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多出来,晒成像我这样健康的肤色。”
“你真的快30了吗,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把这些都带回去加餐,你太瘦啦,我一只手都能把你举起来。”
……
盛光的话太多了,时常让我感到啼笑皆非。我想到我身边也有个18岁的人,即使回到12年前,18岁的元沧还是很像28岁的陈期的哥哥。
我买了新的手机卡,但是在岛上我很少用手机,我没感觉不习惯,这个世界与我的关联
竟比我预想的还要少。
过了一个月我才打开手机网络,这个新号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无人打扰。登上社交账号时,手机突然振个不停,里面一股脑弹出许多信息。大多都是薛如意的脏话,露西也发了不少,一听声音就哭过,问我在外面吃得好不好。
“不是说每天不喝燕窝睡不着吗?外面有人给你炖吗?你自己连个泡面都煮不好。”露西忧心忡忡,每天都在替我的衣食住行担心。
连一向寡言的管家都发来图片,说“别角晚水”开花了。
我叹了口气,老于世故的管家还真是一击即中啊。
我喜欢各种香味浓郁的花,所以冬天的梅花夏天的桂花,小别墅前后院都栽满了。
前年韩其野重金购来据说全国仅有一株的“别角晚水”,我问他不是说全国只有南京梅花山有吗?不可能人家的镇山之宝被你挖来了吧。
韩其野其实完全不懂花草,只说别人肯定不敢忽悠他。中间人说这是同一株梅花嫁接的,很不好养活,为此我们还请了专人打理它。
去年这株“别角晚水”只结了零星的花骨朵,没想到今年竟开得这样好。我对着照片欣赏,心想模样至少能看到,管家幸好没说你不想闻闻吗。
只有韩其野,连一个字都没发。我打开和他的对话框,确定他确实没给我留过一言半语。这简直比痛骂我一顿更加令我不安,暴风雨前夕总是异常平静,我不敢想象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黑色风暴。
我像只缩在壳里的寄居蟹,我的壳就是这座远离大陆的蒲岛。
--------------------
阿期独美了一章,有且仅有一章。
第60章
我给薛如意发邮件告诉他我很好,我没写我在哪里,反正说了蒲岛他也不知道。
我发了阳光下的海面,散步的海鸟,还有除夕放的烟花等好多我闲时拍下的照片。
薛如意却反复追问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些荒凉的海岛哪有H市热闹。
见我不回他,又发语音来说我虽然单方面和韩其野分手,但目前千万别在外面勾三搭四。那黑小子,他指的是盛光,看样子都没满20,别到时候被韩其野拿来开刀。
我真是服了薛如意,合着这世界就他一个直男似的。
我没再回他。
岛上的生活十分安逸,夜晚我听着海浪声居然也能睡上几小时的好觉。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元沧,我在那边的时间骤然缩减,我只好又假装成好学生,不在的时间都说是在学校里学习。
元沧应该是觉察出什么,问了我几回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最后一次我趴在他身上,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话憋了回去,那些过往和这里的元沧并不相干,我想他能平安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我问元沧:“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再爱上另一个人,和别人好好过下去吗?”
我以前认为爱一个人就是与他生死相守,但现在我也逐渐能够体会到那句老话,爱有时是成全和放手。
如果我不能留在这个世界,我希望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珍惜着元沧。
元沧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了很久才对我说:“我会努力的。”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元沧捏我的脸,又抱着我哄道:“又要问又要伤心。”
元沧伸出小指与我拉钩:“我们都保证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努力生活,好吗?”
