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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穿越重生)——甘汁若饴

时间:2024-07-22 09:47:44  作者:甘汁若饴
  这可是他家宝宝哥的心意,送他的时候还特意说了,这锁是比他小弟脖子上那个还要大还要重的。
  他本也过了和小孩子拈酸吃醋争宠的年纪,更何况小弟还这么懂事,让他就是想怨都怨不起来。可当金朝送他这个项链时,他才发现,其实他只是不再渴望、甚至害怕来自家人的爱了。只有金朝的爱,他收的坦荡,甚至贪心地想要更多。
  常遇青最近在沈满棠这儿处处吃瘪,自从金朝回来后,沈满棠便没再正眼瞧过他,就连课间一同抽烟的邀请都被沈满棠拒绝了。
  常遇青有些慌:“我们去抽支烟聊聊吧。”他只能用烟瘾勾着沈满棠,让他和自己多些相处的机会,就和从前一样。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沈满棠染上这些东西。有上一世的教训,ya片这种损身损心的东西他肯定是不会让沈满棠碰了。可香烟到底解忧,沈满棠状态最差的那一阵,只要他能陪着吞云吐雾一番,沈满棠便会赏他个好脸,就连话都比平时多些。
  沈满棠才不去。他从片场回家那天就被金朝没收了作案工具,现在瘾犯了便只能嚼糖。好在金朝还算体恤,破例给他装了很多糖在书包里,也没再长篇大论“吃太多糖会蛀牙”云云。
  沈满棠从抽屉里拿出糖果袋,利索地剥了颗弹牙的软糖放嘴里嚼着:“戒了,你找别人抽去。”常遇青不说还好,一说他就又想抽烟了,可见他还是少搭理这男的为妙。
  被没收烟盒的第一天他还能忍住不抽,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他就趁金朝办公时偷偷溜出门买烟。他小心翼翼地抽完烟,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刻钟回来,嗅嗅自己的衣袖,自以为已经散完味了,却不想还是被金朝发现了端倪。
  他刚一环上金朝的脖子,就被金朝抓起手指在鼻下闻了闻。“你刚刚抽烟了?”金朝眼皮上抬,审视着他。
  沈满棠抵赖不过,后悔得只想撞墙。“就一根。”他竖着根食指,弱弱地道,“我嘴闲得慌,太难受了才抽的,没想骗你。”
  “一根也不行。”金朝揪着沈满棠的头发往后拽,防止这人耍赖又要往他身上凑。
  “错了错了。”沈满棠双手合十扮着可怜。
  “嘴闲就吃糖,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别来我这了。”金朝揪头发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不容置喙道。
  “我不抽了,再也不抽了,你别赶我走。”沈满棠心突突得厉害,生怕金朝会又一次丢下他。
  打一巴掌后就该给颗糖吃。金朝贯彻实施他的教育理念,等约法三章完才软下态度,把沈满棠抱入怀中嗟叹道:“别再这样了小满,我也会怕的。”
  沈满棠不懂金朝有什么可怕的,明明是他天天追在金朝屁股后面跑。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和他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再犯了。
  就这样沈满棠收获了满当当一大袋的糖果,和一条绝不准再碰烟的死令。
  等到周日,沈满棠打着哈欠,躺在金朝的大腿上补眠,直到到了片场后才不耐烦地坐起身来。
  最近除了去学堂外,每晚还有教书先生上家里来补习,忙得他连画馆都没时间去了。就这样他还得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琢磨剧本里头袁少爷的寥寥一生。
  “我想睡觉!”沈满棠困得要死,才坐起来就又瘫倒回去,两眼一闭只想就此长眠。
  “听话,下车走两步就清醒了。”金朝推他,催促道。
  沈满棠烦躁地抓抓耳朵,脸皱得和包子褶似的。他都好几天没和金朝酱酱酿酿了,怎么还是不够睡。
  “费导在车外等你呢。”金朝干脆开了车门,让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催醒沈满棠。
  沈满棠脑中浮现出费导的那张臭脸,顿时吓得一激灵,连忙起身跟着金朝下车。在他还在打腹稿琢磨该怎么跟费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好时,却发现费导根本不在车外。
  “你又耍我!”沈满棠狠狠踩了金朝一脚,气势汹汹地扔下他率先走进了片场。
  江显颐今天也来了,此刻正素面朝天地和费导讨论剧本。费导鲜少和人在工作时说笑,而江显颐算得上是唯一几个能让费导和颜悦色的人。
  沈满棠刹住脚,想到金朝布置给他的“删吻戏”任务还没完成,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他悄悄撤回半步,一退便退到了金朝怀里。
  “怎么不进去?”金朝在他耳畔说着,又推了把他的腰示意他快些进门。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费导说啊。”沈满棠跺跺脚,压低声音急切道,“你去跟费导说让他不要拍吻戏了好不好?我怕他呢。”
  金朝低笑,扯了扯他面团般软和的脸颊,轻声道:“放心吧,我早就和他说好了。”
  江显颐这时也发现了门外的两人,便高声道:“小满来了?快进来吧,我们一起过对对戏。”
  沈满棠转过身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也来不及向金朝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只能先去找江显颐了。
  沈满棠捧着剧本,生涩地和江显颐走着戏,偶尔受到提点,便匆忙用笔在空白的剧本上做着记号。
  等翻到含接吻桥段的那场戏时,江显颐突然一改认真的模样,调笑道:“我听费导说小满你不愿意和我拍吻戏啊?”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沈满棠挠着脖子,羞涩又尴尬地低头否认。
  “你既然愿意,为何推三阻四的?”江显颐挑挑眉,凑近道,“难道你有心上人啦?”
