吗?”
  叶行之:“不是。”
  沈濯:“还不是。”
  Rachel立刻了然,等沈濯走了就把椅子滑过来和叶行之咬耳朵,夸张地感叹道:“天哪行之,这么帅的男的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这比隔壁部门Jason男朋友帅多了好不好,他还有脸天天晒,真是看不下去了。”
  叶行之面无表情道:“赵红蕊,等会儿我就把你的话抄送Jason。”
  Rachel立刻上来捂他的嘴:“祖宗,别叫我真名,受不了。行行我闭嘴嘛,但记得请我喝喜酒行不行?”
  又被叶行之轻轻刮一眼,Rachel才哼哼唧唧把椅子滑回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Rachel当然自告奋勇帮叶行之热饭,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犯抽,在用餐大厅用不小的音量说:“我看你这两天饭都和以前风格都不太一样,还精致好多,是不是他做的啊?你小子也太幸福了吧……”
  几个也认识他们的同事纷纷侧目,叶行之沉默半天才用同样的音量说:“赵红蕊,你什么时候辞职,我肯定去欢送你。”
  听到她的名字之后相熟的同事笑开,Rachel吃两堑勉强长一智,再次乖乖闭嘴了。
  当天下班回去的路上,叶行之就勒令沈濯不能再送他上楼。沈濯答应下来,接下来只是在门口目送他刷卡进楼。然而由于他外形太惹人注意,反而让叶行之收获了更多目光,没几天其他部门同事就知道有个帅哥天天接送叶行之。
  叶行之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最后只让沈濯把自己送到停车场,一步都不能再多。
  沈濯看他脚恢复得差不多,虽然还稍微有点一瘸一拐,但问题不太大,也就同意了。
  等叶行之基本上恢复后,沈濯就没有机会赖着,但叶行之也不提让他走的事,沈濯就当自己楼上的公寓不存在,依然住在楼下,每天接送他。
  直到进入十二月,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叶行之笑着问他要在他家蹭住到什么时候,楼上会不会落灰了。
  沈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似真似假叹气说:“免费保姆连住的地方都要没了吗,伤心。”
  “你说到这个,我还过意不去呢,”叶行之看向他,“我现在伤也恢复了,做饭这些自己来就可以。”
  “那我还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吗?”这个路口是红灯,沈濯也转头,和他对视。
  明明是给自己增加麻烦的事情,沈濯却说的像在恳求恩赐。
  叶行之刚要开口,沈濯就堵回去:“一点都不麻烦。”
  “好吧。”叶行之无奈地笑着说。
  于是沈濯搬回去住,仍然接送他,又因此下班回来,两个人还能一起吃饭,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和之前也没有太大分别。
  但沈濯搬回去的第一个晚上,叶行之罕见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一个小时也没睡着,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叶行之睡在这段时间他惯常睡的左边,因为靠窗,他会更有安全感。发现自己实在睡不着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往右边滚了半个身体,蹭到沈濯原来睡的枕头上。
  沈濯身上的气息变得明显,他下意识用脸蹭了蹭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入梦乡。
  梦里的叶行之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当他对上许久未见的母亲的脸,还是心头一惊。视角一转,他又成了旁观者,看着十七岁的叶行之一言不发地吃饭。
  “行之,要升高三啦,真的不需要补习吗?妈妈可以拿出一点钱来的呀,你爸是个没用的,但妈妈手里还是有攒下来一点的。”徐春莲给他盛了一碗鸡汤,示意他喝。
  叶行之已经吃饱了,但碍于母亲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学好。”
  徐春莲眉开眼笑:“我们行之就是厉害,有想好考什么学校吗?妈妈觉得呢,最好还是近一点,就在省内,省内也有很多好大学,你说呢?”
