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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终有一天，能拉着Bruce到母亲面前要一个祝福的额吻。这不可能失败，母亲喜欢Bruce，他感觉得到。他甚至能想象Martha激动地踮起脚的模样，而Bruce总对Martha有一股莫名的尊敬，所以他肯定会低头，即使面对一个Beta。
本应这样，这些本应都发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Clark停留在农场上方，看着金色麦梗里油漆或是其它什么化学颜料涂出巨大笑脸，认为只是他热潮休眠里的一个噩梦。他的母亲猖獗地笑着，以一个扭曲的跳跃似的姿势躺在笑脸鼻子的位置，头病态地高仰，身上被浇了一桶红色颜料，或者就是她的血，鲜红。
他降下来，只穿了一条深灰的家居裤，钢骨给他让了位置，Clark光脚走进红色的液泊。
"妈？"
他小心地叫了一声，微弯着腰等她的回应。
Barry赶到了，Hal慢他一点，一红一绿刹在钢骨旁边。
"Vic你肯定是和我开玩笑的…哦，上帝…"Barry后退一步，撞在Hal身上。
"Clark…"Barry想走上前去，Hal扣住他的腰，摇了摇头。
Barry大力呼吸着，这场面使他晕眩，Omega发情的气味又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Clark一直香得过分，即使是在低潮期。他在身上颤抖着摸索抑制剂，可他今天的携带量已经用完了，"天哪。"他说，"天哪。"握住Hal伸给他的手，"那是他母亲，你们谁，你们谁去…"
Hal揽住他，让Alpha在过热边缘的脑袋塞进他的臂弯："Bat会去的，交给Bat就行了。"
"那是他母亲啊，别让他一个人…"Barry掐着Hal的小臂，整个人抖动过速，不仅是因为性种，他回想起了幼年，同样是一个下午，同样是满眼的红色，同样是一个躺倒的女人。
"我们知道的，先解决你的问题好么？"Hal和钢骨对视一眼，Victor点头，绿灯抱起Barry与女神擦肩而过。
Diana走向已经神差鬼使出现在不远处的蝙蝠，钢骨也向他移动。
"我按照你给的信息素参数到处搜寻过了，这里发出报警的时候已经…"
蝙蝠抬起黑色的手制止他，轻微摇头。
不是钢骨的失误，小丑早在几年前就割除了主腺体，他的信息素已经淡到常人无法辨别的程度，拜托钢骨完全是他推卸责任自我安慰的做法。但他永远记得那股怪异的如腐烂化学试剂的气味，意外地有令人上瘾的魔力。
或许他灵魂深处就是有与邪恶想通的隧道，所以他才永远摆脱不掉，挣脱不开恶魔的纠缠，变成行走的瘟神。
他明知道小丑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却，他竟然，他怎么可以没尽全力去搜寻。他明明是那个最有可能找到他的人。他明明预料到了有灾难，他却陷在眼前的美景里欺骗放纵自己，自以为将超人和小丑成功隔断，自以为能保护好他。最终，自食其果，殃及池鱼。
他又伤到他了，再一次。
Clark跪在Martha旁边，红色浸染了他的脚，裤管，和手。他把母亲抱到膝上，抚下她圆睁到看不到边缘的眼睑。
他低着头，将她抱到怀里，弓起背脊完全笼罩，就像她把襁褓里的他抱出飞船舱时那样，用尽全身力气守护着，只是他失败了，他永远做不到像父亲和母亲那样及时，那样强大，那样无微不至。他从来没好好照顾过他们。
他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这样他就能陪在母亲身边，和她一起经营农场，让她教自己用那些张牙舞爪的器械。不会到处乱跑惹她担心，不会老让她身陷囹圄，也不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远在天边。
一辈子做一个平庸快乐的Beta，为什么不。
午后暖阳洒在他健壮光洁的肩背上，却看着发凉。
两个Alpha都没说话，他们闻出Clark的信息素里是空白的，是荒凉，像是一切清零，一场彻底的轰炸后飘烟的寂静。这让他们说不出一句话。
缓慢地，他抬起头，看向蝙蝠，靛蓝的眼眸里没有情热，没有盛怒，没有悲伤，没有仇恨，只是看着他，抱着他逝去的母亲。
久到钢骨忍不住看向Diana，久到Bruce以为时空凝滞了，而一个寒战告诉他并没有。
终于，Clark动了动嘴唇。
"Joker？"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敢回答他。
他将Martha轻轻放到地上，摆平双腿，让她的手掌相交在胸前，撩开她脸上粘腻的发丝别到耳后，抚下快与耳根触碰的嘴角。Clark用双手捧盖着母亲的双颊，想用温度软化僵硬的面部肌肉，希望她能维持一个安详的微笑。
"是Joker。"
他回答自己，在大地震动中冲上天空。
"Kal－el！"Diana追了上去，Bruce转身向自己的飞机飞奔，射出勾枪。
