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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有点受不了了，上一次因为Iris出去约会，Barry弄出来的能炸爆米花的热水壶还在他海滨城的单身公寓里。
"打电话给Victor试试？"
他酸溜溜地，上次因为一个Beta，这回因为一个Omega。虽然他也很担心，但Barry这副模样让他不禁开始排斥Omega。毕竟这才是和Barry相配的性种，之前他因为Iris的事转成陀螺时，他还有陪他熬过这阵子自己就能上主场的侥幸，现在他只生出狭隘的嫉妒。
"现在可以打了么？可以了么？"万一是不好的消息，万一他的电话打断了什么而耽误了事。
"已经过了一天了，Barry.Allen，就算是星球毁灭也该结束了。"
"但是我们的手机！"Barry双手摊向他的桌子。
Hal从兜里掏出藏起来的通讯器丢过去。
手的虚影都没出现，Barry把它塞进耳朵，联通线路："Vic！"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打来。"
"超人，小丑…他们…"Barry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困窘地看向Hal，走过去，Beta自然地伸出手交给他握着。
"超人在蝙蝠那儿，小丑在阿卡姆，你中心城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Barry舒了一大口气，放松了掐着Hal的力道："不，没有，这里都好，等等你们阻止他了？"
"阻止什么？"
"杀死小丑…"
钢骨停顿片刻。
"我想，他本来就没准备杀人。"
从头到尾，邪恶惊惧的都是他们的心，他不属于人类的机械在昨天全程静默。Diana也在事后说，她其实没有闻出煞气，有的只是凭空撕裂开的空缺。
Barry转头看他裱在墙上的海报，蓝色板纸角落一行属于超人的金色字体。
Best wishes to you.
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
他开始期待再次见到超人，见到Clark，见到浴血夕阳后冉冉升起的初阳。
＊＊＊
Diana再次看见Clark和Bruce是在葬礼上，Martha身前有不少朋友，Bruce恢复了Clark的身份，让他可以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为棺木撒上第一捧土。
他现在是在高谭战役中脑部重伤，在医院昏迷三年之久，苏醒康复近半年，刚出院就惨遭丧亲之痛的归来遗孤。除了一间残破的农场，一无所有。
CLARK JOSEPH KENT的墓碑刚撤去就换上了新的。
Bruce站在远处的树下，Clark在葬礼结束，送走那些熟悉又不熟悉的亲友后走了过去。
他们拥抱，环绕彼此的躯体，都没有说话，落叶在他们四周飘扬，轻缓无声。
Diana放下一捧嫩黄色的花后离开了墓园。
＊＊＊
钢骨再次近距离看见超人是在追捕完大都会的一批外星人肢体贩卖犯后。
他天神一般从高空刺眼的光芒里降落到他面前，毫不避讳地袒露着后脖，笑得依然和煦，但更加分明的棱角间没了放肆的光耀，他显得更加成熟，不再是个会狂放的青年。
“晚上来我家聚餐么？”他问，“Bruce说他要试着做做Pizza，新鲜的小麦粉。”
斯摩维尔，Kent家农场的警戒线和涂标都撤了，恢复了原本收获季节该有的金黄繁茂。
他看见Bruce戴着淡粉格子的隔热手套，用盯罪犯的恐吓眼神盯着红热的烤箱，Clark背着手在后面等他。Alfred已经挽起袖子开始着手做下一份，Barry边摇头边瘪嘴边往嘴里塞玉米片。Hal在和Diana聊天，分享同一瓶波本，他们在飞机这个话题上有很多话可说。Arther站在墙边研究西部乡村的挂饰，Oliver在和他探讨有关鱼类的心理问题，手里把玩着新鲜的葡萄。
除了超人，没人期待蝙蝠侠的Pizza。
＊＊＊
Dick和Tim再次看见Clark是在Wayne庄园，他们被叫来吃晚饭，因为Alfred得到了一条特别肥美的极品金枪鱼。在没空出海钓鱼后，这是Alfred收到过的最令他高兴的礼物。
Tim闻到了Clark和Bruce，但没看见他们，他不敢在Alpha的领地到处乱走，只站在一个地方张望。
直到Dick发出一声惊呼，招手让他过去。
男孩跑到Dick旁边，探头，看向面朝玻璃的沙发。