  沈满棠羞红了脸,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江显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猜中了,顿时笑开了花。
  “哎哟不得了哦,我们小满棠长大了。”江显颐撑着下巴,瞟了眼正在和制片人交谈的金朝,又问道,“你中意的是门口那个小帅哥伐?”
  沈满棠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江显颐说的是金朝,只是他没想到江显颐会猜到他喜欢男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沈满棠绞紧手,戚戚道:“江姐姐,还麻烦你不要说出去。”
  江显颐失笑道:“放心吧,我嘴很严的。”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站起身来伸着懒腰,松快地庆贺道:“真好啊。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还能对爱情抱有憧憬。哎,也不知道我猴年马月能再心动一下了。”
  她俏皮地眨眨眼。一个不留神就靠坐在了身后堆起的器材箱上。
  “喂!起来!”摄制组的资深老师傅严格遵守行规,厉声道,“你拍了这么多戏都不懂这规矩吗?女人不能坐器材箱,否则拍摄会晦气死的。”
  江显颐黑了脸。她当然知道这破迷信,之前也一直无奈地遵守着,不想惹事端。可今天既然有人当着她的面挑开了,那她也就不管尊重前辈、墨守成规这一套了。
  “这片子,说难听点,上映后起码有七成观众是冲我来的,你要嫌我晦气,你就趁早滚蛋,别脏了你的宝贝箱子。”江显颐一踹器材箱,半分面子不留,转头就进了化妆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沈满棠不是头回见江显颐这么生气,她怼江显荣时也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拍戏时她与工作人员向来客客气气,没什么明星架子,因此此刻在场众人还是被她的突然爆发给吓到了。
  费导“啧”了声,暗骂“活祖宗”,然后又给制片人眼神示意,让他去安抚摄像,而自己则去化妆间劝和江显颐。
  沈满棠捧着剧本呆呆站在原地,等金朝走到身边时才反应过来。
  “那师傅也太歧视人了,我觉得还是江姐姐比较占理。”他哼了声,也学着江显颐刚刚一般靠坐在器材箱上,故意气人。
  “祖宗,你别火上浇油了。”金朝揽过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站着,而后和他解释道,“师傅是老一辈的人了,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一时改不过来也正常。这规矩歧视意味太重,是要改,只不过应该改成不论男女都不该随意坐在器材箱上,否则万一损坏了里面的器具,你们还怎么拍戏?”
  金朝谆谆教诲着,其实心里也还是站在江显颐这边。上一世他对江显颐观感极差,即便她也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他也依旧看不惯她的自甘堕落。好在这一世在常遇青的推动下,江显颐及时斩断了孽缘,现在也依旧片约不断,事业长虹。
  今日之事也让金朝对她刮目相看,认为其是相当有烈性的女子。若非前世被亲哥和未婚夫联手做局,必将拥有灿然的一生。
  沈满棠听了金朝的话后也点点头,自觉离大宝贝器材箱又远了一步。他推推金朝,问道:“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和费导说的啊,让他同意不拍吻戏。你难道没挨他骂吗?”
  金朝给他比了个数钱的手势,状似轻松道:“我让福臻给这部电影投资了。到时候电影上映也会带福臻一起宣传,一举两得。”
  沈满棠睁圆了眼,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那费导就这么同意了?”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费导会这么好说话,为了投资割舍他的艺术创作?
