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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高谭是超人最后降落的城市，他能闻到其他性种闻不到的东西，那股难辨香臭的气味，还有，成群发情的信息素。
首先，他闯进了STAR实验室，科研人员们等着他。
中心城的小丑箱一个在国家公园，一个在监狱附近，Barry在监狱医院里陪着父亲，外头有个会飞的绿家伙把发狂的Omega一一捞起来放进空中漂浮的…他想那是细胞群。
星城的小丑箱藏在三个精神病院的餐厅和树丛里，绿箭还在焦头烂额地把捉住的Omega往里送。
大都会的小丑箱分布在高楼楼顶和餐厅，Diana根本闻不到，前去帮忙的钢骨只扫描到了四个中的一个。
而高谭，除去十多个小丑箱，他还找到了个喷香异常的高柜子、对高谭特别照顾的Joker、以及蝙蝠。
人群仍然蜷聚着，像个诡异的滚轴乐器，无规律却有序地击打着中心。超人看着蝙蝠，蝙蝠瞪着超人。
“我们先说明白，力量，是我给的。暴力？不是我逼的。我只是送他们一些，哈，缺少的东西。我记得你们把它叫…对！慈善呀！他们该有自己的决定。“
小丑的声音瞬移到蝙蝠背后响起。蝙蝠回头时，超人已将声源提上天空。
不是绿头发，也不是紫西装。超人摘去大笑的面具，下面是个同样笑得夸张的青年男人。他不知望着何处，哈哈大笑。
“抓起了错误的娃娃哦，超人。”男人的衬衫口袋说。
超人两指夹出扬声器捏碎，夺去男人手里的武器把他塞回人群。
“Joker不在这里。“超人落在蝙蝠身侧，挡去几番棍棒。
小丑在还有明显气味的时候就踪迹难寻，或许他是在两分钟前不见的，或许是在两小时前消失的。比起这个，蝙蝠更关心后面的问题，关于超人的。
“你来做什么。”
“你们闹上电视了。”他不确定电视里说了什么，当屏幕下方的蓝框滚动出高谭一词时，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坐不住了，再柔软的沙发也留不住。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很准时，赶在蝙蝠倒下之前，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伸出了手。
蝙蝠低头抚开男孩被血粘块的黑发，一扫眼的检查后，娇小的身体被掩在披风里推向超人：“带着他离开。”
超人震惊地看着同事，觉得是变声器扭曲了词句。
“得有人在这儿，否者他们会自相残杀。”他似乎当自己是樽永远不会倒塌的雕像。
“这听起来比较适合我。”超人转手接住袭向蝙蝠脖子的电棍，握拳捏成了两节，人类的冷兵器对他来说只是轻风中渺小的沙粒。
“滚出这里！”属于Alpha的，强硬不容辩驳的语气。蝙蝠第一次对超人用。
超人把男孩压回蝙蝠怀里，握住黑色的肩膀，突然凑近的蓝眼睛亮得骇人。“不，你滚出这里。”他说。蝙蝠双脚离地，被丢上夜空。
神奇女侠甩下绳索准确套住了蝙蝠的手腕，将他带到不远的吊运机上。蝙蝠在一小方钢铁上立定，随即转身低吼：“快让他离开那里Diana！”
“我记得他对药物抵御，而且，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扛揍选手么？”Diana收回真言之索，漂浮在一旁，一手抵在鼻下，不适地皱眉。这里可真是比大都会糟多了。
“但那里已经形成了部落群！”万分焦急，蝙蝠的嗓音是真的哑了。
百万年的进化，人类脱离了紧密的群居，进化成了松散又互相影响的社会性动物，可连接深入骨髓地继承，延续。大量同性种间会形成部落群，部落群有相同的目标，相同的准则，和相同的生理期。Alpha和Beta部落隐形存在在每个政府、公司、社区。而Omega部落在现代是极其少见且被禁止的，因为，他们有发情潮。大型Omega部落甚至能瘫痪一个城市，攫取所有Alpha的所有时间，让Beta群体自我瓦解，直到他们完成生理任务。
小丑成就了他正真的越狱大礼——一团糟。
没多少身高优势的超人很快被人群淹没，规则的圆形慢慢崩坏，圆心塌陷下去。暴力，拳头，棍棒，砸落到每个人身上，失去共同目标的部落依照Joker的指示开始自噬。
即使不被毒气影响，超人也已被他与人类相近的生理结构带入热潮，被部落群融成其中一员，仅因数量和气味。Omega就是如此弱小又强大的生命体，遭受鄙夷和践踏，却又畸形地被保护，被害怕着。
最坏的情况。不，离最坏还远，还很远，还能够挽救，还值得战斗。无论是现在，是未来，是高谭，还是世界。
“把他放我车里。”蝙蝠捧出怀里的Omega，孩子头上的伤口不浅，不能再拖了。“车里有隔离面罩。”他对胸口大幅起伏的女性Alpha道，神奇女侠赞扬了句体贴，抱过男孩飞离。