Clark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们小声。他横躺在沙发上，Bruce侧卧在他怀里，枕在他胸口上，规律地呼吸，茶几上是一杯喝完了的咖啡和一个拆了一半的炸弹定时器。
“他三天没睡了，待会儿晚饭没醒你们就先吃。”他一条手臂揽着男人，生怕他滑下去。
Dick心知肚明Alfred的手段，意会地点头，比出OK。
Tim偷偷摸了摸Bruce的鬓角，Dick则直接俯身亲了口，惊得Tim目瞪口呆。
＊＊＊
Lois再次看见Clark是在Perry的办公室。
她挤过趴在门口偷看的同事们，钻了进去。
黑皮肤圆眼睛的总编把两个眼珠子瞪得更圆，企图在牺牲的英雄职员归来，和Beta变成Omega之间找出一个吓倒上司比赛的冠军。
"所以你…一点也没瘦。"还是这么壮实，依旧感觉能把他一拳揍进地板。
"是…"Clark把眼镜推到对到鼻梁正中央，"高谭中心医院非常得…尽责。"
那家医院的吊水瓶里装的是肌肉增值蛋白么？他能不能去吊上两瓶，一星期三次，两年疗程送一年。
"那你是复职成正式员工，还是…"Perry一摊手，意思，你知道的，Omega什么的。
"嘿！"Lois抗议地喊了一声，裹裙下的高跟鞋攻击性地分开，"Clark一个月就算只工作两周也比好多人效率高多了，你别想用低工资打发他。"
Perry扬眉，嘴唇不置可否地从左边移动到右边，弯腰在复职书上签了字。
"所以——"Perry直起腰，钢笔盖冒放进胸前的口袋，目光落到他藏在衬衫里的后颈。
"我有Alpha。"Clark笑着耸耸肩，"我会提前打假条的，一般是第三个星期。"
吼，好家伙，这小子生着病还把恋爱谈了。Perry把一直存在抽屉里的Clark的工作证越过桌子扔过去，接下来他又有可以飞速赶稿的员工了，再也不怕第二天版面空白。
＊＊＊
而Bruce每天都会看见超人，见到Clark。
浓稠的漆黑中，那抹红色准确找到了滴水兽上蜷踞的蝙蝠。
"嘿，B。"明亮的男中音，"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红色飘去，显出引导它的那片刚毅的蓝，蝙蝠夜视镜的反光绕过他。
“滚出我的高谭。”
是日常的态度，这表示没什么特别糟他心的事。
超人飘近，在男人没有避让的下巴上啄下一吻。
“那我回家等你。”
第72章 The Alpha
假如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而如今，太阳将我的荒凉。
照耀得更加荒凉。
——艾米莉·狄金森
超人去世后一年又三个月，夏。
蝙蝠从车里起跳，子弹般踩在长翅膀的外星人脸上，把他踢进豁开的时空洞。惯性和时空凹陷的吸力将他拉离原本的世界。
他砸到坚硬的冻土上，浑身的骨头都在嘶鸣，身边没有战斗，没有硝烟，没有哭喊的人群，没有肆虐的异种，一片空寂。呕吐感在他胃腔里翻滚，夕阳大得不真实，地上找不到影子，
“你是谁。摘去面具，这是命令。”
一尊黑色圣像以神灵的高度出现，太阳是他背后的巨大神辉，黑色披风荡出命运的旋律。
蝙蝠眯眼去看，从腰间掏出镖，神灵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离开地面，完全掌握。
"谁允许你穿成这样？"
神愤怒地质问，说错一句，他就有权贯穿罪人的胸膛，将恐惧压进罪人的脑叶。
人类发出窒息的呼吸音，他的面具被撕开，伪装不被允许。
蝙蝠猝然坠地，捂着脖子咳嗽。神在他面前发出不应有的，颤抖的喘息。
"Bruce？"语句吐出得不成调子，每个起伏都在惊惧。
蝙蝠抬起头，看见神落下双膝，落在他脚前，变成一个凡人。
一个有着乌黑卷发，翘挺鼻梁，眸如星海，泪流满面的凡人。脸上没有明显的岁月痕迹，可他的每根毛发似乎都由时间沉积，黑色制服衬得他庄严而脆弱，苍白，像个挂丧的未亡人。但他终究是他。
蝙蝠缓慢而干涩地发声："Clark？"
超人跪倒在他面前，泪让他无法呼吸，他低下沉重的头颅，露出脖后两块新月状的陈旧印记，悲鸣回荡在旷野上。
血脉和腺体强烈共鸣，几乎撕裂心脏的悲伤和激动在蝙蝠脑海里撞钟，震天撼地，撕开他的心脏，撕开他的脑子，撕开他的眼，否定一切其他可能，把事实塞进去。
这是你的Omega。
繁殖是生命的基本现象之一，是生命发展的动力和生存的本能。繁殖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基因留传延续。而由精子和卵子结合成长出的胚胎中，卵子提供的遗传物质远多于精子。由此看来，当一个种族即将毁灭，理所应当该留下一个母体。
以上是蝙蝠侠一秒内的自行说理，然后，他就眉毛也不抬地接受了超人是个Omega这件事。
