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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么？"Clark上去想搀扶。
"让他自己起来。"Bruce厉声呵斥，"他以后要面对的是无数个比这要难爬起来得多的地面。"
呻吟着，Tim抹了把嘴角因为磕到牙齿撞出来的血，"是我疏忽了。"他把制服的披风从身前翻到背后，撑肘爬起来，"我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他沮丧地摘下面具，那一招他本能躲过的。
"他在担心你。"Clark偷偷弯腰和他说，Tim不敢置信地抬眼，"真的。"Clark自信地点头。
这天夜晚，Clark醒来发现Bruce不在身边，他揉眼睛坐起，掐着额角觉得无力，他们明明约好了今天不夜巡，到底什么东西能阻止那个工作狂。他半梦半醒地去蝙蝠洞找自己的制服，组织着逮人时应该用什么语气说话，强硬一些还是软磨硬泡。
光脚踩上蝙蝠洞冰凉的地板，他看见Bruce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罗宾的制服，光标在加强指数上徘徊。
真的是。Clark好笑地依靠住身边的柱子，打了个哈欠，等Bruce停止装作没发现他，再捉他回去睡觉。
＊＊＊
Clark拿着一张从信封里抽出的证书，手指在震颤，他深呼吸，吐气，再次深呼吸。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对自己说，看着手里Bruce和一个陌生人的结婚证，盖着紫色的公证章。你早该知道的，这不是什么大事，Clark对自己说。
他背后的门打开了，Bruce卷着风走进来，在他面前不顾形象地结开领带，瘫坐到沙发上，浑身都是混合的雌性信息素和香水味。
"那群可怕的Omega。"他喃喃着，倾身给自己倒了杯马爹利，仰头灌了个干净，宽口杯里有几滴顺着他唇角流进敞开的白衬衫领口。
他向Clark伸出手，明显在宴会上已经被灌得有些醉了，Clark不敢想象他是用什么时速飙回来的。他没靠近他，只是看着。
"怎么了？"
Bruce靠着沙发背不耐烦地皱眉，今天是市政局那群Alpha举办的聚会，Dick也在里面，他不得不去。所有人，百分之八十有着妻室，却找了三十多个年轻Omega来陪酒，其中一对龙凤胎长得还和Clark有几分相似，左一个右一个，他们递来的酒，Bruce基本全喝了。
"你是，什么时候和这个——"Clark强迫自己再次看了看那张蓝色花边的纸，看清楚上面的字，"Kanel.White，结婚的？"
Bruce挑了挑眉。
"你找到了？"
Clark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捏皱这张法律文件，"是的。"他低头，在左侧的这张办公桌里找到的，不是故意翻找，他只是想找一把裁纸刀，想把他们的照片放进圆形相框。
"不高兴么？"
"高兴？！"
Clark差点叫出来，他这么传统的人，看起来是有什么当小三的怪异性癖么？！
Bruce的眉头皱地更深，他烦躁地拉扯自己的衣领。
因为Dick在，他以为不会是什么正经的聚会，没拿抑制剂，没想到搞政治的家伙一点不排外，Dick更是因为不受信息素影响在美人间玩得如鱼得水，挑挑拣拣，在几乎所有人都揽着三两美人进房间后，他还坐在大厅看他笑话。
"你不高兴？"
他混沌的脑子压根没转到怎么解决问题上去，他赶回来只是想抱Clark，然后这个该死的外星人居然在闹脾气。或许他不该办这么急的，但谁知道呢。
他继续够装着红棕色液体的的酒瓶。
Clark终于靠近他了，摁住酒瓶，声音很悲伤："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不会反对，闹脾气，生气…或者其他什么。你有其他人很正常，我知道。"停顿，"我只要能留你身边就可以了。"
不需要公证，不需要法律，不需要祝福，只要他允许就可以了。
其他人？那团火在他闻到Clark时就快烧到脑子里了，鬼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他反抓住Clark的手腕，终于看见他手里的信封，只拿出了结婚证，里面其他的都没动。Bruce一把夺过，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到茶几上。
一张Kanel.White的驾驶证，出生证明，护照，学历证都在里面。卡片上印的是Clark傻兮兮的笑脸。
"………"
Clark愣愣地被揪着绕过茶几，摔进沙发，Bruce撑到他上方，酒气喷在他脸上："你不愿意就拿去烧了。"
