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寒猛地睁开眼,推开了近在咫尺的阮炘荑。
阮炘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咬着下唇转头朝后看去。
知道自己打扰到两个小年轻好事的周姨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炘荑:“……”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再度朝温惜寒看去时,迎接她的是一张被捏成一团的纸巾。
纸巾哪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打在脸上一点都不痛,反而更多的是某人的怨念和嗔怪,弄得有些痒。
讪笑着将掉地板上的纸团捡起扔进垃圾桶里,阮炘荑刚准备哄人,温惜寒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阮炘荑起身将茶几上的盘子、碗筷收拾了,才端着杯热好的牛奶往上楼走。
翌日,阮炘荑成功达成了睡到自然醒的愿望。
慢悠悠地收拾好下楼,结果没在客厅沙发看见阮苏的身影,阮炘荑面露稀奇,晃进厨房向正在洗菜的周姨问道:“咦,周姨,我妈妈今天这么早就出去了?”
周姨择菜叶的动作一顿,朝楼梯口望了一眼,轻声说:“没,小姐还没下来。”
“哦~”阮炘荑了然,难怪今天早上的觉这么好睡,感情是亲妈自己都赖床了。
“小小姐想吃点什么?”周姨拧开水龙头,有条不紊地洗起了菜叶。
“吃什么?”阮炘荑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个点,吃早餐太晚,吃午餐又太早了。
思索两秒,阮炘荑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点水果,慰声道:“周姨你先做午餐吧,我吃点牛奶和水果就行。”
“光吃这两样哪能行。”周姨擦了擦手上的水,从蒸蛋器里拿出两个鸡蛋,不由分说地塞到阮炘荑手里。
鸡蛋还是热乎乎的,拿着有些烫手,阮炘荑想也没想直接放进了休闲裤的裤包里,忍着从布料里闷出来的热意,阮炘荑洗好水果,拿上两瓶牛奶,蹬蹬瞪地跑上了楼。
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阮炘荑听见浴室的洗漱声,顿时一整个放松下来,将水果和牛奶放到茶几上,她又走到床边开始整理凌乱的床铺。
“吱——”
浴室的门开了。
阮炘荑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迈腿迎了上去:“姐姐来吃点东西。”
温惜寒额迹的发丝有些湿润,眉眼间还蜷着若有若无的起床气,水珠从侧脸滑过,坠在精致的下颌上要掉不掉的:“嗯。”
等温惜寒坐下,阮炘荑将牛奶吸管插上递给了她,神秘兮兮地说:“姐姐,手给我,我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温惜寒将信将疑地伸出手。
“好东西了啦~”阮炘荑半掩着手背从裤包里摸出一颗鸡蛋,故作玄乎地放到了温惜寒手里。
温惜寒:“???”
看清圆滚滚的东西是鸡蛋后:“……”
摘下颗葡萄喂进阮炘荑嘴里,温惜寒好笑地问:“就一个吗?”
阮炘荑摇头,变戏法般又从裤包里摸出一颗。
结果下一秒,她瞬间破功,扯了扯裤包,苦哈哈地说:“捂着好烫,感觉肉都要给我烫红了。”
“真烫红了?”温惜寒拧眉,作势欲揭开阮炘荑的裤子看看那处的皮肤。
鸡蛋这会拿出来还是热的,但阮炘荑一直放包里捂着,温度自然要比实际高很多的。
阮炘荑忙按住温惜寒的手:“应该没多红,就是捂着了。”
“姐姐想看的话,晚上再看嘛。”
温惜寒瞪她,松了手上的力道,正准备把手收回来,又觉得气不过,指尖勾起阮炘荑的裤腰带,扯了点距离才收手。
“啪——”
裤腰带打到阮炘荑侧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炘荑抬眸诧异地看着温惜寒。
温惜寒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乐此不疲地又弹了好几下。
“……”阮炘荑松开手,趁温惜寒没有防备朝她的痒痒肉挠去,“姐姐,哪有你这样的!”
