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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07-21 09:12:10  作者:风烟挽
  不仅江湖人需要,庙堂之人偶尔也需要,如今虽是江湖组织,却也存在在这长安繁华处。
  苏词一入醉梦楼便被迎进了寒酥姑娘的闺房,等着他的却并不是什么姑娘,而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林悸。
  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坐在桌前烹着茶,听见了门口的声响才邀苏词坐下,他的唇角始终含着笑,低头为苏词斟了一盏茶推至苏词的面前:“苏公子好打算,世人皆嘲笑苏公子不思进取不思报国,这样的出身却做了乐师,至此与庙堂无缘,却不知这样的身份不仅能降低人的戒心,也方便出入宫门王府。
  苏公子才是有大谋略大胸襟之人。”
  “王爷又何必取笑在下,岂不知在下是真的喜欢雅乐弦音。”苏词只是浅淡地笑着,既没有承认却也未有反驳,他所做的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答非所问,林悸也没有再问,利益驱使他们如今坐在了这里,苏词想要保全家人,而自己想要坐上那权力之巅。
  生在皇家,幸却也不幸,诸皇子的夺嫡之争与那养蛊又有何区别。
  苏词找上自己的时候,林悸才开始正视这位在长安城中因着“自甘堕落”而传的满城风雨的世子爷,林悸自诩自己是面善心狠之人,与苏词相较却是自愧不如。
  那所谓的自毁前程,不过是看得长远,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是跟着开国皇帝打下来的天下,一门三武将,若是在前朝便是封地封王也是可以的。
  不过如今,也算得上是功高震主封无可封。
  皇帝又怎么能够不忌惮,在许多边陲百姓眼中,苏家的威望比天家威严更甚,如论苏家是否有反心,这都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侧卧之榻又岂容他人酣睡。
  如今苏家人之所以还镇守边关,不过是我朝需要休养生息不能再起战事,而北方的胡族首领又只认苏家的将军,苏家一倒北方必乱。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已是盛世景象国富兵强,而那胡族的首领年事已高,怕也就是这十年内的事情,到那时便是皇帝铲除苏家的时候,就算胡族来扰大不了再打回去便是。
  苏季修远在边关,皇帝怕其生异心,又特地将其独子之接到宫中与诸皇子一同教养,说是重视,却是在警告苏季修。
  生活在监视之下,便是长安城也未出过,这乐师的身份的确是苏词最便宜行事的身份了。
  “你与我三皇兄情同手足,又为何找上我?”彼时林悸是这样问的。
  “殿下自然更为更适合,五殿下虽然年纪尚轻,然心中自有韬略。
  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在他的治理之下这天下海晏河清,他得民心,亦得臣心。
  如今朝堂之中多是陛下的人,陛下也最恨结党营私之事,后宫勾结朝臣,皇子笼络人心。
  这种时候韬光养晦是最好的选择,诸皇子锋芒太盛,而三殿下却深得圣心。
  在下的身份或许不够,但镇国公世子的身份却是够了。”苏词开门见山。
  “你想要什么?”林悸在此之前和这位世子爷并不熟,或者说他看不上这样贪图风花雪月之辈。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家平安。
  当今圣上算得上是一位治世之君,却不是所有帝王都是秦王政,秦王扫六合之功,王家占了五国,可也算得上是功高震主。
  始皇帝却重用其几代人直至大秦亡覆。
  拥有如此胸襟的帝王却太少,先帝算一个,而苏家如今却被架在这进退不得。
  我想要一条生路而已。”苏词将筹码都压在了林悸身上。
  而在此之前他们也试探过数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已结盟便不会再有过多猜忌,何况苏词说的不错,如今的苏家的确是进退不得,若是反即便是苏家也没有太多的理由挑起这战事,牺牲的不过是无辜百姓而已,如今太平盛世,陛下又深得民心,这是必败之局。
  若是归隐,以苏家的功绩皇室难免遭人口舌,父皇怕也是不愿的,何况如今还需要苏家。
  说到底,自己与苏词皆是与虎谋皮,这条路上九死一生,如今的情况却是林悸等得起,可苏家却是等不起了。
  即便是天子也会有龙御归天的一日,大臣们迟早要站队,
  可苏词最后的退路只怕是宫变再推皇子上去,只是如苏词所说父皇春秋鼎盛,这宫变又有几成胜算?
  即便如此,却也没有哪位皇子愿意放弃与苏家同盟的机会,只可惜苏家的长辈颇有风骨,也不参与党争,若是能够拉拢苏老将军无异于如虎添翼,苏词是苏家独子,苏家的势力及其国公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加上苏词此人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无害,多年来私下里培养自己的势力,有他也足够。
  林悸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听说,昨日允之兄救了一人?”