蝙蝠把蝙蝠车的自动驾驶目的地设置成最近医院，同时接通了联盟通讯。
“Hello，这里是无所畏惧的绿灯侠，闪电侠现在占线不提供服务，有什么要吩咐的么？打坏人联盟。”
“Hal。”他认出了这个声音，绿色的，刚从地球外回来的，但现在需要那个红色的，“让Barry接。”
“你好，Bat，我也很高兴听见你。”呼呼风声听得出他在飞行，“这有点困难，他在医院，他爸正需要是Alpha的儿子。不过我认为这次家庭会面不会太温…”
“Ba…Bruce…我在听。”Barry连进线路，打断Hal，声音带有一种力竭，正为疼痛嘶嘶作响。
“抑制剂，把抑制剂送过来。”蝙蝠说。
“什么抑制剂？”
“Alpha信息素抑制剂。”
“我们没有做…”
“我叫你们做了以防万一！”蝙蝠霎时暴怒。
“Clark说他不想用！”Barry爆发出同样的音量，联盟把这个小青年宠到了不怕跟蝙蝠吵架，但也很快降下分贝：“Omega本人说不想用。是你说我们要听他的！是你说他是我们的头！是你认定一个Omega是我们的头，我尊重你也尊重他！”
“他是你们的头，但听他的是指我死后。”蝙蝠确定无疑地分析，他说你们。
Barry难受得停顿了一下：“Bat，求你，别说得这么轻松。”
“Flash，这跟你说饿了一样。”蝙蝠紧接命令，“赶过来。”
“不行。”Barry坚毅地，“我父亲没稳定。”
蝙蝠顿了顿：“保护好他。”
又吩咐了Diana去通知赶来的警卫队做好隔离措施，Hal在中心城情况稳定后来高谭后，蝙蝠挂断了通讯，望向混乱战场中那个唯一蹲踞在地的Omega。
只能是他了，趁还来得及。
Omega在忍耐，肩膀在颤抖，他的红披风被互相殴打的同性踩在脚下。半年来他积累了些经验，让他还未在巨大的群潮中失控。
“Clark…”，一阵痛楚，蝙蝠都没注意自己喃出了这个名字。超人猛然抬头，猩红的热视线直接扫断吊车颈。他哀嚎地捂住眼睛，弯腰站起，扯倒踩在他披风上的人，蹒跚又横冲直撞地，他控制脚步离开这里。
蝙蝠展开翼翅攫去几个在钢架倒塌范围内的人，滚到一旁。热视线又扫来，蝙蝠卷起披风，压下两个爬起来还要互揍的人头，灼痛火辣辣地从肩膀划到腰胯。
痛呼钻出了牙齿。Clark在压抑了，他知道，不然这块地区早没人活着了。
超人看见自己做了什么，他看见了，但阻止不了，认为没有用力却撑断了一根两人粗的断柱子。他大力喘气，闭着眼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用听力，至少他的耳朵不会发射什么致命的东西。
“Clark。”他又听见被电子处理过的哑声，越离越近。
“B…拜托，为了你自己好，离我远一点！”他横挥手臂，像打又像在捞。他不确定要是现在触碰到了Bruce他会做出什么，要是依从本能，那可能是捏碎了吞下去，即便本意只是一个拥抱和吻，即便没闻到丁点气味。他的理智，他的世界在崩塌，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墙在被拍碎，泡沫一般。他在被缠绵的甜意和令人寒颤的气味拉进一个美曰自由本我的空间，一个有理由任意妄为的世界。他还有点理智告诉他这不行。
“别动。”蝙蝠更近了，声音在他的左侧，充满他所缺乏的理智和镇定，好似一直掌握着命运之钥，“把手放下，低头。”
超人过度呼吸着，信任着，低下头，拳头在大腿两侧攥到发抖，但还是在物体掠近时抬了起来。蝙蝠闷哼一声，没因重击松开，他攥着Clark肩头顶端的披风拽向自己，牙齿嵌进Omega毫无抵触显露的后脖，内脏的震痛让他感觉自己似乎从背后的烧伤被活生生剥离出去。
Alpha激素被用泉涌式的频率注入，Omega一点点拿回了身体大部分的自主权，爆发后的虚脱让他差点膝盖落地，有力道在他胸口支持了一下，他去握时，那力撤开了。
蝙蝠松口，推开超人，把喉咙里涌出的血啐到地上。
“送他去庄园。”他对返回来的神奇女侠说。
“你呢？”女神架过超人的胳膊，在面罩里问。
警笛靠近，红蓝光连片闪烁。蝙蝠在披风下捂着腹部小步后退，凭最后一点残破的力气隐入钢条堆的阴影里。
“给我点把内脏吞回去的时间。”
第34章
“你真没进过蝙蝠洞？”
Clark被Diana扶进别野的时候，他这么问。他拿披风遮着腰胯，Alpha的那一口后让Omega的身体从狂暴的振奋坠入了绵情的等待，热流和凉意在胯下反复地轮转，他想他湿了，一塌糊涂。现在在他体内跟Omega荷尔蒙结合的小分子可都是Bruce的，哦天，不能再想了。
“怎么回事？男孩。我真的没进过。”
Diana把想上楼的Omega拽下来，推进Bruce的卧室。
Clark踉跄了一下，摔坐进睡过一次的大床。他以为Diana是进过的，只是向Barry他们隐瞒了，毕竟她跟Bruce看了起来那么亲密，那么和谐，那么无话不谈。该死，他现在又开始婆婆妈妈地烦这个了。
