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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脏了脏了脏了……这衣服不能要了。”竺䵠烈碎碎念着，三下五除二给宫旸的外套剥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宫旸的衣服虽然不贵，但他向来很珍惜的东西，一件衣服可以穿很多年。
“浪费什么浪费，我再给你买新的。”竺䵠烈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宫旸身上。
“宝贝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极优性Alpha而言，伴侣身上有半点其他人的味道，就足以让我们发疯。”用力将衣服拉拢，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
“我以为我连皮肤里都透着你的味道，上次不是有人说过，我已经腌入味了吗？”宫旸突然想到在船上那个雇佣兵说过的话，扑哧一笑说道。
“哦？”
竺䵠烈被调动起了那天的记忆，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回忆起的片段好像和宫旸的不太一样。
“那要日日耕耘，每天都把里面填满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呀。”他露出一个邪笑，支起食指点向宫旸的小腹。
“你正经一点。”仗着四下无人，宫旸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指低笑。
“正经不了半点。”竺䵠烈凑过头，附在宫旸的耳边低语道：“反正探班对象去忙了，不如我们回家吧，我想咬你了。”
我想咬你了。
明明只是替换了“想做爱”的说法，这句话却莫名让宫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Alpha而言，标记比性爱本身更能表达占有欲。
“你这是要白日宣淫？”宫旸说着后退一步和竺䵠烈拉开距离。
要是再这么聊下去，他恐怕要被竺䵠烈牵着鼻子走了。
竺䵠烈眼看就差一口气了，正想乘胜追击，一个弱弱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请问，两位老师是曈哥的朋友吗？”
宫旸听着声音的方向低下头，一个只到他胸口位置的小个子女生正仰头看向两人。
第九十章 吸引力
“哪里来的声音？”
竺䵠烈环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在宫旸的示意下才低头看到了体形袖珍的女生。
靠！吓他一跳，什么时候蹦出来个人。
“老师们好，我是曈哥的助理，你们叫我琪琪就好。曈哥要准备一会儿的拍摄，现在没空招待两位老师，所以派我来带你们逛逛。”琪琪本来在同龄Beta里身高就不占优势，面对两个人高马大的Alpha她不得不仰着头说话，颈椎病都快治好了。
不过见到真主是两个帅哥，她还是很乐意揽下这个活儿的。
“逛什么逛，有什么好逛的，太阳要是喜欢，我出钱给你造一个。”竺䵠烈刚才差一步就能把老婆拐回家了，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说话自然没有半点好气。
宫旸白了竺䵠烈一眼懒得搭理他，他这会儿担心的是琪琪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他们俩亲昵的互动。
“你好，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工作？”他对琪琪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不会啦，这本来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琪琪乖巧地摇着头，随后看向竺䵠烈说道：“别看这里简陋，搭这么一个棚要花好多钱的。”
琪琪不清楚竺䵠烈的身份，只知道是自家老板今天带了朋友来剧组，她看他说得那么随便，还以为是口嗨来着，于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蛤？你是在怀疑我出不起吗？”竺䵠烈指着自己，都快被她气笑了。
操了，真是什么样的老板能带出什么样的助理，两个人蠢得一模一样。
宫旸眼看着竺䵠烈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了，连忙一把按住他，岔开话题对琪琪说道：“那就麻烦你了，琪琪小姐。”
“这里是化妆区，演员在这里做完造型到那边去候机，等轮到自己的戏份时再上场，曈哥的休息室是最里面那间。”
“这里就是影棚啦，一会儿曈哥有一场戏要在这里完成拍摄。”
琪琪带着他们一路介绍着各种区域的作用，听得竺䵠烈直打哈欠。
与竺䵠烈不同，对于琪琪的认真科普，宫旸听得很认真，这到底是别人付出的劳动，他要表现出最大程度的尊重。
“今天拍摄的内容是什么呢？”宫旸适时接过话茬问道。
