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答:“……”
廖嘉棉觉得好玩,嘿嘿的笑。
林答闭了闭眼,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转身大喊,“妈!”
他收拾不了小屁孩,他妈能!
芜承脸一僵。
“来了,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林月君走过来,手里搭着一条折叠整齐的淡绿色床单。
林答快步走向林月君,还没告状,双腿就被实心的秤砣紧紧抱住。
他低头一看,是廖嘉棉。
廖嘉棉仰头看他,小脸红扑扑的,“林答哥,坏孩子才告状!”
“他才是坏孩子!”林答真没想到芜承胆子能这么大。
廖嘉棉抿嘴,“你不能说哥哥!”
“为什么不能说?”林答问廖嘉棉,“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事?”
“知道、不知道。”廖嘉棉不太懂,他只知道哥哥现在好好的,但是林答告状,哥哥会被凶。
他不想哥哥被凶,他要保护哥哥。
林答气笑了,“你就这么护着他?忘记昨晚他怎么打你了?”
廖嘉棉瘪嘴,“你说我就哭。”
林答:“……”
林月君将床单搭在沙发上,疑惑的抱起廖嘉棉,“怎么要哭啊?他欺负你了?”
廖嘉棉有些心虚,“没、没人欺负我。”
林月君皱了皱眉头,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不妨碍她瞪了林答一眼,“去拿碗筷,把粥端上来。”
林答:“……”
他咬牙切齿道:“行!”
芜承走上前,“林姨,让他自己走。”
廖嘉棉看林答走出去,悄悄松了一口气,晃荡着腿,“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林月君舍不得,还想再多抱一会,但看小孩闹腾的很,还是把小孩放下。
廖嘉棉落地后,蹦跶着跑向芜承,粘粘糊糊的牵住芜承的手不放开。
芜承反手握紧他,牵着他走回沙发。
林答端着一锅粥走过来,看到桌上的塑料袋时,气不打一处来,“妈,这是阿承送来的。”
他将塑料袋递给林月君。
他不告状,让芜承自己跟林月君解释。
林月君看到塑料袋里的泡面,眉头一拧,长篇大论还没说出口,就被芜承的一句话堵回来。
“林答哥爱吃泡面。”芜承一顿,“小孩不能吃太多泡面。”
林答:“……”他是爱吃,他也不是小孩,但这关他什么事!
林月君看向廖嘉棉,神色纠结。
泡面没营养,小少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不能多吃。
芜承又说:“这几天,需要您帮忙照顾棉棉。”
廖嘉棉睫毛一颤,耳朵有些红。
哥哥叫他棉棉……嘿嘿,棉棉耶!
好好听呀。
“行。”林月君提起塑料袋,塞进林答怀里,“你爱吃的,拿去收好。”
林答嘴唇动了动,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
吃完早餐,林答和芜承并肩离开。
廖嘉棉站在门口,看着芜承消失在转角后,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林月君看着廖嘉棉失落的背影,温声问:“小少爷,我们来玩寻宝游戏吧。”
廖嘉棉兴致缺缺,“不想玩呀。”
“阿承是不是没衣服穿?”林月君蹲下,平视廖嘉棉。
她早就注意到芜承翻来覆去就是两套衣服,一套还是睡衣。
廖嘉棉点点头,“哥哥没有衣服。”
林月君弯了弯眼睛,“那我们来找哥哥的衣服好不好?找到哥哥就有衣服穿啦。”
廖嘉棉眼睛一亮,握紧小拳头,“好!”
林淼村的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清理干净村里残余的丧尸。
踩着斜阳回去时,村里人都一身疲惫,但是心情却极其亢奋。
真正动起手来,他们发现丧尸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心里对丧尸的恐惧消散,余下的便是对生的渴望。
芜承和林答走回家,敲门时,意外的没有人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皆一个咯噔,林答连忙拿钥匙开门。
冲进去的瞬间,他们心里什么可怕的想法都过了一遍,抬头却看到在衣服山里打滚的廖嘉棉。
两人:“……”
廖嘉棉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哥哥!”
廖嘉棉扑到芜承怀来,芜承下意识将人抱住,越抱越紧。
“哥哥,我呼吸不了辣。”廖嘉棉在他怀里仰着脑袋,吐着舌头喘气。
芜承放松力道,“在干嘛?”