  “是。”苏词将琴搁置在一旁的案上。
  “那人……”林悸微微蹙眉,“只怕是父皇明日要传召你了。”
  毕竟自己知晓的事,父皇又岂能不知。
  “我只有自己的打算。”苏词没有解释。
  “既如此便是我多虑了。”林悸展眉一笑。
  “只怕王爷今日与我相见并不是为了说此事。”苏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前人逢人便说三分话,心机颇深又岂是真正担心自己。
  “大理寺少卿。”林悸轻声说了五个字,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但这个职位到底是空出来了,不推一个自己的人上去倒是说不过去。
  “王爷可有人选?”苏词并未直言,而是反问了一句林悸的打算,林悸去岁才出宫辟府在朝中根基不稳,从四品的位置想提拔自己的人并不是那样容易的,说到底还是要揣摩圣心。
  “大理正张继。”林悸指节轻扣桌面,诸般人选之中,这或许是最大的可能性。
  “按照规矩,合该是大理寺的人坐上那个位置。”苏词端起茶盏吹散热气,“倒是今岁的春闱科考,那探花郎当真是举世无双。”
  有些话点到即止,苏词喝了口茶后放下茶盏起身行至案前:“王爷可要听什么曲子。”
  “允之兄随心便可。”林悸对于琴棋书画倒也颇有研究,却是没有苏词这般醉心于琴音。
  苏词在此花街柳巷弹奏的却是《渔樵问答》,当真是随心了,只是这曲中的寄情山水、淡泊名利之意却多了几分旁的心绪在其中。
  若不是林悸知晓苏词是怎样一个人,看见这幅场景,或许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身上未曾染名利,口中犹未知膻腥”的少年人,也或许他是想做这样的一个少年人的,只是想却不能。
 
 
第6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
  不出林悸所料,第二日傍晚的时候,苏词还在家中用饭的时分宫中便遣人过来通禀了一声陛下想要见他。
  那权力之巅的人想要见他,加上苏老爷子的催促,苏词哪敢再停留片刻,只得放下碗筷整理了仪容便往宫中赶了。
  站在紫宸殿之外劳小太监通禀,却见那小太监行了一礼略带歉意和讨好的表情低着头说道:“世子殿下,如今陛下正在殿中问六皇子功课呢。
  怕是不方便……”
  “无碍,我在殿外候着便是。”苏词语调温柔地回了句,既是陛下叫他来,如今又问六殿下的功课,想是故意晾着自己要敲打一下自己了。
  苏词离开了殿门前,往右侧廊下走了走,汉白玉的栏杆在这月纱的笼罩下总觉得散发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或许是情不自禁,苏词的一只手抚摸上栏杆,那股凉意顺着掌心抵达胸口,胸中那些杂乱无章的心绪莫名地平复了几分。
  仰头看向那一轮弦月,虽不似日光炽热明朗,却也能照亮这尘世。
  虽说盈满则亏,却是周而复始。
  夜间的软风拂过,苏词只觉有几分寒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目光总带着几分怅然。
  脚步声愈近了,
  身后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苏公子安。”
  “李公公,许久未见了。”苏词转身看向面前这位年纪约莫三四十身穿太监服的男子,虽如今到了殿前伺候,或许在这深宫当奴仆,之前也少不了欺凌和白眼,脸上的沟壑纹路倒像是还要再往上长几岁,只低着头并不敢直视苏词。
  “苏公子自几年前开始,便不常来宫中,是许久未见了。”李公公依旧低着头,说着符合他身份的话。
  苏词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初见你时,你的头虽然也低着,脊梁却不像现在这样弯曲。”
  “老奴是这天家的奴才,识时务才能活得长久。
  苏公子不也变了许多?”李公公背脊微弯,虽然抬头看着苏词了,却是一副沧桑的老相。
  “哦?”苏词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的苏公子,看这月色从不会叹气,只会惊艳于月色之美。”李公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浅淡却是真挚的笑来。
  “说说看?”苏词不知自己还有这样的时候,只觉得来了兴致。
  “那时候的苏公子年少,对世间万物都有着蓬勃的兴致。
  看春花秋月不悲不叹,不屑富贵不畏强权。
  看不公允之事敢于面对,对弱者总会施以援手。
  热情率性却也锋芒毕露。”李公公像是怀念像是叹息。
  苏词心中微动,却是调侃着说了句:“你这说的似乎不像是在夸我啊?”