我又反悔,搂住他说不好。
与其逃到天涯海角还要抱着韩其野的衣服睡觉,不如留在这里,彻底一了百了。
我没犯病,我不是真想死,也不敢去尝试,谁知道长眠不醒到底能不能够留下来呢。
盛光再一次出海后不久,气象台发出台风预警。
蒲阿姨给盛光打电话,得知他们已在大陆靠岸卸货。盛光要同我讲话,蒲阿姨把电话递给我,说其实船员都很有经验,我们也是白担心。我笑着点点头,父母很多时候就是嘴硬,明明和我一起紧张了半天,面对孩子时又一句担心的话不会讲。
盛光在电话里嘱咐我:“台风天不要乱跑,虽然这次不严重,但还是待在家里安全。”
“对了,”他笑起来,“我买了很多零食,等雨小点我就回去。”
盛光知道岛上物资不够丰富,而我其实并不习惯他们靠海吃海的饮食传统,所以经常拿着零食当点心。
我心里盼着零食,不过还是对他说:“天晴了才许回来。”
过了两天,天还是阴的,不过雨停了,只有海风还在鬼哭狼嚎似的刮着。
我拿着盛光平时用的铲子在码头边的海滩上闲逛,现在我也能熟练地通过沙子的鼓包找到猫眼螺,经常逛着逛着竹篓就变得沉甸甸的。
渔船靠岸时,我看到盛光朝我跑过来,他背着一个大包,还把我的竹篓接过去,牵着我往回走,边走边数落:“我就有预感下船能看到你,叫你别出门你一点不听话。”
下船的人比平时要多,我现在对岛上的原住民都很熟悉了,回头看到几个外来人员,就问盛光:“蒲岛这里也有人来观光啊。”
他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
“陈期。”
那声音里既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跌宕气势,又有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绵绵情意。我听得头皮一麻,拉着盛光就撒腿跑起来。
--------------------
这回真成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了。
撒丫子跑~
第61章
岸边停着一艘盛光平时用来溜达的小艇,他反应很快,动作也很麻溜,待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艇已经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了。
我回头去看,韩其野站在海滩上,他没再叫我,也没有任何表情。我宁愿他像偶像剧里演烂的桥段那样对着海面撕心裂肺地痛骂,而不是用晦暗不明的目光遥遥地盯着我。
直到那几道身影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盛光才开口问我那几个人是谁。
我张了张口,又缓缓闭上。韩其野是我的什么人,我竟无法坦荡地说出口。
盛光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你根本不是来养病的是不是?你是躲那些人的。”
我正想赞他脑子转得快,就看到他把头凑过来,眼神很是忧心:“那人是不是你的债主?你欠了多少钱?”
我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说:“算是吧。”
被我取笑,盛光“哼”了一声。
说着话的功夫,天色越来越沉,盛光仰头看了看,说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又急又密的,婴儿变脸都不敢这么快。
盛光赶紧把艇往回开,一方面是这种天气在海上不安全,另一方面他很怕包里的东西被淋湿。他把包抱在怀里,下船就往家跑,我哪有他那么敏捷,在后面叫他慢点。
盛光又跑回来拉着我:“快点啦,包里有刚出炉的面包,淋湿就不好吃了。”
我问他:“皮是焦香酥脆的那种吗?”
“反正淋湿了就会变成面团的那种。”
“那赶紧的。”
我边跑边觉得有种肆意的快感,韩其野都上岛了,迟早会找到我,死之前先让我吃点好的。
可惜面包还没进嘴,我就看到了韩其野。
蒲阿姨正给他递毛巾,看到我们两个落汤鸡回来丝毫不意外,还热情地跟我说:“阿期,你也是,朋友来找你都不说一声。”
韩其野也淋湿了,坐在板凳上,地上洇了一圈水痕。
“小光,你给这个哥哥拿件你的衣服换。”蒲阿姨说。
盛光没动,他虽然知道韩其野肯定不是来要债的,但到底是敌是友他还在看我眼色。我点点头,叫他去拿,他才跑上楼。
韩其野站了起来,也跟着往楼梯那边走,经过我身边时说:“我去你房间换。”
我身上滴着水,肯定也要换衣服的。知道左右躲不过去,我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盛光把衣裤拿给韩其野,目光在我们之间打量一番后对韩其野说:“你在我屋里换吧。”
韩其野问:“那你呢?”
盛光很自然地说道:“我去阿期那屋。”说罢还指着杵在一旁的我,“快进去换衣服,一会儿非感冒不可。”
听到“感冒”两个字,蒲阿姨在下面喊:“换完下来喝姜茶。”
我回头应了一声,就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眼前人影一闪就被带着进了房间。关门前,韩其野对着外面的盛光说:“你跟他一起换衣服不合适。”
盛光果真是个傻小子,门一合上他就把门扣得咚咚响。
韩其野把我往衣柜那推了一下,说:“换衣服去。”
随后他把门拉开一道缝,盛光的声音传进来:“都是男的怎么不合适了?”
