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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鹤满脸写着怀疑。柯衍怕他刨根问底，主动凑到他嘴边亲了一下：“我有点饿了。”
大大的领口在他眼皮底下敞开，低头就能看到胸前粉嫩的两点，章鹤终于被那条尾巴晃晕了眼，翻身将人按在床上足足亲了个过瘾。
柯衍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腰上的肉都被章鹤给捏疼了，腹部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提醒章鹤该吃饭了。
章鹤摸进T恤在他肚子上揉了揉，“想吃什么？鱼吗？”
“我现在是人……”柯衍解释。
“那想不想吃？”
“想……”
章鹤又紧紧抱着他在他脖间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舍得放开他，起床随便套了件衣服：“柜子里有沙滩裤先穿上，尾巴不方便的话剪个窟窿好了。”
柯衍照做，总算不用光屁股溜达了，不过变成猫之后，他的羞耻心少了许多，对于裸奔也没太在意。
下楼绕进厨房，章鹤已经系着围裙有条不紊地忙活，见到他来，随口问：“你平常都怎么吃饭？昨天在酒吧也没见你吃东西。”
做饭是章鹤的兴趣之一，家里不缺食材，鱼正在解冻，章鹤把葱姜等配料切断的切断，切丝的切丝，一一摆好，柯衍站在旁边眼睛都不眨，还特别注意抓着尾巴以免不小心扫到东西。
“怎么不说话？”
“啊？什么？”柯衍的注意力都在那条鱼上，还有葱姜散发出的新鲜气味，他好久没有闻到过了。
“我说你平常都吃些什么？”
“猫粮。”
“还有呢？”
柯衍不说话了。
章鹤察觉到不对，“你只吃猫粮？”
“猫粮一袋能吃好久……”
章鹤真不该说点什么，生气也不对，心疼又没辙，只好问：“据我所知你们酒吧工资不算低，你不好好吃饭钱都花哪儿了？”
“钱都攒起来了，想给妈妈，还想还给你。”柯衍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那条鱼，说完没听到章鹤出声，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年来柯衍都是这么过的，现在再说什么都是马后炮，而且他也没资格要求柯衍，甚至责备柯衍，他能做的只是让这个人不再受一丁点苦。
“真的没饿过肚子吗？”章鹤刚好瞥见他的尾巴，裤子窟窿剪得太大，露出半个屁股，滑稽得很。
柯衍摇头，又诚实地点头，“一开始饿过，因为我总是忘了先把猫粮倒出来，等变成猫的时候又打不开柜子，后来就好了，我把猫粮放在外面，就算忘记了也可以吃到。而且你还会给我好吃的。”想到愉快的记忆，柯衍冲他笑得开心。
章鹤被他的笑容感染，捞出解冻的鱼开始刮鳞，和他闲聊起来：“做小猫的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说起这个柯衍似乎来了兴致，尤其是章鹤一点不觉得难以接受，这让他放宽了心开始讲：“喜欢我的人变多了，好多人见了我都会很温柔地摸我，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的，有一次遇到个人给我吃的，结果是把我骗去折磨我，还好我跑得快，但是我看到好多小猫的尸体。”
章鹤心里一阵后怕，虐猫的新闻他不是没听过，可他从来没想过柯衍也会遭遇这些。
“以后变成猫的时候都跟我待在一块，哪也不许去。”
柯衍笑眯眯点头，趴在桌台上撑着下巴，尾巴得到自由，像是比他本人还高兴似的。
章鹤脑海中都是那些动物被虐待的画面，心还悬着，一紧张，手底下没注意，指腹被划了道口子，立刻往外冒血。
“啊！”柯衍飞快抓过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软软的舌尖抵着伤口，吸两口拿出来看看，准备再放进嘴里的时候，身体一轻，被章鹤抱着坐在桌台上。
“你的手……”
“别管了。”章鹤眼中的情绪浓到化不开，深到柯衍看不懂。自从柯衍出现以来，章鹤心里那个名为“正确”的按钮就不断被击中，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贴合他的需求，柯衍的每个动作，表情，每句话，每个眼神都是他要的，他甚至开始担心自己对柯衍的渴望会吓到这个人。
他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柯衍有了猫这层身份，变得更诱人。明明柯衍什么都没做，甚至连在床上都那么生涩，偏偏勾得他不知所措。
“你别弄了，我不吃鱼了。”柯衍始终盯着他的手，被他掰过脸对着自己，“要吃，等会吃，我跟你商量点事。”
柯衍端正认真地看着他。
“别去酒吧上班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柯衍从容地笑了笑，“不用担心，还是好人多，不管是猫还是人，大家都待我很好，像你一样。”