钢骨则站在原地，抬头望向超人掠去的方向，紫红色的天空。
他外星机械的部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没有监测到威胁或危险，好像超人只是像往常完成任务后升空了。然而他人类的部分惊悸不安，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惊肉跳。
第68章
超人砸进废弃的磨坊场，水泥屋顶和地板皆在脚下开裂。他直接踩在了一楼的石板上，弃置过久的面粉腾起，一股潮霉的发酵酸味。他的脚与石板间有个绿色头发紫色风衣的人类，正在烟尘中剧烈咳嗽，那咳嗽听起来像某种撕裂的鹅叫，又像嗑药过度后的尖叫。
"呀咦——"男人龇牙咧嘴地发出怪叫，"你抓住我了，Bingo！啊哈哈哈哈哈，咳咳…"
Clark移开踩在Joker腹部的脚，弯腰揪住他绿色衬衫的领子和亮橙的领结，将他从水泥碎块中提起。
"嗯，你在发情期呢，诶呀，衣服都没穿好。"Joker两只手抓住他粘红的手腕，晃动身子，皱了皱鼻，拉扯出一张抱歉悲伤的脸，"趁你不方便的时候拜访你家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应该提前发张预告函，告诉你美丽的人类妈妈我要来了，向你抢Alpha的儿子讨个说法来了。”
Clark瞥了他一眼，对白色尖锐的脸感到恶心，对闻到的酸腐气味感到反胃。他透过烟尘看到另一头的大门，提着Joker向门口走去。
"所以外星人，告诉我，你为了什么来找我？因为你的狗，还是那个女人？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吧哈哈哈，同时失去两个宠物的感觉怎么样？"
Joker挤眉弄眼，他刚刚架着望远镜呢，那场戏他可真喜欢，这个外星人装的真像那么回事。他就等着他来呢，等他占满鲜红赶来，再用自己的血彻底浸染。
"她们是家人。"Clark咬牙切齿。
"义正严辞义正严辞，你们都义正严辞！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好好和我聊天！"Joker大叫，Clark猛地把他撞在老旧的研磨机械上，铁皮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这没让Joker安静下来，反而继续狂笑，冲Clark咧开血红夸张的嘴唇，"我们来谈谈，让我们来谈谈。你怎么爬到Bats的床上去的？Bats鸡//巴的感觉怎么样？"他扒住Clark的手臂，用力地把头凑近，"我真是后悔怎么这么晚才遇到你，小飞人。"
Clark嫌恶地扭头，Joker看见他的脖上肿起的红色齿痕。
"哦！Batsy的么？！这是Bats的么！"
Joker猖狂地舞动，伸出手去摸，Clark直接反向掰折了他的手肘，毫不犹豫。
委屈地嚎叫，如果他脚还能动，他一定要踹他："噢咦！———暴躁的Omega，Alpha不会喜欢你的。"
Clark放下手臂，Joker被拖在地上往门口移动，他失去操控的脚在地上左摇右摆，撞击到地上的铁桶，一阵脆响，沉积的灰尘上拖出蛇形的弯曲，腰椎传来的剧痛让他兴奋地又叫又笑。
他这幅糟糕的模样马上就要被蝙蝠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激动，性趣盎然，他的腿间破天荒地湿了。
Clark踹倒了从外面粗链上锁的大门，铁块从变脆的墙体里脱落，轰然倒地。
神奇女侠、钢骨还有蝙蝠侠都站在门口的阶梯下，严阵以待，好像超人是他们迎来的又一次毁灭日。太棒了，他记得应该还有几个观众，不过无所谓，蝙蝠来了就行，他的礼物一向都是特地给他准备的。
"哦，观众到场了，不错不错，及时！有纪律！"Joker艰难地昂身，冲Clark张开手臂，一只小臂歪垂着，"那么，轮到你了，不准备杀我么？超人？Clark.Kent？"
Diana扶着胯间的真言套索上前一步，一只手臂向前伸出，掌心摊开，尝试用信息素安抚："不，Kal－el，Clark。这还有其它解决的方法，我们不必…"
Joker大吼打断："来啊，杀了我，别让该死的Alpha控制你，让Batsy看清你这个美妙的外星人，来啊宝贝。来啊！这没什么难的！你还要杀好多人！不止我一个！拯救这星球！让你的双手正真沾满鲜血，来啊！"
超人在咆哮中再次将他提起，血色的夕阳铺在他们身上。勒住脖颈的力量让Joker无法再发出暴吼的分贝，Clark的关节攥到发白颤抖，也仅仅是在颤抖。
"啧，无聊，看来你一点也不在意，所谓的家人，玩的都是过家家。"小丑脸歪曲地讥笑。
他看了蝙蝠一眼，坚定，粗喘地："我爱他们，非常。"
"哪种爱？对毛茸茸的爱？可爱的软绵绵的Martha的死，连让你全力打一拳的动力都提供不了么？也不是全力，你稍微用点力就行了。"Joker耸肩，"太悲伤了，她挣扎的时候可还在叫你的名字，有趣。她都不明白到底是谁害的她，不明白到底养了个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Clark瞪着Joker，眼中布满痛苦的血丝，高举起拳，身上腾起发寒的悲怒。