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超人的永久结契者，是他。
超人握着他的一只手，整个人碎了一样站不起来，泪水顺他泛红的眼眶往外淌，每一下抽吸都在收敛，卑微地怕惊吓到他。他第一次看见超人不是因为热视线而红眼，第一次看见超人不是因为氪石而虚软，却不是第一次看见天神陨落。
你咬了他就是这个结果，看他，睁大眼。
因你的错误而死的守护神，又因为你的错误，再次坠落，破碎，一败涂地。
巨大的红日在蝙蝠面前西下，消失在超人背后，落进地平线。Bruce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恨过自己。
＊＊＊
“刚才失态了。”
蝙蝠被超人拉着向一个未知的方向移动，自握住后，超人就再没松手的意思。他不飞也不跑，徐徐慢步，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
"现在是几几年？"
"你不用知道，这不重要。"他回头微笑，睫毛上隐约有水光，是Bruce没见过的能融化寒冰的笑容。笑容和温度靠近他，蝙蝠侧偏了头。
被避开的超人似水的目光没有改变：“我怎么样了，以前的那个。”他肯定了他是未来的那个。
“在斯摩维尔墓园。”
“这样。”他拉开了与蝙蝠的距离，“难怪。”他仿佛在一瞬间想通了一切，并松开了他，为了让蝙蝠自在些。
天是蓝灰色，月亮还没出来也看不见星星，一片纯净的颜色没有云。他们并肩走在空无一物的冻土上，都是黑色的披风在步伐间飘荡，恍惚像附着到一处。
"这下面埋了全球最大的地表制冷中枢，解决城市夏季气温过高用的。"超人为观察周围的蝙蝠解释，“夏天会变成一片草场，我们在研究更好的对策。”
“你的披风？”蝙蝠提起。
“你的颜色。“超人笑道。
“高谭就快到了。”超人望着前面说，璀璨拔地而起，这不是Bruce熟悉的城市，亮色调的建筑高耸入云，保留了一些尖顶的特色。交通工具在空中行驶，划出模糊的线条。
超人向蝙蝠伸出一只手，诚恳地："可以么？我带你到上面看看。"
俯视高谭像镶嵌在海边一颗珍珠，腐败淤泥洗净后泛着柔白的光辉。对面仅隔一条海峡的搭档——大都会则五光十色，光带在空中舞动，生怕彰显不出自己的活力。他看见两个城市里都有超人的雕像，像耶酥或宙斯，像圣母，又都不是。它庄严强力，却又慈悲亲切地矗立。
"我把她照顾得很好，不用担心。"超人收紧揽在Bruce腰间的手臂，听着人类停止的呼吸逐渐恢复。
他们背后飞来一道红色光束，熟悉的声音和气味，Bruce回头。
"就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kal－el。你的生日会要开始了————赫拉圣言！"女神几乎在惊愕的笑容里流泪，"Bruce？！…不敢置信。"
"是他，Diana。让年轻人们自己玩吧。"明明一只手就能支撑，超人却两手都环到Bruce腰上，像是捧着世间最珍重的宝物。
"看来你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Diana欣慰地冲他眨了下眼，"我会看好孩子们的。"
她把夜空留给了他们。
"你原来的屋子拆了，我重建了古堡，现在孩子们住在那里。"超人尝试着把额头轻挨在蝙蝠的肩上，Bruce没有拒绝，一只手搭上他手臂。超人低着头笑了，"瞭望塔在外太空，你过去要先找个外仓。联盟总部在大都会，现在估计正热闹起来。你想去哪里？"
Bruce看着超人毫无防备展露在他面前的后颈，沉默片刻："遇不到人的地方。"
超人抬起头来再次尝试吻他，Bruce这次没有闪躲。
＊＊＊
这是孤独堡垒，超人对蝙蝠说，北极冰盖上的外星飞船向他们打开大门。
"名字很奇怪。"Bruce说，机器人管家漂到他面前又飘开，欢迎回来，那个梭形的外星漂浮物用英语说。
"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这么觉得。"超人站在幽深的环状走廊的拐弯处，"后来我知道是对的，这里基本只有我来。"
"闪电侠访问——"机器人管家说。
一个黄色紧身衣的青年闪进来，手里抓着一个大包，叉腰提到超人面前："嘿，超人，我们决定还是要你生日当天收礼物！"
超人接过，感谢，成熟而稳重地一点头，神态慈爱。青年看见Bruce，惊叫了一声，"哦天，我差点认错人！"他拉下头套，漏出一丝香味和Bruce握手，夸赞他的制服很酷。
"很像Barry？是他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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