章鹤挑眉，“像我一样？”
柯衍点头，“不过我只喜欢你。”
章鹤亲他的嘴角，“这还差不多。”
“但是我想去工作，每天变来变去的，别的工作不好找。”
章鹤也只是提议，“那就搬过来跟我住。”这是他的底线。
柯衍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妥，笑着答应。
第8章
概要：能让柯衍高兴，也是他心之所向。
晚饭后，两人又看了会电视，柯衍总是心不在焉，要么看表，要么看他，章鹤安抚他：“等天再黑一点，我跟赵相言说过了，一会带阿姨出来散步。”
柯衍立马笑了，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
“哎，柯小猫。”章鹤忽然搂着他的肩膀凑近了问，“你是不是还写日记了？”
“你怎么知道？”
“赵相言给我看的。”他才不会说是自己抢的，“不过毕竟是你的隐私，我没看多少，都写什么了？”
柯衍似乎并不介意他看过多少，回忆了一下，挑有趣的讲给他听：“好多都是跟你一起做的事，比如第一次在海边碰到你，那几天我写了好多东西。”
用柯衍的话说，章鹤那天的样子一点不像个开公司的老板。
“那像什么？”
“唔……”柯衍点着下巴想了想，“像因为失恋出来度假的富二代。”
“这么具体？”章鹤挺好奇，“你没谈过恋爱还知道别人失恋什么样？”
“我猜的，我想如果是遇到棘手的事，应该没心思出来喝酒，但你的样子又不像是高兴，那应该只有失恋了吧。”
其实柯衍猜对了一半，他那天情绪是不高，因为母亲的忌日刚过，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一个人出去走走。
“那富二代呢？怎么看出来的？”
“穿的比我好，而且周一不上班。”
章鹤捏着他的脸蛋扯了扯，又搂着他向后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无比心安：“真好啊。”
“什么好？”
“遇见你真好，你还活着真好。”说完摸了一把他的尾巴，“变成小猫真好。”
柯衍浑身一个激灵，翻身趴在章鹤的胸口，他以为章鹤会为他变成猫这件事苦恼，没想到章鹤完全不在意，还说好，柯衍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凑过去在章鹤的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章鹤低头看他：“别勾引我。”
晃啊晃的尾巴忽然停住，柯衍一动不动盯着他，像是默认他说的话，这次亲在了他的嘴上，而且主动伸出舌头。
只是刚触到一点热，就被扣着后脑勺狠狠吻住。章鹤还惦记着他的避讳，来回揉他的两瓣屁股忍着没往中间摸，直亲得快收不住才把人放开：“只给亲不给上你存心折腾我是不是？”
柯衍似乎只停顿了一下就要去脱裤子，立刻被章鹤拦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柯衍心里还有阴影，他就不会勉强。
没等继续说什么，赵相言的电话打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在哪见。
挂掉电话章鹤说了句“等我去解决一下，再憋憋坏了”后就去了卫生间。柯衍等了十多分钟没见他出来想去敲门，靠近时听到里面的声音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然后红着脸听到结束才偷偷溜走。
等两人都收拾妥当，柯衍穿了大号T恤盖过屁股，又将尾巴盘在裤子里终于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走在路上，章鹤想起刚才赵相言电话挂断后的一条短信：我哥问你投资还要不要了，怎么没见你动静。
那时候在便利店，赵相言说他不想学医是因为怕面对生死无能为力，他忽然想知道柯衍关于他放弃医学这件事的看法，于是主动说起刚才的话题：“我那天去海边不是因为失恋，是因为我妈忌日到了，所以去散心。”
牵着的手忽然被紧了一下，章鹤搓了搓柯衍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没什么。
柯衍知道章鹤的母亲很早就已经离世，但怕章鹤伤心，从来没敢问。不知道章鹤为什么忽然提起。
章鹤心里才觉得可笑，第一次想跟柯衍袒露心声，结果诉说的对象却是个假的，只不过赵相言当时的说辞的确让他豁然。
“当初因为我妈病逝，我才换了专业，要是坚持学医，应该能救很多人吧。”
“你现在做的事一样能救很多人啊。”
章鹤不置可否，两人已经来到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章鹤刚坐下，就听柯衍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受伤在医院被抢救的时候，人醒不过来，意识是清楚的。”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许多昏迷的患者都有这种经历。
