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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逢时/顶风作案(GL百合)——杏林清风

时间:2024-07-22 08:54:14  作者:杏林清风
  “没事,我不嫌弃。”怕温惜寒再将手抽出来,阮炘荑握得更紧了。
  “你对谁都这么能说吗?”其实温惜寒更想说的是‘你对谁都这么油嘴滑舌吗?’
  “不是。”阮炘荑回得很认真,边说边缓缓缩短着两人间的距离,“姐姐是唯一,也是特例。”
  “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阮炘荑闭上眼睛,很虔诚地碰上了那双肖想已久的薄唇。
 
 
第68章 会和你说
  这是很轻的一个吻, 也是很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由阮炘荑开始,自然也由阮炘荑结束。
  都说薄唇之人,多半为人薄情。
  但阮炘荑觉得, 这话落在温惜寒身上,是一点都不准确的。
  这唇虽然薄, 却绵软得不可思议, 温温热热的,直接熨帖进了心坎里。
  而温惜寒也很明显不是薄情之人, 她很温柔, 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特别会为人着想,只不过她的心防设得很高, 让人并不容易走进去。
  阮炘荑觉得应该用将浑身尖刺都伪装起来的刺猬来形容她。
  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其实裹满了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但尖刺之下,是她深藏起来、难以窥见的柔软。
  阮炘荑依依不舍地退开,见温惜寒并未露出什么异样情绪, 她缓缓将头枕到了她的肩上, 手依旧把玩着根根细长的手指。
  过了几分钟, 温惜寒轻轻推了下阮炘荑的脑袋, “我该过去了。”
  “嗯。”阮炘荑没有动, 手牢牢地扣住温惜寒的手,吸着鼻子轻唤了一声,“姐姐——”
  “怎么了?”温惜寒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耐心。
  一时间耐心得让阮炘荑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地问:“姐姐今晚能留下来吗?”
  这话一说出来, 阮炘荑就后悔了。这听起来, 感觉满满的都是歧义, 显得她不是什么正经人一样。
  咬了咬舌尖,又低声补了句:“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妈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越描越黑了,姐姐肯定会误会的。
  “你?”温惜寒表情微妙,语气也透着浓浓的不确定,“一个人睡,还会害怕?”
  “嗯呐。”阮炘荑说得有模有样的,一副心有余悸的语气,“我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了。”
  温惜寒静静的听着,也不戳穿这小鬼的胡编乱造,“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大蟒蛇。”阮炘荑咽了口唾沫,本想用手比一下,但又想起老一辈人的迷信,悻悻收回手,弱声说,“很粗很粗的一条,还特别灵活,张着血盆大口,一直追着我跑。”
  指尖微动,温惜寒清潋的眸中闪过丝动容。
  是夜,一阵轻到很容易被人忽略的拍门声从外面传来。
  本来温惜寒都准备睡了,但一听见这声音,她就知道拍门的是谁,阮家小小姐,被所有人捧着的小白团子。
  重新将房间的灯打开,温惜寒一拉开门,就看见了皱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的阮炘荑。
  小白团子整个人裹在毛绒绒的睡衣里,看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又软又娇:“姨姨~”
  看见这样的小白团子,温惜寒心都给软化了,蹲下身替她将领口理好,语气充满耐心:“怎么啦?”
  小白团子晕着浓浓的哭腔:“姨姨,我又做噩梦了,睡不着,今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没有犹豫,温惜寒直接答应了下来,“可以,但你要乖乖睡觉好吗?”
  “好~”
  等小白团子乖乖躺下后,温惜寒为她掖好被子,侧身将灯关了。
  黑暗里,小白团子似乎是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声音凑到耳旁。
  “姨姨,晚安~”是小白团子抱住了她的手臂。
  温惜寒挑眉,很是好奇一个才三四岁小屁孩怎么会知道‘晚安’这个词,便问:“软软怎么会说晚安了?”
