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寒唇角泛起苦笑:“姐,软软已经把我忘了。”
阮苏闷笑了声,薄唇毫不留情地吐出个“该”。
随即又问:“你见过软软了?”
“嗯。”温惜寒解释道,“我现在在黎海集团上班,软软正好是我的下属。”
“后勤部?”想起阮炘荑说的话,阮苏狠狠拧了下眉,不赞同道,“那你还不如来阮氏上班。”
温惜寒扶额,无奈开口:“姐,我没在后勤部。”
“软软最开始面试的是后勤部,但后面被调来当我的助理了。”
阮苏抿唇,复而轻笑着说:“果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那丫头倒是没和我说调岗位的事,只说她上司不仅人好还长得特别养眼。”
“也难怪她会愿意从后勤部调出去。”
温惜寒:“……”
“姐,你能先别告诉软软我是她上司吗?”
“这是自然。”阮苏多多少少是有点恶趣味在身的,“我比较好奇软软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温惜寒没有接腔,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和软软那晚上的荒唐事被阮苏知道了,她这位贯来清冷严肃的姐姐会是怎么个反应……
“对了小寒。”阮苏又说,“你帮我留意一下软软最近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
“啊?”
阮苏敛眉道:“软软昨晚上给我买了束康乃馨。”
温惜寒更疑惑了,“这有什么关联吗?”
“有。”阮苏垂眸看着那束月季,低声说,“我了解她,会买那束康乃馨多半是顺带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23章 试探边缘
温惜寒沉默了一瞬, 踟蹰着开口:“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阮苏轻笑,语气里满是无奈:“小寒, 你不了解软软,那丫头的性子……”
说到这里, 阮苏叹了口气, 垂眸看向一旁的向日葵,眼神中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情绪, 似怀念又似悔怆。
温惜寒抿唇, 不由得想起前两天晚上阮炘荑抱着束洋桔梗从车上下来的情景,年轻女孩面容姣好,身形窈窕婀娜, 精致的眉眼卷着明显笑意,一时间竟比怀里抱着的花还要娇上几分。
不过顺带给阮苏带一束康乃馨,温惜寒一点都不怀疑这是阮炘荑能干出来的事情。
看了眼倚靠在深色墓碑旁的康乃馨,温惜寒太阳穴微不可察地跳了下,到底是觉得阮炘荑不愧是阮苏女儿, 这性子简直像得不能再像了。
纤眉微蹙, 温惜寒略带探究地看向旁边那座放着月季的墓碑。
月季还很新鲜, 又是在这个时间点, 那么这束月季是谁放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姐, 这位是?”温惜寒偏了点头,企图看清墓碑上贴着的黑白照片。
阮苏眉眼垂着,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一位……故人。”
在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温惜寒愣了一下, 她看向阮苏, 张了张唇, 神情-欲言又止。
阮苏双手揣进风衣兜里,语气带着股释然:“想问什么便问吧。”
温惜寒犹豫好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问。
阮苏低笑了声,半开玩笑道:“现在不问,以后再问的话,我可不一定会说了。”
温惜寒摇了摇头,轻声说:“其实我大致能猜出一点……”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是偏温婉的长相,眉眼温柔,五官精致又眼熟,特别是笑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娇俏亲和感,和阮炘荑的朝气纯澈不同,她要更成熟自然一些。
是了,她和阮炘荑很像。
在黎海集团认出阮炘荑的时候,温惜寒就知道阮炘荑其实生得和阮苏并不相像,再往深处回忆的话,阮炘荑也不像记忆里阮苏的前夫……
“嗯。”阮苏自顾自地问,“软软是不是很像她?”
“很像。”温惜寒眼神复杂,轻应着。
“……”
阮苏没再说话,过了会儿才沙着声音开口:“小寒,我先回去了。”
“好。”温惜寒并没有选择跟着阮苏一起离开,目送阮苏走远后,她一个人在墓地站了许久,才慢慢往回走。
阮苏到家时,阮炘荑正坐在客厅吃早餐。
看见阮苏,阮炘荑忙咽下嘴里的牛奶,带着试探问:“妈妈,这么早,你去哪了呀?”
将外套脱下,阮苏面不改色道:“公司临时有点事。”
“哦~”阮炘荑恍然,有点献殷勤地给阮苏倒了杯牛奶,“辛苦妈妈了。”
阮苏在阮炘荑面前坐下,细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眼皮轻掀,语气波澜不惊:“说吧,有什么事?”