他吻他，Clark还在看茶几上的东西，Bruce扳正他的脸，敲开他的嘴唇，在Clark的舌苔迎合上来后，放开了自己的信息素。
＊＊＊
"这是Jor-el。我氪星的父亲。"
"我知道，我是问你带我来见他做什么。"
Clark眨了眨眼。
"报告我们结婚了。"
"他只是个电脑程序。"
蝙蝠含着下巴，戒备地盯着Jor-el的全息影像，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交握着双手，慈祥地看着他。这感觉太怪异了。
"但我们总得和长辈说，你跟Alfred说过了么？"看，他是个传统的人。
"就是他去办的。"
"所以，轮到我家了。"Clark摊手，指向他光影形态的父亲。
蝙蝠完全不想走近："那我们报告完了么？"
"在氪星，Omega需要在父母面前跪下向Alpha求得一个吻才算——"男人朗诵着。
"不！"蝙蝠咆哮着打断，判断这个外星生父生前肯定是个Alpha。
Clark已经半落的膝盖卡在空中，困惑地抬头。
"你给我起来。"
"这没什么，Bruce。"
"我命令你不许跪！起来。"
Clark看了看父亲，又看向Bruce，最终选择了听从他的伴侣，抻直了膝盖，小心地观望他。
"那你们只要亲——"
蝙蝠攥住Clark的制服领，拽向自己，用力刺开Omega的嘴唇，野蛮地完成了他们宣誓的吻。
"轮不到你开口。"
他愤怒地旋过披风，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挺不错的吧？"Clark笑着问他的父亲。
Jor-el怜惜地望着他瞎了的儿子。
＊＊＊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旋转餐厅的夜景下，Clark的刀叉落到盘子两侧，看着Bruce漫不经心在他面前打开的绒布盒子。
"婚戒？"他试着问。
Bruce沉默地喝了口红酒，表示默认。
他三个月前向比利时专定做戒指的珠宝公司下的订单。他没有提任何要求，只填报了Clark无名指的尺寸。他拿到戒指时，对这个眼熟的款式产生了痛苦的命运感。
"那么，你的呢？"Clark小心地拿起来，看见镶在内侧的一颗蓝宝石，很小。
"Bruce.Wayne不能被外界知道结婚了，所以我没有，也用不上。"
Clark把盒子推回去。
"那我也不需要。"他指了下自己的脖子，"这个对我来说就很足够了，你没必要给我准备这些。"
"我觉得你会高兴。"这是他该给他的。
好吧，他是，挺高兴的。Clark在Bruce注视下把戒指戴到手上，合适得好像从这些金属原子诞生以来就注定圈绕到他的手指上。
他注视着自己的无名指，半晌，站起来，撑着桌上的白色餐布，非常不合用餐礼仪地探身亲吻他丈夫的额头。
"我会准备你用得上的戒指。"
＊＊＊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蝙蝠站在传送器的控制面板前，手指从向高谭的按钮上拿开，看着Clark大义凛然递到他面前的铅盒。
他打开，绿色的辐射光亮让超人往后推了几步。
他合上，看向这个随时随地能做出各种事惹他生气的外星人。
"用得上吧？"Clark在没有危险后重新靠近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万一我造成了什么威胁，你就可以…"
"闭嘴。"蝙蝠看起来现在就想给他一拳，"你今晚不用回家了。"
他摁下按钮，消失在白光中。
Barry从门框后冒出来，冲垂头丧气的大号Omega耸肩："你看，我说他不会喜欢吧。"
Bruce不知道Clark什么时候能解读到，其实他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救赎。
而他却给他这个。
Bruce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铅盒，握紧。该死的。
END
第75章 番外2
民众意识到超人被永久标记是在这件事的确发生后的三个月，两个重叠的咬痕其中的一个彻底消失，而另外一个，转为了沉积的深褐色，永远留在了钢铁之躯不破的皮肤下。
新闻界在拿到确切的捕捉照片后炸开了锅，网络则就早就开始流传了，只是在官方证言前没人觉得它是真的，就是个噱头，就像网站上忽然爆红的所有超人颜色漫一样，里面有各种不可言说的把戏，ps出个永久标记不是难事。
事实是超人从没藏过，他袒露着脖颈炫耀勋章一样到处飞。像别人不多看两眼，他这个印记就白整了。
Bruce说过Clark好几次，几乎都是在训斥，来自斯摩维尔的大男孩每次眼神都有点游移，为了掩饰这个他会低下头，然后他严苛的丈夫就会慢慢停下。
“你离那些豺狼虎豹远一些…”男人疲惫地结束他一个人的辩论赛。
“我干这行的，我知道。”