  “当初的公子为了老奴挺身而出凭着一腔热血,鲜衣怒马本该是寻常人家十几二十余岁的少年人,可如今的公子却变了,变得圆润少了锋芒,对生死之事淡漠,为权贵折腰……”李公公摇头,否认了苏词的说法。
  “李福你这话还是在骂我啊。”苏词双手微握,心绪也逐渐酸涩复杂了起来。
  “是苏公子懂事得太早了,也长大了。”李福低头说道。
  这权利旋涡之中的孩子又有几个是真正能像寻常人家的儿女那样长大的,鲜衣怒马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人,说得真好,他们看落花不悲,看不公敢于面对,那样的人苏词见过,却不是自己,也不在这庙堂之中。
  “李公公,寻常人我这样的年岁都是孩子的爹了,若还不长大那怎么才算是长大?”苏词语调中含着几分笑意的回答,他懂李福的意思,却不想顺着他说的想下去。
  “有些人会变,可有些人即便看起来变了却怎么也不会变的。
  心中的那份固执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公子是在意的东西太多了,也太累了,最委屈的反而是自己。”这话不该是一个太监对世子说的,这是僭越,这却是李福对苏词说的。
  不过是当年的举手之劳而已,又何以值得如此对待,苦难困顿之人你只稍稍的施以援手,于他们而言却是此生难报的恩情,可在这宫墙庙堂之中,这些人却算不得人。
  能在这腌臜之地活下来的,又有谁的手上是真正干净的,苏词能做的不过也是尽力而为。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那大理寺少卿或许无辜,可能立足庙堂之上的人又有几人手上是干净的?朝堂争斗却总有牺牲,且于苏词并无亲故,出于私心苏词还救下了那凶手。
  如此,还算得上心善吗?
  苏词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告诉李福:“李公公,当年的事不过举手之劳,你不用想着做什么。
  好好活着便算是报答我,做人不能太聪明,会讨人厌的。
  低了一辈子的头了,不累吗?我当你是熟识故交,若是可以,下次我们闲聊的时候或许可以坐下来喝杯茶。”
  “奴不敢。”李福后退一步说道,只将头低入了尘埃里。
  不远处的开门声在这样的夜色里清晰,屋子里昏黄的烛光映了出来,从光影出出来了几个人看不真切。
  有一人却是朝着苏词的方向来了,是陛下的总管太监钱公公。
  “世子殿下久等了,请吧,陛下让您进去呢。”钱公公低头做了个手势,示意苏词可以面圣了。
  苏词进入殿内,身为臣子又怎敢直视天颜,只是一跪,把身子往地上一伏比那李公公的头低的更甚:“陛下万安。”
  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皇帝也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翻阅书页的声音清晰可闻,过了良久才像是注意到了苏词:“朕处理政务倒是忙昏了,都未曾注意到允之来了,平身,赐座。”
  “谢陛下。”苏词方才缓缓起身。
  皇帝脸上换上了一抹和善的笑容,他待苏词十数年来的确与诸皇子无二:“钱公公,允之素日里喜欢的茶点怎么还未上来?
  怎么当差的?”
  “陛下恕罪,是老奴糊涂了。”钱公公往地上一跪,自揽罪责。
  “允之难得来宫中一趟。
  罢了,你快去准备,再有下次数罪并罚。”皇帝语毕,钱公公便滚也似的出了殿门。
  这一出闹剧,苏词只瞧的好笑,相较于戏台子上的戏子的装腔作势,还是这宫墙之中的人演的有趣。
  人人皆戴着一副面具示人,若没有皇帝的授意,钱公公又怎会忘了这些小事,却将这事怪罪在奴才身上,说到底不过是恩威并施敲打旁人的手段,又有谁敢真正地说出来。
  “听说允之近日救了一人?”钱公公出去,皇帝又开了口。
  这空间并不止二人,能开口的却只有二人,天家威严,伺候的这些人于那些家具无异。
  “是。”苏词低头回答。
  “你可知那是何人?”皇帝语调依旧却是不怒自威。
  这圣意,你不揣测或是揣测得太清都是错,苏词的掌心微湿:“回陛下,臣不知,只是遇见他时他身受重伤,形容俊朗也颇具侠气。
  臣素日里无事,举手之劳也是颇为心动,便将人救了。”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路过的江湖侠客?”皇帝嘲讽的语气刺入耳中。
  “这只是臣的揣测。”苏词回答。
  长久的静默下,苏词清晰可闻自己的心跳声,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皇帝胸中自有宏图,这其实不是赌,而是一个大理寺少卿而已,权衡利弊之下,凶手是与不是,皆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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