温惜寒边笑边躲阮炘荑反击,后腰一软,一点点朝地毯滑去,“我哪样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
“我这是正当防卫。”阮炘荑紧追不舍,怕温惜寒磕碰到,她用左手一直护着她的头和胳膊。
两人在地毯上闹做一团,最后还是阮炘荑主动停了下来。
她跨坐在温惜寒腰身上,看着身下发丝凌乱、气息凌乱不稳的女人,吞了吞喉咙,翻身紧挨着她躺下。
阮炘荑将手臂垫到脑后,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微喘着气邀请道:“今天农历十五,晚上能一起赏月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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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今晚月色真美
“今天农历十五, 晚上能一起赏月吗?”
阮炘荑耳畔传来一阵衣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
是温惜寒翻了一个身。
阮炘荑偏头看过去,眼中的期冀毫不掩饰。
温惜寒很轻地笑了一声, 勾唇轻声道:“不去。”
“为什么?”阮炘荑有些意外,侧身贴近温惜寒, 润着一双眸子, 眼巴巴地看着她。
温惜寒被看得有些不忍,用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缓缓撑起上身道:“你明天开学, 晚上要收拾东西。”
阮炘荑撇嘴,低声嘟囔道:“我明天可以晚一点再去报道。”
温惜寒收回手,敛眸淡淡地望着她。
阮炘荑顿时认怂, 鼓着一侧脸颊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拿起一个鸡蛋磕向桌沿,兀自说道:“姐姐先吃早餐吧,鸡蛋都有些凉了。”
“……”
阮苏是在快吃午餐的时候下来的。
看着她轻一脚重一脚的步伐,还有虚浮得不行的身影, 阮炘荑拉了下温惜寒的小拇指, 用眼神示意她快看阮苏。
舌尖轻抵上颚, 温惜寒只抬眸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语气如常地喊了声:“姐。”
“嗯。”阮苏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冰水, 眉眼间倦意明显,整个人看着很不在状态。
“吨吨”的接水声响起,她有所察觉地回眸朝阮炘荑方向看去,眉心陡然拧起, 沙着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阮苏回头得太过突然, 阮炘荑眼里的探究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就被抓了个正着,心虚地移开目光,她轻咳两声,关切地慰问道:“妈妈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杯子里的水快要接满了。
阮苏面无表情地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冰水,声音绻着股疲倦:“嗯,失眠了。”
喉咙微滑,阮炘荑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
虽然阮苏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失眠了”,但阮炘荑还是隐隐感觉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毕竟谁让她在阮苏面前提起了那个敏感的话题……
纤密的睫毛轻颤,阮苏深深地看了阮炘荑一眼,手指渐渐收拢,捏着玻璃杯抿唇不语。
十多秒后,阮苏拧眉走进厨房,将杯里的冰水倒掉后,重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
中午周姨并没有按照惯例炖汤,而是给每人准备了一碗桂花酒酿小丸子。
阮苏没什么胃口,只随意吃了点就上楼补觉去了。
阮炘荑慢悠悠地舀起一勺小丸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姐姐要睡午觉吗?”
温惜寒喝了一口还有些偏烫的甜汤,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味道,还加了点红糖在里面,眼眸微掩,淡声说:“不睡,早上睡太久了。”
“好吧~”阮炘荑腮帮子微动,轻轻咀嚼着嘴里的小丸子,软着声音说,“那我们等会去拼乐高?”
唇角勾起抹笑,温惜寒点头应下:“好。”
一整个下午,两人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照着说明书,拼完了城堡的最后部分。
看着面前多出来的小零件,阮炘荑重重地舒出口气,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还没有开封的快递,盘腿在温惜寒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拆了起来。
温惜寒则将多余的小零件和说明书一起收好,见阮炘荑在拆快递,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这买的什么?”
阮炘荑取下快递盒,又用剪刀将包装严实的泡沫纸剪开,声音低软:“买的盒子。”
说着,最后一层泡沫纸被剪掉,露出了最里面的亚克力板。
看清是什么东西,温惜寒不由得松了口气,轻声说:“我还以为你又买了个拼图。”
阮炘荑失笑,找到亚克力板的说明书,声音含笑:“不会,拼一个就够了。”
比起乐高拼图,这个由亚克力板组成的透明展示盒就要简单多了。
阮炘荑照着说明书,没几分钟就将盒子给拼了出来。
将城堡小心翼翼地放进展示盒里后,阮炘荑伸长腿,懒散地靠坐在地毯上,出声感慨道:“拼了这么久,我觉得我要是有机会能去这个城堡,应该都不会迷路了。”
温惜寒端着水杯抿了口水,垂眸看了眼放地板上的城堡,唇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温声问道:“那这个,你打算放哪?”