Clark再度抬头，嘴角噙着自信妥帖的笑容。他在家里没有戴眼镜的习惯，蓝眼睛像上帝亲手嵌入的宝石，眨啊眨闪啊闪，又在亲吻的时候闭上。
在Bruce面前他从不藏什么，该什么样什么样，Kal-el和Clark融合交织，很完整，是一个除了Bruce谁都没见过的氪星人。
一个会在房子里肆意使用超能力分担Alfred的家务重担，又会像个真正的人类因为挤不好蛋糕上的奶油气急败坏找人抱怨。然后因为丈夫老是缺席选择了打电话，然后因为对方不冷不热的态度，又打电话给养子，连着奶油和负心汉一起埋怨。
“你下次找Tim说吧。”Dick从漂亮姑娘香软的胸脯上爬起来，摸起手机，汗湿的头发抹到一边，幸好他继母的电话响在他完事后，只是稍微打扰了他的余韵。
“谁？”星火拢起橙红色的头发，她舒展健长的四肢，双腿勾着神奇男孩的腰。
“我妈妈。”Dick尴尬地做着口型，他没想好怎么和女朋友解释他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继母，关键那个新上任的幸运儿还是超人。上帝，他真的没法儿说…
“你圣诞节有安排么？”他的继母在电话那一端问。
“……你提前一个月预约我？”Dick拧着眉毛，看见他的外星女友体贴地点点头，她身上还蒸腾着暧昧的热气，一丝寂寥闪在塔马兰的绿眼睛里，但她依旧点头了，“好吧，你预约上我了。”Dick满含歉意地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
“等等。”他的继母打住了他挂电话再继续激情一轮的念头，“我想请你帮个忙。”
***
“帮帮忙吧！Lois！”隔着那扇厚重的木门都能听见Perry激烈的嚎叫，“你都查不出来还有谁能查出来！这可以再让你拿个普利策！”
“吃点降压药，该吃点了。”Lois打开门边说边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揉着额角的突突直跳的神经，“饶了我吧。”她对自己喃喃。
一杯飘香的咖啡杯盛在她专用的马克杯里被送到手边，Lois接过捧在手心暖了暖指头，“哎。”她叹气，跟递给她咖啡的小跟班抱怨，“超人在瞭望塔建成发布会上穿件高领制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忽然开始掩饰会让舆论更加哗然，他可能只是不想让大家失望。”
小跟班扶了扶眼镜，十一月份了他还是只穿了件格子衬衫，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这两天在修，室内冷得马上就能下雪，他还是只穿了件格子衬衫。
“嗯！你手艺变好了。”Lois喝了口，想让他把外套穿起来，结果一位女实习生套着属于Clark的厚冲锋衣哆哆嗦嗦抱着笔记本准备去跑摄影部。
“我前一阵练习过，谢谢你，Lois。”Clark站进了她的私人小隔间，这让一方地盘都暖和了起来。
太阳能，Lois在心里念叨着把穿着高跟鞋的脚凑近过去，“我并不觉得找到超人的相好能让我再拿个普利策。”Lois耸耸肩，打开抽屉，把Perry千辛万苦搞到的邀请函递给Clark，“但这个也许能帮你拿一个。”
Clark一见到那封印着烫金W的信封就觉大事不妙，他可以在家里看见这东西满天飞，但不想在办公室看见。
他有指尖抽出里面的信函——Wayne集团平安夜宴会，在Wayne大酒店顶层。
为什么会有这种要命的东西…Clark差点把那张精美的硬纸片捏成灰。
“传统啊，对有钱人和名人来说，如果一年的结尾不能出现在Wayne集团的宴会上，那你这一年就是失败的。”
Lois看着他天打雷劈的表情，开始怀疑面前这个Omega是不是被高谭的花花公子弃如敝履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
夜晚，Wayne大厦会议室的落地窗外，一个红色披风的家伙出现了，他从夜幕里脱出，兀自发着光，靠近双层防风玻璃。
会议室里的老人抬起头，他发出装模作样的惊叫，对面前埋头看新装甲设计的男人调侃地问：“猜猜谁来了。”
“我知道是谁，Lucius。”他的第六感和身体都能告诉他谁来了，而且带着怒气，“你出去吧。”
Bruce合上资料推给Lucius，他们很少用现代科技的手段交流信息，年纪大点的人都偏爱纸。老人揣着资料夹，给会议室带上门，留下‘勤勉’的总裁大人一个人开会。
Bruce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怎么了？”他慢悠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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