"你的嘴不配说她的名字！"
"Clark！"蝙蝠侠大喊。
一拳揍在Joker苍白的脸上，他发出呃的一声，意外地又扭回了自己的脖子，它并没有断。他努了努嘴，吐出一颗臼齿和血。该死的，他诅咒着咧开嘴，展示沾血的牙齿，“Batsy，啊Batsy.”他念叨着，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向自己衣领的胸花，里面有备好的高浓促情药物，他不信这样超人还能控制好力气。
那晚，他对超人的发狂记忆犹新，太精彩了，是他舞台上最好的演员，最吸引人的节目，连蝙蝠都围着他转。
几近完美，就是缺些…实际点缀。
来些鲜血！来些尸体！自己的也行。他要将超人变成一个怪物，捅灭蝙蝠小心呵护的美梦。从此Omega就是这个社会可怕的梦魇，蝙蝠就是和他一起做梦的同枕床伴，每晚都会想起他。让这个自大的Alpha明白，他，Joker，疯狂之地，才是他灵魂最终的归宿。
Clark先一步握住了他浮夸的胸花，堵死了喷气孔，挨近，对着绿色发丝下的耳朵："听着，对于刚才不小心踩断你的脊椎，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不，不对！！你怎么可以感…唔！”
他撕下胸花塞进Joker惊叫大张的嘴里，并以手掌封死。
"以及。"
他扣着苍白男人的双颊，空出一只手，揪过赶上前的蝙蝠，捉住他漆黑的披风拽向自己，侧头啃上刻薄紧抿的嘴唇，粗鲁地，放肆地舔舐，下唇咬在齿间拉长，舌苔明目张胆地碾过齿列，Omega将自己的气味霸道地缠卷到Alpha身上，湿淋缠绵地结束。
"他是我的男人，你在监狱里每天回想吧。"
Joker被丢在地上剧烈呕吐，狂笑，接着呕吐，咒骂，向蝙蝠爬行。
超人悬浮，飞向余晖，拉长了天边几朵云的边角。
警车呜鸣着接踵而至，穿过短杆的麦田，红蓝的转灯围住了整个磨坊场。
第69章
飞机披着黑夜撞进蝙蝠洞，侧翼在岩壁上划出火星，几乎撞断。蝙蝠跳下驾驶舱，不管它是否在该在的位置，边拽下面具边从耳机呼叫，往最近的电梯快步。
"Alfred？"
"是的。"
"Clark…"
"Kent先生在这里，他看起来…"管家说不出很好两字，"还可以。"
Bruce稍微松了口气，他在电梯里卸下臂甲和手套，武器腰带也一并丢在了里面。他冲出电梯，往充斥住宅的气味源奔去，他停在客厅的入口处，Alfred双手交握在腹前，看向他，顺着老人视线的引导，他看见Clark。
男孩在他往常会坐的位置上木纳地静止，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遮住了整个上身，他在沙发里陷得很深，有些蜷缩但不明显，头发往下滴着水，应该是洗了澡又换了衣服，Bruce闻到了他往常用的皂角的香味。
他看起来的确还可以，安静祥和，在灯光下毫无危险性，可这也让Bruce的心坠到谷底，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从来不是擅长给予安慰关爱的那一方。如果对方哭泣怒吼，他尚有承受之力，拳脚眼泪的发泄之间他能发现问题，并解决，或发现了问题，放置，这是他私下的人际关系。
而现在，他该拿Clark怎么办，他平静地吓人，连气味都是。
Clark忽然全身战栗了一下，从桌上的托盘中拿起凝滞的目光，转头看向入口，看到Bruce，眼眸里回了神，浅淡地笑了，像是终于灵魂回体，取回操控肉体的权利。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男人，看着他走到身边，以完全不属于Alpha的姿势蹲下，他们很少会故意将自己放到别人的视野下方，而Bruce这么做了，整个人降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想你了。"他这么回应，他说真的，即使只是分开了日落的这一点时间。
"我…"Bruce哽住，"把Joker送回阿卡姆了。"他到底能说些什么。
"Martha呢？"Clark平稳地问。
"警察带走了。"Bruce艰难地说，他想找到Clark的手，可不知道它们被藏在浴巾下的哪里。
"他们会尸检是么？她是中毒死的，能不解刨么？"
Bruce垂下目光，Clark也没再问，他们都知道这是刑事案，人们并不能一眼看出小丑做了什么。而他现在不是她的亲属，无权反对，Martha.Kent的法律档案里没有活着的亲人。
"Dusty，Dusty怎么样了…"
Bruce不解地抬眼。
"我家的狗，一直喜欢蹲在门口的那只，黑白的姑娘。"Clark想起它还是个小毛球时喜欢叼着靠垫流苏到处跑的样子，还有冬天在壁炉旁睡觉烧到毛的事，笑容扩大了，"见到你不会叫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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