韩其野没出声,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象不出他的表情。
盛光等了会儿,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叫韩其野出来。
“既然不合适,你也不要待在里面。”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瞬间对他产生了崇拜。
韩其野这时候终于开口,一句话就把我们两人都镇住了。
“他是我老婆,你说我合不合适?”说完再次把盛光关在了门外。
周围一下变得安静起来,盛光这次没有再敲门。
韩其野转身脱掉贴在身上的衣服,手往下一拽裤腰,三两下把裤子也踢到了一边。他就这么全裸着朝我走过来,伸手掀我衣服的时候,我死死按着他的手问他要干吗。
“给你换衣服,想感冒吗?”
韩其野说得大义凛然,我只好放手任他帮我。脱到裤子时我想自己来,但韩其野弯腰给我脱裤腿的时候,我感到一股热量擦到了陈小期。我登时就动不了了,我想应该是韩其野的脸碰到了吧。
韩其野的脸色却一点没变,好像刚才只是个错觉。
我僵硬地指着床上的衣服说:“换那套我刚拿出来的。”
韩其野站直后并没有去拿衣服,而是从上到下把我看了一遍。那种在海边看向我的眼神又出现了,晦暗、阴郁又压抑着某种兴奋,陌生又好像似曾相识。
我再次不安起来,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准备自己穿衣服。还没碰到床,身体就被突然而来的重量压着倒下去。
连点磕绊的声音都没有,我倒在早晨没有叠的蚕丝被上,像跌进了五里雾中。
韩其野凶猛地覆住我的嘴唇乃至整个身体,我想说话可舌头被纠缠着不得空,手无意识地抬起来又被按了回去。
韩其野只有一双手,可为什么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处皮肤都能感受到滚烫的触碰,把我揉成一滩水,又搓成一蔟什么水都浇不熄的火苗。
连他什么放开我的嘴唇都不知道,只觉得我要死了。我的喉结被吞掉了,乳头被嚼烂了,仍然不觉过瘾。我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腿张开了,但我知道那里面很湿很痒。
怎么会这样,在云里雾里飘起来好似神仙。
--------------------
为啥子会这样?妈妈也不知道啊。
大概可能应该或许是,身体想老公了吧。
第62章
“为什么要跑?”韩其野在顶到最里面时终于开口问道。
“嗯?”
我完全无法一心二用,充分证明男人有时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
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象着自己该是正襟危坐,严肃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不是软成一滩泥,被韩其野弄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韩其野不满意地重复问题,每一次都故意往最里面碾,他知道我受不了那里。
不能叫出来是我唯一的还保留的清醒,憋住的呻吟全部转化成汩汩的眼泪。被草哭这种事已经很久没发生在我身上,韩其野兴奋地咬着我的耳垂,难得说起粗鲁的话。
“要是鸡/巴短点是不是就不能让你爽了?”
我仿佛在哪听人这样说过,虽然欲死欲仙但羞耻感仍然支配着我,我好怕他接着再问我是不是就喜欢大/鸡/巴,“小野,唔……”
韩其野捂住我的嘴,突然加快速度,一副把我捣烂的势头,但真的很爽。快要射的时候,他停下来,松开我的嘴巴让我叫老公。
我又气又急,小声叫老公。看着韩其野,感受着他的气息,不知怎么我又娇软的地加了一句:“老公,你疼疼我吧。”
说完我又不争气地流出眼泪,我自暴自弃地想就一次哭个够吧,反正这么些年我的形象都很硬汉。
硬汉这几年头一次在外面流浪这么久,逃得这么远,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天涯海角也有穷时。这里有自由的海风和斑斓的夕阳,可我还是想看“别角晚水”开花,想在花园里搭雪人。
可能我哭得厉害,韩其野没有压着我做太久,他射了很多在我的肚子上,和我的混在一起,一汪牛奶似的。
收拾好之后,韩其野下楼端了两杯姜茶上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解释我们在房里待了那么久的。
捧着茶缸小口喝姜茶的时候,我的脑子终于从裤裆里爬了回来。
以前小说里总会描写刀削似的下颌,但现在看到韩其野才晓得并不夸张,他是怎样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瘦这么多的。
可能以前药吃太多的缘故,我总不能集中思想想一件事。我应该想想怎样解释我出走的原因,再让韩其野在我与李曜云同时掉进水里时先救谁做出选择。
21/40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