“咳咳。”阮炘荑清了清喉咙,“那个,我室友约我出去逛街,可能……”
似是早就知道阮炘荑想说什么,阮苏不紧不慢地打断她:“下午早点回来。”
“……”阮炘荑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她就调整得无懈可击,软声道:“知道了,妈妈。”
阮苏像是没看见般,眉梢微挑,继续优雅地抿着牛奶。
吃完早餐,阮炘荑上楼换了身衣服,就拎着小包准备出门。
在经过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阮苏时,她脚步微顿,有点刻意地说:“妈妈,我出门咯~”
阮苏眸光慢悠悠地从电视移到阮炘荑身上,黑色收脚工装裤加半扎进裤腰里的深灰色印花短衬,很衬阮炘荑的身材,腿长腰细,还多了几分慵懒的飒感,隐隐透着股桀骜。
只是这身装扮和阮炘荑此刻的表情很不搭,像极了出门还不忘来讨糖吃的小孩,莫名有点傻里傻气的……
如此想着,阮苏从茶几的果盘里拿起颗奶片糖,打发似的塞到了阮炘荑手里。
拿着糖的阮炘荑:“???”
阮炘荑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奶片糖,又不解地看向正在看电视,没有搭理自己的阮苏,不死心地又喊了声:“妈妈,我真的出门咯?”
然后阮苏直接抓了一把奶片糖给阮炘荑。
阮炘荑:“……”
和阮苏说要和室友出去逛街,并不是阮炘荑为了出门而胡编乱造出来的借口。
虽然阮炘荑觉得阮苏就是这么想的。
戴上墨镜,阮炘荑将车开到约定好的商场,买好奶茶,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才看见从出租车下来的程樾和江韵。
“软软!”江韵朝阮炘荑招了招手,拉着程樾快步走了过来。
“喏。”阮炘荑将奶茶递给两人,勾着唇角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下午五点左右就要走,家里有点事。”
江韵计划了下时间,向两人征询道:“那我们先逛街,然后吃午饭,再去看电影?”
“可以。”阮炘荑和程樾都没有什么意见。
三人从十点一直逛到一点过,最后还是程樾找了家口碑不错的日料店解决了午饭。
阮炘荑往小蘸碟里倒了点寿司酱油,就听江韵在问:“程樾,你要芥末吗?”
“要一点。”
江韵拿着芥末作势要帮程樾加。
“不用,我自己来。”程樾连连制止,接过芥末往小蘸碟里加小半粒米大小,就默契的递给了阮炘荑。
江韵道:“程樾你要不要再加一点,不然味都没有。”
程樾拒绝道:“这点就够了,太辣受不了。”
阮炘荑打趣着问:“程樾,感情你是被辣过的啊?”
“嗯。”程樾心有余悸地抿了一大口水,语气怀念,“我第一次吃寿司是我一个姐姐给我吃的,她当时不知道芥末的味道,就把那包芥末均匀地涂到了寿司上,我一吃……那种感觉,又不好当她的面吐,只能咽下去。”
江韵拍了拍程樾的肩,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那种瞬间冲到天灵盖后脑勺的感觉,我懂。”
程樾白了江韵一眼,指向放桌面上的芥末,淡淡问道:“那你今天再体验一下?”
江韵及时转移了话题:“软软,我们看看等会还有什么电影吧,选一个时间近一点的,我记得好像两点过有一场[边墙]……”
“嗯,是有一场。”阮炘荑在手机上选好座位,“那就看[边墙]?”