“在寻宝!”廖嘉棉挣脱开芜承的怀抱,牵着芜承的手走向沙发,献宝似的指着沙发上成堆的衣服,“哥哥的衣服!哥哥有衣服穿辣!”
他拍着小胸脯,“这些都是我找的哦,廖嘉棉一个人找的哦。”
“嘿嘿嘿……哥哥喜欢吗?”
芜承喉结上下滚动,“喜欢。”
林月君拖着一麻袋衣服走进来,“你们回来了?”
林答扯了扯嘴角,“妈,你干嘛去了。”
“我把你之前的衣服都找出来了,你长大了又穿不了,给阿承穿正好合适。”林月君将衣服往下一放,“饭煮好了,你们快去吃。”
林答和芜承下午都没回来吃饭,现在一定饿坏了。
林答确实饿了,他看向芜承,芜承正拿着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件看,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再看衣服,长的那叫一个稀奇古怪。
他嘴角抽了抽,谁还没有犯过二的时候。
他妈为什么连这些衣服都还留着啊!
第30章 封村
林月君笑着走过去,“这些是小少爷选的,我给你选的都放袋子里了,你回去记得带上。”
她一顿,“有点多,让林答帮你一起拿过去。”
芜承点点头,“林姨,有袋子吗?”
“有。”林月君欲言又止,最后叹道:“我去拿。”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儿子眼光这么独特,没想到小少爷和阿承竟都喜欢那些丑不拉几的衣服。
难道真是她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年轻人的眼光都这样吗?
林月君把袋子拿过来却没有给他,“我给你收,你去吃饭,快去。”
芜承抿唇,林月君道:“放心,会给你收好的,一件都不落。”
芜承还是没动,林月君只能说:“小少爷还没吃,你带他一起去吃。”
芜承皱眉,牵起廖嘉棉的手,“怎么还没吃?”
“等哥哥呀。”廖嘉棉不饿,一个小时前,林月君给他喂了一个鸡蛋。
吃饭时,林答跟林月君说:“等会我们还得出去。”
林月君不解,“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多危险啊。”
“村子里没丧尸了,爱盟叔说早点把村口封上早安心,谁知道一晚上过去,还会不会有丧尸晃荡进来。”林答往嘴里扒饭。
实际上,他也急着进山找吃的。
昨晚停电了,气温也在持续攀升,一切就跟芜承说的一样。
家里虽然有粮食,但只吃不入,那些粮食又能撑得了多久?
“阿承也要去吗?”林月君眉眼间尽是担忧。
芜承用手指擦掉廖嘉棉嘴角的米粒,塞进自己嘴里,“我没事。”
林答笑,“妈,你别小看这小子,今天杀丧尸,三个大人都比不上一个他。”
林月君讶异。
阿承这么厉害吗?
廖嘉棉吃饭时眼睛滴溜滴溜的转。
吃完后,他放下碗筷,端端正正的举起小手,“没丧尸了,我能跟哥哥一起去吗?”
“不行。”芜承的语气严厉。
廖嘉棉瘪瘪嘴,抱着胳膊,“那廖嘉棉什么时候能跟哥哥一起出去!”
“过段时间。”芜承轻轻揉了揉他的耳垂,“棉棉乖。”
廖嘉棉的小脸红了,“好叭,棉棉乖一回。”
他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回哦。”
芜承眼里染上笑意,“嗯,今晚跟林姨睡。”
廖嘉棉微微睁圆眼,想反悔了。
林月君赶紧抱起廖嘉棉,“小少爷,林姨给你讲故事听好吗?想听小熊还是小兔的故事?”
“林姨,我都说我不是三岁的廖嘉棉了。”廖嘉棉鼓鼓脸,“只有三岁的廖嘉棉才听小熊和小兔的故事!”
林月君问:“那五岁的廖嘉棉想听什么故事呀?”
五岁的廖嘉棉说:“库噜侠的故事!”
林答被逗笑,“这小破孩。”
芜承走之前,去看了眼廖嘉棉选的衣服。
衣服被整齐折叠好装在蓝色的袋子里,他用手碰了碰衣服,将衣服往里推了推,确保衣服不会掉下沙发。
林答眉头一挑,“这么喜欢这些衣服?”