  小白团子很是信任地靠在她身上,天真无邪地说:“我看见妈妈对相册里的那个漂亮姐姐说的。”
  那时候温惜寒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鬼灵精怪的小鬼头偷偷学的。
  揉了揉小白团子柔软的脑袋,她温声说:“乖,晚安不能随便对人说。”
  “为什么呀?”小白团子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
  “因为‘晚安’念快一点,就和‘我爱你’同音。”温惜寒继续说,“所以不能随便对人说,以后要对喜欢的人说。”
  “知道了吗?”温惜寒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孩子,怕是不能听懂吧。
  “唔,知道啦。”小白团子的语气很认真,“以后要对喜欢的人说。但现在,我最喜欢姨姨了,可以对姨姨说吧?”
  温惜寒听得哭笑不得,“嘘,快睡了。”
  小白团子却不依不饶:“姨姨你还没对我说晚安呢。”
  “……”
  “晚安。”
  这下小白团子终于满意了。
  重重地碾了碾眉心,温惜寒欲言又止地问:“软软,你……”
  “啊?什么?”一听见温惜寒这么喊自己,阮炘荑耳根子直接软得不成样子。
  “没什么。”温惜寒吞了吞喉咙,将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都过去这么久了,软软应该把相册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而且听阮苏话里的意思,她很有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哦~”阮炘荑放软声音撒娇道,“那姐姐今晚上能陪我一起睡吗?”
  温惜寒:“……”
  “好吧,我懂了。”阮炘荑兀自说道,“姐姐应该是嫌弃我身上的药味难闻吧。”
  “确实,我自己都嫌弃。”说着,阮炘荑松开握着的手,“姐姐过去了吧,不然身上也染着这药酒味就不好了。”
  温惜寒听得太阳穴直跳,明知道这小兔崽子是故意这么这么说的,可偏偏她还是中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咬牙一字一句道:“能,行了吧。”
  阮炘荑绷住神色,继续茶里茶气地念叨道:“其实姐姐不用这么牵强自己的,不然我会……”
  温惜寒冷着双眸子,眼神危险地看着她。
  ‘心疼的’
  喉头一滑,阮炘荑很有眼力见地将这三个字咽了下去。
  温惜寒扯了扯唇角,“我去洗手。”
  “好,好的。”阮炘荑怂怂地应道。
  直到浴室的掩门声响起,阮炘荑终于回过了神,深深地嗅了下自己的爪子,轻咳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敲了两下门,“姐姐,我进来咯。”
  “???”温惜寒警惕道,“你进来干嘛?”
  “洗手啊。”阮炘荑回得非常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
  “等会,我马上就好。”温惜寒快速将手上的泡沫冲掉,连手也顾不上擦,湿着手拉开了浴室的门。
  阮炘荑半靠在门框边,差点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
  “我好了,你去洗吧。”温惜寒的手还在滴水,她侧过身,好让阮炘荑进去。
  “好。”阮炘荑轻咬下唇,深深地看了温惜寒一眼,才走进浴室。
  阮炘荑并没有关浴室的门,水龙头一拧开,放出的就是温度正适宜的温水。
  压下一泵洗手液,细密的泡沫自手心散开,为将手上的药酒味全部洗掉,阮炘荑洗得很认真,特别让泡沫在手上多停留了会,才用水冲去。
  似是觉得不够,她又压下一泵洗手液,重复之前的动作,再洗了一次手。
  不知不觉间,这个手洗的时间好像是有一点长了。
  温惜寒听着一直没关掉的水声,呼吸声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温惜寒回了趟房间,准备将笔记本拿过来处理点文件。
  然而她前脚刚走,阮炘荑后脚就从浴室出来了。
  看着空落落的卧室,阮炘荑整个人都是懵的,愣愣地喊了两声:“姐姐?”
  没有任何回应。
  瞬间阮炘荑就焉巴了下来,心里的失落比那早上看见床头柜留下的银行卡时还应重。
  但转念一想,此刻的情况却比那天早上好了很多。
  至少温惜寒是回了隔壁房间,不是直接离开了;至少她没有又留下一笔“服务费”。
  心不在焉地在靠坐在床头,阮炘荑揉了把脸,伸手将房间的灯调暗,准备耍会手机将困意酝酿出来后就睡觉。
  回了几条群消息,阮炘荑正准备看会八卦新闻,卧室的门就被人轻轻退开了。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但依旧掩不住女人身材的高挑窈窕,睡衣偏向宽松,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温惜寒鼻梁上架着眼镜,手里抱着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镜片反着幽幽冷光,让原本多情的桃花眼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你要睡了?”温惜寒往后退了一小步,同时手快速在触屏上点了一下,关掉了才打开的文件。
  阮炘荑没有回答,而是问:“姐姐,你刚刚是过去拿电脑?”