江韵轻咳一声,说:“你俩呢?我倒是看什么都可以,看[边墙]其实是想去重温一下网上扒出来的细节。”
阮炘荑托着下颌,扬眉看向程樾。
程樾面露无奈,“那就看[边墙]吧。”
吃完饭,三人掐着点取票、进场。
虽然[边墙]已经上映许久,但是前来N刷的人依旧不少,这一场次几乎有坐满了大半座位。
很快,影院的灯全部熄灭,[边墙]两个晕开的墨体大字也跟着在屏幕上显露出来。
[边墙]的片头采用照片形式,进行了简单的背景介绍,一张纸照片更替,像故事进展一样,最后停留在了一张和特殊的照片上。
是破旧小巷里,两位主角“分道扬镳”的场景。
几秒后,照片又更替到下一张,灰墙之下,其中一位穿着军装的主角用力揪着披风,遮掩着身形,在视线死角处,另一位主角正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在这张照片一点点变成黑白散去之前,阮炘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轻咬下唇,犹豫片刻,还是发给了温惜寒。
发完后,阮炘荑收起手机,认真看起了电影。
只是在看电影的过程中,阮炘荑还是分了丝注意力在手机上。
直到电影看到一半,揣包里的手机才发出了一声期待已久的提示声。
阮炘荑迫不及待地将手机摸出来,调低亮度,虚挡着手机点开了新收到的消息。
的确是温惜寒发来的,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问号。
阮炘荑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样,好歹是回消息了。
【阮炘荑:在和室友看电影,[边墙]。】
大概过了几分钟,温惜寒回了一个能终止所有话题的“哦”。
深吸口气,阮炘荑用力锁上手机,愤愤地喝了一大口冰可乐下肚。
[边墙]有两个多小时,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四点四十。
走出影院,江韵看着墙上贴着的[边墙]宣传海报,非常感慨地说:“看第一遍的时候,还以为导演在结尾埋了个伏笔有拍第二部的打算,现在结合被扒出来的细节来看,不拍第二部简直太正确了。”
“而且不仅电影里好磕,现实里这两位正主更好磕。”
“确实。”阮炘荑不置可否地笑笑,指尖勾着墨镜,柔声说,“你们还要逛会吗?快到五点了,我得走了。”
程樾看向江韵,示意看她意见。
江韵将手搭到程樾肩上,“那我俩再逛会吧。”
摁亮下行的电梯,阮炘荑道:“好,那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坐电梯到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阮炘荑找到自己的车,跟着指示牌开到一楼出口,在准备排队结费出停车场的时候,她在入口处看到一辆熟悉的银灰色奔驰车。
阮炘荑一眼便认出那辆车是温惜寒的。
舌尖轻抵上颚,阮炘荑看了眼后视镜,后面还很宽,暂时也没有车出来,没有犹豫,她将车倒进最近的一个车位里,打着方向盘跟在奔驰车后面重新驶回了地下停车场。
虽然地下停车场有些暗,但阮炘荑为了不被温惜寒发现,刻意将车绕到后面的视线盲区才停下。
她坐在车里,一瞬不顺地看着斜前方的奔驰车。
大概过了十分钟,温惜寒才从车上下来,她穿得休闲,脸上还画了淡妆,手机扣到耳边,似在和某人通电话。
“嗯,我到了,在地下停车场,正准备上来。”
地下停车场空旷,使得温惜寒清泠的声音分外清晰,让阮炘荑听了个一清二楚。
用力咬了咬下唇,阮炘荑从车上翻找出口罩和一个鸭舌帽戴上,蹑手蹑脚地打开车门,环顾圈四周,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好了,没有了。
话说有喜欢[边墙]这个故事的吗?
我准备有时间写个小短篇。
[边墙]是影后那篇里的。
第24章 目睹现场
怕跟太近会被温惜寒逮个正着, 阮炘荑始终同她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的同时,还伸长脖子只为听清楚她和电话对面的讲话。
“那你现在在哪?”温惜寒的声音很淡, 听不出是什么语气,“那就三楼的咖啡店吧, 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 挂了。”
阮炘荑轻“嘶”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感觉这女人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等温惜寒进电梯后, 阮炘荑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走进对面的电梯,并将数字“3”摁亮。
温惜寒说的那家咖啡店, 整个三楼就只有那一家,几乎是一出电梯就能看见,非常好找。
阮炘荑站在电梯门口观望了会儿,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大步走进了店里。
温惜寒坐在偏角落的位置, 但阮炘荑几乎是一进店就看见她了, 眉眼清冷, 侧脸白皙如玉, 下颌精致瘦削, 周身隐隐透着拒人的疏离,而此刻她在捏着手机,应该是在回消息。
随意点了杯咖啡,阮炘荑在温惜寒斜后方的座位坐下, 又顺手从架子上拿了本杂志立到面前, 作为遮掩。
阮炘荑才坐下没多久, 就看见服务生将一杯卡布奇诺放到了温惜寒所坐的那张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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