  “嗯,有钱拿为什么不同意?况且你们就是拍了吻戏,到时候也得剪了,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法播出的镜头和钱过不去。”
  金朝说的轻松,其实费导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妥协。这话金朝没和沈满棠说。他早看出费导脾气古怪,断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因此干脆绕过费导,直接找了这部电影的制片人。
  上回来片场,金朝便看出费导和制片人的关系匪浅,只有制片人能哄得住、劝得服他。被沈满棠搞的,现在他看两个男的在一块都会不自觉地往那方面想,因此便试着从制片人处突破。果不其然,费导最终还是在制片人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金朝的条件。
  “有钱真好。”沈满棠大少爷难得为钱感慨,看金朝的目光也不免多添了一丝崇拜,“你好厉害啊元宝。”
  金朝面上不显,心底却很是享受沈满棠敬佩的眼神。这眼神,是多少外人的赞誉和多高的美名都比不上的。
  “傻瓜。”他被瞧得不好意思起来,只能用一个脑瓜崩结束这场星星眼的洗礼。
 
 
第116章 喜欢
  旧时戏班子的衣箱就有“男坐女不坐”的规矩,哪怕现在改拍了电影,也依旧保留了下来。但江显颐不买这账,扬言他们剧组若是还要照这规矩,那便另请高明吧。
  饶是费导这等有脾性之人都得低声下气地哄着他的灵感缪斯,而制片人则更是说破了嘴皮子劝服摄像师傅低头。
  化妆间被占用了,沈满棠既上不了妆,也没能耐掺合是非,便用肩膀撞撞金朝,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了片场。
  片场外,沈满棣正在空地上打着陀螺。他玩不来这种东西,只会盲目地挥着鞭子,绕着陀螺转圈,却丝毫没法让它转起来。芦荟被他逗得直乐,好一会儿才抬眼看见金朝和沈满棠。
  “小样。”沈满棠见芦荟发现了自己,便也径直走了过去,夺过沈满棣的鞭子向他示范如何正确抽打陀螺。
  “哥哥!”沈满棠一出现,他小弟眼里便看不到什么陀螺了,当即便抱住沈满棠的大腿,又蹦又跳起来。
  经过上次沈满棠的提醒,沈满棣这回倒是把小金锁放到衣服里面去了,只是脖子上那根细细的金链依旧耀眼,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地夺人眼球。
  只不过这回沈满棠自己脖子上也有了一根,便再也说不出小弟太浮夸,会被绑走的恐吓了。
  “想哥哥了吗?”沈满棠抱起小弟颠了颠,陪他玩举高高的游戏。
  “想!我最想哥哥了!”沈满棣答得毫不犹豫,对着他哥又亲又抱,俘虏完欢心后才小心翼翼地请求道,“哥哥,我今晚可不可以住你那啊?”
  既然哥哥不肯回来,那他就住哥哥家去!办法总比困难多,沈满棣深以为然。
  “不行。”沈满棠把他丢下去,贴着金朝的手拒绝道,“我也是借住你大哥哥家的,你再来,他家里得乱成什么样了?”
  沈满棣十分失落,一双大眼睛在眼前三个大人身上瞟来瞟去,最后可怜巴巴地对着他认为最好说话的芦荟展开攻势。他不说话,只是扁着嘴望着芦荟,便胜过千言万语。
  “元宝,你回来这么久了,姆妈也没去你住处看过。不止小少爷好奇,姆妈也挺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样的。你那要是不方便住下这么多人的话,我们可以参观完就走。你看行吗?”芦荟对自己儿子向来有商有量,从来不摆家长的架子。她都这么说了,金朝和沈满棠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房间倒是住得下的,就是小少爷要住我那还是得先和二爷、太太报备一声。”金朝应下芦荟的请求,还不忘用手拍了拍沈满棠的背悄悄安抚他。
  沈满棠看着兴高采烈的沈满棣,不是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金朝照例将芦荟和沈满棣安顿在不远处的西点店里,给他们点了满桌的甜品后才带着沈满棠回了片场。沈满棠一路踢着石子,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别这么蹭皮鞋,等会底坏了。”金朝拉过沈满棠的手肘,拽着他偏离小石子的轨道。
  “你这个叛徒。”沈满棠推开他,自顾自地又踢起了石子,还故意加大皮鞋蹭地的力度。
  “我让你小弟来家里过夜,你不高兴了?”金朝一脚踢飞沈满棠的石子,拽着他发问道。
  “昂!”沈满棠应得理直气壮,没石子踢的脚只好踩在了金朝光亮的鞋面上。
  金朝闷哼一声,不顾鞋面上的脚印,又问:“你不是很喜欢你小弟,还把我姆妈让给他了吗?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来?”
  “芦姐姐是芦姐姐,你是你,不一样的!”沈满棠恼火地甩开金朝的手,哼着气跑开了。
  姆妈、二叔、芦姐姐,谁都可以和小弟分享,唯独金朝不行。沈满棠再装不来大度,也不可能再对金朝说出“小弟比我可爱,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这种屁话。
  两人回到片场后又等了好一会儿,等到中午的盒饭都吃撑了时,江显颐才在费导的劝说下与摄像师傅握手言和。只是为了防止这位师傅公报私仇,损害片子质量,后续的工作便也只能交由其他摄影师完成了。
  制片人好说歹说,给摄像师傅结完整个项目的工钱后,才把这尊大佛送走。费导更是在他走后当着全剧组的面宣布,在他的剧组,没有女人不能坐箱子的道理。
  江显颐这才施施然出面,为全剧组送上一份蝴蝶酥以表歉意。沈满棠听到甜食就不自觉地分泌口水,馋得连金朝那份都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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