  “嗯。”见阮炘荑准备睡觉,温惜寒也没了继续看文件的心思,转身打算将电脑放回去。
  “没,我还没准备睡。”阮炘荑将房间的灯打开,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薄唇微抿,温惜寒说:“我走了会和你说。”
  悬着的心不仅彻底放下,还得到了很好的安抚,阮炘荑用力碾了碾手机棱角,“姐姐是还要处理会儿文件吗?”
  “嗯。”温惜寒轻掩上门,“但是感觉你好像要准备睡觉了。”
  “没有!”阮炘荑解释,“这会还有点早了,我平时没那么早睡的。”
  温惜寒笑了声,单手抱着电脑在床头坐下,意味深长道:“夜猫子?”
  “没。”阮炘荑理了理盖在腿上的被子,“我只是最近有些失眠。”
  “好吧。”温惜寒重新将文件打开,扶了下镜框,“我先处理会文件,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好~”
  听着断断续续的敲键盘声,阮炘荑攥着手机一点点往另一边贴近,最后轻轻将脑袋搭在了温惜寒肩上。
  “困了?”温惜寒问。
  “没有。”阮炘荑摇摇头,声音比之前轻了很多,“姐姐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
  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温惜寒偏眸看向睡意明显蹿上来的某个小鬼:“你想听什么?”
  作者有话说:
  软乎乎的小白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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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想离开
  “嗯~”阮炘荑随手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声音听着很朦,“姐姐讲的我都想听。”
  温惜寒重重地碾了碾指腹,隔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那我和你讲讲我小外甥女吧。”
  “好啊~”阮炘荑理了理被子, 柔若无骨地靠在温惜寒身上。
  “我和我姐并没有血缘关系。”温惜寒将眼镜摘下,揉着眉心继续道, “我亲生父亲和她父亲是战友关系。退伍之后, 她父亲正好赶上当时的热潮,发了家, 也顺势拉了我爸一把。”
  “我姐比我大很多岁, 我亲生父母…是结婚十多年后才有的我。但在生我的时候,我妈身体亏空得太厉害,没几年便因病去世了。我爸他……受不住打击, 再加上生意受了点挫,他便把我托付给了他们出国发展,也是那时候很流行的下海经商。”
  “一直到很久之后,他在国外开了公司,还有了很不错的起色, 就把我接了过去。”
  阮炘荑认真听着, 只以为温惜寒说的是近两年的事, 便没往深处想, 还以旁观者的角度问:“那你当时是不想离开吗?”
  不想离开吗?
  温惜寒捏着冰凉的镜框, 唇角勾起抹苦涩的笑。
  比起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她自是不想离开的。
  但那时候,她已经在阮家住了太久,也添置了很多麻烦。
  离开, 或许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或许吧。”温惜寒回得很含糊。
  顿了会儿, 她缓声说道, “但我过去没多久,就赶上经融危机爆发,他公司破产了。平安夜那天晚上,他带我搬去了另一个城市。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胰腺癌晚期,已经一年都活不过了。”
  “所以在那段时间,我暂时断了和国内的联系。等到将所有事情处理好,重新联系上我姐时,她很是郑重地告诉我,平安夜那天——小外甥女,原本计划给我打电话的,没想到等来了是空号的提醒音,哭闹着嚷嚷道‘再也不要喜欢姨姨了’。”
  阮炘荑失笑,半挽着温惜寒的胳膊说:“小孩子说的都是气话,哄哄就好了。”
  哄哄就好了吗?
  温惜寒没接话,心口位置莫名有些抽疼。
  当年她并没有哄人,也没来得及哄人,因为重新联系上阮苏已经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而她又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所以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是只字未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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