“啊，今天有曈哥特别帅气的戏份！”说到这个，琪琪来劲了。
“曈哥这次饰演的高级特工，要去一个神秘组织的基地取回重要文件，基地里面有许多高科技的机关，曈哥要凭本事避开那些障碍。”琪琪像个小迷妹一样捧着脸说道。
“机关？”宫旸看着背景的绿幕，实在看不出哪里暗藏机关。
“机关的话后期会制作的啦，就是像电影黑客帝国或者生化危机里的那种，你看过吗？如果上真家伙的话，曈哥要是一个不小心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琪琪窃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他最后成功拿到东西了吗？”虽然就电视剧走向而言，这个问题多此一问，但宫旸还是配合地充当着捧哏的角色。
“唔，这个嘛……”琪琪支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才迟疑地回答道：“如、如成功？”
“嗯？”宫旸疑惑地歪过头，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快要成功的时候，神秘组织派出了他们的高级管理来抓曈哥，当中发生了一系列的碰撞，最后还是会成功的啦，因为另一个主角和曈哥是命定伴侣哦。”琪琪解释道。
“命定伴侣……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宫旸听着她的话，表情突然黯淡下来。
艺术作品里多少会创造出一些脱俗的爱情神话，命定伴侣，光是凭借信息素就能确定对方是命定的存在，谁都无法逃脱命运的羁绊。
然而普世的作品中，Alpha的命定伴侣无一是Omega，这到底是文学加工还是有科学依据未曾可知，总之Alpha的命定伴侣不会是Alpha。
他和竺䵠烈不会是。
“当然存在啦，突破世俗界限和所有阻碍也一定要在一起的灵魂伴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你不觉得很浪漫吗？”琪琪双手抚在胸口，一脸沉醉地说道。
“不是，这哪里浪漫了？”一直在旁边憋着没说话的竺䵠烈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
“素未谋面的两个人，一见面告诉你对面是你的灵魂伴侣，你这辈子非他不可，我操，到底谁想出来的故事那么抽象。这都哪一年了，还在搞指腹为婚那套，改革开放没通知到你们村是吗？”竺䵠烈嫌弃得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什么命伴不命伴的，恶心死了。
“可是，命伴只要见到对方就会产生那种认定一生的感情，就是因为这样才感天动地嘛……”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琪琪缩了缩脖子，但她始终觉得命伴是天赐良缘，无法反抗的命运才是最强的！
“你在说笑吗？鬼知道这个所谓的命定伴侣到底存不存在，那在遇到‘他’之前，你生命里的所有人都是NPC，就为了服务你跟‘他’的伟大爱情。如果不巧你已经结婚了，那时你的命定伴侣出现，你是要告诉你的丈夫：啊，对不起，我跟他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我们离婚吧，ごめんなさい~是这样吗？”竺䵠烈越演越上头，说到最后甚至夹起嗓音做出了娇羞捂脸状。
“唔，这……”琪琪有点绕进去了，她之前看小说的时候都没想那么多，主角不都是遇到对方就定终身的吗，哪儿有那么多戏啊。
“你他妈用脚都也知道，这不知道是哪个人渣用来洗白自己见异思迁编出来的故事，还命定伴侣，嘁。”竺䵠烈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琪琪涉世未深，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宫旸见竺䵠烈对命定伴侣如此不屑一顾，稍稍感到一丝宽心，他轻轻推了推竺䵠烈的手臂说道：“你别凶她，吓到人家了。”
竺䵠烈压低声音用只有宫旸能听到的声音回答说：“我就是很讨厌这句话啊！要是真的指腹为婚，我哪儿知道你投胎到谁的肚子里去啊，指错了怎么办？！”
宫旸听罢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该说竺䵠烈到底是信玄学呢，还是不信呢？
“都已经下辈子了，是不是我不重要了吧？”宫旸是不相信轮回宿命学说的，如果有来生，他跟竺䵠烈也会忘记彼此成为陌生人。
“只有你觉得不重要。”竺䵠烈噘起嘴，不满地轻哼道。
宫旸察觉到恋人的不悦，刚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非现场工作人员麻烦先离开。”
琪琪听到声响连忙对两人说道：“呀，拍摄要开始了，我们先出去吧。”
“走吧。”宫旸扯了扯竺䵠烈的衣袖，后者闹脾气一般甩开了他。
第九十一章 阴谋
方煜曈一回到休息室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翻找起包里的抑制剂，辛苦前几天谭姐提醒过他这件事，所以特意随身带着几支。
一针抑制剂下去，他感觉自己稍许冷静了些，但那有可能只是心理作用，抑制剂的生效没有那么快。