“别浪费了特权，超人。”Diana从楼上的客房取来衣物放在Clark腿上。
可他并不想要特权。Clark无力又感谢地笑了笑，把衣服和披风一起堆在鼓突的事物上，遮掩尴尬。
“那么我离开了，Bruce回来你听得见。”Diana说。
Clark微微点点头，闭眼靠上床头。
是的，他当然听得见，他的五感被Omega的体质又增强了好几倍，他能闻见Diana发间特意调配过的香气，听见别墅外湖里鱼群的私语，感觉到Bruce房间里的空气从他裸露的皮肤上爬过。这是只是房间里的空气，单纯的空气，Bruce没留下气味，或者说散尽了，看来他很久没往自己床上好好躺过了。
他满脑子的他，停不下来。
等到Diana飞远到不刻意听不见的距离，Clark拿开布料堆，撑了一把才飘起来，缓慢而笨拙地脱下盛满汗液的制服，把透气的棉布套到身上，重新坠回软垫里。这个床够他来回滚三圈，可他现在只想静静贴着床沿，依靠床头坐成一个不标准的九十度。
Bruce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足够的激素，让他可以不构成威胁地软上好一会儿。这就是蝙蝠的目的，使威胁暂时不成威胁，再送到可以封锁威胁的地方。他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想找出那些红色的灯，再研究研究是不是能远程控制。他今晚可能连一句道歉也没法当面说。
Clark捞来披风盖在腿上，他竟觉得有些冷。闭上眼，他等待脑海里尖锐的冲击停下来，强迫身体习惯催促和渴求，沉静下不必要的期待和集中，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颈一阵刺痛，Clark呻吟着睁开眼，呼吸停滞。Bruce站在床前，半裸上身，额发往下滴着水，身上散发着皂角的香气和那股Clark最爱的气味，他没藏着。
Clark又惊又喜，瞬间紧张，一下蹭坐起来，有点磕巴的喊了声。而Alpha仅是盯着他，黑暗里反光的眼睛盯得Clark发怵，后颈的疼痛持续不断，超越了一个咬能带来的正常痛感。
Clark皱眉，抬手去摸红肿的腺体。Bruce轻啧，背过身去肩膀起伏，好像在深呼吸。Clark抬眼，一击重拳打进心脏。
Bruce身上本就布满乌青肿痕，正面看时已是惨不忍睹，转过去后让人不相信他还能站着。一道四指宽的撕裂的伤口从肩膀拉到胯上，焦黑的皮肉被水冲开后里面的组织液混着血丝渗出来，有一股淡淡的化脓腐烂的气味。
“……Bruce.”Clark滚动干痛的喉结，艰难地又叫一声。
Bruce重重呼出口气，转过身，后抚额发的动作明显失去了往日的流畅：“嗯？”
“我搞砸了对不对？”Clark苦笑，脖上的痛转到心口。
“是的，你搞砸了。很砸。”Bruce直白地告诉他。
“抱歉，我知道结果很糟。”Clark看向窗外。乌云从月下飘过，浅白撒下来，湖面随风粼粼，衰草倾斜。他还没完全把自己当作Omega，特别是在一切貌似在掌控中的时候。不过Bruce已彻底把他看做了Omega，至少，他把性种作为了第一考虑要素。他一开始就让他离开，嘶声力竭地。Bruce是对的，最终，他没保护成任何人。
“不，结果很好，很不错了。”Bruce拉下脖上的毛巾，坐在另一边空荡的床沿上，病态地一根根搓拭手指。Hal和警卫队在伤亡惨重前赶到，孩子顺利送到了医院，蝙蝠车回来接离了隐匿的黑影，超人完整无缺鲜活安稳地坐在床上。Clark没事，甚至还有力气自责。没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Clark惊讶地转头看过去，发现Bruce也在看他，棕色的虹膜泛着月光的白，偏近一种金色。Clark的问话梗在喉咙里，Bruce则用不会引人不快的速度移开了视线，擦另一只手。
他看着墙壁，脖子好像不是很好使而没有转开。“你还有精力想这些。”Bruce接着开口，语气温和地吓人。
Clark藏在披风下的腿不自觉地曲起微展，迎接的姿态。他胯间很难受，而且越来越难受，瘙痒得厉害。
Clark以为是自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爬了过去，他看见Bruce的手向他伸来，立即送上脸颊。重新审视了下姿势，他确定是Bruce主动把手伸了过来。Clark唔鸣一声，握住那只在脸上摩挲的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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