“我当时能听到周围医生讲话的声音，机器的声音，还有一些手术器材的碰撞声，听到这些就想到你，感觉你和医生一起在救我。”
章鹤笑了笑，心领了他的安慰，随口说道：“救你的东西又不一定是我做的。”
“可医生也不是个能选择对象的职业啊。”
柯衍目视前方坚定地说：“如果救我的是你，结果我没能醒过来，你会怪罪自己吗？如果你怪自己，那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医生，可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合格的好医生。”
好的医生，虽有遗憾但无愧于患者。
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医生已经是个未知数，但章鹤知道，如果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柯衍告诉他这些，他大概不会放弃医学。
章鹤将滞在胸中的一口气呼了出来，轻松许多，“总之，谢谢你能醒过来。”
“不客气！”柯衍向前扒着中控台，因为靠着后面会硌到尾巴。
车子又转过一个弯，停在目的地公园较远的地方，他们走过去。
刚到公园门口，赵相言跟旁边站着的女人说了句话，就朝他们挥手。几人靠近，章鹤先跟秦沛容打招呼：“阿姨，好久不见。”
秦沛容穿一身利落的运动装，比从前气色好了很多，见到章鹤觉得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的，说什么章鹤想探望她，她又不是病人，有什么好探望的，而且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家儿子把人家耍了一道，如今还要面对面，难免尴尬。
“章先生，这位是？”她看向旁边矮章鹤一头的年轻人。
“我男朋友。”
秦沛容面上是小小的惊讶，心里是大大的震惊，这才分开多久，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快，说跟人好就跟人好？
“阿、阿姨好。”那男孩怯生生跟她打招呼，看着面相讨人喜欢，秦沛容这人不爱瞎捉摸，遇到和眼缘的就是个自来熟，何况对方是小辈，她这一笑就合不拢嘴，把喜欢写在脸上。
“看着没比柯衍大几岁，读大学了吧？”
一问就问到柯衍的痛楚，但柯衍总不至于对着他亲妈发脾气，只好说：“还没，成绩不太好。”
“这有什么，柯衍之前成绩也一般，大学也说考上就考上了，这刚好暑假，要不让他给你补补，柯衍，你也别一天到晚缠着赵焺了，干点正事。”
赵相言深吸一口气，在后脑勺上抓了一把答应：“哎。”
“看，成了，你白天有时间吗？让他上你家去？”
章鹤也不知道局面怎么忽然被秦女士拉扯成这样了，想替柯衍解围，却听柯衍说：“白天可能不行，晚上我去找他行吗？”
“这……”他们毕竟住的不是自己的房子，做不了主。
“行啊，当然行。”赵相言抢道，冲他挤眉弄眼的：“妈煮的绿豆汤一绝，夏天喝特爽！”
他刻意去掉“我”字，柯衍心都快飞起来了。秦沛容每年夏天都会煮绿豆汤让他带去学校，暑假还会冻成绿豆冰棍，赵相言这是专挑他喜欢的说，果然是个大好人。柯衍又给赵相言加了层滤镜，忍着激动说了声谢谢。
赵相言给章鹤使了个眼色：孩子哄完了，满意了吧？
章鹤心想：我还没嫌你把属于我的时间都抢走了，你还好意思邀功？不过能让柯衍高兴，也是他心之所向。
当晚，章鹤就收到了属于他的“奖励”，柯衍因为太高兴，黏黏糊糊缠着他，最后竟然让他也给撩拨硬了，在他怀里被他弄射，沉沉睡了过去。
第9章
概要：我不是故意要去逞能，也不是同情心泛滥。
柯衍开始一周三次往赵相言那跑，干什么不重要，顶多一个暑假，章鹤忍忍就过去了。
他们公司马上迎来销售旺季，最近很忙，柯衍白天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哪也不去，黄昏的时候就去酒吧打工。章鹤跟酒吧老板打了招呼，柯衍每周少去三天，保证周末忙时在岗就行，老板爽快答应了，因为柯衍的工资原本就不高。
打工的日子，晚上章鹤就去酒吧待到柯衍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去。一个多月下来，柯衍比以前开朗不少，话也变多，不再是从前那个只听章鹤讲，用表情做回应的内向少年了。
眼瞅着赵相言大学要开学，柯衍在秦沛容那混成了半个儿子，以后就算不去找赵相言，也可以常回他曾经的家看看，这是秦沛容的邀请，柯衍当天高兴坏了，兴奋了整整一晚，章鹤困得不行，睡着之前听他说什么谢谢，喜欢之类的车轱辘话。只要人在他怀里，章鹤就一百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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