  叶行之筷子一滞,尖端的油滴到桌面上,他下意识拿桌边堆上的废弃报纸去擦,被徐春莲拦住:“放着好了,等会儿吃完一起擦。”
  这张廉价合成板餐桌,其实已经落过太多污渍,即使每天都擦,积年累月余下的油脂感也擦不掉的,叶行之盯着桌子想。
  随后他开口:“还没想好,看到时候考得怎么样吧。”
  “好好好,不要有压力,妈妈只是说一下哈。”徐春莲有点紧张又期待地看向他,不知道其实自己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人紧张。
  “我先去写作业了。”叶行之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把碗放下,去洗了个手就回到房间。
  旁观的叶行之看着十七岁的他,进了房间却没有坐下,而是在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踱步。过了一会儿他又趴到窗边,伸出脑袋去看。
  外面没什么好看的,周围只有挤挤挨挨的握手楼,只能勉强在远处看到些郁郁葱葱的常绿乔木,叶行之不知道它们叫什么。
  房间小,窗户也不大,没有阳台,连着窗户的只是延伸出去的铁窗杆,囚笼一样把探头的叶行之锁在里面。
  破旧筒子楼里的房子隔音都很差,叶行之早就知道这一点。即使他的半个身子都要伸出窗外,努力达到这个家里可以距离门口最远的距离,他还是能听见徐春莲和叶常青吵架的声音。
  其实吵来吵去无非是那么几句,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为了孩子,之类之类。徐春莲用近乎尖叫的嗓音大喊:“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为了小孩忍一忍怎么了,等他十八岁了再谈离婚不可以吗!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叶行之表情淡漠地听着,被迫听着,毕竟他没有选择。
  匆匆回来的叶常青最后还是甩下一句“你现在真的彻底疯了”就走了,也许连鞋都没换下来过。徐春莲摔上大门之后开始哭,声音比刚刚要小很多,但这个家隔音实在太差了,叶行之觉得她的哭声和在耳边没什么区别。
  等哭声弱了,叶行之才开门出去,他只是想出去上个厕所,但又被沙发上徐春莲的身影钉住。徐春莲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不再像个无所不能的母亲,而叶行之不能不过问。
  他没有坐在徐春莲旁边,而是拖了一张塑料椅过来,坐在徐春莲面前。因为他觉得沙发太脏了,用了许多年,尽管徐春莲信誓旦旦自己每年都有清洗,但叶行之总觉得以她的洗法,沙发未必会更干净——在天台上晒一整天的沙发布套只会有更多灰尘和细菌,而海绵沙发里头,说不定早就成了蟑螂臭虫的窝。
  徐春莲立即过来抓住他的手,脸上泪痕已经干了,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考省内的学校吧,市内没什么好学校妈妈知道,隔壁市呢?离妈妈近一点吧,妈妈只有你了。”
  叶行之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一秒他后悔走过来,也许他应该绕过徐春莲直接去洗手间,再直接回房,不应该逗留在沙发前。
  徐春莲似乎并没有想从他这里要一个答案,只是继续:“你爸爸这些年没有给过这个家一分钱,都是我在养你,妈妈尽力了,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呀……只是错在和叶常青在一起,是不是?”