阮炘荑认真思考了几秒,然后一骨碌地从地毯上爬起,语气认真:“放傍山别墅那边吧。”
似是想到什么,下一秒她又泄气般地坐了回去,拖着下颌,神情恹恹:“对哦,晚上还要收拾东西,但是我东西都在公寓那边。”
温惜寒把水杯递到阮炘荑面前,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开口道:“我们吃了饭回去?”
阮炘荑抬眸,眼神清澈,缀着数不尽的光点,她一瞬不顺地望着温惜寒,就连牙齿磕在杯沿上都没有发现。
“嗯?”
阮炘荑耳尖一烫,目光微闪,掩饰般地抿着水,很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吃完晚餐没多久,阮炘荑就回房间将乐高拼图抱了下来。
见阮炘荑抱着一个大透明盒子往外走,阮苏倒茶的动作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问:“要回去了?”
温惜寒点头:“软软明天开学,回去收拾东西。”
阮苏轻“嗯”了声,捏起小茶杯,又问:“周末都回来吗?”
温惜寒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说:“应该要回。”
“嗯。”阮苏神色淡淡,状似随口一说,“看来明天又要让助理订餐了。”
温惜寒:“……”
稳妥地将城堡放在车后座后,阮炘荑拍了拍手,依次将要带的东西放了进去。
“小小姐,还有这个。”周姨生怕阮炘荑没吃到,不由分说地将下午做的甜点塞到她手上。
“周姨,够了,太多了。”阮炘荑看着手里的各式小甜点,语气无奈。
周姨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说:“这些都是二小姐喜欢吃的。”
“我还装了瓶桂花酱放里面。”
轻咳一声,阮炘荑捏紧袋子,快速放进车里,语调软侬:“谢谢周姨~”
周姨笑得更开心了,轻声叮嘱道:“小小姐有空多带二小姐回来住住,你们在这几天,小姐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心底莫名一酸,阮炘荑点头:“好。”
直到那抹黑色的车尾消失在视野里,阮苏才收回目光,拢着眉心不知道在想起什么,昏黄的路灯将她侧脸映得晦暗不明,高挑纤瘦的背影透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
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久到周姨仍不住出声提醒:“小姐,该进屋了。”
阮苏似是才回过神,慢慢抬头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声音又沙又哑:“今天月亮真圆。”
从老宅出来,阮炘荑开着车先去了一趟傍山别墅将乐高城堡放下后,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市区公寓。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公寓住,但阮炘荑这边每隔几天都会有专门的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室内虽然整洁如初,却还是或多或少的缺少了些生活气。
将从老宅带回来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里,阮炘荑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提起水壶依次给两株盆栽浇水。
荼蘼花依旧是老样子,每天都会新开几朵花,可能是缺少打理,一些花凋谢枯萎掉后,还连在原本的枝干上,而一些则已经掉到了地上。
阮炘荑弯腰将枝上枯萎掉的花取了下来,浇够水后,拎着水壶的手腕一转,连线般的水珠轻轻落到了一旁的蔓珠莎华上。
仅一眼,阮炘荑就惊喜地喊道:“姐姐,快过来。”
温惜寒闻声走过来:“怎么了?”
水珠还在不断下落,阮炘荑往上提了点壶口,指着已经结出花骨朵的蔓珠莎华说:“你看,它快开花了!”
“嗯?”温惜寒凝眸看去,语气惊奇,“这是你种的那株蒜苗?”
“怎么变蒜台了?”
阮炘荑:“……”
喉咙一哽,阮炘荑纠正道:“它不是蒜苗,更不是蒜台。”
眉梢一挑,温惜寒好奇地问:“那它是什么?”
阮炘荑低头继续浇着水,声音闷闷的:“等它开出来你就知道了。”
之前问的时候阮炘荑就是这样说的,温惜寒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她摸了摸光洁的下颌,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株长得像“蒜台”的不知名植物,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花骨朵偏红,它开得花应该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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