长大后,他时常唾弃自己当初的眼光。
现在想来,难道是人总有被屎糊住眼睛的年纪?
芜承往外走,没应他。
“你觉得这些衣服好看吗?”林答瞅芜承一眼,“当初我买这些衣服的时候,真觉得这些衣服天下无敌第一酷炫。”
芜承走到门口,吐出一个字,“丑!”
林答:“……”
林淼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活下来的人家共有十三户,一户出一个人,十三个人齐心协力,一晚上就把村口封住了。
林爱盟发出由内而外的笑容,“明天早上,我们再在村里搜一圈,如果确定没丧尸,我们村就安全了。”
淼大果高高举起手,“这村口是不是要有人守着,万一咱村里的人要回来呢?”
她口中的村里人,特指的是她的儿子女儿。
有人支持,“村口还是得有人守着,万一星盟的人来了呢?”
林爱盟思索片刻,“一家出一人,两人一组,分六组,每组看一天,日夜轮流看守。”
他看向芜承,“林渺家不用出人。”
淼大果不服气,“凭什么啊!”
林爱盟轻飘飘的说:“双数分组方便。”
淼大果还想说什么,却见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四散着往回走。
累了一天,谁都懒得计较这个问题。
毕竟再怎么计较,那个轮空的名额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家头上。
淼大果也只能跺了跺脚,脸色难看的走了。
芜承回去时,本以为廖嘉棉该睡着了,没想到铁门一开,廖嘉棉跟个小炮弹似的扑进怀里。
芜承沉了沉脸,将他从怀里扯出来,“为什么还没睡?”
“唔。”廖嘉棉的眼神飘到天上,“看星星呀。”
芜承看向林月君,林月君冲他无奈的摇摇头。
小少爷困的打瞌睡都不愿意进去,非得在这边等芜承。
说是看星星,眼睛却像是粘在门上,撕都撕不开。
芜承弯腰抱起廖嘉棉,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廖嘉棉哎哟一声,捂着屁股,脸埋进芜承怀里,“星星好看。”
众人:“……”嘴还犟着。
“林姨,我先回去了。”芜承颠了一下廖嘉棉,将廖嘉棉牢牢抱稳。
“哎。”林月君应着,想到什么,“衣服明天我给送过去。”
这会儿这么晚了,也不好折腾。
“谢谢林姨。”芜承感受到小孩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心知小孩困了,也没再多说,抱着小孩往回走。
走回屋后,廖嘉棉已经睡熟了,他想把廖嘉棉放床上,廖嘉棉眉头一皱,哼唧一声抱着他不撒手。
他只能将廖嘉棉的手扯下,在廖嘉棉要发脾气时,拍着廖嘉棉的胸口哄,“乖,我不走。”
廖嘉棉皱着张小脸,但太困了,到底没醒。
芜承洗好澡将脏衣服放下后,又拿着毛巾擦了擦廖嘉棉的手和脸。
刚才他浑身那么脏,廖嘉棉还贴着他那么紧。
擦干净廖嘉棉的手和脸后,他把毛巾洗干净晾在院子里,才躺在床上。
人刚躺下,廖嘉棉就跟背上长眼睛似的,翻身挤进他怀里,热的小脸通红也不愿意从他怀里出去。
他也热,但他也舍不得推开怀中的人儿,便自虐般搂着廖嘉棉,空出一只手给廖嘉棉扇风。
第31章 白汤圆的战斗力
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时,浑身粘腻。
他往身侧一看,空的。
他没像昨天一样惊慌,但睁眼没看到廖嘉棉,心情属实不是很好。
“廖嘉棉。”他喊了一声,便听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小手推开门,刺眼的光勾勒出小孩小小的轮廓。
“哥哥!”廖嘉棉扑到床边,小脸热的红扑扑的,黑色的头发粘在额头上,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芜承心底的阴霾无声散去。
“干嘛去了?”他用手指拨开粘在廖嘉棉额头上的头发,单手撑着起身。
廖嘉棉眨眨眼,“没干嘛,廖嘉棉没干嘛呀。”
芜承走下床没,牵住他的手,“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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