  徐春莲又要开始讲这个叶行之听了无数遍的故事了,年轻的俊男美女如何在中学相识又互相欣赏对方自视甚高的才情,又因为叶常青去上大学,徐春莲家里不支持,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他们在大学后街的餐馆里重逢,叶常青靠着写一些酸诗最后打动了她,徐春莲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并不断用自己的工资养着叶常青。
  然后当然是结婚,婚后当然生了小孩。但年轻的徐春莲只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不知道小孩意味着随机的一身呕吐物、尿布里糊烂熏臭的粪便、哺乳时难以忍受的疼痛和半夜三点的啼哭。
  徐春莲的所有漂亮、才情与善解人意在那一年被消磨掉。她学会了攒下每一分钱,学会了挑菜市场里清仓蔬果里成色最不错的一批,学会了挤进比她大二十岁的阿姨群里争抢超市限购打折的鸡蛋,也因此学会了高到近乎尖利的嗓门,她学会了——叶常青说的——“市侩”。
  可是市侩又有什么错呢?徐春莲经常这么说,叶常青下班回来之后只在沙发上躺着,拖地的时候会把脚抬起来,仅此而已,但他依然心安理得地说:“你变了。”
  他看不上徐春莲了,一个市侩、粗俗也拿不出手的女人,一个再也无法和他谈论北岛的女人,叶常青时常可怜自己,被关在一个称作家的牢笼里,和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以及只会吞噬金钱的小怪物一起。
  叶常青早年还会想,是不是自己只是喜欢上了想象中的徐春莲?但那个给他回过诗歌的徐春莲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会因为嫌弃自己名字太土气,给自己取了笔名“抚菁”。都是植物,但比春莲好太多。
  他们一路吵架,吵到叶行之上小学、初中,直到叶常青被人骗去赌博丢掉三十多万,不是个大数字,但足够让他们这些年的储蓄打水漂,于是他们又从还算干净的旧小区住回筒子楼。
  等叶行之上了高中,家里好不容易还清债务,叶常青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婚,但徐春莲不同意,坚持要等叶行之成年。两个人就这么吵着,叶常青几乎不再回家,叶行之有时候觉得,自己都要忘记他的脸了。
  叶常青只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和他亲近一些,年龄虽小但已经开智的年纪,叶常青教他书法,教他写出和自己一样飘逸的字,但叶行之总是不愿意学,叶常青也只能放弃。
  再大一点之后,叶常青就觉得叶行之的眼神过于渗人,一个小孩怎么会有一双那么平静、平静到有些憎恶的眼睛。他怀疑是徐春莲教唆的,他们又吵一架。
  那时候,旁观着的叶行之恍然大悟,这个家里的怪物制造机,是自己的父亲。
  徐春莲对叶常青还抱着某种期望,不然她不会从叶行之小时候开始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个故事,重复叶常青还爱着她的情节。叶行之无法理解这件事——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什么不爱了不可以分开?
  十二岁的他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徐春莲第一次打了他,让他闭嘴。
  那一巴掌让叶行之明白,避免悲剧的最好方法是,不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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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伤口
  飞下去
  傅鸢和曾伊元的婚礼定在了今年最后一天的晚上,故意要别出心裁这么一次,也特地让大家不用穿得很正式。她的朋友们都觉得在婚礼上跨年很有趣,竟然也没几个人说不能出席。
  沈濯和叶行之两人为了挑新婚礼物头疼很久,他们都不擅长送礼,最后还是敲定了沈濯画一幅她俩的油画,叶行之买了一套Waterford的forever水晶香槟杯,外加一支酒。沈濯怕一幅画不够显得重视,叶行之说他多想,但最后还是全部一起算两人合送。
  婚礼前一天包装礼物的时候,叶行之突然说:“每次有人结婚我都觉得很奇妙,好像大家突然背着我变成大人了,然后在挑礼物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被逼着一起变成成年人。”
  他的朋友不多,结婚的也少,不像沈濯这两年已经参加了不少中学大学同学的婚礼,当然,里面有些只是李识源的朋友。
  沈濯问:“所以你不喜欢婚礼吗?”
  “一般般吧,傅鸢的我肯定想去。别人的话就不太喜欢,不是熟一点的人我都不去。”
  “那要是你自己呢?”
  这话问得暧昧不明,叶行之愣住,还是如实说:“我自己其实不想要,也不喜欢。被很多人注视的感觉太尴尬了。”
  “嗯,”沈濯点点头,“记住了。”
  “你记这个干什么……”叶行之嘀咕一句,手上动作没注意,被美工刀划了一道,立刻“嘶”了一声。
  沈濯的包就在沙发边上,他捞过来拿出里面的便携碘伏棉签,迅速折断了给伤口消毒,再小心包上创可贴,对叶行之说:“别的地方没事吧?你放着吧剩下的我来包。”
  他包扎的动作太快,叶行之完全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摇头说没事,又问:“我以前就想问你了,你怎么包里这么多处理伤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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