他回想起刚才的感觉，直到现在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如果对象是宫旸的话他可能还会觉得庆幸，偏偏是对那个跟他八字相克的竺䵠烈，感觉糟透了。
方煜曈随手把剩下的抑制剂丢桌上，心累地扶着额。
过了片刻，急促的呼吸和身体的燥热还没完全消退，导演就已经叫造型师来确认最后的定妆准备开机了。
“Okay，没问题了，我们走吧。”确认一切没问题，造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同前往摄影棚。
方煜曈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骆磊没在竺䵠烈和宫旸那边讨到便宜，就想着来方煜曈这边耍威风，没想到刚好错过，人已经离开了。
他在休息室里随意走动着，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拆开的抑制剂，垃圾桶里还有丢弃的针筒。
“哦？原来是发情期要来了，难怪脾气那么暴躁。”骆磊哼笑着拿起药盒查看，意外发现包装的背面标注着一行注意事项：
本药物请避免与吲哚美辛片同时使用，可能会导致本药物失效。
“吲哚美辛片？”骆磊惊讶地挑着眉自言自语。
说巧不巧，他的脸动完手术刚好就开了这种药消肿止痛。
“这可是老天爷赏的机会。”
骆磊狞笑着将抑制剂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一个歹毒的计划瞬间形成。
琪琪走在最前面，带着宫旸和竺䵠烈走到了人群外圈，虽然离开了机组范围内，不过远远地还是能看到拍摄场地的情况。
宫旸意识到竺䵠烈的情绪，于是偷偷用手指戳走在前面的竺䵠烈手掌心，他每点一下，竺䵠烈就不耐烦地甩一下手拨开他。
噗，像是闹脾气的小猫一样。
宫旸弯起嘴角，继续用指尖轻戳他的掌心，竺䵠烈不厌其烦地跟他推搡，但宫旸始终不肯放弃。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你戳我甩的游戏之后，竺䵠烈一把握住他的手转过身来，嬉笑道：“再戳我咬你了。”
他作势将宫旸的手举到嘴边，就差张嘴了。
宫旸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生气，只是故意闹自己而已。
“别闹。”
宫旸笑着抽回手，就算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摄影机下，他们也不能明晃晃地胡来。
“回去再任你咬。”宫旸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哦——是我想那个咬吗？”竺䵠烈挖掘到话语中隐晦的含义，黑眸顿时一亮。
“随你怎么想。”宫旸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他不需要把话说太明白，反正竺䵠烈总有把事情往对他有利的那方引导。
“我们就不能立马回去吗？”
欲望都被调动起来了却不能立刻得到满足，竺䵠烈的声音满是怨念。
然而他的话却被琪琪高亢的嗓音完全盖过了：“啊，拍摄开始了！”
宫旸顺着她的声音看向远处被工作人员包围的摄影棚，借助身高优势他可以将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得一览无余，不像琪琪需要一蹦一跳的。
这一幕从方煜曈闯入建筑之后开始拍摄，一段跑跳之后，角色会触发激光机关，需要依靠演员的体术躲避开激光线，以免被当场大卸八块。
虽然是无实物表演，但所有的动作都是经过设计的，在此之前方煜曈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了。
竺䵠烈看着他穿着跟cosplay似的在那边左右翻滚，差点憋不住笑。
“妈的，他们怎么做到不笑场的？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是吧。”
他正掩着嘴吐槽的时候，方煜曈却突然步伐一个不稳，落地时踉跄着往前冲了一步。
“卡！这段重来！”导演及时叫停。
“奇怪，曈哥这段练了很久，明明之前都很流畅的啊，怎么回事呀？”琪琪挠着头喃喃自语道。
方煜曈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好，受到发情先兆期的影响，他感觉身体的反应很迟钝，没有之前那么听使唤。
“卡！”
“卡！”
“卡！”
终于在一连三次叫停之后，导演崩溃了，他抹了把脸无语地问道：“方煜曈，你在搞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煜曈拍摄时一直都很敬业，本来就极少NG的演员今天跟被鬼附身了一样，换谁不迷糊啊。
“对不起，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方煜曈的表情很是狼狈，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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